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諝已死,大軍已到,反賊事敗矣,你們還要跟著他送死嗎?保護陛下,殺掉反賊才有一條活路。”張讓站在殿門前的石階上大呼。 不愧是執掌宮中多年,手腕毒,威望重,登時不少人反戈相向。余下的大都卷了財物跑路了,在這皇權大於天的時代,沒幾個人敢於狠下心來給劉宏一刀。陳銳一行人分出一半來下馬加入戰團,另一半在附近遊走保持對敵人的壓力。
這群黑衣壯漢也是人少才能不知不覺的混進宮來,很快就被殺的一乾二淨,眾人急忙給劉宏解開繩索。
劉宏:“快,快送蹇碩去見太醫,要是蹇碩死了,我叫他們陪葬。”
陳銳過去檢查了一下蹇碩的傷口,道:“陛下,蹇大人沒事,那些傷口都是皮外傷,唯有腹部那一刀傷的重,不過好在避開了重要部位。蹇大人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休息半個月就好了。”
劉宏驚喜道:“真的?”
陳銳半跪於地道:“微臣怎敢欺瞞陛下。”
劉宏:“那就好,那就好。還要多虧愛卿來得及時,愛卿帶了多少人馬趕來?”
陳銳將自己一行人的來歷重述了一遍。末了,請罪道:“微臣僅憑猜測就擅自殺人,還請陛下降罪。”
劉宏:“殺得好,朕恕你無罪,愛卿與蹇碩、盧大人一樣,才是國之忠臣啊。”解下身上玉佩道,“這玉佩隨朕多年,今天就賞給你了,希望你繼續為朕效力,不要辜負了朕的期望。”看得眾人無不羨慕。陳銳謝恩退下卻在門口見到跪在地上的張讓,猶豫了一下,道:“張大人,陛下心情現在不錯。”張讓大喜趕緊想陳銳拜了一拜示謝,能屈能伸,這張讓真不是省油的燈。
劉宏:“張讓,還不出來,跪著作死啊?”
張讓連爬帶滾,來到劉宏面前,一個勁的大哭:“陛下,老奴該死啊,要不是老奴貪財也不會受了小人蒙騙,老奴該死啊。”
劉宏:“好了好了,朕相信你是冤枉的。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如今城中大亂,朕身邊守衛太少,你快想個辦法。”
張讓:“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怕……”
劉宏:“有什麽話快說。”
張讓:“洛陽各門均設有駐軍,召集他們前來護駕立馬可得千人。可這樣一來,不知道要有多少反賊要逃之夭夭了。”
劉宏:“逃就逃吧,是朕的安危重要還是一群反賊重要?”
張讓:“奴才該死,當然是陛下的安危重要了,老奴這就派人去傳令。”低頭嘴角詭異一笑,馬元義啊馬元義,盡管你害得我好苦,我可幫了你最後一把,你可一定要言而有信,把和我有關的證據都銷毀啊。
是夜,整個洛陽不知多少人失眠。
第二天劉宏在德陽殿早朝宣布洛陽全城戒嚴,由盧植任執金吾接手整個洛陽防務,陳銳一行人被劃到盧植手下。抓捕逃犯還是要專業的來,陳銳等人整日的任務就是巡視洛陽。陳銳一直覺得這個命令挺傻的,洛陽現在大街上都很難看到一個人,還有誰敢出來頂風作案,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可陳銳很快就發現自己才是真的傻,馬元義藏了這麽多人在洛陽,都藏哪了,誰有嫌疑?這還不是“專家們”一張嘴說的算,不同的部門負責不同的地區,這其實就是分贓大會。而陳銳等人卻沒規定到底巡邏哪裡,那就是全城都隨意嘍。你們下面刮了那麽多地皮,我們巡城也辛苦啊,見面分一半不多吧。這真是撿了現成的便宜又不用挨罵,真是大大的肥差。盧植好歹混了官場這麽多年,耿直卻不迂腐,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別太過分。
盡管這樣,短短半個月,陳銳自己差不多就賺了天然居半年的收益。不過陳銳最看重的還是憑著職權保住了自家的眾多店鋪和產業。
