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振發第一個走進了山洞,好在他的裝備齊全,打開了手電筒往山洞深處照著。跟在他後面的特安戈則是驚歎地說道:“朋友們,這個山洞確實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不過它又是怎麽能做到把洞口封死的呢。”
朱藝安蹲了下來,摳著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轉頭對鯨甲說道:“土裡混了朱砂和石灰,是陣法。”
鯨甲摸索著旁邊的石壁,自言自語地說道:“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封上過這個洞口,只是沒人看得見洞口,對吧。”
朱藝安點了點頭,蒼白的臉龐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順手在自己的丹田處點了一下。隨著朱藝安深吸一口氣,她的皮膚慢慢變成了灰白色,在微弱的光亮下顯得格外瘮人。
“多麽甜美的死氣啊,就像回到家一樣。”朱藝安扭了扭脖子,脫下了厚重的外套,露出了藏在衣服裡的短劍。
朱藝安衝著前面還在相互交談的兩個人努了努嘴,示意要不要現在就把他們倆做掉。鯨甲則是搖了搖頭,指了指洞穴深處,用口型對朱藝安說道:“活人有用。”
“你們過來看,這有石碑。”特安戈的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鯨甲朱藝安走到了特安戈兩人身後,看起了石碑上的文字,說道:
“這是妖文,
茲有蛟神敖帛長居於此,為修仙道特離塵世。若不渡劫,自為妖塚。
看來這是一隻修仙的蛟龍修建的洞穴,還沒成神就敢自稱蛟神,有點可笑。”
在朱藝安念出石碑的內容後,特安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怪不得我堂堂考古學博士都認不出,原來還有這種文字,我還以為妖獸都是神話故——你的臉怎麽變成了這種顏色!”
看著一副死人模樣的朱藝安,特安戈拉著金振發後退幾步,金振發更是躲在北歐人的身後,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哥們兒,這姑奶奶絕對不正常。去年河裡撈上來泡了三天的死人都沒她白。”金振發小聲嘀咕著。
“朱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應該和我們解釋一下,如果你不說清楚,哪怕我死在這裡也不會和你們同行的。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寧可被老虎吃掉,也不要與老虎同行。”特安戈雖然聲音也有所顫抖,但還是強撐著說著。
“兩位,我這位秘書患有嚴重的白化病而已,不必驚慌。長時間不接受太陽光的照射就無法合成黑色素。再說了,你們見過用手槍的鬼嗎。”
鯨甲的這兩句話雖然一聽就不是什麽可信的解釋,但好歹兩個人確實想不通為什麽死人會用手槍這個問題。雖然還是疑心重重,但兩個人還是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套說辭。
“李,我只是想大家坦誠一點。安安全全的進去安安全全的離開,希望你不要介意。”特安戈安撫著鯨甲的情緒,也是安慰著自己。
鯨甲一把摟住了特安戈的脖子,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說道:“坦誠,當然要坦誠。我手裡有一本妖文譯文的副本,等咱們出去我就把它寄給你,怎麽樣?
你說你作為考古學者,還沒有見過古妖的墓塚吧,這東西你們西方可見不著。
雖然妖塚不能作為課題,但出來後我可以送你一個戰國時期的諸侯墓。你現在陪著我們進去,保不齊哪裡就有用的上你專業知識的地方,這筆買賣怎麽算你都不虧...”
顯然特安戈被這幾句話打動了,只見他眨了眨眼睛,認真的說道:“李,你們中國有句話,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再白話下去天都亮了,
妖氣散了可就進不去了...”朱藝安說罷,顧自走向了山洞深處。 鯨甲也摟著特安戈跟了上去,特安戈回頭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金振發,衝著他喊道:“金,陪我進去,出來給你雙倍的報酬...”
金振發聽到這句,一咬牙一跺腳,蹭的一下跟了上來,“我要美金。”
一行人走在越來越擠的山洞裡,在距離洞口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已經窄到隻容一個人通過的空當。三個人順利擠了過去,裡面是個葫蘆形空間,大約一個籃球場這麽大。可只見金振發卡在了山體中,大肚子怎麽也擠不過來。
金振發伸著手夠著特安戈,“勞駕,老特,拉我一把。我實在是過不來了。”
“什麽叫老特,你叫我特安戈好不好。實在不行叫我一聲Dr.奧丁森。
你收著點肚子我爭取一把把你拉過來,柔著點勁我怕傷著你。”
特安戈拉住了金振發的手,一隻腳蹬著山體準備把金振發抓出來。
“你輕著點,我這是人肉不是麻繩。等會,老特,快點拉我!不知道什麽玩意在舔我的手...
快點啊!啊——”
聽到金振發的慘叫,朱藝安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特安戈,單手用力把金振發拉了進來。
確切的說,把半個金振發拉了進來。金振發的另一隻胳膊和下半身留在了山體那邊,鮮血和內髒還有下水灑了一地。
金振發哆哆嗦嗦的說道:“我過來了嗎,姑奶奶,我怎麽這麽輕啊。我的腿呢...我的屁股怎麽沒感覺了...”
“金,相信我。從另一個角度講,你的屁股不會疼了。看著我,金。雖然你不是上帝的子民,但我相信慈愛的天父會讓你安息...”
看著金振發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亮,特安戈在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用手為他合上了雙眼,替金振發禱告了起來。
而鯨甲則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金振發的半扇身體,自言自語道:“他的魂魄怎麽這麽快就沒了,這就到冥界了嗎?不能啊...”
朱藝安蹲了下來,用手扒拉著金振發的傷口,端詳了一陣說道:“是妖獸乾的,傷口是被犬齒撕裂,還帶著淡淡的妖氣。能這麽悄無聲息的跟著咱們,不簡單。
從現在起,你要在我的視線內,否則我沒法保證你的安全。”說著,朱藝安拉起了蹲在地上禱告的特安戈。
特安戈一把推開了朱藝安的胳膊,氣憤的說道:“朱,我希望你可以尊重一下逝者,也尊重一下我的信仰。我們剛剛失去了一位朋友,我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
鯨甲打斷了特安戈的話,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說道:“別說了,這是什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