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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第10章
  夜幕悄然而來,猶如被墨水浸染一般,整個天空似一幅畫卷,畫中藏著繁星,月亮高掛天空,天空看著自己的傑作,得意的露出了焦黃的牙齒。

  夏季,古鎮路上人山人海一眼望去盡是人頭,戲台上的戲曲、路邊的雜耍、地攤小吃……

  7:17

  此時的樂橙酒吧放著音樂伴奏,在這個環境下音量不算大,店裡除了兩個服務員,沒有其他人,陳夢霞和陳江海見有客人來了,急忙將手機收起來,直徑上去迎接。酒吧內燈光昏暗,只有彩燈有規律無規律的閃爍旋轉著,陳夢霞一眼就認出了進門的是石不危,因為今天上午碰到過,對他的印象比較深刻,陳夢霞說:“先生您來啦,找個位置坐吧。”

  石不危說:“我說了晚上來的。”

  陳夢霞謙謙有禮說:“我知道的,就算您不來也沒關系。”

  沈良再石不危身後站著,這句話他也聽見了,說道:“不來也沒關系?”

  陳夢霞意識到,好像說錯話了,急忙解釋:“不是不是,這位先生說,他晚上來,而且還說了三遍,我想著想來就來唄沒必要今晚一定來,所以說不來也沒關系。”

  石不危說:“說來一定得來。”

  兩人找了個小方桌坐下,這個位置離點歌台最近,陳夢霞問:“二位先生喝點什麽?”

  石不危看向坐在對面的沈良,意思問他喝什麽。

  沈良問:“喝啤酒?”

  石不危點點頭說:“可以。”

  陳夢霞問:“百威,還是大梁山?”

  沈良說:“就大梁山吧。”

  石不危說:“可以,我都好久沒喝過大梁山了。”

  沈良轉頭對陳夢霞說:“大梁山來一打。”

  不一會兒,陳夢霞提著兩個酒籃子過來,一個籃子裝著六瓶,陳夢霞將酒放在桌上,又一瓶瓶從當中拿出來,陳江海則跟在身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兩個玻璃杯和一些瓜子之類的零食,這些零食是送給客人以作下酒菜。

  陳夢霞擺好酒,問:“要全部打開嗎?”

  石不危擺擺手說:“謝謝,我們自己來吧。”

  陳夢霞放下手中的開瓶器,轉身去吧台了。

  沈良一馬當先,拿起開瓶器開酒,嘁~嘁~嘁,一連開了四瓶,兩瓶放在石不危面前,另外兩瓶則放在自己面前。沈良,率先拿起酒瓶,正要往石不危的酒杯裡倒去,石不危急忙出手製止,說:“一人一瓶,你倒你的,我倒我的。”

  沈良認同這個喝法用力的點下頭說:“行。”便將手收了回去,

  石不危拿起酒杯說:“這第一杯,敬我們再次相遇。”

  沈良端起杯與石不危相碰,兩人一飲而盡。

  再次舉起第二杯,說:“這第二杯感謝沈哥給我一席容身之所,感激不敬。”

  沈良說:“誒,別提這個,你給錢了。”

  石不危說:“這不一樣,你對我有印象才以這個價格給我,更何況還幫我搬這搬那的,感激不盡。”

  兩杯啤酒下去,石不危坐在桌子上剝瓜子吃,沈良則一直等著第三杯,見石不危遲遲沒有想要喝第三杯,說道:“不危,這第三杯呢?”

  石不危抬起頭說:“這第三杯……祝沈哥平安喜樂。”

  沈良被石不危的幽默弄笑了,站在吧台裡的陳夢霞和陳江海也跟著笑了起來,說:“第三杯就這嗎?”

  石不危說:“沈哥,我本想就敬兩個的,

你非得提這第三杯,我這又實在說不上來,隻好出此下策了。敷衍了,敷衍了,我自罰一杯。”倒上酒又喝下一杯。坐下來不超過五分鍾,四杯啤酒就下去了,當然這對於會喝酒的人來講並沒有什麽。  沈良問:“你研究哲學,有研究出什麽嗎?”

  石不危搖搖頭說:“哲學這門學科,就是學個思維邏輯,沒研究出個什麽道道。”

  沈良又問:“邏輯很重要嗎?”

