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悟性爆炸了第一百章雲來府是我們哥倆的(8000)
他現在最重要的,也是最欠缺的,就是人。
其他的也缺,但是沒有這麽嚴重,人才是最緊要的。
初到雲來府,現在整個府衙內,就剩這麽小貓兩三隻,加起來還不到十個人,根本就沒辦法放心的調度使用。
“有計劃嗎?”徐白道。
雲自海搖頭道:“徐兄,我們兩個保持密切聯絡,你先去陰驛吧,咱們不能兩個都亂了分寸,我一旦查到有用的線索,就及時通知你。”
徐白笑道:“看來你還真想把我拉下水啊。”
“如果是之前,我肯定不會這樣做,但現在,我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雲自海轉頭道:“徐兄,你會幫我的吧。”
徐白繼續笑道:“幫你,便是幫我。”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幫的忙。
雲自海當然懂得這個道理,連連點頭答應:“以後這雲來府,徐兄有事,我必定竭盡全力。”
徐白點了點頭:“那好,這件事情我幫你。”
雲來府的話事人是雲自海,處好關系是必須的。
徐白還指望在這裡多肝點進度條,自然是需要的。
以後他掌管陰驛,雲自海掌管雲來府,交通和府中大事,兩人全都佔據了。
這意味著,以後的雲來府,他二人說了算。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先去陰驛,你有什麽動靜就通知我,到時候我過來幫你。”徐白道。
陰驛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必須趕過去看看,接手之後再說。
“等等,徐兄。”雲自海抬手,製止徐白,道:“在你去之前我還有個事情,想要先拜托一下,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徐白大手一揮,做出一副很豪爽的樣子:“提吧,別太過分就行。”
雲自海:“……”
他看徐白做出特別豪爽的動作,還以為是讓他隨意提,結果來一句別太過分就行,直接無奈了。
當然了,和徐白待在一起久了,自然也清楚徐白到底是個什麽性格,他也沒當回事。
“我想向徐兄借劉二。”雲自海指了指劉二:“我這邊確實是缺人手,而且這些人我不太信任,就拿這個驗屍報告來說,裡面就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比方說,很多細節他都一筆帶過,很顯然,是個混吃等死的東西。”
借人也是無奈之舉,實在是沒辦法了,雲自海才提出這個想法,畢竟他現在真的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手。
徐白眉毛微挑,將目光看向劉二的位置,道:“可以。”
劉二當然沒有絲毫反對,彎下腰,道:“小的聽從鏢主吩咐。”
在他看來,鏢主和雲大人關系很不錯,作為一個懂事的人,當然要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
“多謝徐兄。”雲自海道謝。
徐白擺了擺手,道:“好了,既然如此,就按照我們商量著的來辦,到時候你給我一個消息,我先回陰驛去。”
雲自海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這邊的事情辦完了,徐白也就不再停留,直接把劉二留在府衙,就掉頭離開,前往陰驛。
雲來府陰驛也是處於偏僻的荒野,畢竟是一個只能讓特殊的人走的驛站,開明面的地方容易暴露。
走之前,雲自海將他的任命書以及去往陰驛的地圖,全都給了他,徐白照著地圖,一路急行,這一路上,也沒發生什麽稀奇古怪的事,倒是讓徐白有些失望。
出手越多破綻越多,他現在還巴不得對方隨意出手幾次,他才好從中找到破綻,並且摸出背後的真凶。
可遺憾的是,藏在暗處的敵人,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很清楚隨意出手之後,可能會遺留下暴露的線索,所以並沒有選擇在暗中伏擊徐白。
路程確實很遠,他也沒有騎馬,光是靠雙腿趕路,足足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趕到所在的陰驛。
這陰驛,算是徐白見過最大的陰驛,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寬闊的面積,以及很多驛人,在小攤前停留。
不只是有很多攤位,還有不少住處。
這些房屋建的極為簡單,但從構架上看異常堅固,顯然可以讓來往的人留宿。
而其中,最顯眼的一棟房屋,外觀上稍微要好一些,也更容易辨認。
徐白的到來,讓不少驛人都將目光投注,有幾個驛人互相對視一眼,又低下頭,照看自己的攤位,顯然不是很感興趣。
最大的一棟房屋前,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灰衣,正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個帳本,好像在記著什麽東西。
徐白走了過去,目光停留在中年男人腰間。
那裡掛著一塊牌子,是專屬於驛長的牌子。
想來這就是雲來府陰驛的驛長,也就是他要接手的人。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走來,中年男人停下手上記帳的動作,抬起頭看向腳步聲的方位。
當他看到徐白之後,很明顯的愣了愣,可隨著他的目光轉動,看到徐白腰間的鬼頭刀時,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們這些人,消息顆很靈通,光是辨認徐白腰間的鬼頭刀,就已經清楚徐白的身份了。
“原來是徐大人來了。”中年男人將手中帳本收好,等到徐白走近時,這才拱起手,臉上帶著笑容,打了個招呼。
徐大人?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稱呼他。
別說,還挺好聽的。
徐白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中年男人一眼,道:“敢問如何稱呼?”
