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從沒想到過。
自己插了一句話,就引起了幾個大爺的聯合批評和警告。
他雖然憋屈,卻不敢說什麽。
同時也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江平安在院兒裡的影響力。
就因為江平安一句話,幾個大爺正事也不談了,全幫著江平安批評自己。
何雨柱脾氣火爆,心裡有氣,卻不敢表露絲毫。
倒不是怕幾個大爺,而是怕江平安。
這小子最喜歡揪著一件事不放。
他要是敢表露出丁點兒不滿,今兒自己怕就不是隻挨幾句批了。
他咬了咬牙,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微笑,辯解道:
「我這不也是關心鄰居,團結群眾嘛,也沒什麽壞心思。」
「得,既然江主任和幾個大爺都這麽說,我以後就離秦姐遠遠的,這總行吧?」
江平安滿意的點點頭,微笑道:
「不需要你保證什麽,我們只會看你的實際表現。」
「好了,這事兒到此為止,現在咱們說說賈東旭追悼會的事。」
頓了頓,他沉吟道:「這幾年年歲不好,賈家也沒什麽積蓄,不能大操大辦。」
「這樣吧,晚上咱們院兒裡每家每戶煮幾個紅薯、土豆帶過去坐坐。」
「也不講究吃什麽,隻當是我們的一番心意,送賈東旭最後一程,如何?」
易中海皺眉道:「這也太簡單了吧?不能稍微搞體面一點?」
「不,這會兒可不是擺擺場的時候。」江平安搖頭道。
「我們既要讓領導看到咱們院兒裡的人齊心,也要讓領導看到賈家的艱難。」
「當然了,易大爺如果真想實心實意幫幫賈家,那也簡單。」
「你可拿些錢票或者糧食,交給二大爺,由他轉交給賈家。」
「還有,接濟賈家的事,全憑自願,開會捐款的事就不必了。」
「這年頭,大夥兒的日子都不好過,飯都吃不飽,不能強人所難。」
劉海中點頭道:「就是如此,我也覺得動不動捐款,是個很不好的現象。」
「對啊,老易你想接濟賈家,我們不反對,也幫你轉交。」閻埠貴道。
「但你不能動不動就拉上我們,尤其是我家,收入還沒賈家多呢!」
易中海也瞬間感受到了何雨柱同樣的憋屈。
他發現自己沒了一大爺的身份後,許多事都不方便辦了。
沒有身份,也就沒有解釋權,他想道德綁架別人也無從著手。
「行吧,那就我和柱子捐些錢糧給賈家吧!」
易中海點頭道,也不再勉強。
江平安道:「你們要捐錢捐物可以,必須經三個大爺轉交。」
「還是那句話,寡婦門前是非多,由三個大爺出面,就能杜絕別人說什麽。」
閻埠貴高興道:「對,都把錢和糧食交給我,我負責跟賈家對接。」
易中海和何雨柱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感受到了鬱悶。
……
「都聽好了,下午五點之前……」劉海中站在院兒裡高喊。
「每家每戶,每人煮一個紅薯,土豆也成,帶到中院兒來吃席。」
「家裡有桌子板凳的,也都搬過來擺上,別吵別鬧,都消停些過來。」
「……」
賈家門口,閻埠貴手捏著十五塊錢和十斤棒子面,交給賈張氏。
「這是老易和傻柱接濟你們家的,由我轉交。」閻埠貴含笑道。
賈張氏納悶兒道:「我們上
午不是拒絕他們了嗎?怎麽還要接濟我們?」
閻埠貴沉吟道:「老易那邊,可能是看在賈東旭是他的徒弟份兒上,才接濟你們的吧!」
「至於傻柱,這小子是什麽心思,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來。」
「不過你們放心,我和幾個大爺已經批評他了,讓他以後離你們遠點兒。」
有便宜佔,賈張氏自然高興,樂呵呵的接過錢和棒子面,仰了仰下巴問:
「剛一大爺吆喝,是什麽意思啊?我家可沒錢糧辦席啊!」
閻埠貴呵呵一笑,說:「不要你們準備酒席,大夥兒自帶糧食過來坐坐。」
「東旭走的猝不及防,大夥兒都舍不得他,想過來送他最後一程。」
賈張氏裡閃過片刻感動,然後點頭道:「代我謝謝大夥兒,謝謝了!」
正說著話,就聽許大茂在前院兒大喊:
「發紅薯了,每家來一個人,到院門口領紅薯,每人發放兩斤!」
賈張氏咬了咬牙,說:「這狗東西是專門跟我們家作對是吧!」
「嗯,不過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不要錢的紅薯不要白不要。」
說著,就把手裡的錢和棒子面提到屋裡,交給秦淮茹。
「許大茂在發放紅薯,我出去領回來,對了,棒梗人呢?」
秦淮茹回道:「出去玩了,整天跪那兒燒紙,哪裡呆的住?」
「行吧,等會兒他回來,就別讓他跑了。」賈張氏吩咐道。
「剛二大爺說晚上領導要過來追悼,棒梗必須披麻戴孝候著。」
「別讓外人來了,看到東旭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就讓人看笑話了。」
秦淮茹點頭道:「等他回來,我會觀住他的。」
前院兒門口。
許大茂滿頭大汗,嘿嘿直笑,跟江平安道:
「今兒是好日子,我特地趕到你們紅星公社去買的紅薯。」
「你是不知道,這一去一回,差點沒把我累死!」
江平安抽了口煙,吐出煙霧,斜了他一眼,說:
「你小子就是個惹事精,走到哪兒,就把哪兒惹的雞飛狗跳。」
「我提醒你啊,今兒賈東旭剛死,你要是和賈家對上……」
「別人只會同情賈家,說你欺負人家孤兒寡母,你佔不到半點便宜。」
許大茂眉頭一皺,失口否認道:
「我又沒針對賈家,給大夥兒送紅薯也有錯?」
「呵!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嗎?」江平安冷笑一聲。
「都做的這麽明顯了,就差把紅薯提到賈家門口去發。」
「你說,你這不是針對賈家,是針對哪個?」
「還有,紅薯什麽時候不能發,偏偏選今天?你就是缺德!」
正說著話,就聽過來幫忙的劉光齊輕咦一聲,然後大聲問道:
「許大茂,你買的這些紅薯,怎麽都發霉了?」
許大茂不以為然道:「這年頭糧食都金貴的不得了,有得吃就不錯了。」
「紅薯發霉怎麽了?洗乾淨後不照樣能吃?」
江平安走前,往麻袋裡一瞧,回頭瞪眼說道:
「你缺心眼兒是吧?這些紅薯都爛了,怎麽吃?吃死人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