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漢】 【】
對武當縣城率先發起進攻的數千漢軍,乃是由丁奉與張南兩員悍將統領。
其中丁奉膽氣豪壯,勇猛非常,最是適合先登攻城這種任務。
而張南字文進,廣陵海陵人,乃是早早就跟隨在劉備身邊的一員宿將。
建安十六年時,劉備應劉章邀請入川,張南跟隨在劉備身邊。
後來劉備與劉章決裂,張南領軍跟隨劉備左右四處征戰,數有戰功。
歷史上的劉備起兵伐吳時,張南作為先鋒大將在巫縣擊敗吳將李異等,後與馮習合力一直率軍推進到秭歸。
在歷史上,正是張南領軍將被孫權美稱為“宗室顏淵”的孫桓團團包圍住。
跟隨劉備多年的張南,無論是野戰還是攻城的經驗都十分豐富。
所以糜暘任命張南,為今日攻打武當縣的先鋒主將。
張南在率領著數千漢軍,來到武當縣的護城河外後,他馬上指揮漢軍從轒輼中現身。
相比於護城河邊的漢軍,武當城牆上的魏軍有著居高臨下的優勢,但他們這時軍心已亂。
而反觀來到護城河邊的數千漢軍,士氣高昂。
他們在張南的指揮下,有序地列起戰陣開始朝著城牆上放箭。
軍心已亂的魏軍完全不能發揮居高臨下的優勢。
在軍心已亂的情況下,城牆上的魏軍僅僅只有一部分人,在聽從滿寵的命令朝著護城河邊的漢軍放箭。
並不密集的火失在轒輼與大盾的格擋下,並沒有給護城河邊的漢軍造成過多的傷亡。
甚至那些火失都沒讓漢軍的陣型,出現太大的騷亂。
不久後數千支箭失在張南的一聲令下,從水波粼粼的護城河上騰空而起,朝著高處的武當城牆而去。
因為距離以及高度的原因,所以這數千支漢軍箭失來到城牆上之後,並沒有對城牆上的魏軍造成多大傷亡。
但那密密麻麻的箭失,卻讓本來軍心有所動搖的魏軍更加慌亂。
在愈加慌亂之下,滿寵的命令越加沒有人聽。
滿寵是在城中的魏軍中有著很重的威嚴,但他的威嚴再深重亦比不上曹仁。
在曹仁遭遇不測的消息開始傳播後,滿寵對城中魏軍的掌控力亦在快速減弱著。
而這無疑給了城下的漢軍,創造了極大的良機。
城牆上射下來的火失越來越少。
趁此良機,經年老將張南不再遲疑,他馬上下令已經推運著壕橋來到護城河邊的漢軍,開始在護城河上架設起壕橋來。
站在城牆上的滿寵看到這一幕,臉上浮現焦急之色。
若是往常面對壕車這種犀利的攻城器械,守城士卒最好的方式便是放射火失。
壕車寬大,是個很好的活靶子。
但現在城牆上的魏軍,因為心中畏懼陷入慌亂之中,哪裡還能組織起像樣的攻勢。
在沒有火失的干擾與破壞之下,五架壕橋很快的架設好鋪設在護城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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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漢】 【】
五架壕橋並排的靠在一起,令武當城外的護城河上,出現一座寬達二十多米的通道。
這樣的通道,已經能夠容納大批的漢軍從上面通過了。
在看到由五架壕橋鋪就的寬闊橋面鋪好後,張南馬上命丁奉率領著上千漢軍,
手持大盾率先踏上壕橋,而後他命人快速的拉運撞車來到護城河邊。 撞車又稱衝車,乃是軍隊攻打城門的主要攻城器械。
滿寵看到丁奉率領著上千漢軍,正在快速通過壕橋。
而且在那上千漢軍身後,已經漸漸出現數輛大型撞車。
哪怕這時的滿寵心急如焚,但是他卻沒有辦法。
因為他現在根本沒辦法,穩定住城牆上慌亂的魏軍的情緒。
在城牆上的滿寵束手無策的時候,丁奉很快的帶領著上千漢軍越過壕橋。
而後丁奉率領著上千漢軍手舉大盾護住周身要害,朝著前方的武當城牆一步步靠近。
在上千漢軍度過壕橋後不久,數輛針對城門的攻城利器亦在漢軍的推運下來到壕橋上。
看著那一步步朝著身下城門前進的撞車,滿寵的眼神中已經出現絕望。
滿寵不禁抬眼看向北方帝都的方向,他滿懷悲切的想道:
難道今日就是他殉國的日子了嗎?