“姓歐。”歐驛長笑著說了自己的姓名,到處看了一眼,趕緊將徐白帶到屋子裡:“這裡不是交接的地方,咱們進去再說。”
走路的時候腳步沉穩,動作乾脆,而且自身有一股氣勢。
“是個高手。”徐白心中暗道。
後面的房門被毆驛長推開,裡面的設施很簡單,但都很完善,無論是桌子椅子,亦或者是茶具杯具,裡面全都有。
該有的都有,甚至連廚房也有。
“這本書裡,已經記載了陰驛的各項規則,以及大概的布置位置,還有周圍的建築。”歐驛長將剛才的帳本遞了過來,放在桌子上。
徐白本以為這是一個帳本,沒想到還是一本書,顯然,歐驛長是打算用最簡單的方法交接。
何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給你一本書,讓你自己去看。
徐白的目光移向桌面,盯著上面這本書,露出笑容:“歐驛長,我覺得吧,有的東西還是需要你和我說一下,不然的話我還搞不懂,光是看書可能沒有多大效果。”
歐驛長本來就準備轉身收拾東西的,沒想到聽到徐白的話之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走到近前,將其中一頁翻開,指著上面的文字。
“徐大人,這上面每一行,都寫得清清楚楚,只需要觀看,我也需要馬上離開,去下一任驛站上任,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必須要節約時間。”
話裡話外,有理有據,而且也沒有任何得罪徐白的地方,顯得非常講道理。
徐白嘴角上揚,從腰間的袋子裡翻出一個小瓷瓶,再從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丸,放入嘴中。
做完這個動作,他才拿起桌上的書本,翻開第一頁。
“不錯不錯,寫得真的很詳細,歐大人有心了。”
“連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看來歐大人做這本書,花了不少的時間。”
“依我之看,這上面寫的也都是真的,畢竟要想辦法讓我讀進去,慢性毒藥的發揮,可是需要較長的時間。”
前面兩句都沒有問題,當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時,歐驛長眼神猛的一變。
“徐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實在是沒聽懂,我苦心做出這本書,就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接任,你這純粹是汙蔑我。”歐驛長臉紅脖子粗,做出一副非常憤怒的表情,指著徐白,怒聲呵斥。
徐白毫無所動,將書本提起,讓書頁朝下,接著用力抖動起來。
隨著他的抖動,從書頁裡飄出很多粉末,在空氣中顯得尤為明顯。
“陰食毒,位階七品之毒,威力卻堪比六品,原因在於這毒是慢性的,它會隨著時間,逐漸侵蝕人的血液,最後死於不明原因。”徐白澹澹的道:“我觀你面色紅潤,顯然不是本來的膚色,而是這毒藥入體之後,又經過解藥緩解之下,最後表現出來的。”
用毒?
