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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煥黎自傳》第59章 看《笑傲江湖》
  奶奶在裁縫鋪裡給我縫了一套青衣,我很歡喜!總算有一套新的了,中山裝。

  我穿這套新衣上體育課,體育老師說道:“那個穿青衣的……”

  輪到我跳高,老子使勁兒一跳,右腿落下,沉重的落在沙坑裡了。傳來右膝蓋劇痛,我摸著膝蓋處,在小腿骨的上端出現了一個凸起處,一壓就痛。體育老師的眼睛對我看直了。

  許久以後,右腿膝蓋處不疼了,但那塊凸起處卻永久保存了下來。

  我喜歡看鬼片,很刺激!可怕的僵屍一跳一跳的追著人跑,這讓我感覺仿佛房裡或者門外就有隻僵屍,會進來咬我。想想就忍不住朝背後看下,這其實是電視裡演的,越發驚悚刺激。

  有一天我跟著么叔去葉伯伯家裡,他家裡有個錄像機。之前,么叔借來放錄像,惹得村裡的大孩子來家裡,爺爺和奶奶不看,二老不高興,么叔還了回去。這次他想必從街上借來幾張錄像帶,去葉伯伯家裡看,我也跟了去。

  晚上,先是播了一集港片,看完了之後么叔還要播放。我要求鬼片(僵屍片),於是么叔換成了僵屍片,看了一段,他們說怕,於是換了。

  這次換的就不是一回事,一個開頭就把我嚇得跑到伯伯房裡去了。過了一會兒,我正在思考天黑了有膽量回去沒?

  “弟兒不看麽……”

  於是我走到堂屋裡偷看一眼……我趕緊縮了回來!回到伯伯房裡坐在椅子上,看來鬼片是沒希望了。不等叔叔了,只要一口氣跑過葉家灣山,就不怕了。

  我給葉伯伯打聲招呼,然後出了塌子,過了河老爺家門前,奔向松樹林。

  松樹林中間的路徑很筆直,兩邊的松樹林漆黑起伏,晚上感覺陰森,我使勁兒跑,這樣有鬼也追不上我!

  我使勁兒跑,有鬼攔路就使勁兒衝過去,我在班上可是跑的最快的!

  左轉進釘耙嘴路上,前面就是人家了,不怕了。

  我獨自跑回了家。

  葉姐姐給我買了一雙皮鞋,當時她問:“要哪雙?”我想,膠鞋容易破,破了就難有下雙。況且班上有穿皮鞋的學生,很舊,無所顧忌的跑來跑去。於是,我指著一雙和我腳差不多的皮鞋說道:“就這雙。”

  葉姐姐個子高且美麗大方,那時候她和其他女生一樣初中剛讀完,就去打工了。聽說那時候初中剛畢業尤其是女學生被車一車子拉走,然後就在南方某個工廠裡做工。天天加班,有不少女生每晚哭泣!辭工有要麽不讓走,要麽不結工資。反正,意思就是從前學習的好日子到頭了。其中的苦楚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葉伯伯兩口子時常落我們家,對爺爺奶奶很是尊敬,葉姐姐就給奶奶買過幾次衣服。插秧的時候,也能看到葉伯伯的身影,如果把葉姐姐比做成表親的話,就是唯一沒有在灶房屋裡用哄笑聲傷害我和妹妹的人了。

  這個皮鞋就奇怪了,我穿著剛去學校,就被班上同學一陣哄笑!

  我記得還被班主任老師叫到辦公室叮囑:“姚煥霓你要好好學習!”

  後來,去食堂大堂門裡排隊不知道什麽意思?被背後的xx譏笑道:“煥霓?你……”背後傳來女生的譏笑,我又羞又憤,他嘻嘻哈哈的逗我,我小聲罵道:“***!”

  輪到我了,我站在體育老師的面前,他首先來一句:“**死!”

  我反正裡外不是人了,在家裡不受尊重,在學校裡也被嘲笑。思想上好痛苦!

