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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夢盡劍簫情》第60章 4靈劍陣
  清鶴見天火教眾從四面八方快速圍了上來心中大為吃驚,暗想:“魔教妖人為何增援的如此之快?難道說……是有人暗中通敵,提前泄露了消息?”他生性多疑,偷偷轉過頭去,掃視著各大門派。

  石沉海本已抱著以死殉教的決心,忽見朱珠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不禁喜出望外,喘著粗氣大笑道:“二姐,你來得正好,咱們這回可上了這幫王八羔子的血當了,原來他們一早就在此處設下埋伏,就等著咱們自己往裡鑽,弟兄們血戰了一場剩不下幾個了,但總算保得小姐平安,你看小姐可不好好地站在這裡,半根毫毛都沒少。”

  朱珠見石沉海渾身是血,連走起路來都十分費勁,料想剛才一戰必然是驚心動魄,略懷歉意地問道:“三弟你傷勢如何?這次是二姐誤信人言,安排不周,連累你如此!”

  石沉海忙道:“此事不怪二姐,是這群王八羔子太過狡猾,設好了局刻意引咱們上鉤,這等所作所為還好意思自稱名門正派,叫我說實在是厚顏無恥!”石沉海越說越大聲,接著一口唾沫“啪”地吐在地上以示不屑。各派中不少人聽了也自覺略有慚愧,各自默不作聲,只有清鶴、黃仙等人發出幾聲怪笑,臉上滿是不以為然。

  朱珠上前拍了拍石沉海的肩膀,隨即又見夏穎酌陪著歐陽玉緩緩走了過來,那歐陽玉雙臂下垂,面如死灰,走到朱珠跟前輕呼了一聲:“二姐,你來了!”

  朱珠心懷愧疚,急忙查看他傷情如何,見他左臂被齊根砍斷了經脈,而右手更是筋骨寸斷,即便不落下殘疾,手上的功夫只怕也是全廢了。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想安慰幾句,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邊上夏穎酌一身玫紅色衣衫倒是潔淨如新,別說血跡就連灰塵都沒染上多少,朱珠瞧了頓時心中甚感不爽。

  夏穎酌做事懶散且為人工於心計,朱珠對她不滿由來已久。只是教主常勝天事事都護著她,還力排眾議扶她坐上了紫薇堂主之位。其中緣由朱珠不知道也不願意多管,平日裡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隨她去了,但今日本教遭人暗算,教中弟子死傷慘重,回頭若查實了夏穎酌真的臨陣脫逃,斷然不可輕饒。

  不料石沉海見二人過來,立刻說道:“二姐,這次可多虧了穎酌這個丫頭,若不是她出手相救,只怕我和四弟都已經沒命來見你了。”

  朱珠一愣心中更是想不明白了,瞧她這副妝容穿著,哪裡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搏殺,倒更像是參加完宴請歸來,怎麽她還變成救人的功臣了?

  夏穎酌倒也不客氣,順水推舟咯咯笑道:“三哥,這點小事就別在朱副教主面前提了,等殺完了這幫賊人,咱們回去再論功行賞不遲。”朱珠在一旁聽了不禁愕然。

  “閣下就是朱珠?”這時,只聽清鶴忽然開口緩緩問道。

  朱珠轉過頭,犀利的眼神緊盯著他:“原來是純陽宮清鶴老怪!真是見面不如聞名,不過是個善用詭計的宵小之徒罷了。”

  朱珠一句話把清鶴氣得七竅生煙,額頭上瞬間青筋爆凸,不由大怒道:“果然是魔教頭子出言無狀,若論起詭計來,今日好像是我等中了閣下的圈套!”

  朱珠淡淡地說道:“彼此彼此,若不是我又得到了急報星夜追趕而來,恐怕就讓你們詭計得逞了!”

  清鶴一聽這話似乎驗證了心中所料,急忙追問道:“在此處設伏的計劃乃是絕密,事先只有我們幾大門派的首腦知道,你這急報究竟是從何得來?”

