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向施斌問道:“真的沒有其他提示了嗎?”
“心境並不然全是好處,心境也有一些壞處。你可以先聽聽,然後再考慮。”
施斌的閉上眼睛,像是回想似的想了一會後,語氣有些不確定道:“心境相當於一個沒有‘門’的門後世界。”
很好,施斌的第一句話就把我搞得雲裡霧裡了。我已經進入懵逼狀態了。
好在施斌沒有一開始講解就不顧我能不能聽懂。
在看了我一眼,確認我沒有聽懂後,施斌道:“如果門後世界是一座四合院的大木門,那麽心境就是一座山裡頭的半露天山洞。
而任何存在,想進入門後世界,只能從門口,也就是正門進去。”
“你的意思是,心境是沒有防備設施的,如果被人闖入了,心境的主人只能在山洞裡和入侵者淦一架?”
我向施斌說出我的猜想。
“對。”施斌肯定了我的猜想,道:“而且跟麻煩的是,唯一離開門後世界的出口,還被入侵者堵住了。想要離開,就必須和入侵者打一架。當然,無論輸贏,都可以離開心境,但如果輸了,相當於強製離開門後世界。”
“好了,快吃吧,粥要涼了。”施斌招呼著我吃早餐,我還在思考著剛剛接受到的大量信息,以至於我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在舔杓子還是在吃粥。
……
吃完早餐後,施斌要去工作,順帶著把我送回出租屋了。
回到出租屋的我,感覺身體還是有些累。於是我就坐在床上,雙腿伸直著,背靠著床頭板,雙手自然垂落在倆邊,開始打坐,阿不,是冥想。
閉上雙眼後的我,一片空白的腦子開始把一些記憶碎片化的浮現出來。我也開始無意識的對這些記憶進行深入的思考起來了。
——
早上吃的粥味道好鹹啊,肉也好肥,好像還是帶著皮的豬肉,咬的時候打雜,差點沒咽下去
洗臉的時候那毛巾上的毛好硬,我應該先弄點熱水泡一下的
感覺心境好酷啊,我也想要啊
得認識自己才能解鎖心境
如果我有心境的話,那心境會是什麽樣的
怎麽才能認識自己
我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坐著的人,或者說一個人像,亦或者說是,一個“人”的概念。
它是無形之物,它隻存在於我的腦海裡。
一開始,它只有一個人形的概念,沒有具體的形態。隨著它的出現時間,我腦海裡的念頭開始不知覺的為它塑造形態。
它靠著帶有想象力的念頭,將人形的輪廓具現出來。它在這一刻,有了形體。
它開始有意識的汲取更多的念頭,它的模糊的形體像是被刀劈斧削過,粗獷的肢體像是一塊塊爛木板拚湊在一塊更大的爛木板一樣。
隨著它的汲取,我腦海裡的念頭開始枯竭,而它的形體已經完全具現出來……不,它的形體並沒有完美的具現出現。
只有微不足道的念頭融入它的形體時,被念頭融入的部分形體才會顯現出來。念頭徹底融入它的形體內後,這部分具現出來的形體,回歸到概念的形體。
它汲取念頭的速度變得更加快速了,像是要將自己的形體徹底具現出現。
突然,我腦子一抽,腦海裡將要徹底具現出人形的概念,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了大部分的概念。
我睜開眼,感覺腦子裡一片混亂,像是被蝗蟲過境後的田地,
沒有一處是正常的。 “麻了,好好的冥想居然變成胡思亂想了。”
我迷迷糊糊的把雙腿移下床,床上鞋子,睡眼朦朧的拿起東西,準備去學校。
只是不知道怎麽滴,我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麽東西。走出房間的我,重新進入了房間,然後仔細的看了看房間裡的各種台面,看看有沒有忘了拿的東西。
鑰匙?
我拿起櫃子上放著的鑰匙,那種忘了拿東西的感覺就消失了。於是乎,我拿起該拿的東西,走出了出租屋。
從學校回來後,我迷迷糊糊的走到門前,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打開門後,我剛走進去,就發覺出租屋裡面不對勁。
太亮了,地板上的灰塵太多了。
我清醒過來,拿起手裡的鑰匙仔細看了起來。
鑰匙不是我那出租屋的鑰匙,而是一把我看著有些眼熟的鑰匙。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把目光抬起,看向眼前滿是積塵的房子。我向前踏出一步。
我看著周圍滿是積塵的家具,枯黃色的綠植像是貼紙一樣貼在灰蒙蒙的瓶子上,牆壁、地板因為積塵的出現,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濾鏡。
我順著走道,走過了廚房和客廳,來到了第一間房間。我試著打開門,但門好像被鎖住了,沒法打開。
我繼續往裡面走,我看向了第一間房間的下面的那間房間,同樣關上了門,同樣的打不開門。
我轉身看向這房間裡最後的一扇關著的門,手裡的鑰匙下意識的拿起來插進門鎖裡。
哢
感覺到手裡的感覺不對後,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大門鑰匙,不是房間鑰匙。
我把鑰匙拔了出來。
不知怎的,我下意識的把手搭在門把上,往下一按。
門,開了。
我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我的目光瞬間被書桌上的本子吸引住了我,我走過去俯瞰著本子裡的內容。
——
咚
痛醒的我摸著發痛的後腦杓,腦子亂哄哄的停下了思考。
我感覺我像是睡懵了,腦子和身體跟斷開了鏈接似的。身體像是被點燃的煉丹爐,不斷散發著燜熱的氣息。腦子對此卻沒有一點反應,也可能是反應了,但因為與身體斷開連接,導致身體沒有收到指令。
過了一會後,腦子和身體像是連接上了,我嘗試著下床。
下了床後,我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身上,已經大汗淋漓了。
我走進衛生間用毛巾洗了把臉,再用毛巾擦了擦衣服下滿是汗水的皮膚。
擦著擦著,我才反應過來。
我為什麽不洗澡?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放下毛巾,就準備回臥室拿衣服,但剛走出衛生間,我又反應過來了。
這就我一個人,我光著身子誰會看到?
於是乎,我轉身把把衣服脫下,打開花灑衝就要個冷水澡。
感受著冰涼的冷水在不斷的衝刷身體,我身上那股悶熱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洗冷水澡的感覺一下子就讓我上頭了,我把頭對著花灑,讓腦袋也感受到了那冰涼的水溫。
腦袋接觸到冷水的一瞬間,我身上就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
焯!好冷!
我連忙把頭移開,順便把花灑的溫度往熱水那邊調了一點點
等變得溫和的涼水再次衝刷著我的身體時,我感覺自己一身輕松。
沐浴在水流之下,我感覺自己像是經歷過一次淬煉。以至於我感覺現在的身體十分舒適,腦子更是一片空明。
衝著衝著,我莫名想起來剛剛的那個夢。
應該是夢吧?畢竟我只是冥想,怎麽可能會做夢?清醒夢不算夢?
我對剛剛做的那個夢裡的一切,已經忘的差不多了,隻記得那應該是一間商品房,至於房子裡的家具有什麽之類的,我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了。
那間能打開的房間裡,那本本子裡寫了什麽來著?
記不清了,好像什麽都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