  這雙皮鞋,

後來送給了堂弟,從此不穿皮鞋。直到今天,我憎惡皮鞋。如果出於勞保的需要,屬於不得已,就罷了。如果做保安、巡邏崗、穿皮鞋,簡直就是酷刑!這鬼東西、貴、還不養腳,況且,把動物的皮扯下來穿在腳上,極不人道!  苦瓜和冬瓜在麗的塌子裡玩,不知道是這個時間之前還是這個時間之後。冬瓜在麗的家裡玩,肯定還有其他孩子。麗的家裡不知道有多少吸引其他孩子的地方?想必是電視了。

  大熱天的,冬瓜的父親不甘示弱和麗的父親大吵了一架。後來冬瓜的家裡爭氣,自己拉有線電視,可以看其他的電視台好看的,有了更多的選擇。

  堂弟想必被xx欺負或者其他什麽性質的侮辱,賴子伯伯警告xx:“……我揪你耳朵。”

  沒想到xx這個學習成績優秀的初三學生竟無所顧忌的對著賴子伯伯破口大罵!他直接喊道:“姚**!你……”

  絲毫沒有對一個同組前輩的尊重。我聽見了,我估計就是他爸也罵不出這般的話。可見成績上優秀與獎狀上的“三好”內涵是有差距的。奶奶緊張,她站在塌子裡試圖湊合著幫賴子伯伯開罵。

  但這種矛盾衝突不影響一段時間過後,這些孩子還是要去她家塌子旁邊的乒乓球或者嘻戲。

  一天陰天,我看見冬瓜和苦瓜似乎爭勝,苦瓜明顯下風。我先是在塌子裡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加入了,我和苦瓜一起對陣冬瓜兩人。他比我高一個年級,個子比我略高,但我力氣大,結果我和冬瓜直接交火,不落下風,他也沒吃什麽虧。

  纏鬥在一起,xx看見了,跑過來,喝道:“不打噠!”

  我感覺對我態度差些,於是頂嘴了,想必自己的聲音也大,xx給了我一嘴巴。我竟哭起來,朝他喊道:“你只打我!”

  我感覺總體上我在村裡都不怎麽受歡迎,即便出門去田裡、地裡或者去上蕩洗什麽的,時常被村裡某人撞見了。他說道:“您老家夥……”

  或者背後傳來:“他老家夥……”

  這種人前人後被人議論的滋味,不好受。

  我們兄妹三人從未到屋場上走過一圈。有天,天晴,我從上蕩捶衣回來,聽見堂弟跑來告訴我:“哥?您妹妹和慧兒在上蕩下面歪哭嘀!”

  我聽了一驚!難不成誰打她們了麽?我趕忙放下東西,朝上蕩走去。

  到堰碼頭,朝下一看。在下面屋場上果然是兩個妹妹在哇哇大哭!

  我一看,妹妹東張西望,她們周圍沒什麽異樣。聽旁邊婦人說道:“咧,哥哥來噠!”

  原來她們抽空跑出去了,結伴去了屋場上,結果竟找不回來了。想必擔心被奶奶罵,所以哭了起來!

  堂弟說道:“哥,如果把您妹妹或者慧兒放到屋場上,一樣找不回來。咯咯!”

  堂弟這樣是譏笑,可他說的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一直以來,除了學校,我們三兄妹一年到頭基本上是待在家裡的。再不就是菜園裡,至於木馬組,誰是誰的家我都沒搞清楚!

  我們太封閉了,但是封閉本身還不能說是全錯。錯就錯在——在十分有限的空間裡沒有更多可供培養我們心智的內容。相反,家裡的實際情況和奶奶幾乎可以說是報復的大罵之聲摧殘了我們的身心!

  我的成績總體上來講,差!英語已經徹底被甩了,我自己看著後面的單詞已經氣餒了。我被成績優秀的學生更加的往後甩了!

  我放牛的時候,手裡多半會拿著一本歷史書或者政治書,我把歷史書當成小說來看。我把政治書裡面的內容當成弄懂問題參考的內容。

  有天下午放牛,我拉著牛從門口堰裡喝水回來,一輛班車從我背後駛過,傳來一陣哄笑!這不是笑我笑誰呢?我

  我吃了晚飯去晚自習,進教室,就有學生在班上問我:“姚煥霓,我看見你拉牛往公路上過身……”

  我想,難不成你們是城裡來的麽?想必娘老子都是當官的了!我親耳聽見校長在大會上嚷道:“……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是農村裡來的!”反正成績差,心裡就沒底氣。

  班主任老師我只見過他對自己的女兒給過一次嘴巴子。她女兒很乖,成績好,反正比我們好。他對別人孩子的自尊心就有點兒苛刻。孩子嘛!總會有錯誤的時候嘛……孩子被她媽一張嘴巴打的像貓。一個數學問題沒答上來,班主任老師走到她的位子面前,當眾罵道:“就知道要吃!”一點情面都不給。

  還有個女生,很奇怪,我坐在後排不管什麽時候朝那邊看去,都看見她在挖鼻孔。想必班主任老師也看煩了,他快步走到女生面前,伸出大人才有的粗手指,彎到她面前,說道:“xx,我來幫你扣哈,來!”

