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這樣,然後再這樣,最後把嶽朗給殺了。”周羽做出手勢,比劃動作,最後手刀搭在自己脖子,腦袋歪下。
“當然,他不會和我一樣腦袋連在脖子上,我會割掉他的腦袋。”周羽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一個無足輕重的事情。
在敵人大本營殺掉對方的武師?
醃入味驚愕的看著周羽,伸手摸了摸周羽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她為什麽不說話?當然是她的嘴巴被周羽堵住了。
對於她這個普通人來說,任何一個武者都能輕易擒拿她,而之前她遠遠見過武師的實力,在她眼中實力強大的武者被武師彈出的指風洞穿額頭。
從此,在她的心中,武師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而那嶽朗,聽說就是武師。
眼前這個小龜公到底那裡來的底氣?
她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會發出聲音,周羽散開真氣。
“你知道他的實力嗎?”她小心翼翼的問,怕傷害到周羽的自尊心。
“想什麽呢?我既然敢來就一定能殺了他,你記住我剛才的計劃了嗎?”周羽說。
“嗯嗯,記住了,很簡單,就是到時候帶你接近嶽朗,然後你殺了他。”
這個計劃很簡單,簡單的讓醃入味覺得不可思議。
就好像如何將大象裝進冰箱裡一樣,只需要做出二個動作,打開冰箱,把大象裝進去。
這算什麽計劃?這根本就不是計劃。
可是看著周羽的神色,醃入味總覺得他沒有說大話。
對於周羽來說,這個計劃最困難的就是如何在嶽朗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接近對方。
燈下黑。
對,燈下黑。
在對方認為最不可能的情況下殺掉那個叛徒。
這就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用一個偽裝的身份去靠近嶽朗。
周羽也可以過一段時間再刺殺嶽朗,沒必要挑血魔和一眾武師都在的情況下殺掉嶽朗。
只是,他心中憋著一股氣。一股怒火,對於嶽朗和白蓮教的怒火。
他不想這麽做,他要嶽朗在人生最得意的那一刻將對方拖入地獄的深淵。
“嶽朗,我會讓你臨死前的最後一刻只有恐懼。”周羽笑了,這個時候的他與往常有了不一樣的變化,似乎是心中另外一面在複蘇,笑的像個惡魔。
知龍城,鶯鶯燕燕相繼走入城堡,每一個鶯燕旁都跟隨一個童子,他們是負責端茶送水,跑腿打雜的。
畢竟想要享受就得有人服侍,而女人的服侍和男人的服侍是不一樣的。
周羽帶著灰帽,雙手規矩的束在兩側,在一眾小廝中他是那麽的不起眼。
這場宴會的主題是人體盛宴,在美麗的女人身上放置碟盤,武師們盡情享受,可謂荒~淫無度。
“進來。”唐風推開門,招了招手。
一個個女子依次走入,旁邊的小廝端著果碟。
這麽多人,整個城池卻很安靜。
每個人走路像是鬼一樣,沒有一點聲音,許多人大氣都不敢喘,胸腔的一顆心臟七上八下。
他們每一個都很清楚,白蓮教是什麽樣的存在,那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而在這座城池中的更是魔頭中的魔頭,每一個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同時,這些女子和童子當被抓入白蓮教時候,他們或多或少明白自己的命運。
沒被抓入白蓮教之前,在村莊中,他們也聽過白蓮教的傳說,
這是一個用鮮血灑滿禁地的組織,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屠殺,屠殺,用鮮血打開魔窟的大門。 知龍城的女人和童子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心驚膽戰活在絕望和恐懼之中。
他們走投無路時也想過反抗,可是當對方一拳打爆十幾個人的腦袋的時候,血液濺在他們臉上的時候,他們恐懼了,絕望了,這根本就是無法抵擋的力量。
“啪。”走入堂亭中,氣氛越來越凝固,一個童子雙腿顫抖,心中滿是恐慌,啪嘰一聲手中果盤碎在地上。
“啊。”他額頭冷汗滾落,呆呆看著地面。
沒有人將目光投射過來,所有人都宛如未聞,從童子旁走過。
除了嶽朗。
“笨手笨腳,不要也罷。”嶽朗穿著寬松的袍子,今天迎接護法大人的日子竟然發生這種事情。
他揮動衣袍彈出氣芒,唰的,童子雙手雙腳齊齊斷裂。
童子還沒喊出聲,真氣刀芒掠過,童子的舌頭就斷在嘴裡,滿嘴的鮮血堵住他的喉嚨。
“扔到血窟。”唐風笑道,對於嶽朗的行為投出讚賞的眼神。
血窟是白蓮教蘊養精血用於血祭魔窟的地方,裡面埋葬一具又一具白骨,不知道多少無辜平民死在裡面。
所有童子的腿都抖了一下,心中發麻。
這個新來的武師似乎更狠,比他們之前見過的所有武師都要狠。
嶽朗看著成了人棍的童子被抬了出去,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原來隨意的掌控他人生命是如此的令人著迷,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守魔人的日子裡是浪費生命。
嘎吱嘎吱。
有人用抹布將染血的地面擦拭乾淨,很快就變得光淨無比,似乎從未發生過什麽,也不知道這光潔的地面被多少血液浸透過。
周羽眼中冷光閃爍,這種事情只是漫長白蓮教城內發生的縮影而已。
他不在的時候,這些童子也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堂中,一張寬大的桌子放置中央,五人坐在桌邊。
這是山裕關白蓮教的所有武師,之前有七人,卻被周羽殺了三個,中途有嶽朗加入也才五個。
而且嶽朗的實力是遠遠不能和衛年三個武師媲美,只能說是聊勝於無的雞肋。
十大魔頭之一血魔燕北山今日穿的頗為休閑,幾縷柔順的頭髮隨意散落,蒼白臉色,蒼白嘴唇襯托的他更是陰柔。
他的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場地的任何人身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護法大人有心事?
大家都有點好奇,不過護法大人不說話,其他武師也沒說話。
“走神了,別拘謹,坐,嶽朗,今日是為你接風洗塵,多吃點。”血魔說話像是在和老朋友家長裡短,讓人生出幾分親切感。
嶽朗站了起來,笑道:“護法大人,能加入白蓮教是我的榮幸。”
“嗯。”血魔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拍手道:“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