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歆州不遠處的一片荒郊野嶺中,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行走在山坡上。
前面這人身寬體壯,凶神惡煞,穿著一件直裰,背上是一身牡丹花繡,手中又是一條水磨禪杖。
後面這人身高八尺,儀表堂堂,身上是一件布衣,雙手各有一把明晃晃的雪花镔鐵戒刀。
兩人正是不久前離開梁山來到江南的“花和尚”魯智深和“行者”武松。
兩人漫步在山坡上,望著不遠處的歆州城,到處是煙塵飛揚,火光衝天。
“師弟,那兒又有仗打了,咱們不去看看,灑家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魯智深單手掄著禪杖,望著遠處的戰場。
“師兄,我們還有路要趕,不要多做停留。”武松一邊回答著話,一邊繼續向前行進。
魯智深一時無聊,隨手揮舞著手中的禪杖,撩動地面上的一根根細草。
沒等兩人向前走多遠,武松突然伸手,示意魯智深停下腳步,而自己也靠近旁邊的一棵大樹,略微隱藏自己的身影。
魯智深沒有多言語,這麽久的默契讓他相信武松每一個時刻的判斷,也趕快藏到一旁的山石後面。
果不其然,沒有多久,兩人就見到不遠處出現了幾個人,這些人皆是衣衫襤褸,看方向,似乎是從歆州那兒逃出來的難民。
武松和魯智深對視一眼,便先後從隱藏處顯露出身形。
“什麽人在哪兒!”幾個難民見到有兩個人突然冒出來,嚇了一跳,其中一人連忙高聲喝到。
魯智深聽到對方的話語,提著水磨禪杖就上前幾步,“灑家是過路的行腳僧人,路過此地,見到歆州戰亂,便挑了這條小路前行。
這邊這位是我的師兄,同行離開這裡。”
幾個難民聽到二人地身份,面面相覷間似乎松了一口氣。
“見過二位師傅,我們是從歆州逃出來的百姓,戰火連天,讓我們見到二位有些膽怯了。”為首的一人上前向魯智深道歉。
“小事,灑家可不在意這些玩意。”
“那……”為首這人突然支支吾吾起來,似乎有什麽想說,但又並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乾甚事,要說邊說,別扭得跟個娘們是的。”
“附近皆是賊寇作亂,我見二位師傅並非凡人,望兩位師傅相助。”
魯智深並沒有在意這些小事情,“灑家可不管你們,要跟就跟。”
說著,魯智深便走向武松,兩人繼續向著一個方向走去,並沒有在意後面這群難民。
當天的夜晚,武松找了一件林中小屋,兩人便進了屋子,而那一眾難民則各自在屋外撿了些柴火,做了個小火堆,盡力熬過這一晚。
在屋中,武松盤坐在地上,突然開口說到,“師兄,你有感覺這幫人有點不對勁嗎。”
魯智深聽了他的話,仔細想了一想,突然發覺幾個細節,這幫人出現的發現並不是歆州的平民區,反而像是方臘宮殿的方向,這些人臉上的泥土汙漬,似乎也不怎麽真實。
難道…
魯智深當即立刻提起一旁的禪杖,就要破門而出。
武松立刻攔住了他,然後回到了原位,開始等待一個時機。
深夜,屋外的一夥難民逐漸支撐不住,奔波了一天,早就體力不支了,便挨個陷入了夢鄉。
而那個為首的人,正是從宮殿密道中逃走的方臘。
等到他們全部陷入了睡眠,魯智深和武松一同從屋中走出。
魯智深性情急切,絲毫不顧對方有可能真的是難民, 提起禪杖就砸向最近的一人的頭顱。
他的頭顱應聲而碎,血沫和骨渣飛濺到四處。
一時間,方臘幾人立刻被驚醒了。
一轉頭,借著火堆微弱的光,便見到魯智深提著禪杖,他的身上和禪杖上,滿是猙獰的鮮血。
而一旁的一人早已沒有了頭顱,到處是血淋淋的一片。
方臘身旁一人瞳孔圓睜,立馬從地上躍起,但剛想逃跑,便是一柄鋼刀穿胸而過。
武松從另一邊守著,兩人一前一後阻擋著,但凡想要逃跑,都被兩人輕易解決。
“你,就是方臘嗎。”武松一把將方臘抓起,鋼刀抵住他的脖頸。
“是,不要殺我,等我重新集結一批人馬,滅宋之後,財富分你們一半。”方臘恐懼地想向後躲閃,但身後的魯智深便是一禪杖砸在了他的肩頭。
“啊。”方臘手臂一痛,便再也感覺不到左手了。
武松和魯智深兩人對視一眼,“師兄要不我們把他…”
但沒等武松說完,魯智深便早已一禪杖砸下,把方臘的頭顱砸成碎片。
“哎。”武松歎了口氣,手中鋼刀飛舞,便快速地將其他一些方臘的追隨者斬下頭顱。
“他們沒什麽價值活著。”魯智深拿起一塊破布把禪杖擦拭乾淨。
“方臘已經完蛋了,那我們去哪?”武松把最後一具屍體扔到一旁的樹下。
“雲遊天下,所處皆可。”魯智深走在前,武松沒有遲疑,立馬跟上了他的步伐。
(過江之鯽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