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本就不是一個建立在正常制度上的國家,貴族們相互製衡也不願意出錢建立軍隊。
當來犯的海賊們投降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組織羅恩接收這個國家了。
庫奇被羅恩邀請過來一起發動最後的總攻,剩余的一些青壯及紅安第部落被羅恩安排在都城通往最近港口的必經之路上。
庫奇一進入羅恩在都城附近建立的臨時軍營就激動的說道:“羅恩大人,沒想到您能這麽快就打到維爾斯城,看來紅安第族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羅恩從地圖上移開視線,笑著回答庫奇:“這一戰之後,壓在你們頭上的貴族就消失了,庫奇酋長不妨好好想一想我們以什麽方式管理這個國家能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
“只要那些貴族死掉,隨隨便便都能過上好日子。”
庫奇對此滿不在意,他的計劃完全沒有勝利之後的內容,甚至在羅恩到來之前,他都不敢將勝利作為計劃的目標。
“其他部落的人都到齊了嗎?”
庫奇的語氣比之前更加恭敬,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按您的吩咐,都已經到定好的位置埋伏好了。”
“也不用太緊張,他們的戰力都被我們打敗了,現在都城裡沒什麽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人了,我們重點是要防止那些貴族魚死網破燒毀物資。”
“既然一切準備就緒,那麽決戰開始!”
都城裡利馬和拉姆持續地將羅恩的戰報通過不同的渠道公布給平民們。
由於派出去的海賊們全都戰敗被俘,貴族們現在人手也有點捉襟見肘,在加上一些人的見風使舵,利馬他們的行動越來越安全,也越來越大膽起來。
等到羅恩到達都城外的時候,貴族們正在召開圓桌會議,這個平常每年才會使用一次的房間今年使用的格外頻繁。
這次的會議室顯得格外空曠,正常情況下應該坐滿二十人的桌子隻來了四個人。
肯特公爵面色憤怒,幾個爵位較高的貴族湊在一起,也沒有商量出什麽辦法。
敵人的武力遠超己方,這時候自己本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能懇請對方手下留情。
一個伯爵指著空蕩蕩的座位,語氣嘲諷地說道:“那些人都在收拾行李,準備跑路,還有的早在兩天前戰敗的消息傳來之後就已經跑了,我已經打算投降了,這樣或許能保住一部分財產。”
肯特作為這幾年輪值的議長,擁有最高的公爵爵位,也最怕失去手中的權力,他怒斥對方:“你以為他們來這裡只是為了佔領土地,不把手裡的錢交出去,他們能允許你投降嗎?”
“那不然呢,我們還有什麽底牌,朗格這個地下掮客也認慫了,連他都放棄威爾斯了,我們還能做點什麽?我今天過來也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提醒你一下,留得青山在,別想著魚死網破,能打敗皮克,腦子還比皮克好使,我們沒有勝算了。”
說完,伯爵轉身離開,打開會議室的大門,刺眼的陽光從門外射入,映照著他周身輪廓格外清晰,讓肯特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我不甘心,這一切繁華和享受,就要離我而去了嗎。
身邊的另外幾人也陸續離開,當貴族們內部出現不同意見時,這個會議就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
肯特重重捶了一下桌子,緊咬的牙關竟滲出了血。
。。。。。。
羅恩正打算攻城的時候,發現城門突然緩緩打開,
本以為是利馬和拉姆的行動,但是門開了以後才發現幾個貴族領著一群人從中走出。 也算是預料之外,情理之中。
一眾槍手面面相覷,來到威爾斯之後,他們還真沒打過什麽硬仗,一切進展相當順利。
倒是跟隨而來的土著們高興異常,好些紅安第人恨不得扔掉武器當場跳舞。
幾個貴族帶領一大群人從城內走了出來,來到羅恩的面前,單膝跪地,表示臣服。
羅恩沒有扶起他們,讓這群貴族內心一陣緊張,埋在雙臂間的臉上冷汗順著鼻尖流了下來。
“所有貴族都出來了嗎?”
為首的貴族摸不清羅恩的態度,聲音有些顫抖:“大人,並沒有,那些守舊貴族不知道大人的強大,還打算魚死網破,不過您的人已經包圍了我們的府邸。”
“走吧,進去說。”
羅恩當先向著城門走去,留下這句話讓貴族們提著的心一直無法放下。
哈登組織青壯們將貴族們的手下圍在中間,分別看管住,然後親自看著幾個貴族一起走進城內。
城內人聲鼎沸,平民們知道了羅恩勝利的消息,都從家中走了出來。
大家歡呼著,慶祝著,激動的分享著對未來的希望和樂觀。
還有很多人衝向貴族的府邸,想要在最後關頭出些力,報一報多年被壓迫的仇恨。
利馬在城門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張開雙臂想要擁抱羅恩,但是又發現有些不合適,手臂停在半空有些尷尬。
羅恩伸手擁抱了一下利馬,重重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辛苦了!”
利馬看向街邊歡迎他們的人,激動地說:“看到這些人,我覺得我做的都值了。”
“走吧,去接收我們的戰利品,以後這裡的重建還得看那些貴族的財產。”
聽到羅恩的話,利馬和哈登他們都興奮異常,但是一路跟著的幾個投降的貴族心裡頓時十分緊張,想要張口說話,但是開口哈登猙獰的面孔,又硬生生地將話咽了下去。
算了,沒了就沒了吧,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
肯特公爵回到自己的府邸,看著家中抱著錢財準備跑路的下人,內心也是唏噓。
肯特沒管院子裡亂跑的下人,看向跟著自己的老管家,問道:“你怎麽還不走啊,快去收拾一下行李,都別在我眼前礙眼。”
“老爺,我在這個宅子裡面呆了一輩子,現在讓我走也不知道去哪,而且那些人也未必願意放過我,老爺想要做什麽,我都跟您一起,我也活夠了。”
“那就陪我喝點酒吧。”
一主一仆第一次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喝著公爵珍藏的烈酒,看著庭院裡混亂的場景,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