這半個月來,朝堂上爭論不休,先是何進被告圖謀不軌,被劉宏責罵,卻也被逼無奈的讓他當了大將軍,令他掌管禁軍,修理器械,保衛京師。旋即得報張角等人已在冀州起事,賊勢浩大,三公及太傅保舉盧植領兵平叛。劉宏乃下令盧植為北軍中郎將,接管北軍五營,整頓兵馬,隨時準備出關。恰好蹇碩此時病愈,劉宏任他為衛尉,接管禁軍,至此,何進被徹底架空,空有著大將軍的頭銜卻指揮不了任何一支部隊,整日閉門謝客。
其後朝廷又遷皇甫嵩為左中郎將、朱雋為右中郎將,各領本部兵馬與盧植匯合。三人配合無間,一個月內就分派編練好北軍五校軍士,又征調河東、河內、河南所有騎兵,同時招募精壯之士,共得精兵七萬余人。同年三月,劉宏一聲令下,七萬大軍奔赴山東平亂。
可能是那一夜陳銳及其手下給盧植的影響太深,他們四十多人也被盧植厚著臉皮從蹇碩手裡要了下來,歸陳銳統領,同時命他為曲長,轄百人,直屬盧植麾下。取得盧植的同意後,陳銳自行招募了五十余人算是完成建制。蹇碩得知那晚是陳銳救的自己,對陳銳有求必應,陳銳也不客氣,直接要了三百匹禦馬和一應盔甲兵器,其中一百匹戰馬都是渾身具甲,隻漏四肢和眼睛,陳銳以之組建了一支軍中獨一無二的重騎兵。
春風吹動低垂的柳枝,也吹過胡班的臉龐。他本是潁川人,靠著父輩的關系進京做了郎中,每天都是吃喝賭博,過的渾渾噩噩。直到那一晚上,隨著陳銳縱馬破敵,他才醒悟,才知道自己最想做的是什麽。他是一群人裡最佩服陳銳的,也相信跟著陳銳不會辱沒了自己,當征調令下來,其他人都猶豫,不甘心成為陳銳手下時,他第一個響應。可是陳銳居然說他們還不會打仗,都是一群新兵蛋子,上了戰場除了送死沒什麽用?好,就讓你看看我們究竟有沒有用,胡班陰沉著臉,盯著對面擠得密不透風的槍陣,聽說這些人幾個月前還是一群難民,就拿他們開刀,讓陳曲長不要小瞧我們。
一邊的土山上,曾榮有些不屑道:“這就是禦前侍衛?除了身體還行,我看哪一點都差得遠。”
陳銳苦笑道:“沒辦法,所以我們才要加緊訓練。盧大人為什麽特意征調我們,還不是看上那晚我們重騎衝陣的能力。我敢說一旦兩軍交戰我們肯定會被派出去衝擊敵陣。盧大人太高看我們了,那晚上實在是僥幸,要是不加把勁,殺一殺他們的傲氣,讓他們服從命令,我們就真的完了。下令,開始吧。”
胡班這邊三十多人立時行動起來,喊著毫無意義的口號衝過來。“第一排蹲下端槍,第二排上前架槍,第三排頂住第二排,後退者斬。”槍陣裡傳來冷厲的號令。原本緊張的槍兵們頓時有了主心骨,依令而行,動作整齊的好似一個人。
“陳到這小子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就算是我也不過如此了,可他才多大啊。”陳銳感慨道,卻是想起了另一個同樣的人來。
曾榮:“就臨陣指揮這一方面,叔至卻是很有天賦。”
碰,鋼鐵與鋼鐵對撞,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胡班這些人從小吃的好,營養跟得上,底子要好太多,不少人更是精通武藝,人數有佔優,那裡將對面二十人放在眼裡。卻未料這番衝撞對面居然紋絲不動,不等他們站住腳跟,第一排的橫執長槍將他們推了出來,第二排的更是用圓圓的槍頭朝他們身上招呼,稍不注意就被捅翻在地。略一受挫他們便慌了起來,卻見對面長槍林立,上下翻飛,晃得人眼都花了。等喊停時,胡班這邊能站的已不足十人,而對面卻無一人倒下過。
趁此機會,陳銳任命曾榮、陳到為隊正,各領五什,將原來的隊伍打亂重組,開始徹底掌握這百十號人,在軍中說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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