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破,方臘殘部龜縮在歆州中。
“賊寇大勢已去,不過半個月,賊人必然彈盡糧絕,只要大軍圍城,必然不必損耗一絲一毫。”巢湖王趙俊舉起面前的酒杯,大笑著向眾人敬酒。
“不可。”就在他剛說完,不同的聲音立刻穿了出來,只見東海王趙烈站起身來,神情肅穆地望向趙俊,“城內千百百姓的姓名,你考慮過嗎。”
“歸依賊寇的刁民,有什麽值得在意。”
“大宋的子民被迫投靠方臘,你卻不想著拯救他們。”
“你……”
“住嘴。”一聲大喝傳來,趙俊剛想還嘴,卻見到說話者是山陽王趙僖,便沒有還嘴,坐下身來繼續喝酒。
趙烈冷哼一聲,不滿地也緩緩坐下。
“童將軍,你準備怎麽做?”趙僖笑著看向上首的童貫。
童貫微笑著輕聲吐出一個字眼,“攻。”
翌日,韓世忠率五萬人馬進攻歆州左城門,謝懷義率四萬人馬進攻歆州右城門,東海王趙烈、山陽王趙僖共同率領六萬人馬進攻歆州主城門,隨後便是巢湖王趙俊帶領的一萬五千人馬殿後。
三日午後,城門大破,韓世忠一馬當先衝在最前,手中的梅花皂櫻槍不斷地揮動、飛舞、跳躍,點點血珠在空中化為一朵朵鮮豔的臘梅。
方臘修建的宮殿之前,韓世忠一步一步地走進華麗的殿堂中,每一步都會在柔軟的羊毛毯上留下一個個血印。
“方臘在哪!”韓世忠一腳踢翻一個官員。
“我,我,我不知道。”官員恐懼地望著面前這個沐浴著獻血的惡魔,雙腿止不住地打顫。
韓世忠隨手把那個官員扔到一旁,“搜。”
隨機便是數百名士卒蜂擁而進,但沒有一個去搜刮珠寶,沒有一個去欺辱宮女,幾百名士卒都在一絲不苟地執行著韓世忠的命令。
沒多久,童貫騎著一匹壯碩的透骨龍來到宮殿內,馬蹄一下下地敲擊在地面上。
但這些聲音在方臘手下的官員耳朵中,就如同死神的敲門聲一般,令人膽寒。
“童大人,沒有找到賊寇首領。”韓世忠單膝跪地,低垂著頭顱。
童貫望著他衣角上依舊在低落的血珠,微微歎氣,“他已經無力回天了,派人馬在歆州左右盤查,生死不論。”
“諾。”
童貫下了馬,緩緩地走到方臘的龍椅前,眼神中浮現出一抹憎恨,伸手奪過一旁一名近衛兵的一把鐵斧,重重地砸在龍椅之上。
隨著一道裂痕在龍椅中間浮現,一斧接著一斧,終於在一聲巨響之中,這座虛假又短暫的龍椅徹底被粉碎。
接著,山陽王趙僖和巢湖王趙俊自告奮勇一同押送方臘殘部的各個將領。
“山陽王,你需要鎮守歆州,重修和組織工作就交給你了,畢竟多次的起義和叛亂都由你來解決。”童貫衝著山陽王趙僖一笑,但趙僖卻在心中感到一絲不舒服。
“巢湖王、北海王,這些人就交給你們押送了。”
兩人領命,各自回去交接部隊,準備一同押送賊寇殘軍向汴京出發,而比他們更快一步的是一封封捷報的傳送使者。
與此同時,一間城外的茅草屋中,李俊盤坐在一張破舊的草席上,望著手中的一封信件,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向著屋外走去。
跟費保幾人暫時告別後,李俊和穆清兩人,帶著幾個隨從乘著小舟向梁山快速行駛。
“你確定要這麽做?”李俊坐在船頭,
回頭撇了穆清一眼。 “和平不好嗎?”穆清向他挑了挑眉頭。
李俊回過頭去,呆呆地看向遠方。
數日後,忠義堂內
但此刻的忠義堂中僅有“及時雨”宋江一人坐在上首。
而在堂下,李俊和穆清二人單膝跪倒在地。
“求和,招安。”宋江看著手中的那封據說來自童貫親筆書寫的信件。
這是自己夢寐已久的事情了,但距離梁山主戰派親手刺殺天使,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
信件上描述了方臘是怎麽被逐漸擊破,而淮西王慶、河北田虎也被宋軍不斷地壓迫和打擊。
童貫給了梁山存活的機會,但首先要送達人質,也算是使者前往汴京商議事項。
並且童貫信上還貼心地標記上了候選人的名單。
“玉臂匠金大堅
鐵叫子樂和
紫髯伯皇甫端
神醫安道全”
宋江略微思索了片刻,便開口道,“李兄,那就按照你說的,江南水路就交給你和童家兄弟了。慕容兄,明日開始,你來護送金大堅和樂和前往汴京。”
“是。”
當天夜裡,樂和被喚到宋江屋中,而李俊則趁著夜色來到了穆清的屋外。
“給你了。”穆清從口袋中取出一枚令牌,你們幾人前往太倉港,找到一個叫做溫泉的商人,他會幫你們安排離開這裡,前往國外。”
李俊接住令牌,把它藏在衣袋中,“慕容兄,告辭。”
“嗯,一路走好。”
月光下,兩人背向而別,一人將永遠離開這裡,一人將繼續反抗。
穆清坐回屋子中,手掌不由得握緊“宋江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地放兩人離開,再加上汴京早已潛伏已久的幾人,一定要堅持到童大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