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市
夜晚十一點,錦州大學後的小吃街,一家人滿為患的燒烤店裡,任曉峰與兩位大學好友正在擼串喝酒。
十分鍾後,三人幹了最後一杯啤酒,用花唄湊夠了二百五十塊,付了擼串費。
原本三人還想再去唱歌,但貧窮限制了他們的行動力,只能各自回家玩一點別的。
任曉峰租住的小區距離燒烤店不遠也不近,走路大概十幾分鍾,但由於有些晚了的緣故,任曉峰決定抄小路回去。
小路被夾在兩棟擱置已久的爛尾樓之間,只能過人,無法過車,平時白天走的人還比較多,但由於沒有路燈,一到了晚上,特別是深夜,幾乎沒有人會走這條小路。
小路幽靜漆黑,除了旁邊雜草裡的蟲鳴聲,再沒別的聲音了,膽子小的人是絕對不敢一個人走這條路的。
任曉峰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照路,搖搖晃晃的走在小路上,剛才肉沒吃幾串,啤酒卻沒少喝,此時夜風一吹,酒勁有些上頭,感覺身體慢慢變輕,腦袋慢慢變暈,進入到一種很微妙的狀態。
微妙到他張嘴唱起了歌:“拿著青春陪你賭,最後你卻讓我輸,說過永遠陪我笑,你卻讓我放聲哭······”
任曉峰的歌聲實在是辣耳朵,而且唱得還很大聲,旁邊的爛尾樓裡,一對正在玩陰地探秘的男女被嚇了一跳。
兩人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低聲罵罵咧咧的離開了爛尾樓。
就在任曉峰唱得起興時,五道人影突然從爛尾樓裡衝了出來,將任曉峰圍在中間。
只見其中一個中年人穿著黑色的范思哲短袖,外加緊身褲和豆豆鞋,最惹人矚目的是中年人臉上居然戴著一副墨鏡。
任曉峰暗自肺腑,大晚上帶墨鏡,不是瞎子,就是有病。
其余四人雖然沒有戴墨鏡,但都穿著統一的黑色衣褲,臉上戴著黑口罩,頭上還戴著黑色的鴨舌帽,讓人完全看不清楚長相。
任曉峰先是一愣,隨後瞬間清醒,酒意全無。
他心想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自己遇到了搶劫?
可自己一個窮得叮當響的大學生,別說是劫匪,就是要飯的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就在任曉峰愣神之際,戴墨鏡的中年人向前邁出一步,對他問道:
“你就是任曉峰?”
任曉峰眼珠一轉,裝出不明所以的表情說:
“你們認錯人了,我叫畢運,不是那個任什麽峰。”
戴墨鏡的中年人說出任曉峰名字的瞬間,任曉峰就明白這些人很可能是來尋仇的。
任曉峰從小練習格鬥,性格仗義正直,在大學裡曾多次和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發生過矛盾,眼前這幾個人很可能就是那些紈絝子弟專門找來堵他的。
對方有五人,真打起來自己肯定吃虧,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任曉峰選擇了隱藏身份。
戴著墨鏡的中年人輕笑一聲,摸出一張照片,對著任曉峰說:
“你說你叫畢運,可為什麽你和這張照片上的任曉峰長得一模一樣?”
