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啥都有。
有人會問,這麽多編的故事,有啥意義。
你認為它們有意義,它們對你就有意義;你認為沒意義,對你就沒意義。
對我來說,有些故事不全是編,或者說我只知道看到和書裡寫的東西,細節得補全。書和夢,前者漏掉許多細節、只剩主乾;後者往往忘了主乾,只剩細節。夢境虛假而真實,也許能引起共鳴,也許是“莊周夢蝶”。相信的可以想想,不相信的就是個夢。
夢很奇妙,不知道有沒有人有過這樣的感覺。早上鬧鍾即將響起,人突然醒了。可能生物鍾有誤差,可能窗外點點雨聲嘈雜,也可能心裡有事兒,總之睜眼看到這麽幾分鍾或者十幾分鍾,幹啥呢?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比睡個回籠覺更爽的。
我沒啥心事,閉上眼睡著。做了個夢又醒了,一看過了五分鍾。再閉眼,五分鍾又一個夢。現實中五分鍾不多不少,夢裡可以經歷一輩子。神經內部傳遞了多少信息,大腦用語言表達出來可能只有一句:“我X。”甚至連句號都表達不出來,你只能停頓一下,以示說完。如果大腦能吐槽,它可能會鄙視你。
人的思想,不是大腦的麽?
……
曾經有一次,在這數次幾分鍾裡,我斷斷續續做了個夢,夢見回到高中校園。校園裡安安靜靜,一個人也沒有,好像在放假。從上往下看,教學樓呈“口”字型,南北面有教室;西面沒有教室,每一層都是走廊,中間寬大的樓梯讓大家進出;東面有衛生間和一間教室。天灰蒙蒙,沒有風。我在三樓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慢慢溜達,看著樓下的空地,轉頭再往前走。
一隻迅猛龍,在前面走廊拐角處。灰綠色的皮膚,眼睛瞪著我,身體微微下蹲,一動不動,看樣子準備撲過來。如果在現實中,我可能會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夢裡不這麽慫,我立刻回跑,跑到教室門口打開門,進門順手把門關上。以前沒在這間教室上過課,課桌椅都疊起來放在四周,我跑到遠離門的一側,躲在一張桌子後面,緊緊盯著門那一側的窗戶。它很快跑過來,在關著的窗戶,仿佛知道我躲在裡面,在走廊上來回轉悠。爪子,擰不開門。我相信它要是能進來肯定瞬間發力蹬到我面前,扯開桌子,讓我面對利爪獠牙。
一會兒整棟樓微微震動起來。一個大家夥出現了。好嘛,一隻灰綠的霸王龍,個頭足有三層樓這麽高。不要問我為啥知道它這麽高。
因為它大腦袋上靈動的大眼睛正透過窗口朝裡張望。一隻跟窗戶一樣大的眼睛,方窗圓眼,我能看清它的瞳孔和瞳孔周圍放射狀的花紋。也許我的角落比較黑,也許它看見我了但是爪子擰不開門,總之過了一會兒它離開了。迅猛龍也不見了。我走出教室,準備離開這個激動人心的地方,剛關上門,回頭看見那隻迅猛龍朝自己飛奔而來,“十”字型瞳孔瞪著自己。怎麽可能有十字星型瞳孔的恐龍。醒了。
這個夢如此真實以至於多年以後還記得。我們都說夢是假的,感覺很逼真。生活中爾虞我詐,事情是真的,油然而生的感覺卻不真實。你我總想追求正確的事情,有時候虛假和錯誤比正確的道理更能反映真理。我們說“寒門學子”,只要認真,成績就好,這句話隱含了“內容大於形式”的概念。學習上確實是這樣,生活中可不一定,有的形式跟內容同樣重要,有的形式比內容還重要。你相信才華能打動女神的心,“偶爾”一輛跑車更讓女人動心。
如果有人的思想基礎是“享受”,那麽你為了達到“婚姻以及其它”的目標,便可以用“物質享受”這個手段打動別人。
如果你的基礎只有“才華”,那麽為了達到“物質享受”這個目標,就要用才華賺錢。當你用才華收獲了許多,你又會發現新的目標,“婚姻及其它”仿佛沒那麽重要了。
事情三要素,基礎、手段和目的,三者相互關聯,隨時間變化。
在“黑霧襲擊”事件後的五十年裡,人們不斷分析各種基礎和手段,甚至連目的都變了許多次,最後成功控制了黑霧蔓延,並藉此窺探了一些他們世界的本質,成為後來歷經百年“諸世紛爭”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