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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教廷不可能這麽神聖》第28章:洛麗塔
  破曉驅走了徹夜寒風,腐朽的白楓梁木縫隙間映射出一絲白蒙蒙的黯淡浮光,枯葉與碎雪交織順著梁木的缺口飄零而下,輕落於方文思的手心,

  “呵,這個弗拉德還住的是大house啊!”

  方文思故意將尾音拖長,聯想到自己那八十多平方的鴿籠他確實酸了,內心就好像吃了十斤檸檬一樣難受。

  “據我所知,拉法耶特成為執政官後不久,弗拉德督軍就橫死在這個廳堂主位之上,聽他家的仆人傳言死相極其淒慘...”

  伏羅希洛夫遙遙指向離方文思不遠處的荊棘木椅,

  方文思順著指向瞥了一眼那猙獰的荊棘木椅,他感覺自己都能腦補出當時的畫面了,不由得後脊一涼,

  “你該不會告訴我,這個地方還鬧鬼吧?”

  “不可置否,反正楓翎鎮的人對這個地方諱莫如深,不願靠近...

  話說回來,這個弗拉德還是拉法耶特的養父呢...”

  伏羅希洛夫語氣幽然,很顯然還未說完,無奈於被卡洛斯的來話所打斷,

  “伊文思,這房間裡沒搜出什麽東西!”

  “不會吧,我都下令逮捕那個拉法耶特了...”

  方文思聞言無助地仰望著屋頂的梁木,心想著張三區的羅老師也不是這樣講了的啊,一想到自己這下成鬼畜區的羅老師,一絲挫敗感就漫上他的心頭。

  “伏羅希洛夫,看來我們不能給你聲張正義了...”

  方文思有氣無力地說罷,便神情失落的拖行著腿向屋外走去。

  “等等!”

  就在這時,卡洛斯突然按住方文思,隨即抽出佩劍,劍刃出鞘的清鳴聲嚇得方文思渾身一顫。

  “卡洛斯,不就是裝逼失敗嘛,你不會真要打我的臉吧?”

  卻見卡洛斯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噓,你們聽!”

  空氣霎然凝固起來,偌大的廳堂中,方文思清晰地聽到眾人的壓抑的呼吸聲,

  以及楓木過度擠壓與穿堂風碰撞產生的吱呀作聲響,而聲音的來源就在他的腳下。

  卡洛斯用劍挑開方文思腳下不知名野獸毛皮做成的地毯,隨即敲了敲地板,隨之而來的幾聲清脆的回音,

  “是空的!”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方文思呆呆的看著奧蘇安近衛和卡洛斯將厚重的地板撬開,一條幽深的階梯伴著凝稠的血腥撲面而來,就好像嗜人的深淵一般。

  “伏羅希洛夫,你看這...這房間裡”,緩過神來的他聽得出卡洛斯的話音竟然在顫抖。

  方文思緩緩踏入階梯,借著兩側的火光,他看到牆壁與土壤大片大片滲透著暗紅凝固的血跡,角落的汙水池中散落堆積著腐爛的肢體和,亂石和雜草堆裡半掩著猙獰的屍骨。

  昏黃的火光,腥臭的空氣,方文思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麽真實且血腥的場景,他逐漸感知不到自己的神志,連周圍的聲音都變得恍惚不定。

  他就這樣搖搖晃晃地走到盡頭的桌子前,顫顫巍巍地拿起散落在桌面上的其中一個沾染血漬的剔骨刀具。

  “伊文思,伊文思,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伏羅希洛夫拍了拍方文思,卻嚇得對方驚慌失措,一個身形不穩載到在茅草堆裡,伴著機關啟動的聲音,一面牆上突然開了個洞,在裡面赫然放著一本書。

  方文思卻顧不上這些,驚魂未定的他掙扎起身,狼狽地跑出了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一出門便大口嘔吐起來,

與那樣的場景相比,室外的空氣都值得讚美,他見卡洛斯一行人走出來,就忍著胃痛詢問起來:  “所以你們在下面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了嗎?”仿佛又聯想到不好的事情,又趕忙補充道:“千萬別提那些屍體,這絕對會成為我的終生陰影!”