任曉峰心裡暗罵,這特麽還拿著照片堵人,搞得像黑幫電影裡買凶殺人一樣。
他心知瞞不下去,右腳往後撤出一步,擺出應敵的姿態。
但他的眼睛卻快速地觀察四周,準備找準機會,立馬開溜。
孫子兵法說得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對方似乎看出了任曉峰的想法,除了戴墨鏡的中年人以外,
另外四個黑衣人迅速向任曉峰靠攏,擋在任曉峰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封死了他的逃跑路路線。 任曉峰見此,也不再猶豫,他立馬關掉手機的閃光,四周瞬間陷入黑暗。
乘著黑暗,他雙腿發力,身體一轉,舉起右拳,以最快的速度朝左邊的黑衣人攻去。
關燈之前,他已經將四個黑衣人的位置記在了腦中,此時他的拳頭正精準地揮向對方。
反觀被攻擊的黑衣人,正陷入短暫的失明中,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任曉峰擊中面門。
任曉峰從小練習格鬥,更是學校格鬥社的副社長,其本身的戰鬥實力還是可以的,曾一人打趴過六個小黃毛。
所以,面對任曉峰全力一拳,黑衣人的鼻骨應聲而斷,兩股鮮血噴湧,倒在地上雙手捂臉叫喊起來。
任曉峰乘勝追擊,立馬舉拳又朝身後的黑衣人的面門轟去。
但身後的黑衣人早就反應過來,迅速朝後一退,躲開了任曉峰的拳頭。
任曉峰對這一拳本就沒抱有希望,那只不過是佯攻。
乘著對方後退的還未站定的刹那,任曉峰抬起右腿,緊跟而至,朝著黑衣人兩腿之間就是一記直踢。
黑衣人來不及避閃,被踢個正著,隻一瞬間,他感覺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跪倒在地,發出慘絕人寰的嘶吼。
蛋碎的疼痛沒有任何男人能夠忍受,黑衣人沒吼幾聲就直接痛暈過去。
任曉峰這一腳同樣使出了全力,他的目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讓對方瞬間失去戰鬥力
他深知,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拖得越久越危險。
剩下的兩名黑衣人見此情形都是一怔,紛紛感覺胯下隱隱作痛,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個還在上學的小子下手如此狠毒。
兩名黑衣人對視一眼,同時朝任曉峰撲了上去,一人出拳,一人出腿,朝任曉峰的面門和胯下攻擊。
任曉峰這時才發現,兩名黑衣人的速度極快,顯然是經過訓練的專業打手。
剛才如果不是出其不意,他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剛才那兩名黑衣人。
眨眼之間,拳腳就到了面前,任曉峰避無可避,只能抬起右腿和右拳格擋,然後借力朝後急退。
後退的同時,任曉峰反手抓住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手腕,用力將對方拉到面前,一記肘擊從下至上,朝對方的下巴攻去。
黑衣人想要後退躲避,但被任曉峰死死拉住,只能硬生生挨下肘擊,巨大的力量將他的下巴差點打得脫臼,腦袋也被震得一陣眩暈。
任曉峰收手握拳,準備朝黑衣人的喉結攻去,給對方致命一擊,誰知另外一個黑衣人的拳頭先一步朝他的喉結襲來。
任曉峰只能放棄這次機會,再次急速後退。
後退的同時,他轉頭看了一眼戴墨鏡的中年人,只見對方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他不清楚戴墨鏡的中年人為什麽至今仍然沒有任何動作,看對方的樣子, 並不像沒有戰鬥力的樣子。
但只要對方不出手,此刻的任曉峰有足夠的信心贏下這場戰鬥。
想到這裡,任曉峰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朝他衝來的黑衣人。
任曉峰一個急刹車穩住身形,隨後雙腿用力蹬地,同樣朝著對方衝去,在兩人即將接觸的瞬間,他一個矮身,繞到黑衣人身後,雙手環抱住對方的腰,並抓住腰間的皮帶,使出格鬥場上極為經典且殺傷力恐怖的抱摔。
只見黑衣人被任曉峰高高抱起,接著重重地朝地上摔去。
“砰……”
黑衣人頭頸朝下,在接觸地面的時候發出一聲悶響,連叫也沒能叫一聲,就暈死過去。
任曉峰沒做停留,朝剛才被肘擊的黑衣人奔去,此時對方任然處於眩暈狀態,搖搖晃晃的站在原地,但未完全失去戰鬥力。
任曉峰跑到對方面前,直接使出一記難度極高的高位後擺腿,狠狠地踢在對方的面門,將對方擊倒在地,徹底失去戰鬥能力。
至此,四名黑衣人全部被任曉峰擊倒在地,他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用力呼吸,好讓身體快速恢復體力。
他沒有繼續朝戴墨鏡的中年人動手,因為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危險的氣息,像是被凶猛的野獸盯上的感覺。
“你再不出手,我可就要走了。”任曉峰看著戴墨鏡的中年人說。
他雖然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危險,但剛才的戰鬥已經將他體內的戰鬥欲望點燃。
此時他隻想把戴眼鏡的中年人也打趴在地上,而不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