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獒島招攬護衛,大教弟子是不屑於去的,也開不起這個價錢,招攬的只能是中小門派的修士、散修。
這些人,大多都乾過無本的買賣。
故此,招攬護衛,不僅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還會自引麻煩。
屬於不智之舉。
其外,徐行明面上的修為是道丹真君,這修為,已經有一定的實力橫行於忘川海。
一個人單走,反而比眾人結群離開,要安全得多。
既然選擇單走,那麽徐行離開巨獒島的最佳時機,宋刀連猜都不用猜,定是宴席結束的當天晚上。
故作招攬護衛,以此麻痹心懷惡意的眾修,然後趁此良機,偷偷溜走.....。
....
.....
另一邊。
在離開雲華樓後,宋刀先去了一趟飛羽閣,改換行頭之後,偷偷離開,去往了巨獒島的島外,開始布設陷阱。
陷阱是三個三級上品陣法,分別為困陣、殺陣、幻陣。
是他以首座的身份,找飛羽閣租借的陣旗。
雖然「晏勝」沒有給他透露琅嬛閣這個隱修宗門的所在。
但他從與徐行交談的隻言片語中,大致猜出了琅嬛閣大概在忘川海外海的西部海域。
一些風土人情做不得假。
「為保無誤,南道友你在巨獒島的東面駐守.....」
「一旦確定晏勝的蹤跡,若在西邊,你全力趕來支援。若在東邊,我趕去策應....."
宋刀藏完最後一個陣旗後,給南璐發出傳音符。
「晏勝」在巨獒島停留的時間超過了一個月,這個時間,已足夠南璐從冥泉教的駐島趕往巨獒島這邊。
此時的南璐,隱藏在巨獒島附近,。「了解。」
少傾,一個傳音符飛掠到宋刀身邊,兀自沉浮,內含南璐宛若銀鈴的清脆話音。
一個飛羽仙宮的真君,一個冥泉教的真君,按理來說是世仇,但在宋刀的斡旋下,二人聯起了手。
「得到替死傀儡。」
「我就有信心,去找徐行算帳了。」
宋刀掌心燃起一道烈火,將傳音符燒的粉碎,不留一點證據。
接著。
他利用泯息符消去陣法附近的氣息,不留一絲痕跡。
「就等魚兒上鉤了。」宋刀自鳴得意。
他化作一道遁光,重回巨獒島,來到了巨獒島坊市的街道,打聽「晏勝」的動靜。
「晏勝」既然要招攬護衛,定會在坊市透露出風聲。
果然。沒過多久。
宋刀便看到,一身黑色鬥篷的「晏勝」正盤坐在一個攤位後面,閉目養神。
攤位上,則懸著一個幡旗,上寫著招攬護衛雲雲,開價也是奇高,一個還丹境修士五十萬靈貝,一個道丹境修士二百萬靈貝。
總計招攬三名道丹境修士,七名還丹境修士。而任務時間,只是半個月。
「裝神弄鬼。」
宋刀見此,嗤之以鼻。
道丹境的修士,各個地位不凡,哪是那麽容易招攬的。
「晏勝」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故弄玄虛,蒙騙巨獒島內垂涎其身家的修士。
....
....
夜晚,月朗星稀。
一個黑影,悄然從雲華樓離開,化作一道遁光,離開了巨獒島,前往島外。
而在黑影離開之後,巨獒島又亮起了幾道光芒,尾隨黑影而去,兩方之間距離保持在十三裡范圍之外。
十三裡,是一般道丹真君非戰時神識探查的范圍。然而這幾道光芒在海面上亮起還沒多久,便黯淡寂落,化作一朵朵血花消失在海水之中。
「些許小輩......」
「這還不值得晏道友你掏出那一部功法,求我出手一次吧。」
黑影屹立在虛空,從袖中掏出一枚令牌,通過傳音法陣,傳音給遠在百裡之外的徐行。
他的面容,與徐行喬裝打扮後的「晏勝」一模一樣。
宛如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一樣。
「這一次,晏某從好友口中得知消息,將會有真君攔路殺我奪寶......,晏某自幼苦修,不善殺伐,這才請了前輩出手......"
