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車子開進一處偌大院落。
進門前有崗位查詢,進門後則是北方不多見的林木掩映。
車子停下之前,李白看著車窗外那個大肚子的“柳筠黛”和韶華仍存的“柳筠黛”吐槽道:“你們家真省,三代人用一張臉。”
柳筠黛錘了李白一下,後者下車,對著兩版“柳筠黛”問好:“阿姨好。外婆好。”
“李白呀,你好像又漲了點個子。”蘇若溪。
“是麽?最近衣服褲子都是柳筠黛給我買的。就沒怎麽注意。”
“孩子,你阿姨都沒介紹。你怎知道我是外婆的呢?算的?”老太太笑眯眯的問道。
“外婆,這個不用算。您們長得太像了。我剛才還跟柳筠黛說呢:她和阿姨都是隨了外婆您這張國色天香的臉。”李白認真道。
“哎呦呵呵呵。給你這小嘴甜的。我可不吃這一套啊!來,孩子快進屋,外面冷別東著。”老太太。
“您這還不吃呢?!外孫女都不管了!”稍後走過來的柳筠黛這個氣啊。
還有,剛才李白跟她是這麽說的!?
“呵呵。”老太太笑,抱過柳筠黛仔細看了看:“好。還是沒有大姑娘的樣子。真好!”
“小姑娘的樣子很好麽?”柳筠黛。
“如果能永遠做一個小姑娘。誰還會想做女人呢?你能這樣,說明你被照顧的很好。”老太太。
“嘿嘿。”柳筠黛。
李白從車裡拎出大量的禮品,跟他細長的身形形成了誇張的對比。
“怎不分兩次拿呢?”丈母娘心疼女婿。
“是分了兩次啊。剩下的那一半還在車裡。”李白笑道。
“謔!那這也太多了!”蘇若溪。
“去見了朋友,人家也很熱情。”李白解釋。
當李白第二次返回車裡拿出禮品之後,看到蘇若溪還在邊上等他,就道:
“阿姨您太客氣啦!我們都是小輩,您和外婆原本就不該出來。更何況您還有身孕。”
“我是大齡產婦。多運動也是好事。再說,你不只是小輩,還是我們的門前貴客。”蘇若溪。
李白聞言就笑,然後把兩隻手上拎著的禮品拿到了同一隻手上,另一隻手攙著蘇若溪往房子裡走。
“不重麽?”這是成熟女人才會在意到的細節。
“沒關系。我力能扛鼎。”李白笑著說道。
時間是下午四點多,李白幾乎是放下禮品行禮,就進了廚房。
“沒這個道理。”老太太就道。
“這孩子第一到我家裡的時候也這樣。”蘇若溪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一幕。
“這次我帶了一些半成品,還特別請教了大師傅,您二位就讓我表現表現。”李白說著,就開始把一些山珍泡水,野味解凍。
“小筠是現在這個樣子就不奇怪了。”老太太感慨。
“是啊。我早就跟她說過:除了李白,她不可能再看上別的男人了。”蘇若溪附和。
過了一會兒,整理好房間的柳筠黛跑下來,把她媽喊走了聊一些生活瑣事,懷孕心得什麽的。
老太太則是一直沒走,就站在後面看著李白做菜。
“外婆,要不您也去歇一會兒?”李白。
“不累啊。作為一個外婆,有啥能比看著自己滿意的外孫女婿還賞心悅目的?你醃製鹿肉是想炙烤的吧?可是我這裡沒有烤箱你準備怎麽辦呢?”老太太語氣玩味。
“爆炒怎麽樣?”李白抖機靈。
“我還沒退休,現在仍在九局總局工作。”老太太自報家門。
“嗨,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李白先是自嘲一笑,然後對著錫紙包裹的鹿肉揮了揮手,緊接著它們就被一簇簇小火苗給包裹住了。
“怎麽見符籙?”老太太。
“我能感覺到您不是荒神,卻能看見符籙?”李白有些疑惑。
“就,只是能看見而已。”老太太解釋。
“這樣啊。這火不是我問人世間借的,所以也就不需要符籙了。”李白。
“嗯。豐澤湖一戰,我也是看了戰報的。你在其中修為肯定不是最高的,卻是最勇敢最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老太太讚揚道。
“一點變量,不足掛齒。”李白隨意說著,又處理起了魚片。
“李白。”
“外婆。”
“哪怕是為了小筠,你也要多加小心啊。”老太太語重心長道。
“嗯。我會的。”李白承諾。
老太太說完最想說的話之後便走了,偌大的廚房裡李白恣意揮灑廚藝天賦。
因為心情不錯,還特意把一條毛巾綁在手臂上,COS小當家。
接近兩個小時後,菜品即將完成時一位老者龍行虎步的進了廚房。
“李白?”
“您是?”
“能認出我太太來卻認不出我?!我是小筠的外公。”老者傲嬌。
“外公好。怪我眼拙。也怪阿姨和柳筠黛的樣子跟您好像也沒啥關系。”李白歉意的笑道。
“哼!跟那家夥一樣不招人喜歡!”老者冷哼。
“馬上就能開飯了。”李白也不接這話。
“花裡胡哨的。大老爺們就該去戰場揚威!”
“外公。”
“嗯?”
“我揚過。”李白。
“……我知道你前些日子在豐澤湖跟那些老鼠大戰一場!可我說的揚威,是指揚威於敵國!”
“我說的也是啊外公。”
“哼!油腔滑調!什麽時候?哪場戰鬥?!”
“1937年,申城會戰。”
“哈?!”
“我和秦牧累計至少乾掉了一個聯隊的鬼子。不信您問他。”李白說著,還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
“……你今年幾歲?!”老者提高聲音。這倒不是他認為李白是在說謊。而是在信了李白的話之後,開始擔心李白也是秦牧一般的老怪物。
“十八。外公,我不是從那時候活到現在的。只是因緣際會的回到過那個時候。”李白邊回答,邊做著一些收尾工作,又道:“外公,有些事兒您這個級別應該清楚啊。”
“你知道我是什麽級別?”
“沒特別了解過。當然也不用了解。您也知道我是荒神,就您這身七殺坐命的殺伐命格……有些事情在我眼中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李白解釋。
“我不信這些。”
“您當然不能信。您要是信了國防也就危矣了。”李白認真道。
“怎麽說?”老者露出了笑容。
“只有真正強大的人,才有資格不鳥人世間的安排。外公,我歷史一般,廉頗將拜何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