  吃完早飯到學校,我時常剛剛好趕到教室門口,老師仿佛就站在教室門口等我。他走過來,伸出手表說道:“姚煥霓,你個人看哈!到麽時候噠?您屋裡就看你嘀,把家人讀書他!”

  我時常趕到教室,相比其他學生顯然是遲了。原因是吃得多,農村裡的大碗,我要吃三大碗,而且還是堆起來的三大碗。

  班主任老師仿佛壓力大,他在講台上會突然作出某個奇怪的動作,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惹的全班學生一陣哄笑!他可能是給學生提神,再不就是給他自己提神。

  政治老師顯瘦,但不是病態的瘦,而是一種精乾。老了不發福就是福。聽說教完這一期就退休了,我感覺他是個正直的人。我喜歡政治,政治課本上的內容都是道理,尤其是管理自己的情緒,可惜我最不會管理的就是自己的情緒。

  生物老師是個剛畢業的學生,應該是剛參加工作。他清脆的聲音,一雙清澈的眼鏡戴上,就像從來沒有被世故熏染的良好青年!

  歷史老師個子很高,但他的聲音和授課語氣我不喜歡,一副紅色的眼鏡帶在眼睛上,我以為他是學校裡的領導。

  還有一個教導主任,一副眼鏡戴在臉上,旁人不知道的以為他很文靜,其實不然。

  天冷了,都打霜了,寒風喜歡鑽我的脖子裡!

  常德電視台播放《笑傲江湖》,風靡全校。晚自習後,學校裡面有個餐館,學校外面有個餐館。有電視,孩子都喜歡。無論裡面還是外面,一群孩子擠在電視房裡一定要把《笑傲江湖》看完再去就寢。這比晚自習自覺認真讀書更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我回家是沒有看電視的,但是沒有參加晚自習的通學生每天回家是看了電視的。我的同桌是通學生,我每天從他口中打聽《笑傲江湖》的劇情發展。

  等到周五,不用晚自習。我把電視機老早就搬到自己房裡了,身心俱備的收看節目了。

  吃了晚飯就往樓上跑,電視主題曲已經開始了。進入正本頭。我描述這一段:

  任盈盈和令狐衝還有任我行、向問天、童百熊,押著楊蓮亭進入一個閨房。閨房顯得大氣漂亮,背景音樂既動人又詭異。

  突然,一聲呼喚:“蓮弟!”

  聲音聽起來起雞皮疙瘩,只見一個身穿紅衣的背影從一開始坐著然後轉過身來,他的面容濃妝豔抹,可還是顯老,但精神十分飽滿,神氣活現,似衰實盛,有一種無視他人存在的霸氣!

  怎麽看這人都是個男的。

  這位蓮弟撲在“她”懷裡,傷的不輕,嘴裡冒血。

  她問:“是他們把你打傷的?”

  “快殺了他們!你不是天下第一嗎?”這位蓮弟像是教訓下屬似的。

  “好好好!”

  著裝和面容包括聲音都不倫不類的這人像是恭順的女仆一般,對半躺在床上頤氣指使的“蓮弟”唯命是從。

  任我行怒喝道:“東方不敗在哪裡?快叫他出來領死!”

  她從塌前不緊不慢的走下來,回答道:“我就是。”

  任我行聲色俱厲的說道:“你不是。東方狗賊關了我二十年,老夫今天要把他千刀萬剮,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令狐衝的武功高超,從前輩風清揚那裡學來獨孤九劍,已經罕逢對手。任我行的劍法也就輸給令狐衝而已,單吸星大法就令江湖聞風喪膽!

  可就是現在,任我行等五人竟不敢輕舉妄動。相反,這個妖裡妖氣一舉止一邁步的人倒是顯得從容自若,她底氣十足。這不是在故作鎮定,他的武功難不成在這一群頂級高手之上,並且無視他們?我注精會神的觀看,劇情怎麽發展下去。

  她先是和姓童的敘舊,描述了自己家境貧寒,後來武功未成,遭到路東七虎的圍攻,多虧了童大哥的拚死相救……這些好處東方不敗是不會忘記的。童百熊臉上滲著血,一張上了年紀的臉上,顯得感慨萬千也因此而猶豫不定。

  童百熊問她說道:“這個人要殺我你知不知道啊?”他指的是躺在床上的楊蓮庭。

  東方不敗嘴角笑了笑,說道:“蓮弟要殺你,肯定是你不好!”