  石不危說:“應該重要吧。”

  沈良說:“什麽叫應該呀,重要在哪兒,你說說,雖說剛接觸沒有兩天,但我特別愛聽你講話。”

  石不危說:“沈哥咱沒這樣折騰人的啊,寡言養氣,寡言養氣,話說多了就泄氣了,都泄氣了在想一鼓作氣就難了。”

  沈良說:“跟我聊天不至於吧。”

  石不危沉思片刻,說:“邏輯很重要,只要是意識體現的事物都需要邏輯,科研需要、政治需要、做生意需要、搞藝術創作等都需要邏輯。無邏輯不成,無邏輯不立,邏輯就是構成這個社會的準法則。”

  沈良問:“科研、政治啥的,我也不懂,你說個邏輯是怎樣體現的吧。”

  這時進來一位客人,身穿白色V型領的連衣短裙,手裡拎著一個知名大品牌的包包,淺黃色的長發以瀑布的形式散落在肩,鎖骨前一顆粉色吊墜的項鏈格耀眼,V型衣領上的兩顆黑色紐扣似乎快要被豐滿的上半身崩掉。隨便找了個隔壁桌的位置坐下,一看就是熟客了。

  客人對女服務員,說道:“夢霞百威來三瓶。”

  陳夢霞問:“趙小姐今天就你一個人嗎?”

  趙小姐說:“就我一個。”又問:“你們老板娘呢?”

  陳夢霞說:“老板娘有事出去了,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趙小姐說:“好的,那你先拿三瓶吧。”

  女人的進來,打斷了石不危講話,他只是瞄了一眼,繼續說道:“那就要從人那點事說了,同樣無人無邏輯,無人無社會。邏輯有多樣性意思,邏輯學、客觀事物的發展規律、觀點、理論、思維、語言。大多數人講究語言邏輯,一般用於闡述事情發生的起因、經過、結果。”

  沈良說:“沒錯,這話我都經常聽。他們說,你講話可要符合事實邏輯啊,不要覺得我們老年人好欺負啊。”

  石不危輕微一笑說:“算是這麽個意思,沒有邏輯的溝通方式,便成了我講起來囫圇吞棗,你聽起來莫名其妙,稍微有點邏輯思維能力的就會對你提出質疑。”

  趙小姐的酒還沒有上來,隻好坐在旁邊聽他們講話,雖然沒直視,但是眼睛似乎又長在耳朵上,認真的聽著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這時老板娘周樂澄進來了,又一次的打斷了石不危的談話,沈良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的表情。

  趙小姐見周樂澄回來了,站起身來伸出抱抱的姿勢,周樂澄迎上來兩人抱了一下,這種擁抱估計也只能發生在女人身上了。周樂澄親切的問候:“佳寧你什麽來的?”

  趙佳寧說:“我前腳,你後腳,你看酒還沒上來呢。”

  石沈二人看在眼裡。

  周樂澄上前給石不危一桌打招呼,說:“先生這是第一次來吧。”

  石不危說:“是的,第一次。”

  周樂澄走到石不危身邊,說:“那您以後常來。”扭頭:“小陳,你給這位先生在拿六瓶過來。”

  沈良有些疑惑:“送的?”

  趙佳寧站在一旁細細打量了一下,剛剛講話的石不危,身材偏瘦,同時文氣逼人,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

  周樂澄說:“那當然了。 ”

  沈良說:“老板娘真會做生意,這多不好意思。”

  石不危說:“那是老板娘的一片心意。”周樂澄被這個認為送酒是理所當然的話語,弄得有些不爽。又說:“心意我們領了,我們會買單的。”短短兩句話,讓周樂澄的心情好似坐了一次過山車。

  周樂澄說:“這哪用得著你付,說了送就是送的,你看那塊牌子,上面寫著買一打送半打,這是理所應當的。”

  石不危說:“如果真有活動,我們也就收了。”

  周樂澄點點頭說:“你們就喝吧,我這兒的生意不常好,還希望你們以後常來。”

  石不危說:“一定。”

  趙佳寧給周樂澄讓了個離去的位置,兩張桌子離得不遠,為了更近一點於是又往右邊挪了一個座位。

  沈良問:“邏輯是憑什麽來使用的?”

  石不危說:“沈哥,還問這事兒呢?這個地方說話不方便,今天先喝酒好不好,下次在說這個邏輯命題。”

  沈良問:“我就是聽得迷迷糊糊的。”

  石不危說:“這是我的問題。”

  沈良說:“這是我的問題,就是我太笨了。”

  石不危說:“沈哥,你可不能用貶低你的方式來抬高我啊,誰不是聰明人?其實誰都聰明。只是人們非要拿聰明來比對一個人是否蠢,蠢人您見過吧,蠢人就真的蠢嗎?不聰明的人是指耳不能聞,眼不能視,身體有殘缺的人才不能被稱為聰明人,在沈哥身上這叫大智若愚。”

  趙佳寧聽得很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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