  朱珠本不想與他多廢話,

但聽他這麽一說似乎是對自己人有所懷疑,又見他神情急切急於想知道答案,暗想不如將計就計讓他們自己窩裡反,於是笑道:“自然是你們的人向我通風報信了!”  清鶴一聽氣得暴跳如雷,自己沒有猜錯,果然是有人做了叛徒,不自覺地回過頭去,朝著眾人一一掃視,似乎想要從眾人的眼神中找到蛛絲馬跡,當眾將他揪出來。

  無顏脾氣火爆,瞧著清鶴的目光就好像是在侮辱自己,忍不住怒道:“清鶴師兄可是在懷疑本座?”

  清鶴老謀深算,畢竟大戰當前,在沒有絕對把握之時自己人絕不能先起內訌,連忙轉移目光,緊繃著臉說道:“師太多慮了,本道絕無此意。”

  此時,朱珠忽然笑著向秦山派蕭無異這邊點了點頭。清鶴眼神何等犀利,立馬就察覺到,瞬間目露凶光朝蕭無異瞪去。

  蕭無異正左瞧右看不明所以,忽然發現清鶴凶神惡煞般的眼神正死死盯著自己,不由心裡一急,叫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看著我做什麽?”說話間聲音竟有些顫抖。

  朱珠見離間計似乎還挺奏效,更是面朝蕭無異直接開口說道:“既然事已辦妥無須再隱瞞身份,告訴大家又何妨,反正這些人都得為我教死去的兄弟們陪葬。”

  蕭無異也不傻一下子明白過來,這臭婆娘是要害自己,不免心中大駭正要開口辯解,不料清鶴毫無預兆突然出手,蕭無異一時沒有防備,聽著“哢哢”數聲隻覺胸口一陣劇痛頓時沒了知覺。

  此事突起變故,頓時引得各派一片嘩然。秦山派諸弟子見本派長老竟無故被清鶴打傷,紛紛高聲叫罵起來,各種汙言穢語不絕於耳。

  秦山派自掌門蕭雨樓而下,以四大護法長老為首,四人武功高強,地位尊崇,其中有兩位長老的輩分甚至還排在掌門蕭雨樓之上。此番前來的蕭無異、蕭無厭二人就在四大長老之列,分別排行第三和第四位。

  其實清鶴剛動完手就猛然醒悟過來,知道自己中了朱珠那臭婆娘的離間之計,實在不該如此魯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人家就動手傷了他,這一來只怕從此得罪了秦山派。清鶴一抬頭朝朱珠瞥了一眼,見她滿臉譏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事已至此再道歉認錯豈不貽笑天下,只能硬著頭皮說道:“秦山派蕭無異叛友通敵實在是死有余辜,本真人只是對他略施小懲,以告誡諸位!”

  清鶴不僅毫無愧疚之心竟然還汙蔑長老通敵,這口惡氣哪裡還能咽得下去?秦山派諸弟子紛紛拔出兵刃在另一位長老蕭無厭的帶領下立即上前,準備向純陽宮討回個公道。清鶴見勢不妙只能稍稍安撫一下:“諸位稍安毋躁,我知道你們沒有參與,叛友通敵只是蕭無異一人所為,本道之前就察清楚了,之所以等到現在就是要在他主子面前當眾把他揪出來。”

  朱珠見雙方就要短兵相接心中竊喜,巴不得火上澆油,忽然冷笑一聲,“道長怕是弄錯了吧,我這話可不是對秦山派說的。據我所知蕭長老從未跟本教有過任何來往,不知道長又是如何查實他通敵的證據?可不要胡亂猜測誣陷好人啊!”

  蕭無厭等人根本就不相信清鶴狡辯的鬼話,聽朱珠這麽一說更加確認無疑,紛紛叫罵著要為蕭無異討個說法。清鶴氣急敗壞,緊緊握住雙拳,指甲深深嵌在肉裡幾乎就要磕出血來,聽他大吼道:“蕭無異通敵乃是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日後諸位若有切實證據,乃是本道冤枉了他,本道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蕭無厭憤恨地說道:“現在人都暈過去了你怎麽說都可以,此事你若無憑無據冤枉無異長老,我秦山派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日後定當上門向清雲掌教討要說法!”

  “隨時恭候!”清鶴滿臉不耐煩,心中暗罵一句:“真是不知所謂!今日大敵當前,形勢凶險萬分還想著討要說法?我看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一定!”

