第三十三章艦船改造

　　“我在你們塔羅會的記錄中，反覆看到一個詞，靈界。請問，星艦上的靈界是怎樣的?”切爾森對極光會能降靈成功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既然已經在切爾森的保護傘下，“正義”小姐也不再遮掩，常邀請切爾森、秘書、導航員三人一起參加塔羅會，交換情報，而交易材料的聚會則另行舉行。

　　“星艦上沒有靈界，每一個靈性生物都有自己的靈界。”

　　這個回答讓切爾森更加疑惑了。“降靈儀式”的范圍甚至都不能覆蓋一顆星球，而艦隊經常相隔幾十個天文單位。

　　教會能降靈成功是依靠了神明做中轉，而塔羅會能夠完全確定“真實造物主”連帶祂座下的天使都呆在地球上。切爾森能想到的可能就兩個，一是極光會的會首就潛藏在殖民地上，而且就在不遠處，另一種就是極光會掌握了其他更好的溝通“靈”的方式。而這兩種猜測深想之下又不太可能。

　　“極光會沒告訴你，在他們眼裡‘真實造物主’是偉大主宰的一個化身，然後向你傳教?“正義”小姐笑得有些促狹。

　　切爾森悚然一驚，想到了一種他原本不會去設想的可能性。

　　一周後，切爾森回到“親王”上，獲得了上校授勳和艦長的任命。

　　他已提前去了教堂。鑒於他擊殺c先生並奪取魔藥晉升的事跡，教會為他準備了一張質地華貴紋飾繁複的紅色教士袍，並授予”紅衣教士”稱號，地位上跟於連主教相當，但仍然沒下屬沒薪水沒轄區，這也在情理之中。

　　按照慣例，軍職和教職不能同時擔任，在軍中任職那麽教職就只能是和虛銜，反之亦然，教團武裝的小頭目最多只能有軍銜。

　　切爾森也在參謀部的同僚口中得知了德布羅意親王在睡夢中去世的消息。根據遺囑，其非凡特性由其姐妹的後裔繼承，這些貴婦早就先於親王幾百年去世，根據一系列繁雜的考證，最後由其遠親——路易·波拿巴繼承。

　　“這就是c先生所說的變天嗎?”切爾森心想，“也許暴風雨很快就會到來。”

　　然而卻始終風平浪靜。路易·波拿巴很快晉升，成為艦上第一人，他是衛戍部隊的司令，而支持他的哈羅德將軍在軍部威望很高，於連主教掌握著教權，莎士比亞執政官果斷辭職去做了首席民政官。路易很快獲得了高層的共同認可，繼任艦長。皇帝也沒有異議，進行了正式任命，並將其頭銜提升為公爵。新艦長在神明面前簽下契約，發誓效忠。

　　盡管有一部分人對親王的死疑慮重重，軍界、警界和貴族中也有忠於親王的派系抗拒著這場變動，但明面上依舊波瀾不驚。

　　切爾森借著這次機會，遞交了“海洋歌者”號的改造計劃，作為正式艦長，他有提交該項議案的權力。

　　切爾森在計劃中指出，當前星系仍有4顆行星若乾衛星未能探索，雖然這些行星條件較差，但仍有存在非凡特性，戰略資源等的可能性，或潛藏某些危險。有過探索經歷的“海洋歌者”號是不二之選。

　　對標這個目的，當前的“海洋歌者”號過於臃腫，改造以後，飛船的有效載荷將下降一半，各種設施最大程度精簡，機組人員最低可減至1500，考慮到輪替和減員，再加500人預備即可，探索行動無需奴隸，簡單的基地建設工程師和士兵就夠用，其他的載荷都能用於搭乘士兵。改造在“巡回治安處”駐地進行，由殖民地和主力艦提供資源和人員上的協助，

完成以後艦船能達到0.45 倍光速，超過主力艦上限，加速效率也提升不少，即使遠行過程中離開艦隊執行任務，也能追上主艦。　　至於“巡回治安處”，由於目前有了“風眷者”號非凡動力帆船，一樣能夠在各地執行任務，切爾森把人類的“暴君”非凡者派到船上即可。

　　既然極光會首領“伏誅”，私下c先生也承諾銷聲匿跡，切爾森自然樂得劃水，並趁這個機會推進自己本不敢提的計劃。

　　哈羅德將軍對探索星空的想法十分激賞，頂著一些反對的聲音批準了這個計劃。

　　兩年後。審判者號上。

　　“審判”途徑序列2天使、“平衡者”、“審判者”號艦長羅曼諾夫·波拿巴公爵，正對著殖民地地圖沉思。

　　秘書走了進來。

　　“殿下，那邊已經傳來消息，我們的人已經集結，教派那邊也做好了準備，動手嗎?”

　　“不，再等等。”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您為何猶豫不決?”

　　“不，你不明白，克裡斯托夫，你們沒見識過神明的威能，但我見過，在帝國范圍內，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神明的注視下。”

　　“這場爭鬥，無論誰贏了，都不會動搖我們對“審判者”號的統治，無非利益取舍。哪怕我那位叔父解決了政變，對我心存芥蒂，也無傷大雅，但當面挑戰神明權威，後果不可預料，甚至可能遭致神罰。”

　　“誰贏我們幫誰，這是最好的選擇。”

　　遺落的宮殿，失落的文明，神明的國度。

　　皇帝約瑟夫坐在長椅上，身邊止有一人。

　　“你找我有什麽事?”

　　年輕的艦長拿出一疊文件。上面的主要內容是建議“黑皇帝”號拿出部分資源和人力，支援陷入困境的“審判者”號與“熵之公爵”號。

　　“這就是你挑釁我的借口，路易?”皇帝掃了一眼，把文件扔到一邊。

　　“不，陛下，‘黑皇帝’號所需的資源早已收集完畢，建造更多的配件並不能提高推重比。”

　　“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揮我做事了?”皇帝震怒，“我不準，你可以滾了。”

　　“約瑟夫·波拿巴陛下，“年輕人”抬頭盯著皇帝的眼睛，“我向您發起決鬥”。

　　“根據規則，您不能拒絕，這將觸發‘最高拉克希爾’”。

　　所謂“最高拉克希爾“，指的是爭奪各艦乃至最高權力時，實行的決鬥規則。決鬥將由神明見證，不受效忠契約的約束，勝利者將奪取統治權，只能在相近位階間進行。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皇帝怒極反笑，“我接受。”

　　巍峨的漩渦身影抬了抬手，兩人來到了城市廣場上，上面對訓的混沌士兵已騰出一大片空地。

　　而在兩艦上，兩位艦長的身影已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