傳音法陣中,徐行清朗的聲音緩緩道出隱秘。
「前輩曾力搏道君,並殘殺之,對於真君,定是手到擒來。」
他再道,捧了對方一句。
這個假晏勝不是別人,正是在拍賣會上出席的葬戟老人。
拍賣會上,徐行便神識傳音給葬戟老人,約其見面。其後,他付出代價,請葬戟老人幫他出手一次。
而他付出的代價,不是旁物,正是他在副本世界得到的《鯤鵬殺生仙法》。
這門秘術,價值極高。少說也在數千萬靈貝往上。
不過功法秘術,不像資源有固定的價值,在持有者面前,複製一份,並不心疼。
當然,這次交易,徐行給葬戟老人的仙法只是前篇,關於後篇,約定好,會等事成後才給。
「晏道友,說好了,若是攔路之人是上教之人,老夫可不會出手,得罪他們.....」
葬戟老人提醒了徐行一句。
十大教弟子,只有十大教可殺,這是東凰州的潛規則之一。
小門小派、散修敢殺上教弟子,必會被上教嚴懲,後果不堪設想。
他縱然在道丹境內稱尊,甚至能殺力弱的元嬰道君,但對於招惹上教,還是不願的。
上教隨意派遣一個道君,便可輕易鎮壓他。「此是必然!」
徐行笑道:「上教弟子哪能看得上咱們這點家當,攔路奪寶的,定然是散修,他們身上窮酸,所以才攔路奪寶。」
「也是,上教弟子不可能去做此等齷齪勾當。」
葬戟老人點頭,「即使是冥泉教等魔派,也不會如此做。」
他聽明白了徐行的話中之意。
劫匪即使是上教弟子,但為了宗門的聲譽,一般都會隱藏自己的身份,不會輕易暴露。
注意分寸即可。
沒必要見到上教弟子,便退避三舍。
....
就在二人的說話間。
宋刀趕來,裝作海匪,催使一柄赤色的法劍,殺向了葬戟老人。
法劍綻放劍芒,將方圓半裡的海面映得通紅一片。在飛劍殺敵的同時,宋刀又撚決,使出了三四道法術。
強勁的法術衝擊,讓平靜的海面卷起了旋渦,海浪狂湧,一道道百丈高的巨浪被掀起。
面對這狂暴的攻勢,哪怕是葬戟老人也不敢硬碰,他運使法力,輕飄飄的向後退了數百步,暫避法術鋒芒。
赤色飛劍,被他大袖一甩,泯滅靈光,打到了旁處。
不過宋刀的攻勢還沒完,飛劍、法術只是他的佯攻。
在葬戟老人避開巨浪的時候,一杆黑色的大幡破浪而出,輕輕舞動,三四隻灰蒙蒙的鬼物便從大幡中走去,撲向葬戟老人,速度極快,有若鬼影。
「煉魂幡?
葬戟老人訝然。
他此時裝作晏勝的模樣,無
法使出自己的招牌本領。
於是他略作沉吟,撒出了一把黑沙。這黑沙看似是砂礫,實則是一隻隻寸許大小、渾身漆黑的毒蛛。
這毒蛛名叫噬魂蛛,雖品階不高,但對付魂魄一類的鬼物,有著奇效。
老牌的真君,幾乎沒有弱點、短板。即使不使出看家本領。
噬魂蛛撞上煉魂幡控制的幾隻鬼王,雖未成功擊敗這些鬼王,但屬性相克,為葬戟老人爭取到了從容應對的時間。
他抬起右手,駢起的食指、無名指的指尖上多了淡淡的黃芒,這些黃芒逐漸璀璨,宛如黃金。
「金焰指!」
葬戟老人打出幾道金黃色的指勁,泯滅了來襲的鬼王。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連三息功夫都不到。
「起陣!」
然而對面懸空而立的宋刀卻絲毫不慌張,他有心算無心,早在此地埋了大陣。
哪怕這「晏勝」的實力超過了他的預料,他亦有余力對付。
剛才的作戰,只是逼「晏勝」踏入他布置的陷阱之中
話音落下。
刹那間,一杆杆陣旗從海水中破空而出,組成陣型。
玄奧的陣法籠罩了整個天地,將葬戟老人,還有宋刀自己,都包圍了進去。
「區區小伎倆
葬戟老人見到這一幕,並不擔憂自己的處境。
他掃了一眼布置的陣旗,從中迅速窺得一絲破綻後,便一咬嘴唇,吐出一口精血,準備血遁而出。陣法從起陣到成陣期間,至少有兩到三息的間隙,這部分間隙,就是破綻。
哪怕早早布置陣法,能縮短落陣的時間。但這部分破綻。
仍舊還是無法徹底根除。「天意一刀。「
這時候,宋刀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跟腳,他冷哼一聲,掌中多了一柄三四寸大小的亮銀刀刃。
這刀刃迎風而漲,化作十余丈大小,在刀刃的周遭,法力形成刀罡,煞氣逼人。
巨劍一脈的本命法寶,多是枯榮雙劍。
而凌霄一脈的本命法寶,只有一件,那便是凌霄刀。
十余丈大小的凌霄刀刺破長空,連刺爆空氣的余音都無法追上這柄刀的刀速。
只有眼前一閃的白芒。鏗鏘!