  蕭無厭等人也不再多言,此事暫時算平息下來,清鶴又將注意力回到天火教身上。眼看大戰將至,他回過頭去緩緩地朝各派又掃視了一圈,自己的師弟清鈺傷勢頗重,已絕無再戰之力,而須直又戰死,本門戰力損失不小。本來秦山派是除了純陽宮之外實力最強的,現在卻無故傷了蕭無異,實在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覺悔意又湧上心頭。再看峨眉派,掌門無顏傷勢不輕,也不知到底剩下了幾成功力,座下“紫綠青白黃”五位女俠中,白香菱和黃馥鬱已然有傷在身,如今能一戰的只有紫硯,裴綠蘿和於青墨三人。而伏龍觀這邊雖然來的人大多不堪重用,但柳雲傲不知何故實在是神功驚人,今日能否脫身很大程度就指望他了,但瞧他臉色一時泛青一時泛紅似乎是內息不勻,也不知到底靠不靠得住?再往後看便是括蒼派,這次竟然只派了幾個聞所未聞的小輩前來,一戰下來死傷的已有七七八八,還有何戰力可言?清鶴不禁暗自搖頭,最後再看仙岩閣,雖然黃仙、壽羽等人武功實在不怎的,但至少人來的最多。至於雷家堡、鐵手門、飛鷹會、梅隱劍莊這些實在是不提也罷,看到後來清鶴心中泛起一陣涼意,料想今日幾無勝算!

  清鶴正思索著,忽聽天火教陣中有人尖嘯一聲,“狗道士,讓我先來會會你!”瞬息之間此人以欺至自己跟前揮掌襲來。清鶴不及多想連忙出招迎上。那人一身黑衣,身手之快幾如鬼魅,甫一交手直逼得清鶴左支右絀,一路且戰且退,幾次險些中招。

  好不容易挨過一輪,清鶴稍稍喘息幾口,終於看清楚來人面目,見他瘦骨嶙峋,形同枯槁,一雙眼睛卻是精光四射,暗想:“好個魔教妖人,武功的確有些門道,但終歸是些旁門左道的招式,又怎及我純陽道家正宗?”只聽他猛然大喝一聲,兩腳踏地,雙手抱圓,長袖被內勁一激頓時充盈鼓脹起來。須正、須平等人在一旁看得分明,心想:“這手純陽無極境乃是師伯的看家絕學,功力至純已臻化境,若不是緊要關頭絕不會輕易施展,這還沒交上幾招便已逼得師伯全力施為,看來這黑衣人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

  兩人來回爭鬥,黑衣人一開始時佔了九分的攻勢,可鬥到後來攻勢卻越來越弱,反觀清鶴似乎已經漸漸摸透了那黑衣人的武功路數,一手純陽無極境施展得遊刃有余,將黑衣人的招式盡數化解,攻勢也慢慢有了起色。

  兩人鬥至酣處,黑衣人出手越來越快,身形幾乎已經無法分辨,反觀清鶴出手卻越來越慢,頭上白霧蒸騰,臉色泛紅,內力已經使到了極致。朱珠在一旁看著,心想:“清鶴老怪果然有些真本事,連珈藍使出手都拿他沒轍,倒真是不能小覷了他。聽聞純陽無極境以守至上,這樣和他耗下去不是個辦法,拖得越晚內力消耗也就越大,若純內力比拚只怕還是清鶴老怪要更深厚一些,現在得趕緊想法子變招才行!”

  朱珠正自思索,方琬璃卻在她身邊忽然開口問道:“姑姑,今日連珈藍使都到了,我爹在哪兒呢?他怎麽不來?”

  朱珠關心場中局勢,隨口應道:“教主得到密報後知道你們有危險,但他有急事實在脫不了身,只能指派珈藍使帶著人與我會合一同前來相救!”

  琬璃聽了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氣呼呼地說道:“我爹真有那麽多要緊的事要做嗎?難道這些事比他女兒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琬璃,都怪姑姑不好來得太晚讓你受委屈了。你千萬不要怪你爹,若非實在是有極要緊的事情要辦,他必定會親自前來,畢竟他只有你這麽一個女兒如何能不緊張?”朱珠聽琬璃語氣不爽,急忙向她解釋。

