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將天空中的烏雲吹散。
皎潔的月光灑下,把任曉峰和戴墨鏡的中年人所在的地方照亮。
兩人相距十米左右,互相看著對方,氣氛凝重。
中年人掃了一眼倒地的四名黑衣人,拍手笑著對任曉峰說:
“沒想到你還有些實力,這些人我可是訓練了他們好幾個月,就這麽被你打趴下了。”
中年人的聲音沙啞,卻透露出冰冷之意,聽得任曉峰心裡一陣發怵。
“到底是誰叫你來的?是不是畢運?”任曉峰調整好呼吸說道。
畢運是錦大惡名昭著的紈絝子弟,兩人之間的矛盾最深,因為他曾給對方去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外號—緊急哥,合起來就是緊急畢運,使得畢運成為了錦大的笑柄,說只要情侶去開房的時候帶上畢運,就一定不會中招。
他剛才為了隱瞞身份,報的就是畢運的名字。
在任曉峰看來,有動機,還能找出這樣的打手來堵自己的,就只有畢運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中年人輕笑著說:
“你說的畢運我根本不認識,而叫我來的人,你根本沒有必要知道。”
“為什麽?”任曉峰說。
“因為你馬上就會成為一個死人。”中年人說完,身上陡然迸發出一股駭人的氣息。
感受到那股氣息,任曉峰一陣心悸,他強忍著想逃跑的衝動,雙拳緊握,竟先一步出手,朝對方攻去。
看著任曉峰衝來,中年人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笑著。
任曉峰使出全力,一拳打在中年人心窩位置,發出沉悶的響聲。
此時,任曉峰神情陡然變化,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了一塊堅硬無比的鐵板之上,劇痛立馬從拳頭出傳來,疼得他額頭滲出汗珠。
反觀中年人,站著原地絲毫未動,好像拳頭根本沒打在他身上似的。
任曉峰心神一凝,後撤一步,左腿為軸,右腿抬高發力,一記高位鞭腿踢向中年人面門,爆發力之大,速度之快,竟發出呼呼風聲。
又是一聲悶響,四十二碼的腳與中年人的臉發生碰撞,但是中年人還是穩穩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任曉峰這一記能把普通人踢暈死過去的鞭腿,僅僅隻把中年人臉上的墨鏡踢碎。
破碎的墨鏡從中年人的臉上掉落,露出了藏在墨鏡下面的眼睛。
任曉峰暗道不妙,他從未遇見過如此抗揍的人,就像是一塊人形鋼鐵一般,堅不可摧。
他抬腿本準備後撤,卻被中年人的眼睛嚇得楞在原地。
透過皎潔的月光,任曉峰看見中年人的兩隻眼睛竟然是全黑的,沒有眼白,只有深不見底的黑。
最詭異的是,那黑色的眼珠還不停地往眼眶外飄蕩出若隱若現的黑色氣流,森然恐怖。
任曉峰可以肯定,這雙詭異的眼睛絕不是美瞳,只有傻叉才會在大半夜戴墨鏡,墨鏡下面還戴黑色的美瞳。
就在任曉峰愣神之時,中年人開口道:
“打完了嗎?該我了!”
說完,中年人伸手一拳打在任曉峰的胸口,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殘影。
面對這樣的攻擊,任曉峰根本無法閃避,被一拳打飛了出去,人在空中飛了足足五米,最後仰面躺倒在地。
拳頭擊中任曉峰的瞬間,他隻感覺像是被高速行駛的動車撞了一下似的,五髒六腑險些被震碎,好幾根肋骨都發出哢嚓哢嚓的骨裂聲。
他倒在地上,
一道鮮血從嘴角溢出。 好在長期的訓練讓他的身體變皮實抗揍,不然這一拳能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任曉峰心裡暗罵,穿范思哲的打人都特麽的狠啊!
