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半睡半醒之間,聽見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卻見裴先生正在床邊站著。見小七醒轉,裴寂指了指門外,小七披上外衣隨裴寂出門。
裴寂伸手遞給小七一壺酒,說道:“夜涼,暖暖身子!”小七也不客氣,接過酒壺當即喝了一大口,隻覺入口冷冽無比,胸腹間卻升起一股暖流,不由讚到:“好酒。”裴先生也抿了一口,認真的問小七:“你可願做我弟子,學那世間無敵之法。”這一句與當日蒙館中問的一模一樣,小七不知道的是,二十多年前裴寂的師父也是這麽問他的。
小七愣了愣神,反問裴寂:“若是不拜師,先生可還會治我的傷?”
裴寂答道:“自然要治!”
小七又說道:“先生恩德,小七日後自當報答,肝腦塗地再所不辭!只是小七已經拜過師父,不願再轉投他人門下,願先生見諒!”
裴寂淡然一笑:“原來如此,倒是裴某孟浪了!”
裴寂又道:“小七,你站過來,四肢放松。”小七依裴寂之言,還未站穩身形,卻見裴寂一掌擊在小七胸腹之處,小七感覺腹中如點起了一團火,從這團火中又生出股股暖流,依次經過自己的任脈、督脈、衝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八脈中的公孫、內關、臨泣、外關、申脈、後溪、列缺、照海幾處大穴,順暢無比。而後行至四肢時,卻又滯澀無比。
裴寂收回右手,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對小七說道:“這便是老夫百煉之法第一重,此法並無文字流傳,你需細細感受體內真氣流轉,如今你四肢筋脈受損,也不必強求,只需順勢而為。”
小七依裴寂之言,催動真氣流轉,待真氣流轉一周天后,腹中火團漸漸熄滅,他也將行氣之法牢牢記在心中。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小七渾身已被汗水濕透,他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股濁氣。裴寂見他睜眼,對他說道:“你依得此法,日日勤加練習,雖不可使你身手如之前那般矯健,但飲食起居也不必假手於人。”
“小七,謝裴先生再造之恩”說罷跪地磕了一個頭。裴寂對小七柔聲道:“你我之間雖無師徒之緣,但你行事做派頗對老夫胃口,我今日雖教你運氣之法,卻未傳你一招半式,你對你師父也有所交代”小七點頭稱是。
裴寂也不多留,將壺中酒水一飲而盡,便離開小院。
小七回到房中,睡意全於是無依裴寂所傳之法繼續練習,不知不覺天就亮了,雅若自隔壁廂房醒來正欲叫小七一道去吃飯,見小七坐在床上渾身是汗,似睡非睡,以為小七身體不適,趕忙將她叫醒。小七一睜眼,雅若便關切得問道:“小七,你是不是傷口又痛了?”小七咧嘴一笑:“不痛,我好著呢,我們吃飯去吧!”說罷起床,穿好衣裳,行動比之從前利索不少,雅若卻並未發覺。
二人高高興興來到飯堂,止念,止觀等一眾道童,也正好趕來,止念見小七過來,也揍了過來,對著小七問道:“小子,你到底是怎麽知道那和尚讓棋的?”小七不願與他糾纏便將昨日與雅若所說又說與他聽了一遍。止念卻來了興致:“這麽說你是個用刀的行家?”
小七答道:“原來算半個行家,現在卻不是了。“止念又追問道:“怎得現在又不是了?”
小七將袖子挽起露出手腕上可怖的傷疤,說道:“這樣便不是了!”說罷帶著雅若入座。
止念還欲開口,昨日下棋的道童對他喝到:“止念,不得無禮!”說罷從桌上拿起一個籠餅塞在止念嘴裡,罵道:“吃的還堵不住你這張臭嘴!”將他一把拽入坐中,而後對小七抱歉的笑了笑道:“他腦子少根筋,你不必理會。小道道號止空,二位若有什麽需要可以和我說。”小七二人點了點頭,開始吃飯。
待早飯吃完,昨日老道士找到小七,對他說道:“小友,裴師弟自今日開始閉關,讓老道告知二位,是走是留二位自便,但你氣息未定若可在此處修養半月有莫大好處。”小七對老道施了一禮,說道:“那便打擾各位仙長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