  “極要緊的事?難道是……主人有事?”琬璃心中著急,嘴上輕輕蹦出一句。

  “現在的確是有些麻煩,但你爹一定會想辦法處理好的!先不說這些了……”朱珠擺擺手,示意琬璃不要再多問了。

  此時,珈藍使忽然放慢身形,須正、須平等人皆以為他後繼無力立刻就要敗下陣來,不由大聲叫好。清鶴心中更是得意:“我純陽武功天下第一,豈是你們這些跳梁小醜能比的,待我一擊而勝,叫你知道本道爺的厲害。”於是轉守為攻,意欲速勝。

  此時朱珠在一旁卻看得分明,暗道:“珈藍使果然有一手,你清鶴若要全力防守,還真不能拿你怎樣,但若要攻出來,那便是你自取其辱了!”果然珈藍使趁著清鶴由守轉攻之際瞅準時機,陡然間身形加快猛地飛出一掌。清鶴招至半途,見他這一掌來勢奇快,後發卻先至,心中大呼糟糕,電光火石間急忙閃身避開要害,以氣禦勁硬生生地挨了一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只見清鶴連退數步,單手撐地,鮮血慢慢從嘴角滲出。

  珈藍使乘勝追擊不給清鶴半點喘息的機會,抬起一掌又向他頭頂拍去,意欲將他斃於掌底。清鶴見狀大吃一驚,他氣息還未調勻,一時無法用功抵禦,隻得奮力往邊上一滾,才躲開了這致命一擊。珈藍使不依不饒還要再上,忽聽身後劍風呼呼作響,連忙側身避開,仔細一看原來是須正,須平等人在背後突襲。

  “來得正好,那就送你們一起去死!”珈藍使尖叫一聲正要動手,忽聽清鶴起身大喊道:“四靈劍陣!”他伸手接過弟子拋來的長劍,舉劍一揮,須正、須平、須衡三人立時落位,從四個方向珈藍使圍在中間。

  珈藍使見清鶴已然行動如常,心中一愣,“這老怪物挨了我一掌竟然恢復得如此之快,短短一瞬便已將內息調勻,果真是內力驚人!”

  天火教下設四大分堂,天威堂作為四大分堂之首,實力比之紫薇、神機、七殺三堂加起來還要強大得多。天威堂所轄共有三部人馬,最大的一部由朱珠親率,另兩部人馬的統領便是珈藍使與紅蓮使二人。這兩部人馬雖然編在天威堂之下,但實際的調配權卻是在教主常勝天手中,由他親自指揮,除他之外不接受任何人的發號施令。因此珈藍和紅蓮二使作為這兩部人馬的統領也是長年累月陪伴在常勝天左右,是他的左膀右臂。由於二使極少在教中露面,行事又過於隱秘,就連天火教內部都還有不少人不認識這二位,更別說是外人了。加之天威堂在江湖上本就行走極少,大部分事務均交給其他三堂來處理,因此各門各派對二使的來歷幾乎是一無所知。

  此時,場內的對決仍在繼續,清鶴帶領須字輩的三位高徒第一次在天下英雄面前使出四靈劍陣,引得場下一陣議論。珈藍使常年跟著教主常勝天,做事一向謹慎,亦步亦趨,此刻他還不清楚這四靈劍陣有何厲害之處,一點也不敢怠慢。倒是夏穎酌在一旁叫道:“純陽宮這是沒人了麽?幾個小道士上來擺什麽狗屁劍陣,嚇唬誰啊?”一句話引得天火教眾人紛紛高聲大笑起來。

  清鶴卻心無旁騖,見三名弟子已經守住方位猛然一劍刺出。珈藍使輕哼一聲側身避過,正要還擊,忽見須正斜下裡又刺來一劍,不得已中途收手以求自保。他躲過這一劍之後,立刻踢出一腳,向清鶴和須正的腰腹處掃去,不料二人竟不閃不避,卻反手一劍刺來。珈藍使實在有些不解,心想等這兩劍刺到,自己早已將二人踢得筋折骨斷了。正詫異間,他忽見須平,須衡已躍至二人身前替他們擋下了這一腿。珈藍使這才明白有詐,心中一聲驚呼,眼見清鶴與須正這兩劍就要刺到,總算他反應極快,猛地低頭往後翻開。

  四靈劍陣攻勢如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弄得珈藍使著實有些狼狽。拆解了十數招後終於發現其中奧妙,劍陣中任何人攻出來之後,身後的破綻就由他人來補。攻守隨時切換,一旦攻完後便立即準備為他人補缺,補完後則隨時發動進攻。可三人攻一人守,可二人攻二人守,也可一人攻三人守,視敵人強弱而定。因此在他看來,這四靈劍陣竟無時無刻不在發動攻擊,自己始終處於被動挨打,毫無任何還手之力。