疼痛沒有讓任曉峰失去理智,反而讓他鎮靜下來,他徹底搞清楚了自己和中年人的差距。
因此,他顧不得胸口的劇痛,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轉身朝旁邊的爛尾樓裡跑去。
遇見一個詭異強大的怪物,不跑快一點,那就會變成入土快一點。
中年人用恐怖的黑色雙眼看著逃離的任曉峰,臉上浮現出詭異陰邪的笑容,然後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
由於沒有月光的照射,爛尾樓裡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
任曉峰沒有用手機照亮,他怕那詭異的中年人尋著燈光找過來,所以他只能強忍著胸口處傳來的劇痛,摸黑尋找出路。
雖然經常走爛尾樓中間的小路,但任曉峰從未進入過爛尾樓,而且樓內的構造錯綜複雜,再加上黑暗,以至於他在裡面兜兜轉轉了好一陣,也沒有找到出路。
疼痛難忍的任曉峰不得已靠坐在一根混凝土承重柱休息,他摸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求救時,就聽見中年人的腳步聲傳來。
“靠,還特麽陰魂不散了!”
任曉峰趕忙關掉手機,此時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中年人找到,而不是打電話求救。
不然一旦被中年人抓到,電話搖來的人就不是來救他的了,而是來給他收屍的了。
任曉峰艱難地爬起身,繼續朝爛尾樓深處跑去。
在繞了大概兩分鍾後,終於看見了出口,他加快腳步,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
結果衝出去的一瞬間,任曉峰險些被氣得吐血,因為他怎麽也沒想到,爛尾樓的結構是呈圓環形的,中間是一塊堆著碎石的空地。而他此時正處於空地之上,被爛尾樓包圍在其中。
這特麽是條死路啊!任曉峰內心暗罵一句國粹。
就在這時,中年人也已經走到了空地,正一步步逼近。
任曉峰看到中年人的瞬間,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又朝爛尾樓裡跑去。
爛尾樓內部至少還有遮擋,可以周旋,而在空地上,只能被狠狠拿捏的份。
可還沒等他跑出幾步,中年人猶如鬼魅般,橫跨十幾米的距離,來到了他的面前,只見中年人抬腿朝任曉峰雙腿的膝蓋踢去,還是快得只能看見殘影,根本無法躲避。
“哢嚓,哢嚓!”
兩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響亮,任曉峰應聲撲倒在地,雙腿扭曲變形。
這次的劇痛他再也無法忍受,躺在地上,抱著雙腿嘶吼起來,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汗水浸濕。臉上的表情也扭曲變形。
任曉峰此時很想對著中年人破口大罵,問候中年人的祖宗十八代,可是他已經痛得頭暈目眩,隻感覺要失去意識。
中年人看著任曉峰痛苦地在地上掙扎,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隨後走到任曉峰身邊。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摁在任曉峰的頭上,一股黑色的氣流從中年人的手掌湧出。
黑色氣流先是圍繞著有規律的轉動了幾圈,接著順著任曉峰頭髮的毛囊衝進了他的身體。
黑色氣流衝進身體的瞬間,任曉峰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全身立馬變得僵直,嘶吼聲也戛然而止。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氣流在他的身體裡流轉,冰冷,刺痛的感覺席卷而來。
黑色氣流仿佛進入了他的血管,不僅僅是動脈和靜脈這種大的血管,而是充斥了每一處細小的毛細血管裡。
任曉峰感覺到黑色氣流先是在自己的腦袋裡來回轉了兩圈,然後從脖領到胸腔,從胸腔到腹部,從腹部再到四肢,最後就連自己那從未挖過隧道的二弟也沒放過。
黑色的氣流轉的很慢,而且異常仔細,重複了很多遍,任曉峰很快察覺到,那氣流好像是在他身體裡尋找什麽?
突然,他感覺到黑色氣流全部匯集到了肚臍下一指處的地方,並在那裡快速旋轉起來。
那是丹田所在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