  伏羅希洛夫指了指正在翻書的卡洛斯,會意一笑,“卡洛斯,看完感覺怎麽樣?”

  “這又是什麽?”

  “拉法耶特的筆記本,我就說他為什麽連自己養父的葬禮都不願參加,原來是因為弗拉德一直掌握他的把柄,甚至弗拉德的死就是...”

  伏羅希洛夫一把奪過卡洛斯手中紅皮鑲釘的筆記本,就好像握住了希望一般。

  卡洛斯冷哼一聲,顯然看透了這一切:“這個弗拉德就是死有余辜!”

  “寫的啥玩意兒啊?讓我也來康康”。

  【光明紀雙月初輪回半弦-威斯特伐利亞。這一天父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是一個筆記本,並要我謹記我們家族是特殊的布爾喬亞,筆就是我們的生命。

  他耐心地教我寫下這段話以及他的名字,維斯特裡克】

  【光明紀雙月第一十七輪回滿弦-天空要塞-瑪提歐斯。我的父母被領主燒死在火刑柱上,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烈火中掙扎直到燒成焦屍】

  “上面有很多後來塗寫亂畫的痕跡,看來拉法耶特心情很差”。

  方文思指著被塗寫的地方,在混亂無序的線條下隱約看到幾個字,無用的善良...

  “那他的父母是因為...?”

  “那就說來話長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父母應該是那場迫害的犧牲品,具體罪名大概是...包庇精靈!”

  聽到伏羅希洛夫的解釋,方文思不禁吐槽,這就nim離譜。

  “光明紀雙月第一十五輪回,一場瘟疫席卷了希爾德利亞,當時的人們都認為是因為精靈觸怒了神明而導致神罰降臨,這讓法爾茨人與精靈遺民日益激化的矛盾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尤其是在流淌著幾代人仇恨血脈的法爾茨。

  起初,烏迪斯樞機議長召開第五次大陸會議,召集人類國度的君主們共討精靈遺民的解決方案。參會各方堅持己見,最後不歡而散。

  法恩-雷斯加毫不掩飾他對精靈的厭惡,尤其是在『珍妮之夜』事件過後,他更是放任光明騎士團在王城雷吉斯大肆捕殺精靈遺民。

  然後,一場血腥的屠殺從雷吉斯擴散到法爾茨全境,幾乎每一個法爾茨人都殺紅了眼,甚至將屠刀伸向了保護精靈的同類,認為他們是異端”。

  伏羅希洛夫的語氣低沉,就好像在訴說著恢弘悲傷的過往。

  “奧對了,我感覺那個叫夏普的女孩就是精靈!”

  談到精靈的話題,這倒是讓方文思回想起女孩夏普,不過,他的猜測卻引來伏羅希洛夫的異議。

  “準確來說,她是個半精靈...”

  【光明紀雙月第一十八輪回初弦-天空要塞-瑪提歐斯。父親說過我們家族是特殊的布爾喬亞。

  依照法爾茨的律法,我被過繼到了唐-納德家族的一個騎士封臣家中。

  但我還沒見過那個繼父,他便匆匆隨著領主的軍隊離開了瑪提歐斯,因為北方發生了戰爭】

  “這個應該就是哈爾辛蘭同盟戰爭”,卡洛斯稍微提點了一下。

  【光明紀雙月第二十輪回半弦-天空要塞-瑪提歐斯,

  一個失去雙親,繼親不在,身處異鄉的孤獨靈魂在苦寒的囹圄中掙扎了三個輪回。

  然而,光明依然垂憐吾身,她唱著天使樂章驟然闖入我冰冷的心房,撫平了我的悲傷。

  我生命中,仿佛舊日生活已然結束,而新的事物正要開始】

  【光明紀雙月第二十二輪回滿弦-天空要塞-瑪提歐斯。相比於城市喧囂,她更喜歡察裡欽林原的靜謐,而我也很享受與她共渡的過往時光,自然安逸的林間兩個熱情似火完成了交合。

  如果是男孩,我希望孩子以吾父冠名,如果是女孩,她希望以自我冠名。但是很快殖民團又要出發了,或許命運使然,我們都無法選擇自己的去留,臨行的那一天,我告訴她如果我沒了音訊,就忘了我吧】

  ..........................................