一道震耳發聾的金屬顫音從宋刀面前的百丈處響起,海水以此為原點炸開,化作雨水倒灌直入天穹,宛如白瀑水簾。
一道道虛實相合的法理在空間中顯現了出來。「什麽?」
「這麽輕易的擋住了?」
宋刀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抵擋住他凌霄刀的「晏勝」,目光詫異,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上教傳承,道法合一。
修道即是修法。
一般的法術,和上教弟子以本命法寶使用的法術,根本無法媲美。
他這柄凌霄刀,傳自凌霄道君,所向披靡。
盡管這柄凌霄刀自封了本源,只是道丹境的法寶,但在鋒芒上,遠勝道丹境。
獅子搏兔,須盡全力。
他來阻攔「晏勝」血遁的這招,便是他的殺招。
他不求一招就能殺死一個同境道君,然而「晏勝」的輕易抵擋,還是讓他的自信心稍有受挫。
「這根黃金大戟....."宋刀瞳孔微縮。
這根黃金大戟,他一個月前才見過。是葬戟老人身上的法寶!
「葬戟老人?」
「以我和南璐的合力,應該能殺死他,還有陣法相助......,我攔路奪寶之事,萬不能泄露出去。」
宋刀眼中,瞬間殺意
沸騰。
倘若他沒在宗門裝模裝樣做一個道德君子,那麽今日之事,他還與葬戟老人有和解之機。
但偏偏他的聲名已經遠揚......,如今表裡不一,此事要是傳到飛羽仙宮內部,清譽盡毀,聲名一落千丈,那是必然之事。
前腳晏勝在雲華樓擺宴給他「賠罪」,他後腳就攔路殺晏勝於外......
這是妥妥的偽君子!
一旦被人打上這個標簽,他在飛羽仙宮的下半輩子,定會前路渺茫。
可預料到的。聲名以前給他帶來多少的助力,日後就會對他有多少的反噬。
「這位道友......」
「你要劫殺的人,非是老夫,而是晏勝,老夫也只是拿錢辦事,咱們兩人,不必分個你死我活。」葬戟老人看向宋刀,深吸一口氣,拱手道。
血遁被破,又不得以顯露底牌,擋住那天意一刀。他此刻心裡極為鬱悶。
不過他還不至於因為這一點小情緒,而影響了大局。
看了宋刀顯露的手段,他此時哪裡還不知道,這海匪分明就是飛羽仙宮的首座宋刀假扮。
模樣容易改變。
但根本道法難以改變。
他可不想為此與飛羽仙宮結仇。
宋刀他不怕,怕的是宋刀背後的飛羽仙宮。「原來是葬戟前輩領了任務......」
宋刀聞言,笑道;「葬戟前輩勿憂,只要葬戟前輩告訴晚輩晏勝的下落,晚輩就放前輩走出陣法。」
「晏勝乃是雇主。」
「老夫不會告訴你他的下落,僅以此陣,還困不住老夫。」
葬戟老人搖頭。
背叛晏勝倒不是不行,只不過眼下他有把握自行走出,又豈會受宋刀的擺弄。
再者,宋刀卑險,他可不想輕易就著了宋刀的道。「既然如此......」
宋刀拉了長音,像是要翻臉。
但瞬間,他在說話之時,就迅速出手,凌霄刀被他翻掌握在手中,掐訣,化作十三柄細小兵刃,伴隨在他的身邊,朝葬戟老人所在的方向刺去。
「卑鄙!」
葬戟老人怒罵,一甩手中黃金大戟,將凌霄刀分裂的兵刃-挑落在地。
接著,他一脫身上裹著的袍服,露出肌肉虯結的上半身。
一股股黑色煞氣從他的毛孔中噴了出來,他以道法化作了十余丈大小的雙角魔神,法天象地,凶威滔天。
「難怪有殺昭冥派道君的實力,僅是這法相,氣息直逼道君......"