不好意思,他也算是個用毒的高手,百毒真解可是七品的毒經,上面記載著很多毒術。
而且還有百烈毒,這種連六品高手都會中招的劇毒。
在他面前用毒術,簡直是班門弄斧。
“要不你試試這個?”徐白抽出鬼頭刀,放在桌上,刀刃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上面塗滿了百烈毒。
歐驛長面色由紅轉黑,變得極其難看。
他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他了,但眼下的情況卻來不及細想,急忙轉身,想要破窗而逃。
徐白腳下一錯,行四身法使出,當先一步攔在中間:“你若是說了,我便給你一個痛快,若是不說,我保證你會說出來。”
“找死!”歐驛長怒吼一聲,接著雙掌一錯,便朝著徐白頭頂拍來。
手掌之上,有澹澹的綠光浮現,充滿著怪異之感。
徐白運轉真元力,金剛心魔體使出,身上騰起一層澹澹的烏光,當歐驛長的手落在烏光上時,徐白立刻施展鬥轉星移。
那隻布滿綠光的手,陡然轉向,反向拍在歐驛長胸口,將歐驛長震飛。
“噗!”
歐驛長跌落在地,吐出一口鮮血,滿臉憤怒的盯著徐白。
“你竟敢攻擊朝廷命官,公然與大楚國作對,一旦被別人知道,絕對會治你一個死罪。”
這句話說得有板有眼,就好像真的發生了似的。
徐白摸了摸下巴,道:“看來你早就已經把後手想好了,一旦用毒的計策失效,就強行攻擊我,如果攻擊失敗,就用這一招來誣賴我,好得很啊。”
“那麽,你敢殺我嗎?”歐驛長嘲諷道:“眾目睽睽之下,外面就是驛人,如果我不能夠活著出去,你想一下,流言蜚語會將你傳成什麽樣子,陛下又會放過你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言之中除了嘲諷之外,還有一絲得意,好像看著徐白吃癟,他覺得非常的舒服。
他心中斷定,徐白不敢殺他。
因為現在他還在陰驛裡,如果他不能夠活著出去,外面的驛人發現之後,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到時候若是傳出去,徐白的位置不僅做不了,反而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畢竟公然殺害朝廷命官,按照大楚國國的法律,絕對是會嚴懲不貸的。
想到這裡,歐陰驛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了個讚。
“敢。”徐白澹澹的道。
“你說什麽?”歐驛長愣住。
話音才剛剛落下,他就見到徐白提起鬼頭刀,一刀而過。
四肢斷裂,鮮血噴出,很快便將地板弄髒。
徐白用得自青雪的外傷藥,將歐驛長的四肢止血,接著飛快的抬起腳,踩在歐驛長嘴上,讓他發不出聲音。
歐驛長滿臉都是驚恐之色,他有些搞不懂,為什麽對方下手如此果斷。
憑什麽,憑什麽他就敢?
不怕大楚國的法律嗎?
為什麽!
“你……真的不怕?”
此刻,四肢雖然疼痛,但壓製不住歐驛長內心的驚愕。
“我用不著擔心你誣陷,只要雲自海相信,就行了。”徐白笑眯眯的道。
這裡是什麽地方?雲來府。
雲來府誰管事,雲自海管事。
陰驛又是誰管事,是他徐白管事。
這一前一後算下來,等於是他們兩個人,把雲來府都給包圓了。
怕?