但就在滿寵用絕望的的眼神看向北方的時候,他卻突然看到,在漢旗林立的森嚴軍營之後,有著一陣巨大的塵埃在朝著武當縣快速移動而來。
在看到這一幕後,本來已經心懷絕望的滿寵,眼神中瞬間釋放出強烈的光芒。
一時間滿寵還不相信他的眼睛,他快速的用手揉搓了幾下自己的眼眸,而後再聚精會神地朝著那處看去。
集中所有精神的滿寵,在那片塵埃之中看到了數面他現在最想看到的旗幟。
土黃色的大魏軍旗。
當看到那片塵埃中有著大魏軍旗出現後,滿寵的臉上浮現巨大的喜色。
絕處逢生,誰人不喜!
激動的滿寵馬上手指北方在城牆上大喊道:
“援軍已到,援軍已到!”
滿寵雖不再年輕,但多年從軍的他依然中氣十足。
他充滿激動的聲音,很快就在他所在的這片城牆處高聲響起。
當滿寵的聲音開始被一些魏軍士卒所聽到後,他們紛紛朝著滿寵手指的方向看去。
本來還在遠處的那片塵埃,在這時已經更接近武當城。
所以在那些魏軍士卒朝著滿寵手指的方向看去時,那些魏軍士卒亦很快看到了那片塵埃中,若隱若現的土黃色軍旗。
真的是援軍到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那些魏軍士卒亦如滿寵一般充滿興奮的開始高呼著“援軍已到”。
由點及面,越來越多的魏軍在高昂的歡呼聲的影響下,抬起慌亂的頭顱朝著那片塵埃處看去。
隨後越來越響的歡呼聲開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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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漢】 【】
對於陷入包圍中的武當城中的魏軍來說,現在沒有比看到援軍到來更讓他們感到振奮的了。
看到因為援軍已經到來,所以城牆上的魏軍開始從慌亂驚怖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滿寵不再遲疑。
滿寵趕忙抽出腰間的佩劍,指著城牆下方正在度過壕橋的撞車高呼道:
“此乃我們生命所系也。”
若是剛剛滿寵如此說,那麽不會引起多大共鳴。
但是如今城牆上的魏軍看到援軍已到,他們的心神得到振奮。
方才因為曹仁遭遇不測而帶來的恐慌感,在心神的振奮下,開始慢慢從他們的心間消失。
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滿寵在魏軍中本就有著不低的威嚴,所以這時滿寵的話,很容易就能得到城牆上魏軍的認可。
身為士卒,他們都認識撞車這種攻城的大殺器。
他們知道在撞車的衝擊之下,他們腳下城門或者城牆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所以他們絕對不能讓撞車,逼近到腳下城牆的所在。
城牆上魏軍的士氣開始快速的恢復著。
而滿寵在說完那句話後,他再次下達了釋放火失的命令。
因為漢軍的主攻方向是北門,所以武當城北面城牆上的魏軍士卒最多,足有上千之數。
上千魏軍之中,有著數百弓弩手。
數百魏軍弓弩手在再次得到滿寵釋放火箭的命令後,心神得到穩定的他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長弓。
他們點燃從腰側箭囊中取出的箭失,而後他們便將帶著麻油的,開始燃燒的箭失搭上手上的長弓中。
在城牆上魏軍將官的手中令旗翻舞之下,數百支火箭從高達數米的城牆上,居高臨下的朝著那五座壕橋射去。
若是在兩軍對戰之時,除非有著特殊地形的加成,否則數百支箭失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但要是在城池爭奪戰之中,守城一方憑借著居高臨下的優勢發射出數百支箭失,那造成的傷害就不一樣了。
因為身處高處,所以經過訓練的數百魏軍,很輕易地就能瞄準護城河上的壕橋。
而且箭失是由高處射下,所以這樣的箭失無疑去勢更猛。
當數百支火失落到正在度過壕橋的數百漢軍身上時,頃刻間就射倒不少漢軍。
這時亦有著許多火失落到壕橋之上。
壕橋縱算構造再精巧,但他只是木材製作而成。
所以當沾滿麻油的火失落到壕橋上時,立刻就在寬達二十多米的的壕橋上引起不少起火點。
這一幕很快被指揮數千漢軍衝鋒的張南所察覺到。
在看到這一幕後,哪怕丁奉率領著上千漢軍已經十分逼近城牆,哪怕壕橋上的第一輛撞車已經度過壕橋一半的距離,但是張南還是很果斷的下達了撤軍的指令。
