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他在十三年後會回來報仇,而且先了我一步,要是我知道他這麽乾,肯定會阻止的,走上了這條路,就不可能回頭了,但他已開始自己的計劃,直至你讓我查陸江鳴這個人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是我的哥哥,要不然那時候我還蒙在鼓裡。”楊冬蕊喝了一口紅酒。
韓躍此時平靜了一些,沒有先前那麽激動了。
“然後,我決定去找他,很快和他相見了,他沒有想到我會在警察局,當時我想要阻止他用這麽極端的辦法,但已他走出了第一步,就不打算回頭,況且他弄清楚了很多情況,認為通過正常手段,是不能夠對付得了林鴻這些混蛋的,雖然他答應我,不會亂來,但他還是偷偷的行動了。”楊冬蕊又喝了一口紅酒。
韓躍似乎恍然大悟了。
“要是我一早就知道,從他還沒有撞死林廷俊的時候,就一定會阻止的,絕對不會讓他用這種犯法而極端的辦法的,這是能夠懲處凶手,可他的一生也跟著完蛋了,我還是希望通過法律的手段。”
楊冬蕊咽了咽喉嚨,繼續說道:“但他就不打算回頭,因為當年我見過你的父親,知道你的父親,可能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死的,我看過檔案,是悄悄看的,我哥哥認為太危險,而且他不在乎別的,十三年,改變了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子。
“盡管我們在血液上是親兄妹,但我們都不是很了解對方了,他沒有聽從我的,還是決定用他一早打算好的手段,就是以血還血,當時我懷疑,參與的可能有警察,因為屍檢科著火,只有警察才能做得到,而他卻不知道,他沒有我在警察局了解得多。
“因為秦志春逃過一劫,警察局開始通緝我的哥哥了,他不想放過這個帶人來放火燒死我爸媽的人,說真的,當年我們兩兄妹很幸運,要不是偷偷的出去玩,大火燒起來的時候不在家,我們兩個肯定也會燒死在屋裡的。
“哥哥又怎麽可能會放過秦志春這個混蛋,他認為秦志春一定會大意,趁著秦志春會離開醫院回家,選擇隱瞞我,決定親手宰了秦志春不可,但還是冒險了,後來發生了意外。”
“死的是鐵柱。”韓躍跟著咪了一口。
楊冬蕊微微點頭:“是的,死的是鐵柱,他們料定,可能會有危險,但還是決定冒險行動,因為哥哥被警察盯上了,他擔心錯過這次就沒有機會了,所以他還是選擇了行動,但沒有想到,他們還是帶著槍。
“鐵柱和我哥哥都受傷了,發生了相撞,秦志春的車子衝向了公路角落的燈柱,卡在了那個位置上,他們的車子死火了,卻因為車門變形,他們又弄不開,不能及時從車子上面下來。
“哥哥和鐵柱也不敢衝過去,因為他們的手中也帶著槍,結果鐵柱奪過了我哥哥的槍,還把他推下了車子,加足了油門,開著槍就衝著他們的車子撞過去,誰也沒有想到,後來就發生了大爆炸,鐵柱和秦志春車子裡面的三個人就都燒死在爆炸的大火中。
“只是你趕過去的時候,我哥哥已逃走了,所以你誤認車子裡面燒死的人是我哥哥,但你最後還是懷疑了他。”
韓躍便也跟著理解起來,反而變得更加的安靜了。
“雖然他口頭答應我,但他還是決定用自己的方式這麽乾,這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不過他最後還是聽從了你的,沒有殺段虎,直接就把段虎交給了我,還真像是個禮物,我就說這不像是陸江鳴的風格,
我想這是你的主意,至少是你給他的建議。”韓躍猜測的說。 坐在韓躍對面的楊冬蕊抬起頭來,喃喃的說道:“因為我哥哥嚴刑逼供,段虎承認了一些事情,我哥哥知道只是真相的一部分,並沒有把所有的都弄清楚,特別是誰燒了姐姐的屍體,又毀掉采集出來的DNA,很明顯這不可能是林鴻那些手下能夠辦到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警察局的人幫忙。
“段虎並不承認是他們撞死韓漢峰,也就是你的父親,這時候,我正好知道你就是韓漢峰的兒子,因為你告訴過我,你的父親原本是警察局的,後來給車子撞死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肇事者,我推測,你就是韓漢峰的兒子,不會這麽巧合的,很快我就真的發現,你就是韓漢豐的兒子。”
“所以你料定,我可能會查下去,所以讓陸江鳴把段虎交給了我。”
“是的,但我並不想要害你,從來都沒有,難道你當時就不想知道真相?”
韓躍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會查下去的,要是你懷疑自己的父親不是死於意外的話,果不其然,你真的想盡了辦法,要查出真凶,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楊冬蕊繼續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你,其實你不在的話,我也會想辦法弄清楚你父親是不是被警察裡面的人弄死的。”
韓躍將信將疑的抬起頭。
楊冬蕊解釋說:“其實我覺得我們家,還是很對不起你們的,也許你不知道,但我在家裡見過你的父親和他的手下,那時候我只有八歲,因為姐姐的事情,爸媽心裡不甘,巧合的是,我爸爸正好認識你的父親,兩個人的關系還不錯,好像是老同學,所以你父親因為案子經常到我們家裡來。
“後來我家裡人出事了,他還幫忙,讓人給我們找領養的,而且仍然咬著案子,明顯就是查出真相不可,我想,正是因為他的不放棄, 最後才惹了別人,就像我家著火的一樣,可是他也逃不出厄運,最後就這樣的給撞死了。
“所以沒有你的出現,我也會想辦法查清的,但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改變了想法,為什麽不幫助你弄清楚真相呢,這樣反而會更加容易一些,可是沒有想到把段虎交給你,會給你帶來這麽多的疑問,不斷的懷疑陸江鳴沒死。”
“事實上,他確實沒有死呀。”韓躍感歎一聲。
“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吧,就算是為了我,當張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看見如何?”楊冬蕊哀求的說道。
韓躍卻沒有說話。
“沒錯,昨天晚上,確實是我打電話給他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當時你又不接電話,不知道該怎麽通知你了,想到的只有他了,也只能打電話給他,要不然我還能夠找誰呢,真的沒有辦法了。”
韓躍感覺到有點慚愧了,他竟讓還跑過來生氣,簡直有些不可理喻了,要不是陸江鳴叫了一聲,他已經死了,好意思要來跟別人算帳。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他是我的哥哥,他到處的殺人,肯定是犯法的,他太過極端,但我可以保證,真相弄清楚後,他絕對不會亂殺人的,你現在只要張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關於他的將來會不會暴露,最後被抓住,還是給槍斃,那就是他自己運氣的事情了,也不關乎你。”
楊冬蕊又說:“真的沒有想要害你,只是知道你一定會查下去,想要跟你聯手,卻知道說不出來,更沒有利用你的意思!”
韓躍更加的不知道如何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