不帶怕的。
“來吧,說說吧,你知道的我全都想要。”徐白又拿出得自青雪,用來刑訊逼供的藥丸,笑道:“我提醒你,這東西吃下去,可是很痛苦的。”
歐驛長盯著徐白,尤其是看到徐白手中的藥瓶之後,突然間笑了。
徐白皺起眉頭,心頭湧現不好的想法。
這個想法才剛剛產生,就看到歐驛長出現了變化。
從歐驛長的頭頂開始,一層層血霧彌漫,在血霧之中,歐驛長頃刻之間,化作一灘血水。
“腐屍毒?”徐白退後兩步,揮了揮衣袖,將面前的血霧攪散。
這玩意兒也記錄在百毒真解中,是極其痛苦的毒藥,吃下之後,不到片刻,便會化作血水。
“竟然願意吃下如此痛苦的毒藥,也不想說出其中秘密,看來這雲來府的水很深啊。”徐白想道。
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徐白找來掃帚,將房屋打掃乾淨,就直接出了門。
剛剛出門,他的眼神就在周圍的驛人身上打量著,想要看出有誰不對勁。
可遺憾的是,這些驛人表現都很正常,沒有誰表現出那種不對勁的模樣。
徐白想了想,又直接回到屋裡,接著,他拿起桌上的書,開始一一查看。
就連陰驛,也是幕後之人的爪牙,看來這張網遍布極其深厚,他現在先摸清楚陰驛的功用,再做打算。
這本書上的內容很簡潔,每一點都恰到好處。
想來是歐驛長為了讓他耐心讀下去,就寫得非常認真。
不到一炷香時間,他已經將其中的內容全部看完,看完之後,徐白在屋子裡的櫃子裡,翻出一個籠子,籠子中放著一隻信鴿。
這是聯系雲來府的鴿子,可以直通府衙,也就是雲自海處。
畢竟陰驛隸屬於雲來府,這是必要的通訊工具,是自備著的。
徐白想了想,將發生的情況寫出,然後綁在鴿子腿上,把鴿子放飛。
做完這一切,他也沒有閑著,而是直接跨出門,跟著鴿子的飛行軌跡,朝著雲來府走去。
鴿子飛得很快,可徐白追趕的速度也絲毫不慢,行四步法被他運用得淋漓盡致。
過了一會兒之後,鴿子飛進府衙,而徐白也再一次回來。
當他翻牆而入時,正好看到雲自海接過手中信鴿,取下鴿子腿上的紙。
雲自海也見到徐白,還明顯的愣了一下,道:“徐兄,這信鴿不是你放的嗎?”
徐白點了點頭:“我只是想看看,這信鴿是飛到你這裡,還是飛到別的地方。”
說著,他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他這一趟跟隨,本身就是為了看看,這信鴿到底是不是直達雲來府的,要是中途有什麽異常,或者是到達別的地方,那麽新的線索就有了。
可遺憾的是,對方似乎很謹慎,不在這些細節處出錯,鴿子沒有任何問題。
雲自海聽完徐白的講述,眉頭皺了起來:“徐兄,看來對方不只是不歡迎我來這裡,而且不歡迎你來。”
“確實啊,連用毒的手段都使出來了,這樣也好,不然這生活太無聊了。”徐白道。
他也沒招誰惹誰,就打算在這個地方發育一會兒,沒想到事情還真的找來了。
難不成每一位穿越人士,都有特殊的主角光環,天生就是招事屬性?
徐白很無語。
但事情既然找上了他,他就必須得猛烈的還擊,把對方按在地上摩擦才行。
要想安心肝進度條,首先就要一個安穩的環境,而安穩的環境,是用雙手造出來的。
“有了最新的消息及時通知我,我非得把這個人逮出來,讓他看一看這世間的險惡。”徐白道。
雲自海還是頭一次見到徐白這麽暴脾氣的,趕緊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會及時通知。
徐白不再停留了,他還要趕回陰驛,手上還有三個進度條要肝,肝完之後再做其他打算。
至少在雲自海查出來之前,能夠有一個提升,是極有幫助的。
……
等到徐白回到陰驛時,已經臨近夜晚,今天折騰了一早上,終於有了稍微空閑的時間。
驛人們已經少了很多,有幾個驛人還在收拾著攤位上的東西,準備離開。
當他們看到徐白後,馬上就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關於新的驛長上任一事,他們也是周邊的地頭蛇了,早就已經清楚,今天早上能夠被歐驛長迎接進屋子裡,徐白的身份不言而喻。
至於歐驛長為什麽一直沒有出現,他們也不管這麽多,作為驛人,他們只是做生意的,誰去管官場上的那些事兒。
徐白倒是不拿架子,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他生財的工具。
不過在這些驛人走之前,他還是檢查了驛人的東西,在沒有看到進度條之後,這才興趣索然,回到屋子裡。
“抓緊時間。”
徐白坐在屋子內的躺椅上,輕輕搖晃著,拿出了紫霄禦術。
別看這房子內家具簡單,躺著還真不錯。還別說,歐驛長挺會生活,躺椅躺著的時候,舒適度合適。
“你說你好端端的,惹我幹什麽?”