  四靈劍陣原是從純陽宮的七星劍陣演變而來。七星劍陣相傳乃是純陽宮開派祖師純陽子所創,由於此劍陣需要七人才可發動,並且每人劍招、位置都不盡相同極其繁複,因此純陽宮後幾代弟子中很少有人再使用和習練這套七星劍陣,直到清雲出任掌教。

  清雲絕對稱得上當世的武學奇才,在武學上的造詣極高,近年來純陽宮能漸漸超越少林成為武林第一大派他必然居功至偉。清雲花了兩年多時間閉關研究這套七星劍陣,化繁為簡,取其精華,隨後創造出了這套四靈劍陣。他不僅將發動的人數減少到四人,在招式、配合上也比七星劍陣要簡潔得多,而且威力較之從前也不見得差了多少。自此純陽宮弟子幾乎人人都習練這套劍陣。須字輩的二代弟子中,本來以須正,須平,須直,須遠四人武功為最高,這套四靈劍陣幾乎就是為他們所創,只要四人聯手,即便碰上了“南賢北癡”中的一個,也都能有一戰之力。只可惜須直剛剛被人砍下了腦袋死於當場,而須遠早前被天火教生擒,關在朱府之時就已經被朱珠射殺。四大弟子已缺其二,清鶴沒辦法只能臨時拉個須衡親自參陣指揮。

  本來各派見清鶴敗下陣來,紛紛面如死灰,暗罵純陽宮平日裡自命不凡實則也不過如此,但見到這套四靈劍陣如此厲害又重新對純陽宮心生敬意,拚命為清鶴等人助威鼓勁,隻盼能擊殺這名武功高強的魔教妖人,提振一下大夥兒的士氣。

  而天火教眾人在一旁看得心焦,珈藍使十招裡都還不了一招,這樣打下去豈能有勝算?石沉海按捺不住大聲罵道:“我呸!純陽宮這幫雜毛,四個打一個,還要不要臉了?”

  琬璃此刻也急了,對朱珠說道:“姑姑,你看珈藍使還能撐得住麽?”

  不料朱珠卻平靜地說道:“再等等罷。”

  珈藍使所率部眾此刻已經急不可待,紛紛爭著上前要替統領解圍。各派見天火教這邊蠢蠢欲動也紛紛豎起兵刃。只聽黃仙大喝一聲:“諸位快快跟我一起上,擋住魔教來人,純陽宮好不容易纏住了那魔頭,千萬不能叫他逃脫了,否則今日誰也走不了!”各派振臂一呼紛紛響應,各自帶人上前隨時準備拚命。

  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而朱珠這邊卻遲遲沒有動靜。石沉海在一旁也是不解,不知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麽,不禁催促道:“二姐別等了,再晚點珈藍使怕是要撐不住了。”天火教眾人一齊向朱珠望去,臉上略有失望之情。

  就在這時,忽聽朱珠高聲說道:“清鶴,你純陽宮的四靈劍陣不過如此,本座十招之內必定能破,你可相信?”

  清鶴忽然停下手中的劍招,哈哈大笑道:“魔教妖人,大言不慚,你隻管來試試便知!”

  朱珠冷哼一聲躍到珈藍使跟前,輕聲道:“交給我吧!”

  珈藍使此時已累得大汗淋漓,兩腿發抖,當真是求之不得,低聲問道:“有把握麽?”

  朱珠卻眉頭一揚,“你看好了!”

  清鶴哼笑幾聲,立刻催動劍陣,“正主兒終於登場了,你們三個趕緊提起精神給人表演一場好戲瞧瞧吧!”