  她妖裡妖氣的用手指他,歎歎氣!陰陽怪氣的接著說道:“哎——你得罪我不要緊,可你不應該得罪我的蓮弟。”

  “那我得罪他了又怎麽樣啊?”童百熊嚷道。

  “還不快殺了他們?在那裡磨磨蹭蹭!”床上帶傷的楊蓮亭不耐煩的叫道。

  只見,東方不敗手中彈出一把針,射中了童百熊的全身。針到掌到,童百熊的胸膛又吃了一掌,口吐鮮血。童百熊的身子禁不住後退,但身體被針線拉起來,在空中翻滾。東方不敗雙手一張,她童大哥的身體就被碎屍萬段了!

  這一連貫動作一氣呵成,旁邊的幾人動都不敢動,或者速度太快,來不及救援。令狐衝等人驚愕不已!

  隨著背景音樂的鼓聲,氣氛顯得劍弩拔張。

  令狐衝拔出劍指著東方不敗,任盈盈緊靠著令狐衝,向問天做好了姿勢隨時迎戰。

  任我行瞪大眼睛,朝她吼道:“東方狗賊,你果然練成了葵花寶典!”

  東方不敗絲毫不顯疲態,擺弄著紅色的大衣袖,模仿著女性的姿態,向任盈盈親切的問道:“任大小姐,這些年來我對你還好吧?”

  任盈盈點頭回答:“你對我是很不錯!”

  東方不敗舉重若輕,陷入自己對人生的感慨,她說道:“自從修煉葵花寶典,從前的妻妾我都把她們殺了。我隻一心一意的心疼我的蓮弟……做女人真好!我真羨慕你,要是能和你易地而處,別說教主,就是天子我也不做!”

  令狐衝接過話來,反問東方不敗:“你和盈盈易地而處,我豈不是要取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東方不敗面露慍色,尖著嗓音厲聲問道:“你是誰?如此大膽!”

  “我是令狐衝!”令狐少俠回答道,顯得公然不懼。

  令狐衝總是一副瀟灑從容,放蕩不羈的態度。

  “哦,原來是令狐公子。”東方不敗頃刻轉為笑容可掬,她繼續說道:“我也是久聞公子大名了,今日難得一見。聽說你跟人比劍,未曾一敗?”

  令狐衝受她一誇,笑了笑!

  東方不敗上下打量著令狐衝,仿佛注意他的外表,而不是他手裡的劍。

  東方不敗說道:“我當你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弄的我們任大小姐一廂情願,朝思暮想。哎呀,比起我的蓮弟可差遠啦!”

  令狐衝哼了一聲,譏嘲著說道:“我是比不得你那個什麽蓮弟,可我令狐衝用情專一,隻愛盈盈一個。不像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東方不敗一聽“沾花惹草”,大怒!

  “你說什麽!”

  東方不敗的臉色頃刻變為烏雲,如同剛才,手隨肩起,針隨目送,只見一排針向令狐衝射過來!

  令狐衝身子急向後仰,任盈盈趕忙閃開。任我行和向問天急向東方不敗攻過去。

  任我行使出吸星大法,但東方不敗身穿紅袍子,竟身輕如燕,來去如影。

  向問天,任盈盈,令狐衝和任我行四人圍攻東方不敗,從屋裡打到屋外,東方不敗一團紅影,往來穿梭,全然不懼,顯得遊刃有余。

  令狐衝砍她不中,任我行也佔不到便宜。向問天反被吃了一掌,接著任盈盈被打進屋裡,她倒在地上。

  一番纏鬥中,東方不敗絲毫不落下風。

  被打到閨房裡的任盈盈努力爬起來,她很機靈,她發現楊蓮亭躺在床上裝死。

  任盈盈衝到床前,拔出匕首,就往下戳!楊蓮亭急閃,但還是被刀劃到了,他忍不住“嗯”了一聲。

  緊接著,任大小姐又往這蓮弟身上一腳,“額!”楊蓮亭一聲悶哼。

  盡管楊蓮亭努力不影響東方不敗的打鬥,但屋外的東方不敗還是察覺到了屋內的變化。她架住任我行和令狐衝攻過來的招式,向屋裡面的任盈盈罵道:“死丫頭!”

  任盈盈繼續朝楊蓮亭刺過去。一團紅影閃進來,犀利的招式撥開了任盈盈的身體,任盈盈朝地上摔下去。

  但這團紅影不顧背後的敵襲,只顧親切的朝楊蓮亭抱過去,她充滿關懷的叫道:“蓮弟!”

  這聲音不男不女,但關懷之情卻是真的。剛剛不落下風的激烈打鬥,就在這裡出現了轉折。任我行狠狠的朝東方不敗的後背一掌,打實了。緊接著令狐衝飛過來,凌空而下,一擊劍刺,特效產生的劍氣穿透了東方不敗的身體。東方不敗“啊!”的一聲,倒在了楊蓮亭的懷裡。

  東方不敗遭受重創,口吐鮮血,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楊蓮亭看著懷裡的東方教主,沒有關切之聲,反而責備她:“你不是常自誇天下第一嗎?怎麽這幾個毛賊都收拾不了!”