徐白看著緩慢增長的進度條,搖了搖頭。
時間慢慢的流逝,轉眼間,已經變成了深夜。
徐白點亮桌上的油燈,繼續肝著進度條。
這生活挺好,他也挺享受這種肝進度條的日子,只要沒有那些糟心的事兒,他就覺得過得很滋潤。
屋子裡昏暗,只有油燈的光芒照亮著,伴隨著躺椅搖動,在屋子裡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響聲有節奏的晃動著,在晃動了一會兒之後,徐白的睡意來了。
越是危險的時候,就越要保持充足的精力,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必須得循序漸進。
再說了,手中這本可是五階的功法,要急也不急於一會兒。
徐白伸了個懶腰,將書放回床底的箱子,這才躺在床上。
這屋子裡什麽東西都有,箱子也有,鍋碗瓢盆也不缺,倒是讓徐白省了不少心。
這樣想著,睡意就越發濃鬱了。
可眼看著徐白就要睡著時,糟心的事兒還真的來了。
“咦咦咦呀……”
輕微的聲音響起,如果在熱鬧的時候,這聲音可能聽不出什麽,但在寂靜的夜裡,卻聽得清清楚楚。
是一道女聲,斷斷續續時不時的響聲,又時不時的斷開。
而且聲調時而高昂,時而低沉,就好像是在唱歌似的。
徐白眯起眼睛,從床上翻身而起,將旁邊的鬼頭刀拿在手中。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在升縣的時候,至少還能睡會兒踏實覺,可現在看來,他今晚的踏實覺,怕是睡不成了。
聲音雖然時斷時續,但一直沒有徹底斷絕,徐白來到門口,將房門打開,看著門外的夜色。
門外,一片寂靜。
天上掛著圓月,銀輝灑下,像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裝,煞是好看。
當徐白打開門的那一刻,斷斷續續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時而高聲吟唱,時而低吟淺唱,如果拋開現在的詭異環境不談,這聲音還挺好聽的。
可在這無邊的黑夜裡,莫名其妙的出現一道聲音,哪怕是再好聽的聲音,也會令人毛骨悚然。
徐白閉上眼睛,仔細聽了一會兒,這才重新睜開雙目。
當他睜開雙目之後,嘴角微微上揚,已經聽出這聲音的內容。
戲!
這是戲曲的唱腔,雖然沒有任何文字,但光憑伊伊呀呀的聲音,好像吊嗓子似的,就能夠很明顯的辨別出來。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徐白咂了咂嘴,將鬼頭刀拔出,閉上眼睛感應了一會兒之後,順著聲音的方向追去。
“喜歡唱戲是吧,我把你抓回來,讓你給我唱一個晚上。”
夜幕之下,徐白施展行四步法,大開大合,已經消失在遠方。
……
越是順著聲音的地方走,這聲音就越是清晰,而且越來越大。
當徐白順著聲音,走到樹林的盡頭時,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前方,是一片巨大的空地,而空地之上,用破木頭搭建了一個戲台子。
台子上,站著位身材窈窕的女人,正穿著戲服,畫著戲妝。
由於妝很濃的原因,看不清容貌,但從那窈窕的身材看來,這女人長得不差。
“比柳絮差一些。”徐白暗道。
就身材這方面來說,目前還沒見著能和柳絮比的。
當徐白出現之後,台上的女人也不唱戲了,停了下來,轉過身,正面面對徐白。
這時,徐白才看清楚對方臉上的妝。
總而言之,徐白是個粗人,他也不像讀書人那麽有文采,更不像一些文人那樣吟詩作對。
看著這女人臉上畫的妝,他只有兩個字。
——不錯。
他形容不出什麽所謂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沒有說一句“臥槽”,已經很不錯了。
有一句話說的好。
無奈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
不過臥槽歸臥槽,該打還是要打的。
“來,給爺唱一個。”徐白看到戲台子下方還有一個獨座,於是走了上去,坐在上面,看著戲台上的女人,眼中帶著調侃。
起初,他還以為是詭異,現在看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深更半夜來找他,還給他唱戲,這裡面有什麽秘密,多看看就知道了。
“公子,奴家的戲,可是很貴的。”女人將手放在下巴的位置,輕輕拂過臉頰,做出一個含羞帶怯的表情。
“三。”徐白突然道。
這個字說的莫名其妙,女人表示很迷惑。
“二。”
又是一個字蹦出來,女人疑惑的表情更多了。
“一。”
徐白從位置上坐起,接著,行四步法使出,人已經高高躍起,落在戲台上。
“既然不想唱,那你就去死了吧,別給我玩這些彎彎繞繞的。”
鬼頭刀揮出,帶著凜冽的風聲,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閃爍出令人發寒的光芒。
斷破二式!