  還隻將將拆解了幾招,朱珠見須平此時正好一劍攻出,心道:“就等你了!”只見她躍至半空雙指間猛然一彈,一粒亮閃閃的晶石突然向著須平疾射而去,速度奇快且破空之聲尖銳無比。按四靈劍陣的運轉機制,這一招理應由身邊的須衡來擋,只是這粒晶石來得太過突然又奇快無比,須衡防備不足根本難以抵擋。

  這一下事出突然,須平的劍已在半空中朝著朱珠的方位刺了出去,待他發現須衡抵擋不了,自己再要收招去擋已然來不及了,眼見就要打在腦門正中,不由大驚失色,幾乎就要喊出聲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好在清鶴見勢不妙早已提前靠了過來,躍至須平身前一劍遞出向那粒晶石用力斬去。須平從死到生如同去鬼門關走了一遭,隻嚇得他臉色蒼白,半天喘不過氣來。

  要說這四靈劍陣還有弱點,那就是這套劍陣的威力取決於四人中最弱的那一個。哪怕另外三人武功再高,也發揮不了劍陣的最大威力。朱珠剛才在一旁遲遲不出手,就是在尋找這劍陣的破綻。須衡入門的時間最短,較須正、須平等人武功要低不少。之前珈藍使其實已經察覺出了這一點,拚命找機會向須衡下手,只是另三人隨時在旁保護,一旦有缺立刻補上,讓他根本無機可乘。而朱珠看破這一點之後卻是另辟蹊徑,只等須平攻擊需要須衡來守之時,想利用須衡武功較弱保護不周,突施狠手以期擊殺須平破了這四靈劍陣。幸好清鶴一向謹慎,料到朱珠此番上陣必定是找到了劍陣中的些許破綻,他知道三名弟子中須衡武功最弱,擔心他會出什麽差錯一直從旁暗中協助,待發現不妙時這才搶先一步出手替須平擋下了這記殺招,不然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眾人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那粒晶石被清鶴一劍斬中,頓時碎成了十數片,如暗器般向四周飛散而去。這碎片來得太過突然,饒是身法快如清鶴也是避閃不及,臉上被碎片劃出一條深深的血痕。而另外三人則是身中數片,幸好清鶴一劍已將那晶石來勢之力卸去了一大半,看著三人血流不止,實則只是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

  清鶴抹去臉上的血跡,驚道:“這就是天絳珠?”

  朱珠尖笑一聲,“算你識貨!”

  各派眾人也是一陣驚呼,朱珠在江湖上人送外號“天絳珠”,卻無人知道這外號到底是何來歷,今日得見才知原委。原來天絳珠是一種晶石,只是不知何種質地,竟然擊碎之後還能傷人。

  恰好有塊天絳珠的碎片落在林簫身前不遠,他順手撿起細細觀察,回想起之前在朱府,朱珠用天絳珠擊殺了須遠,此番已是第二次所見。這天絳珠質地晶瑩如琉璃一般,通體略呈絳紫色,林簫自小不愛習武,偏愛鑽研些博文雜記,之前見一本古籍上曾有記載,北海產有一種晶石,描述便與這天絳珠質地極其相似。 這種晶石硬度極高,但遇到猛烈撞擊時容易脆裂,不過化作碎片之後邊緣更是鋒利無比,猶如無數暗器,叫人防不勝防。

  清鶴四人被天絳珠的碎片所傷,一時陣形大亂,此等良機稍縱即逝朱珠豈能錯過?只見她伸出雙指,又一粒天絳珠已在手中,接著大喝一聲又向須衡疾射而去。

  須衡此時還未緩過氣來,眼見又一粒天絳珠瞬間已至,慌亂中下意識地低下腦袋,順勢往一旁翻滾開去,只是這天絳珠來勢奇快,他心中實在沒底不知能否躲得掉。

  清鶴以及須正、須平為了躲避天絳珠碎片,各自離須衡還有數步之遙,此時也不可能再上前相救。就在這危急關頭,須衡身後突然出現了一條人影,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比起激射而來的天絳珠竟也慢不了多少。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影瞬間以來到須衡身前,一伸手竟硬生生地將天絳珠接了下來,接著反手用力一揮,猛然向朱珠擲了回去。

  朱珠也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只見天絳珠已向自己疾速飛來。她急忙伸出雙指用力一彈,又射了一粒出去。半空中兩粒天絳珠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頓時化作無數的碎片落在地上。在場眾人皆大為吃驚,到底是誰有如此功力,竟能徒手硬接天絳珠?

  朱珠定睛一看,一位孤傲的少年此刻正擋在自己身前,面相堅毅,神色凜然,一襲青衫隨風飄動。她並不識得此人是誰,隨即問道:“來者何人?請報上名來!”

  孤傲少年大聲回應道:“伏龍觀柳雲傲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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