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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山衝》人與自然――生殺?和諧?
  形色不同植物扮美了山川;形態各異動物帶給大自然無限生機。

  山上常見鳥兒是斑鳩,她們整天在我們四周“禿哥哥~哥哥”叫著,春夏之際叫得最歡。可能那是求愛呼喚吧公母兩隻飛到一起時,公的就“哥哥……咯哥哥…”叫個不停,多象愛的表白進行時!它們的窩都在不高的樹上,幾根細長而柔韌稱做“斑鳩窩”野草編搭出來的,看上去透亮的,簡潔而牢牢粘在小樹叉間。只要在樹下,就可以看到剛出世小斑鳩,好像要在那稀疏窩裡隨時會掉下來,這時,小斑鳩知道有人到窩下,一動不動好像那窩裡什麽都沒有,是個空巢;老斑鳩這是總是緊張在周圍飛來飛去,好像警告或求人不要傷害它的孩子。

  老是有人說,斑鳩可以與家雞一起養,我很想這樣一隻,可惜至今沒有養過。

  野兔總愛偷偷溜到莊稼地菜園地啃吃青苗,常見被啃得禿粧粧的莊稼,和周圍一攤攤的渾圓的兔子屎。農家人又恨它又防不住它,無可奈何。

  家犬常能發現兔子,便狠勁去追逮,眼看要追到,兔子隻一個急轉彎,就甩開了狗。每次每狗都是。被甩開而悻悻而回的狗,跑到家人面前總是低頭搖尾,親熱地嗅著主人的衣褲,“呼哧”大喘氣,好像在說:”我盡力了,不是我無能,實在是兔子太能跑了。”

  飽腹之犬哪能捕獵逃生之兔呢?

  看看狐狸怎抓野兔的吧,土黃色的野兔還是拚命逃跑,兩耳後掠、雙目圓睜、極速地跳躍、變速、轉彎,但狐狸總是死死盯準目標,一直追逐,畢竟餓肚子也是要命的。稍微力氣不繼,就被狐狸撲倒摁住,淒厲叫也挽救不了被咬死生吞的命運。

  我家的老花貓更絕,追蹤到兔窩,一窩老小全獵殺一個個拖來家,兒時記憶如新,至今也不明白它如何能獵殺呼和它個頭一樣大的兔子。從它過世後,也再未能馴養出能抓到兔子的花貓了。

  狐狸偷家雞更有藝術,家雞常去沒人的山地邊緣,悄悄隱蔽接近再接近,一躍一撲從不落空,一群炸窩家雞這才“咯噠噠噠…”四散逃命,聞聲而來的人也吆喝追趕,狐狸口叼家雞一隻,飛也地沒草山。狐狸狡猾而有靈性,我們都叫它“毛狗子”,這兒狐狸都是灰狐狸。聽大人說它抓到雞被追時會埋起來,輕身逃脫,回頭有機會再回來取食。吃不完的也埋起來做儲備糧。

  有次我有幸遇到狐狸抓我家的雞,我聞聲追出正好看到狐狸叼著我家最大的老母雞向四冒墩山崗跑去,我一邊“呴嗤~呴嗤”地叫喊,一邊緊追不舍。翻過崗狐狸不見了,我也很奇怪,明明很近怎會一會兒跑不見影子呢?我大聲吆喝“喝嗜哈嗜……”邊敲著樹乾發出“哢哢哢”的聲響,一邊順著可能線路尋找。突然我看到山坳地裡狐狸正跑向對面山崗呢,嘴上叼的雞也不見了。狐狸很快跑了,我也沒追了,尋思在它一定把雞就埋在附近,我找啊找!就在山坳衝田裡一處比較隱蔽的土坎,有一塊不太顯眼的松土,我把松土輕輕一撥,就露出我家那隻已犧牲的老母雞,心裡一陣快活,這回有雞吃了。平時舍不得殺吃的,這次我“毛狗子”嘴裡奪食總該有肉吃了吧!沒想到拿回家隻吃了頓雞雜!整醃製成鹹雞,待客用了

  鷹很會抓兔子,更會抓小雞。家雞也有靈性了,不管老小,只要人一聲“老鷹來了,哎嗬~哎嗬哎嗬”,都拚命往家裡,樹下,或往人跟前跑。好像電影裡人們躲避轟炸的飛機一樣。

  鷹白天成天在天空盤旋,

一有機會就撲下來,抓隻小雞就飛走了,雖然小雞在“嘰呀嘰呀…”慘叫也於事無補了。老鷹抓大的母雞就不輕松,多數被人發現而空爪倉惶飛去。  老鷹當然也有對頭,就是頭大尾巴長的“炸嗝狼”,別看它個小身瘦,看到老鷹它就會衝過去,飛到鷹的上方,狠狠擊打老鷹的背。老鷹總會丟下獵物,落荒而逃。

  有次已經上初中的我,中午散學回家山路上,巧遇路邊荒山有一遠離莊子的老母雞被鷹踩在腳下,我興奮地發一聲喊就攆過去,趕走鷹,拾起已被獵殺的雞,回家又是美餐一頓。

  不時在山上“咯咯。。。”地一聲,邊叫邊從這片山飛到那片地的是野山雞,也叫雉雞。母雞土裡土氣,雄雞色彩斑斕,尾雉毛特別好看。在草山,野雞跑得很快,很難抓住。打牲的打到野雞, 拔一根尾雉美麗長羽毛也是送人佳品。

  農家人發現野雞,就注意探究它的窩在哪。晚上天黑帶個雞罩,罩住了,一窩都抓了。那時也沒人想把這野雞馴養來牟利,可惜

  喜鵲是在農家喜愛的鳥兒,黑白分明的羽毛,撘配合理,造型惹人喜愛。它們特別喜歡選擇興旺的莊前屋後高大茂盛的樹杈,用手指粗細的枯枝,牢牢地搭一個大大的窩,窩內用細草莖埔就,很講究噢!每次”嗝呷~呷~”叫聲,倒是能給寂靜山莊帶來一絲歡樂喜慶氣氛!

  白頸烏鴉雖也黑白分明,只因搭配不當,姿態臃腫,“哇”一聲叫更難聽,一直被人認為是不祥之兆,所以把它們攆得遠遠的。

  與人最近的是那些小鳥。燕子每年春天都準時回歸,油黑發亮的羽毛,紅紅的下巴,紳士似的身姿,輕盈靈動飛翔,“嘰啾嘰嘰啾…”歌唱婉轉而嘹亮,給寂寞農家帶來歡愉。她們辛勤地一趟趟銜來和就的泥巴,用口一點點粘接,築成一個十幾公分大半圓球狀的窩巢。有的是上面敞開的,有的是全封閉,只有道容她自己進出的圓口。農家寬敞的廊簷是不錯棲息地,但高大敞亮的堂屋屋樑更是燕子們築巢的首選地。和人處時間長了,好象也融入農家,它們在我們注視下,孵化喂仔,“嘰喳嘰喳喳…”嘹亮地唱著歌,懂事地把雛燕糞便叼到外面扔掉。

  我們坐在堂屋歇息聊天,燕子們也會靜靜地聆聽。我們一不說話,她們就“嘰嘰呷呷”地談心,是否也在對我們評頭論足呢?農家人認為“燕子登旺門”,她們是很受歡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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