  【光明紀雙月第三十五輪回初弦-楓翎鎮,我繼承了父親的筆,榮升楓翎鎮的書記官,並且繼父也帶著爵士功勳也回來了,戰爭在他的左半邊臉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令人可怖。然而,噩夢才剛剛開始】

  【光明紀雙月第三十九輪回半弦-楓翎鎮,他酣醉如宿闖入家中,肩上還扛著奮力掙扎的少女。

  我不經意間與她無助求救的目光相視,一股正義感從我心中迸發而生,尾隨其走進了他精心打造的牢籠,那個惡魔在女孩驚恐的尖叫聲中粗暴地撕開她的衣服,肆意的宣泄他的欲望。

  他很享受女孩在他手中奮力掙扎,恐懼哭喊的樣子,我氣憤得渾身發抖,不知站在他身後多久,直到女孩沒了聲音,他竟然一臉無辜地回過頭問我為什麽在這裡。

  我嚇壞了,甚至在恐懼之下,幫助他掩埋了那個女孩的殘肢】

  方文思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轉身環顧楓翎鎮廣場外圍的聚攏而來民眾,很多人還帶著疑惑神情。

  方文思微微輕合書卷,望向了被奧蘇安近衛團團包圍的城鎮衛隊和拉法耶特執政官,繼續說道:

  “聽說,這是你的筆記本,拉法耶特執政官”,

  “不錯,是我的”,拉法耶特持劍而立,回答的倒是很坦然。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的回答就好像導火索一般肯定了方文思訴說的惡行,

  怨聲載道的聲音頓時從人群中爆發,就連守衛在拉法耶特身邊的城鎮衛隊都難以置信地回望著他們的領主,面對此情此景方文思決定乘勝追擊,

  “我,光明教廷聖子伊文思,以盧方之聖名宣布楓翎鎮執政官拉法耶特為墮落者,特此立下審判!”

  相比於楓翎鎮周圍不下千人的驚呼,更重要的是拉法耶特在聽到教廷聖子的名號瞳孔緊縮的瞬間,

  “按照法爾茨王國律令,執政官應該交由王國主教審判”,

  很顯然,拉法耶特的辯駁正是他的依仗,可是方文思要讓他失望了。

  “拉法耶特執政官,你有沒有罪是人民說的算,每一個被你傷害的人都應該來審判你的罪,而不是遠在天邊的什麽王國主教”,

  “這不符合...我明白了!”

  拉法耶特的底氣隨著他漸弱的聲音消散,一個不用神斷法的神職人員,哪怕是王國律法也...

  陶片驅逐法,一個悠久而又原始的判決方法,早已不被世人采用了,這也是方文思能夠找到最合適的審判方法,

  畢竟封建社會並不代表可以肆意妄為,相反相關限制與自己所處時代相比更多,不過,若是普通民眾......方文思陷入了沉默。

  無論是鎮民還是拉法耶特,更甚至卡洛斯都不明白在如此突發緊張的形勢,方文思突然沉默是何用意,他們開始感到壓力,甚至隨著沉默的繼續而愈加害怕。

  方文思深吸了一口氣,給了沉默一絲聲響,“楓翎鎮木匠席德!”

  “木匠席德?”

  “聖子大人,席德他幾個雙月輪回前就去世了”,聽到來自人群中的反饋,讓方文思突然有種社死的感覺,早說先讀後面人的了。

  【上續,我將親手將關於楓翎鎮木匠席德家女兒失蹤的布告貼在市政廳簽的公告欄上,遠遠地望著木匠席德跪倒在公告欄前痛哭。

  從那以後,我成了弗拉德那齷齪事業的幫凶】

  “商販勞倫斯!”

  【光明紀雙月第五十一輪回半弦-索菲亞,商販勞倫斯的小女兒,布告稱野獸襲擊死無全屍】

  這是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他從人群中猛然撲了出來,口中不停的咒罵著拉法耶特,若不是奧蘇安近衛攔著他,沒有人會知道這個憤怒的男人會做出什麽事情。

  “馬販福吉!”