這招得至於第二本無名刀經的刀法,施展起來威力更強,已經達到三階層次。
刀如影,月如盤。
月光的映射下,徐白的雙目,冷得好像寒冰。
他很煩。
有話就直說,有屁就直接放,他今天折騰了一天,心裡面已經很煩躁了,還給他整些雲裡霧裡的。
不說。
給爺死。
如果這個戲服女人是好人,那麽請直說,如果不是好人,那麽殺了也就殺了。
不直說,又被殺了,那怪不了別人。
畢竟徐白也搞不清楚,對方和他整這些虛的,是不是在憋什麽大招。
這可不是玩遊戲,還給對方憋大招的機會。
戲服女人很明顯的愣住了,接著也反應得很快,從旁邊的兵器架裡,抽出一把花槍,將鬼頭刀攔在中間。
“鏘!”
聲音清亮,響徹在黑夜中。
花槍與鬼頭刀相接,只是一刹那,戲服女人便後退兩步,胸膛高低起伏著,看著賞心悅目。
“破甲!無名刀法?”
“不對,你這不是無名刀法,我見過無名刀法,不是你這樣的。”
聲音好聽,同時帶著驚訝。
“死人的話都這麽多嗎?”徐白再度揚起鬼頭刀,準備繼續進攻。
這女人能看出無名刀法,但不知道的是,斷破二式早已經融合了其他刀法,變得不一樣了。
有無名刀法的影子,但不全是,甚至更強。
眼看著徐白第二刀砍來,戲服女人急忙道:“徐大人,我是升幽王座下斥候,特來傳令。”
一塊玉牌出現在戲服女人手中,被戲服女人高高舉起。
鬼頭刀停在幸福女人脖子旁。
徐白從腰間掏出另一塊玉牌,和戲服女人手中的玉牌一模一樣。
他收回鬼頭刀,罵道:“有病吧你?”
戲服女人本來看徐白收刀,松了口氣,正準備說話時,又被突如其來的罵了一句,整個人都懵了。
“有什麽話就說啊,搞這些彎彎繞繞的,剛才我要一刀下去,你這顆人頭就直接飛了。 ”
戲服女人:“……”
說實話,她也不想的。
“我的能力,就是這種,我也不敢冒然跨入陰驛,實在是這事比較隱秘,所以就采用熟悉的方法,將徐大人騙出來。”
說這話時,戲服女人顯得很羞愧。
她確實沒想到,對方脾氣這麽暴躁,見面就直接開打,畢竟以前還真沒遇到過。
“那你見到我,為何不直說?”徐白又問道。
提起這個,戲服女人臉色略微發紅。
“這……這……不是都說,高手間相見,得整出些氣質,所以我就想,氣質這樣才能有。”
徐白:“……”
“徐大人勿怪,我也是最近才被王爺招入軍隊,所以很多東西不懂。”戲服女人越說越亂。
徐白總覺得,這個戲服女人很呆。
“說正事吧。”
沒法,遇到比較呆的人,簡單直接比較好。
他挺好奇,按照戲服女人所說,升幽王派她來找自己,似乎不想讓人知道。
那麽,是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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