隨著幾聲鳴金聲響起,壕橋上的漢軍拉運著撞車快速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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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漢】 【】
而當快接近城牆的丁奉聽到身後響起鳴金聲後,他不可思議的朝著後方看去。
他不明白,明明他都率軍快到達武當縣的城牆之下了,為何這時張南會突然鳴金。
雖然丁奉也發現後身後的壕橋已經有著四處起火的態勢,但丁奉覺得只要再堅持一會,他未必不能率軍破城。
但是就算丁奉心中有著再多的不願,身後的鳴金聲卻越來越急促。
軍法森嚴。
丁奉只能充滿遺憾的看了那近在遲尺的,斑駁的城牆一眼。
最後他暗自咬牙領著上千漢軍,快速的從還未完全燃燒起的壕橋上後退。
就當丁奉率領著上千漢軍快速地從壕橋上後退之後,遭受多番火失攻擊的寬達二十多米的壕橋,開始在護城河上猛烈的燃燒起來。
不久後,寬闊的壕橋就徹底陷入一片火海中。
張南看著那陷入一片火海中的壕橋,心中有著後怕。
若不是他及時鳴金撤退,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與張南心中有著後怕不同,丁奉在領軍撤退回來後,雖然他也看到那已經開始燃燒起來的壕橋,但他的心中還是有著不甘。
丁奉來到張南身前不解地問道:“我軍兵鋒即將觸及敵軍城門,張督何不再等一會?”
在丁奉身前,張南手指著已經徹底陷入火海中的壕橋,對著丁奉言道:
“若不及時撤退,我軍後路將被斷。”
在張南的解答下,丁奉卻繼續言道:
“若方才張督催促士卒推運撞車過橋,我軍並非沒有可能攻破城門。”
對於丁奉的這個觀點,張南搖頭道:“此舉太過冒險。”
“敵軍援軍已到,城中敵軍軍心士氣複振。
縱算能有撞車順利過橋,但憑借著承淵的千余士卒,恐不能順利攻破城門。”
方才城牆上的魏軍歡呼,丁奉與張南二人聽得最清楚,丁奉不是不知道張南所說的道理。
但是丁奉年少之時就以驍勇聞名,加之他又年輕氣盛,所以他對張南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丁奉的性格一直是,只要有一線機會,就會拚盡全力嘗試,所以他的身上才會受那麽多的傷。
而雖然張南年輕時亦是個悍勇之將,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再加上劉備的調教,所以他的性格已經沉穩許多。
若是該讓他拚命時, 張南從不會有退縮。
但他不會冒著巨大的危險,讓手下的士卒白白送命。
丁奉心中雖然有著不滿,但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
糜暘暫時還不知道因為張南的鳴金撤軍,丁奉心中開始浮現不滿。
但就算糜暘知道了,他還是同意張南的做法的。
攻城戰從來就不容易,誠然剛剛局勢對漢軍來說一片大好。
但是在戰場中,從來就沒有處於絕對優勢的一方,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或許剛才漢軍離攻破武當縣的城門,只差了那麽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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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漢】 【】
但那是糜暘的攻心之計先擾亂了城中魏軍的軍心,才有的這番效果。
現在隨著魏軍援軍的到來,武當城內的魏軍軍心複振,那麽武當縣就不是那麽容易拿下的了。
這時糜暘的大部分注意力,正集中在己方大營外不停遊走的魏軍援軍上。
站在巢車之上的糜暘,他的目光在那一面面土黃色的魏軍軍旗上不斷流轉。
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面旗幟上,那面旗幟上的姓氏令糜暘產生重視之感。
司馬。
本來糜暘還好奇為何魏軍援軍會如此快抵達,但若是那匹黑馬在的話,糜暘對這點便不會太過好奇了。
在司馬懿遇到他的恩師諸葛亮之前,他本就是一位擅長打奔襲戰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