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顯頓時不淡定了,臉色變幻莫測,因為李長河說的這些症狀,他都有。
自己之前也找醫師瞧過,但效果不理想,這段日子身體更是每況愈下。
可如今眼前的這個男子未曾把脈,只是一眼便看出症結所在,那就意味著一定有辦法醫治。
“醫師你再認真瞧瞧,我究竟出了什麽問題。”侯顯盛氣凌人的態度頓消,有些諂媚道。
李長河道:“過來,我把脈再查一下!”
裝模作樣探查一番,李長河繼續搖頭,不住歎氣,看得侯顯是心驚膽顫。
“侯郎君,你是不是經常左腹通脹,一按生疼,經常感覺血氣上湧,額頭兩邊穴位刺痛,而且......”
李長河一口氣說了很多病症,每說一處侯顯就點一次頭。
“侯郎君,哼,你麻煩大了,病入骨髓,難啊,我想你可以準備......”李長河沒有明說,但意思明確。
侯顯隻覺得腦袋嗡一下,慌亂之極,氣血再度上湧,渾身顫抖,然後竟然暈厥了。
李長河一愣,心道:“這小身板太弱了吧!”隨後上前探查,掐人中,給他舒緩氣穴,許久之後才悠悠轉醒。
“醫師,你可一定要救我啊!錢不是問題!那倆胡人奴也送予你,你要什麽,盡管說。”
“這,不太好吧!”李長河故意道。
“不,醫師你可一定要接受,不要推辭!”侯顯此時情真意切。
“那我試試吧!”李長河很不情願的答應,侯顯確有眼色,直接將契身塞給李長河。
李長河也是半推半就,拿好契身,隨即開始診治。
先來推拿治療,從未經歷過推拿的侯顯隻感覺渾身發熱,然後身體通暢起來,雖然有些痛苦,但精神倍爽。
見初步治療有效,侯顯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連忙拱禮道:“神醫啊,拜托你了,一定要治好啊。”
“救死扶傷是醫者的責任!侯郎君我定會治好你!”李長河承諾道。
推拿結束後,李長河又來了一場靈魂刮痧,疼得侯顯直叫喚。
刮痧結束,開始針灸,李長河拿出隨身攜帶的迷你針灸包,吩咐人打來開水,簡單消毒後,將針按照穴位插入侯顯身體各處,然後又是手指放血,這一套組合下來,讓侯顯真覺得李長河深藏不露,他還未見過如此治療方式。
當然,效果非常明顯,侯顯隻覺得體內汙穢排除,神清氣爽,就是臉色有些蒼白。
最後,李長河開了一副補藥,要求侯顯按時吃。
見李長河如此認真治療,侯顯心中那個感動啊,不住的誇讚,就差結成兄弟倆。
當李長河離開時,候顯還將自己身上的一塊玉佩和一小袋金片交給他,掂掂重量,李長河眉開眼笑,這有二兩金吧!
果然有一技之長,富貴榮華,也不難嘛。
風月樓門口,李長河領著兩胡人奴離開時,侯顯還親自送到門口,嘴裡一直道:“好人啊,神醫!天佑我侯家啊!”與之前的尖酸刻薄形成顯著對比。
回家的路上,胡人奴中的姐姐忍不住問道:“主上,我看你並不喜侯顯,既然他得了如此嚴重的疾病,卻為何救治他?”
李長河微微一笑:“救他?你在說什麽胡話?對了,別叫我主上,感覺怪怪的,我叫李長河,字仁心,大不了你們幾歲,以後叫我兄長就行,忘了問你們的名字了,你叫啥!”
這胡人女子道:“主上,
你有我們的契身,就是我們的主人,奴不敢造次!” 李長河無奈道:“但我不喜歡主上這個稱呼,你要違背我的意願嗎?”
頓了一下,那胡人奴女子道:“諾,仁心兄長。”
“我名叫安仙凝,年紀十五,我弟弟叫安玄禮,年紀十三。”
“喔,好名字啊,如仙凝聚,玄奇如禮!”
讚歎一句,李長河又道:“我這有我的規矩,救你們只是順手為之,我不喜歡禁錮一個人,在我這裡你們不是奴仆,但我讓我放了你們,也不行,畢竟我掏錢了,以後你們有錢了你們得還,知道嗎,兄長我很窮的。”
安家兩姐弟一聽,直接跪下道:“願從仁心兄長左右!”
他們雖然聽不太懂李長河的意思,但是能明顯感覺到李長河與其他人不一樣,很安心。
搖搖頭,李長河道:“起來吧!我說過了,不需要跪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嗯,還有跪天子,你們呢,我看看,十...算了五年吧,服務我五年,五年後契身給你們,到時候是走是留由你們!”
“諾!”兩人臉上一喜。
“不知仁心兄長看上了我們什麽?”安仙凝倒是聰慧異常。
李長河神秘一笑,“過段時間就知道了!現在先回家吧!我有點餓了!”
“嗯嗯!”三人相視一笑,朝著張宅走去。
路上,安仙凝道:“仁心兄長,你好厲害,怎麽一眼就看出侯顯有病?”
李長河道:“我有說過嗎?沒有吧,他那不算病!”
“什麽?”倆姐弟一臉的不可置信。
“那仁心兄長做的那些事情是?”
“侯顯那樣的人,貪生怕死,沉迷酒色之中,日常吃食搭配不均,所以造成營養不良和體虛,其實只要好好休息和按時吃食,會慢慢恢復!”
“這種病不是大病,但很多醫師看不出來,只能亂醫。”
“我先給他做了推拿,緩解症狀,借此取得信任,後面的刮痧其實作用不大,就是坑一下他,讓他受受苦。 ”
“針灸放血是為了讓他身體更虛弱,要知血乃人之精,以後估計他還會尋我,就這樣吊著他,讓他長長記性。”
“那不會真的出問題嗎?”不愛說話的安玄理道。
“一般不會,而且為了使得我做的這些有效果,我給他配了補藥啊!一進一出,有效果,但就是比較慢,多承受一些時間的痛苦罷了。”
“彩!”安家兩姐弟齊刷刷豎起大拇指,這才是真正的報仇,一邊承受心靈和身體的痛,還要感恩造成這一切的人。
一路交談回到張宅,張母葉鈴蘭看到李長河帶回來兩名少年男女,簡單詢問一下,沒有反對,而李長河也將自己買宅院的事情給張母簡單說了一下。
張母臉色暗了一下,但又馬上恢復,她本想讓李長河多住些日子,甚至長久住下去也行,但沒有想到這麽快他就要離去。
但又一想,兩家距離不遠,也能互相照應,也就釋懷了。
因為已經過了中午吃食時間,李長河沒有麻煩人,拿了幾個雞蛋給兩個孩子做了些雞蛋羹,撒上些調味品和細鹽,讓許久沒有吃過如此好吃食物的安家姐弟感動不已。
是啊!這個時代,只要能吃飽就是幸福的事。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
當李長河正在給安家倆姐弟講述接下來安排的事時,一個人影火急火燎跑到李長河跟前,拉著他就往外走。
“韓中郎將,發生什麽了?你這是?”李長河趕忙詢問。
韓笑墨邊跑邊道:“杜庶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