  東方不敗無奈的說道:“他們的武功都很高。”

  東方不敗微微抬起胸膛,試圖側過身,她轉過頭向後面的任我行問道:“任我行,我問你,如果你跟我單打獨鬥,你是我對手嗎?”

  任我行看著她,這位方才讓人驚悚的東方教主,現在已經身受重傷。任我行的語氣中有一種憐惜,他承認的說道:“不錯,以你的武功,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東方不敗又眼看令狐衝,她問道:“令狐公子,如果我剛才不是為了救蓮弟,你的一劍能刺到我嗎?”

  令狐衝沒有了之前的譏嘲,他說道:“不錯,你的武功不愧是天下第一,我們幾個聯手也佔不到便宜。可你為了就這個狼心狗肺的蓮弟,值得嗎?”

  “哈哈!”東方不敗笑起來,可聲音悲愴!

  她恢復超然灑脫,有一種解脫後的暢快。她說道:“你們幾個能如此坦白,也算是響當當的漢子。”

  她哀歎道:“我好命苦!為了練就神功,不惜煉丹服藥,揮刀**。後來,我性格變了,不愛女人了,卻愛上了我的蓮弟。”

  她說罷,看了看她頭頂上的楊蓮亭,眼神充滿愛戀,也很無奈,就像沒有享受到真正的人間真情!

  她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像個溫順的妻子,躺在丈夫的懷裡訴說著。

  東方不敗轉過頭去,向任我行說道:“你贏了,任大教主。我乞求你,能放過我的蓮弟,隻革除教門,給他一條生路,可以嗎?”

  楊蓮亭一句話都說不上,他閉上眼睛,不知道他的心態是怎樣的?

  任我行很嚴厲的說道:“不!我要讓他碎屍萬段,分一百個日日夜夜凌遲處死!”

  任我行此時對東方不敗的尊重,是一種惺惺相惜,畢竟都是追求武功的人。包括令狐衝在內,對東方不敗都有一種佩服。這位武林公認為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命運讓她成就,也讓她悲慘!

  他們神色莊重。

  東方不敗知道再求無用,傷心的說道:“好狠毒!”

  東方不敗怒視任我行,突然手一揚,任我行猛地捂住眼睛,顯是遲了,一枚針扎進了任我行的一隻眼睛!

  任我行奮力擊出一掌,打在東方不敗身上。東方不敗朝楊蓮亭慣過去,一起撞在牆上,他們兩人就徹底沒了反應。

  這是我對當時《笑傲江湖》電視劇一個段落的描述。

  我看著電視,隨著二人的熄火,也歎了口氣。 這種武打場面在之前的電視電影裡面還是沒有的。一邊氣勢洶洶,人多勢眾,咄咄逼人!一邊隻身一人,底氣十足,傲視群雄。一邊是正邪聚眾,卻義正言辭的討伐;一邊是妖豔詭異,卻透露著無奈和深情。這邊各展絕技,這邊武功絕頂。

  第二天,上學,我問同桌:“昨天看了電視,好精彩!”

  他一笑,“嗯!”

  我又問他:“裡面那個人怎麽那麽厲害卻又像個妖怪?”

  同桌小聲說道:“他練的是葵花寶典……”他看了看前面的學生怕是尷尬。

  我吃驚……就變成那樣了?不會吧?我想這應該是藝術刻畫。

  他是通學生,所以每天能回家續看《笑傲江湖》。我是加入寄宿班的在校生,所以必須和住校的學生一起晚自習。

  我每天打聽劇情的發展。

  後來,他告訴我:“令狐衝的師傅嶽不群和林平之……現在嶽不群打敗了左冷禪,刺瞎了左冷禪的眼睛。而林平之的武功也很強,他找余滄海要報仇。他們練的都是辟邪劍譜。”

  我一聽,我先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聽錯?但他說的小聲鄭重,不像開玩笑,我就信了。這電視劇太離譜,我是把小林子當成正面角色來看待的。我希望他和嶽靈珊有一個好的結局,他可別輸給令狐衝啊!我不喜歡令狐衝吊兒郎當的。

  我後來看了兩集,小林子的確——不是人了。他變得陰險殘忍,他狠心的殺害了喜歡他的小師妹嶽靈珊,這就不可原諒了!他又和左冷禪發展到一起,越發沒得救了。真可惜,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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