宋刀皺眉,雙手交錯,以陣法之力圍困葬戟老人,而他則退到陣法之外。
眼下,與葬戟老人近戰,就顯得太冒進了。「師父的符寶......」
宋刀從納物袋中取出了凌霄道君昔年坐化之時,留給他的符寶。
符寶三尺大小,玉製,內裡是一條細小銀魚正在遊曳。
細看之下,會發現,這銀魚與他手中的凌霄刀一模一樣。
這符寶正是由凌霄刀的一部分本源所製造而出。
「道途艱難,師父當年留下了三件符寶,如今只剩下了這最後一件......」
宋刀猶豫,要不要掏出這符寶對敵。
葬戟老人是老牌真君,假使不借陣法之威,不是他能力抗的。
但
他還有徐行這個仇敵。
一旦用了凌霄道君留下的符寶,日後對敵徐行,他勝算便會極低。
畢竟徐行手上,應該還握著巨劍道君給的符寶。「南道友趕到了。」
突然,宋刀感應到了一股從東部海域趕來的真君氣息。
這股氣息,與南璐一般無二。「殺!」
葬戟老人見宋刀有了幫手,不再遲疑,他怒吼一聲,魔神法相的虛影漸漸凝實,長在法相額上的雙角化作血色,有若鮮血澆鑄一樣。
他揮舞的黃金大戟帶上了一些血色,瞬間將圍困的陣法轟開了一道口子。
三道大陣的陣旗瞬間黯淡無光,幡面脫落,旗杆綻裂。
「幽魂,去!」
南璐拍了一下養魂袋,一道幽泉在她腳底浮現。
刹那之間,一個黑色的鬼影附著在了葬戟老人的魔神法相之上,開始纏繞、索命。
哢嚓!哢嚓!轟隆!
數道不一樣的聲音接踵而至。
葬戟老人撕碎幽魂,逼近距離他最近的南璐,黃金大戟掃到南璐身上,毫無憐惜這美人之意。
點點鮮血撒在海面。
南璐急退,但還是險些丟了半條性命。「你怎麽惹上了葬戟老人?」
她罵向宋刀。
「葬戟老人已經視你我為仇讎,現在不是計較得失的時候,殺他最重要。」
「他屢次爆發精血,命不久矣。對你我最是憤恨不已。」
宋刀甩出一道刀罡,幫南璐抵擋住了一次葬戟老人的攻擊,然後帶著受重傷的南璐退至遠方,開始以遠攻攻擊葬戟老人。
一刻鍾後。
葬戟老人漸漸力竭,魔神法相再也維持不住,被宋刀一刀斬破,受了重傷,瀕臨死境。
不過南璐、宋刀也不好受,二人不約而同都受了不大不小的傷勢,手上的手段,用的也七七八八了。「老家夥,你該死了。」
「竟然對我下了這麽大的狠手。」
南璐冷笑,口吐一道幽火,焚燒葬戟老人的身體。只是一個眨眼。
幽火便將葬戟老人活活燒死。
「先回巨獒島,晏勝的事,暫時放在一旁。」宋刀建議道。
二人此次都身負傷勢,回巨獒島休養生息最重要。然而他的這一句話,還未落下,身後便感應到了一種危機感,頭皮發麻,立刻朝前方血遁,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小心,快退!」
電光火石之間,他顧不上帶走南璐,隻來得及給南璐通知一聲。
但很顯然。這聲告知已是徒勞。「不!」
南璐來不及撤走,回頭望去,面露驚恐。
只見一根灰色翎羽以極速朝她逼近,在她的瞳孔中,這灰色翎羽一分二、二分三、三分千萬數,密密麻麻,有若無重劍光。
她連抵抗之心,都沒有提起。似乎,這根灰色翎羽,能影響人的情緒。
灰色翎羽觸碰到了她。
丹田、紫府、黃庭......。
一道道障礙被刺破,終於到了她的道丹。哢嚓!
