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嶽父是李世民】 【】
李玥皺眉想了想,又道:“王嬸說村子裡送來消息,何大哥托人要帶的石油送到村子裡了。”
“明天去一趟村子。”
“嗯。”
入夜之後,李玥還在琢磨著一道數學題,因式分解這種算法她算起來還有些困難。
反覆算了一個時辰,李玥優雅地擱下筆,“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迅速關上自己的房門。
張陽瞧了一眼她的算法,算得沒頭沒尾,拆項法也沒用好。
看到李玥解不開題目,又死要面子不肯露出挫敗的神情,媳婦一直都太自信了,用數學題好好折磨她,張陽莫名覺得很爽。
這其實是一道初中數學題中很典型的因式分解題目。
當然在初中數學階段,最折磨的兩種題型一種是因式分解,還有一種是平面幾何。
繁多的公式套用,和冗長的解題流程非常鍛煉腦力和邏輯思考能力。
要是中途稍稍一走神,再回頭看自己算的十幾行公式,都會忘了自己算到哪兒了。
深夜,張陽一個人坐在工作台前耐心地打磨淋浴管道的閥門,這個開關尺寸要做到精確,要是出現漏水的問題會很頭疼,仔細一下下的打磨著,盯著自己的做的小尺子皺眉測量。
細小的物件打磨起來尤其費勁。
尤其是對眼睛很折磨。
都是為了美好的生活,苦點累點也沒什麽,要是有遊標卡尺就好了。
折磨了自己眼睛一夜,這麽下去遲早夫妻倆都近視不可,用眼還是要適度。
草草用涼水洗了一個澡,便睡下。
原本還在睡夢中,做著過美好養老生活的美夢,總覺得自己臉上被什麽東西壓著,還有些毛茸茸的。
美夢破碎,睜開眼就見到了小熊黑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它要是會說人話,張陽有把握當場把這頭熊掐死。
這小家夥正坐在脖子上,爪子放在自己的嘴上,它那高傲的眼神不屑看了看,然後熟練地從床榻跳到地上,它竟然還抖了抖,像是在抖落什麽髒東西。
天色還是灰蒙蒙,朝陽還未完全出來。
做好早飯,李玥也起床了,她睡眼惺忪地站在屋外刷牙,然後自己點了火爐燒熱水,再用燒好的熱水洗臉,小臉紅撲撲。
“今天早飯吃什麽?”
李玥好奇走到灶台前。
“蒸了幾隻饅頭,家裡還剩些醃蘿卜,正好可以就著吃完。”
一人一碗粥,一隻饅頭,一碗醃蘿卜,夫妻倆的早飯很簡單。
相比黍米飯小熊更喜歡黍米熬成的粥,黍米粥的香味讓它無法抗拒。
收拾了一番,在兩位嬸嬸護送下早早出了門。
長安城外也有不少踏青的人。
張陽坐在馬車前,悠閑地哼著小調。
四月初是踏青的好日子,從遠處看去是一片綠色。
馬車走得很慢,與周邊的馬車互不相乾是最好,原本以為可以順利到村子,一輛非常闊氣的馬車攔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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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著秋毫不犯的想法,張陽拉了拉韁繩,讓馬兒改變方向。
對方的馬車也挪了挪再次攔下。
正好奇是誰家的馬車,
眼前馬車走下一個中年男子,這人長得很粗獷,絡腮胡也非常狂野。 再定睛一看,馬車裡又走下一個人,正是程處默。
再看程處默身邊這個中年男子,倆人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程處默悻悻介紹道:“張陽,這是某父親。”
張陽走下馬車,“大將軍,我這在趕路,平素也和您家無冤無仇的,這麽攔著我是何意思。”
程咬金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珠子,“好小子,出門買個衣服還敢算在我們老程家的帳上。”
張陽歎道:“大將軍,我們兩家有生意往來,您大可以記在我帳上。”
說完看程咬金上下打量著自己,張陽皺眉看向程處默。
程咬金伸手拍了拍,又想掂量掂量,想試著提起來試試重量?
見程咬金踢了踢膝蓋,拍了拍背,張陽忍不住問道:“大將軍,您這是驗貨呢?還是打算看我長得肥不肥?好把我剁了吃了?”