  【光明紀雙月第五十二輪回滿弦-梅爾,馬匹販子福吉的侄女,布告稱失蹤】

  “畜生,你個畜生啊!啊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嗚”,有很多人上前安慰那個癱倒在地老人,含著撕心裂肺的哭腔與絕望。

  “騎士薩蘭德-莫爾蒙!”

  【光明紀雙月第五十四輪回初弦-蘇茜-莫爾蒙,薩蘭德-莫爾蒙騎士的獨女,布告稱失蹤】

  薩蘭德騎士,是城鎮衛隊的一員,他睜大雙眼有些悲憤欲絕的看著身後他守護的人,又望了望不遠處的方文思,隨後顫顫巍巍地將手中的劍歸鞘,向眾人喊道:

  “楓翎鎮的民眾們,平日裡我沒有要求過什麽,現在我只希望你們都投放逐票,就當是幫助一個失去獨愛的父親,我在這裡求求你了!”

  薩蘭德騎士很明顯知道陶片放逐法,而且了解相關的運作機制,

  八成以上的放逐票就意味著罪犯可以判處死刑,但是現在還需要拉法耶特的親口認罪,

  這實質上是一種心理博弈,而博弈取勝的關鍵則是能否走進對方的內心,至於能否走進拉法耶特的內心,還需要一點點激將法。

  只見方文思隨意翻找手中的筆記,著重指一指其中幾頁說道:

  “這個維斯特裡克-夏普,就是你的目標吧,因為耳濡目染弗拉德的齷齪行為,你也想對那些女孩做同樣的事”,

  “這不可能!”

  聽到方文思的指控,拉法耶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失態,竟然憤怒地吼了出來,

  “我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方文思鏗鏘有力地打斷來話,

  是時候拋出那個猜想了,他有把握這可以成為擊潰拉法耶特心理防線的會心一擊,

  “因為你在那個女孩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那個被你遺忘在三十七個雙月輪回前的愛情!”

  他隨即撕下書中的某頁,將筆記本重重拋在拉法耶特腳下,

  “我說的沒錯吧,察裡欽林地的那個女孩名字叫夏普,並且她是一個精靈”。

  筆記本在眾人劃過一條弧線,嘩啦嘩啦的書頁翻動聲仿佛延緩的時間的流逝,透過書頁縫隙方文思看到拉法耶特憤怒的眼神中霎然無光,讓他愈發興奮。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她是誰,卻不敢與她相認,是為了保護她,還是因為她一半精靈的血統會耽誤你的政治前途!”

  拉法耶特趴倒在地上輕撫著那個泛黃的筆記本, 略微哽咽地重複低語;“不要說了!”

  方文思也不理睬,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你努力把夏普邊緣化,避免她出現在弗拉德的視線之內,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甚至為了救她不惜去頂撞主教的憤怒,

  你已經做了這麽多了,好不容易的相聚,可是伏羅希洛夫卻把她推到了阿基裡斯這邊,

  面對殘酷的政治鬥爭,你還是沒能挽救你的女兒,告訴我你是怎麽眼睜睜看著你的女兒墜入摩南深淵的”。

  “不要再說了!”

  拉法耶特在沉默中猛然爆發,讓意氣風發的方文思突然渾身一怔,竟忘了該說什麽。

  一時間,千人聚集的廣場靜默如初。

  不知過了多久,拉法耶特才緩緩站起身來,他直視著方文思,咬牙切齒地叫囂著,

  “四十一個雙月輪回之前,我父親就因為他的善良,為了幾個精靈不惜違抗王國律法,他的下場怎麽樣?啊!還不是跟個死狗一樣被活活燒死...啊哈哈...我恨自己會愛上一個精靈,也恨會有一個半精靈野種”。

  他的眼眶晶瑩流轉,充斥著絕望,又好似在渴求著什麽,隨即話鋒一轉,

  “不過,聖子伊文思,我可以告訴你,現在的你才是那個身處險境的人!”

  拉法耶特說完竟然當即橫劍自刎,一抹殷紅落地,浸染了皚皚白雪。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方文思沒有聽懂拉法耶特的話,但依惜記得他死前那詭異的眼神,令人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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