璀璨若金的道丹,瞬間化作齏粉,她躲藏在道丹裡的神魂,亦被碾成粉末。
......黑暗下。
被掀起幾重巨浪的海面,逐漸恢復平靜。
只有海面上無垠的血水,才能證明剛才此處的凶險。
「宋真君,好久不見。」
徐行一把將南玲腰間的儲物袋拽下,然後笑吟吟的看向遠方白衣染血的宋刀。
「你是......晏勝?」
宋刀鎖眉。
在黑色鬥篷的遮掩下,他看不清楚徐行的面容,但徐行的聲線,他記得清清楚楚。
「嘖嘖嘖.....」
徐行看向葬戟老人的屍體,搖
了搖腦袋,「宋道友說的好聽,名門正派,願意幫助晏某將替死傀儡送到琅嬛閣。」
「卻不料,宋道友竟然賊喊捉賊,自己就打算殺人奪寶。「
「也幸好,晏某長了一個心眼,以重寶邀請葬戟老人助拳,這才解決了厄難......,不至於失陷於小人之手。」
他嘲諷宋刀道。
「閣下在旁隱藏多時,若隻為嘲笑宋某,應無這個必要。」
宋刀深深看了徐行一眼,不知道徐行到底賣的什麽關子。
利誘葬戟老人出手,化解自己的危機,又坐視葬戟老人身死,這晏勝的心腸黑透了......,絕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此時其做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定不是為了嘲諷於他。而是應該另有目的。
「葬戟老人身死,是被你和南璐所殺。」「南璐身死,是被我所暗殺。」
「我想,我們應該有一致的利益。去保守這個秘密,另謀好處.....」
徐行緩緩說道。
南璐和宋刀又非親近之人,殺死南璐,宋刀根本不會心疼。唯一的擔憂點,是怕冥泉教的報復。
「晏道友......」
「你看來也並非明面上那麽純善啊。」
聽到這句話,宋刀面色稍稍緩和,他收起凌霄刀,取了葬戟老人的遺物,「此番,你我都得了好處,又互有把柄,不是盟友也是盟友了。」
「三年後,雲華樓設宴。」
「不知宋道友可否賞臉?」
徐行微笑。
「願意奉陪。
宋刀點頭,拱手道。
有了各自的退步,二人不敢在戰場久待,一前一後離開戰場,立即趕往朝遠離巨獒島的方向趕去。
不管是葬戟老人,還是南珞,都是身份敏感之人。停留時間久了,會生變數。
然而,在徐行和宋刀走了大概數乾裡的路程,到了一處陌生海域的時候。
突然二人腳下陣法迭起。
一重重五光十色的陣法包圍住了他們二人。
宋刀意欲急退,但一柄青色木劍突兀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符寶?」
「巨劍一脈的符寶?「
「你是徐行?「
見到這標志性的本命法寶後,宋刀大驚失色,瞬間將一切都明白了。
難怪「晏勝」寧願溢價,也不讓他去購買替死傀儡。
資敵的事,誰也不肯去做。
只是,他有點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徐行會預測到他們會走這條路,到這處陌生海域,並布置下陣法。
「宋真君。」
「陣法只是暫時困你,我的修為遠勝於你......」
徐行似乎猜到了宋刀的所想,他微微一笑,絲毫不介意的說出了自己的情報。
他在忘川海外海海域布置陣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開始跨州貿易開始。
為了躲避可能的事泄追殺,他在巨獒島附近可供逃跑的路徑上,大多都設下了陣法。
這次,他又是引著宋刀來這條海路,宋刀想不踏入陣法都難。
當然,僅憑陣法還無法控住一個真君。
這也是宋刀一開始,跟在他身後,有恃無恐的原因。
陣法啟動的間隙,足以讓一個真君逃出陣法的包圍圈。
徐行逼迫宋刀止步,靠的還是巨劍道君給他留下的符寶。
這符寶,總共五枚,他以前使用過一枚,直接殺了冥泉教的一個道丹真君,以及數個還丹真人。
可見其威力。「該死!
」
宋刀臉色微變,祭出凌霄刀符寶與徐行的巨劍符寶相抗。
「沒了符寶,現在的你,拿什麽和我鬥....."
徐行掐訣,再次祭出了一枚符寶,朝宋刀斬去。
凌霄道君生前,和巨劍道君也有一定的交情。
所以凌霄道君身死後,給宋刀留下的手段,巨劍道君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出來。
即使猜不出,但在宋刀被黑火獄幽禁的時候,他身上的什麽秘密,都顯露而出了。
進入黑火獄之前。
宋刀的一切,都被宗門所剝奪。
修士的情報一旦被敵手掌握,若是實力相差不大,雖不至於到任人魚肉的地步,但戰敗的可能,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
「你.....」
宋刀見到這一幕,臉上滿是怒火。
倘若徐行與他公公平平一戰,他還不會這麽氣急, 但偏偏徐行一開始,就祭出了底牌。
這還怎麽打?
他只有一件道君所留符寶,而徐行還有不知多少件。
「道丹四轉.....」
「是道丹中期,比我的修為高了一線,還有符寶相助,不能力敵。我的其余手段,在殺葬戟老人的時候,消耗殆盡了......」
宋刀暗恨的看了徐行一眼。
他不再猶豫,對腹部猛拍一掌,然後吐出龍虎道丹,將其打入凌霄刀中。
「破!破!破!」
宋刀噴出一口口精血,在凌霄刀上。
在精血的加持下,這凌霄刀瞬間刺破重重陣法,朝忘川海的內海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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