程咬金點頭中肯道:“很好的身板子,與老夫年輕時相當,就是可惜了……”
張陽不解道:“可惜什麽了?”
程咬金歎道:“可惜了是個文官。”
“您這話聽著熟悉。”張陽拱手道:“當初尉遲大將軍也是這麽說的。”
“哈哈哈,那是某與尉遲恭英雄所略同。”
“好一個英雄所見略同。”張陽尷尬回話著。
闊氣馬車中又走出一個婦人,那婦人訝異道:“多俊的小夥子,這便是處默口中那個好兄弟?”
張陽又看向程處默。
程處默扭頭一臉若無其事,甚至還吹起了口哨。
程咬金解釋道:“這是某的夫人。”
張陽再次行禮。
對方的夫人走下了馬車,李玥便也走了出來。
程家夫人笑盈盈道:“公主殿下。”
程咬金一家向李玥行禮。
程家夫人親切地拉著李玥的手講道:“都說我家處默和駙馬是過命的交情的,咱們兩家可不要疏遠了。”
李玥也是笑臉相迎,“程夫人說的是。”
“處默總說駙馬是個有本事的人,咱們家處默又沒什麽能耐也不靈醒,全靠駙馬照顧。”
李玥牽著程夫人的手道:“夫君哪裡有什麽本事,之前好好做個禮部侍郎沒做好還被父皇剝去了官職,好在父皇照拂在東宮給安排了一個小小文吏。”
程夫人又道:“年輕人總會行差踏錯。”
面對程夫人的熱情,李玥倒是可以從容應對。
再看自己這邊,張陽面對著程咬金,這是當年的亂世中的豪傑,綠林好漢中赫赫有名的程咬金。
“程大將軍,我趕著帶媳婦去封地。”
“你看看,公主和某夫人聊得多好,多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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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程咬金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張陽不解道:“大將軍這一手老繭,怕是以前不容易吧。”
程咬金收回手摩挲著自己虎口上的老繭,“這都是當年握著刀殺人時候留下的,你可知老夫砍了多少個?”
“我讀書人,不懂這種殺人的事情,有辱斯文。”
話說著又要說起當年,說起來就會沒完沒了,及時避開話題是最好的。
程咬金左看右看又是一聲歎息,“可惜了。”
被眼前這個中年壯漢攔著肩膀,張陽很想現在一個過肩摔就把他摔在地上,應該能給他摔得背過氣,一時半會兒起不來,然後帶著媳婦走……
心裡想著,卻被程咬金的低沉的話語打斷了計劃。
“處默是我老程家的長子,將來是要他繼承家業的,你和處默相處甚好,這小子不靈醒,老夫就擔心他在外面被人欺負,被人利用。”
“大將軍多慮,別看處默看起來傻傻呆呆的,其實他是粗中有細。”
“老夫的兒子是個什麽貨色,老夫自己心裡清楚。”
“是什麽貨色。”張陽下意識問了一嘴。
程咬金眨了眨眼又三緘其口,轉而又沉聲道:“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在外面乾的那些事情,也別以為老夫會任由處默胡鬧,真要是闖了什麽禍事,你要是敢拉處默下水,老夫第一個來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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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教訓的是……”張陽連忙應聲道。
“還有……”
程咬金話語頓了頓,一手叉著腰話語又停下了,像是忘記要說什麽。
隨後又是一拍手,程咬金大喝道:“回府!”
程處默愣神道:“啊?”
程咬金扯著大嗓子,“啊什麽啊!”
程處默指了指渭水河邊,“父親剛不是說還要去會會長孫無忌?”
“那老狐狸有什麽好會的。”程咬金又推了一把程處默,“回府。”
程咬金一家子總算離開了,張陽長出一口氣。
李玥問道:“剛剛大將軍都和夫君說什麽了?”
張陽坐回馬車,“也沒什麽,咱們大唐民風彪悍,剛剛大將軍一時興起想要和我比劃比劃。”
李玥一臉詫異,“和夫君比劃比劃?”
“大將軍又覺得和我一個讀書人動手有失他的威風,這才作罷了。”
“是這樣嗎?”
李玥一臉狐疑。
馬車在此駛動,張陽靠在馬車上思量,程處默在外面做的事情自然瞞不過程咬金,現在他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一次只是來警告,下一次恐怕真要比劃比劃了。
好在處默手中的勢力並不壯大,頂多也只是小打小鬧,也沒有做壞事。
再好好回想一番,程咬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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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殺才好不懂道理,你兒子要是闖禍了,不論對錯,反正我要倒霉?
這程咬金也不是什麽好人,真要是以後出了什麽意外,這家夥不僅會把自己摘乾淨,說不定還要落井下石劃清界線。
混好了也就算了,混不好他還是要來算帳。
蠻橫不講理,這就是權貴的欺壓嗎?
我是被欺壓的那個。
兩家有生意往來,想在這個時候和程處默割袍斷義也太遲,真是一步錯步步錯,追悔莫及。
沿著渭水河走,還能見到不少人家都在河邊聚集著。
三五成群的孩子嬉笑著。
人間風景最是看不夠。
在兩位嬸嬸護送下,夫妻倆到了村子。
李淵和張公瑾還在村口對弈,李玥先去和師母問安。
瞧了一眼張陽,李淵道:“我們兩個老家夥對弈,你小子莫要多言。”
張陽點頭道:“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告辭了。”
李淵把自己的卒子往上挪了一步,然後撫須點頭。
村子裡有一個專門用來存放東西的庫房,以前留下的建材都在這裡,守著一車石油的何必手裡提著一隻羊腿啃著,指了指身後的一車石油。
石油都是用木桶裝著,張陽吃力搬下一桶聞了聞又觀察這些石油成色,在陽光下漆黑發亮。
“他們說地裡這東西也撈不完,就裝了一車送過來。”何必嘴裡嚼著羊肉,“這髒東西你要它作甚?”
“做一種很廉價成本又很低的油墨,我以後會長期需要。”
“人家巴不得你全部撈走,又不會收錢,頂多給別人辛苦錢。”
叫牛闖讓人提了一個大瓦缸,再放入少許木柴和倒入石油讓其燃燒。
何必看著張陽古怪的動作,還用一個大竹簍把瓦缸罩起來。
“牛大哥,小心這個煙塵,燃燒的時候站遠一些,等完全熄滅之後沒了煙塵再走過去。”
“明白。”
瓦缸內的火燒了小半個時辰才熄滅,掀開簍看到底部被煙塵熏黑。
石油燃燒本就會產生黑煙,這種煙塵漂浮沾在竹簍上就是很好的墨水原材料。
李玥和師母也走過來好奇觀察著。
張陽刮下一些黑色的煙塵,小碗盛著再用水攪拌,提筆沾了一些在一塊破布上劃了幾筆。
墨跡很厚實,很黑很亮,就是墨水中還有很多的雜質。
“看來還需要靜置一些時日才能用。”
師母讚歎道:“這就是巧奪天工了,將人們摒棄的東西變廢為寶。”
“還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 而且墨太厚了。”
石油的煙塵本就含油,多加入一些水打薄變稀更像是一種黑色的油墨。
張陽帶著圍裙嘗試好幾次,不斷調配比例,折騰的自己身上很狼狽,手上臉上都有油墨。
天色將晚,日近黃昏。
張陽抓狂地罵道:“天殺的程咬金!要不是你耽誤我時間,我在天黑前就可以把油墨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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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油墨不能凝固,只能存放在一個個瓦罐中,就當是一種黑色的油畫顏料,只不過固形太差,紙張一拿起來寫在紙張的油墨便散開,成了黑乎乎的一團。
“夫君就是太過追求,總是想把事情做到最好。”李玥看著抓狂的張陽氣餒道。
“他的本事不小,此法若是能傳出去,這天下又有更多人能夠寫得起字了。”
李玥的瓊鼻細細聞著,“就是氣味難聞了一些,墨跡凝乾倒也沒有味了。”
索性把手中的筆一扔,張陽掃興脫下圍裙,“還差助凝物,不然這墨沒法用。”
李玥好奇問道:“什麽是助凝物??”
張陽疲憊地坐下來,“可凝固可液態的半凝固流體,也可以是有機聚合物,打個比方就是樹脂,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松樹油脂。”
“松樹油脂?”
張陽用清水洗著手,“就是用來治疥瘡的那個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