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巴子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好大的膽子!!!!”
顧大少是在從翟勝義的賭場出來後,於半道上被人給劫了的,可憐他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給留就被敲昏了,被冷水潑醒後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綁了。
‘啪啪啪啪啪啪!!!!’
“嘴巴乾淨點,你知道我是誰嗎?”
樊時軍懶洋洋地坐在對面,正用著一把小銼刀精細地修著指甲。
顧大少被打的腮幫子都腫起來了,耳朵裡轟隆轟隆的,說話也口齒不清了,嗚嗚啊啊的一通亂叫。
樊時軍假裝生氣,“怎麽回事?我讓你們抓的是人,你們給我抓的這個吱哇亂叫的是什麽玩意啊?”
下邊的人哄堂大笑。
“我早就說了,翟勝義的賭場誰要是敢去,就是跟我樊時軍過不去,”他走過去猛地一腳踢在顧大少的肚子上,“你是沒帶耳朵還是沒長腦子?啊?”
“我前幾天在紅光夜總會看見過這孫子,拽地跟二五八萬一樣,還他嗎喝高級酒呢!”手底下有人把顧大少認出來了。
“高級酒?”樊時軍扭頭,突然指著角落裡一大桶啤酒道:“去!拿來給他喝,這一桶都給我喝乾淨了,我喝不死你!給我灌!!”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
天還沒亮,清掃大街的人就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就像平常一樣,牆角邊,草叢裡,當然還有垃圾桶……
啊!!!!!!!
衝破雲霄的尖叫聲一下子打破了清晨的安靜……
【顧家少爺被人拋屍垃圾桶】
各大報社頭版頭條,用最醒目的字體和最大的版面刊登了這一消息。
照片拍得非常具有質感,一看就是行家裡手的傑作。
樊時蘊包在嘴裡的粥當場就吐出來了,他整個人‘蹭’的一聲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反反覆複的確認著報紙上的兩個人名。
“姓樊的!!!他媽的你給我滾出來!!!!老子不斃了你給我兒子賠命!!!老子他媽的跟你姓!!!!”
樊時蘊小心地從窗戶縫裡往外看,大門已經被包圍,為首的中年男高舉一把手槍,他衣衫半開,臉上讓怒火燒得通紅。
“這個王八羔子~”樊時蘊咬牙切齒地罵著,他拿起電話迅速地撥了出去,沒一會兒工夫那頭就接了。
【你也真是,這個節骨眼的你怎麽會讓你弟弟犯如此大的錯誤?】電話那頭嵐箬的聲音說不出的埋怨。
“您放心!我一定會狠狠地教訓那個混蛋!定給您一個交代!!但是……”
【我也不敢幫你啊,畢竟是人命,還是顧家的人命,】說到這,嵐箬似乎轉頭對旁人說了什麽,隔了一兩分鍾才繼續道:【家主還沒起,他現在還不知道,以免顧欲催太過火,我看你還是先躲躲。】
樊時蘊也知道事態嚴重,這會子他是啥也顧不上了,之恨不得飛回去,可是……
“我也想啊!關鍵是我們被堵了!我現在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啊!!嵐夫人!!您這回可得救我一命!!我……”
【自己想辦法。】
嘟嘟嘟嘟嘟嘟嘟……
“……”
樊時蘊看著外頭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他越想越氣,於是又立刻打通了家裡的電話劈裡啪啦地把樊時軍一通大罵,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殺了個不得了的人,起初他還認錯似的好好聽著,聽著聽著他也火大了,
兩兄弟直接就在電話裡開始了對罵。 【他媽的老子就把他給辦了怎麽了?!!!這姓顧的就是一個窩囊廢!!!還要老子給他賠不是!!!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氣的樊時蘊當場就把電話給砸了。
“大少爺!!!不好了!!!門被砸開了您快從到密室裡出去吧!!!”
他媽的!!!
樊時蘊也不敢耽擱,立馬進了密室,和他日子同樣不好過的還有一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樊時蘊也有今天!!!】
電話那頭,翟勝明大笑著,【你這份禮我收了!以後你我就是自己人!】
“承蒙大少爺抬愛,這是梁威應該做的。”
【不過你也要小心點了,老爺子已經在飛機上了,幾個小時後他就該拿你是問了,好好想想怎麽應對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擺明了蹲在家裡吃瓜看戲的態度讓梁威火冒三丈。
掛了電話,他把翟勝明罵了個遍,又叫來仆人問了翟勝義的去向,這家夥倒是麻利得緊,拿著報紙聞著味兒地就跑去樊家堵門了,生怕樊時軍給跑了。
於是他又把翟家老二給罵了個遍,但這些都不重要,老爺子的這關才是重點,梁威可以說是老爺子一手栽培起來的,真是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拉什麽屎。
果然!
老爺子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梁威來見他。
“說說吧,怎麽回事?”
老爺子雙手握於手杖圓潤的玉石之上,身子端正著,閉著眼,一副‘你說我聽’的樣子。
梁威吸了一口氣道:“這件事起初絕非有意,但後來卻是我故意為之,”他看了一眼老爺子,見他沒有所動便繼續道:“我們跟齊家之所以現在被動,除了齊老突然病逝,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就是顧樊兩家的聯手……”
老爺子眉毛動了動,但他依然沒有睜眼。
“只要我們能讓這兩家之間出現裂縫,適時的再把矛盾擴大,最起碼,齊家如果失利,我們也不至於會腹背受敵。”
這話倒是說在了點上,老爺子也開了眼,但他看著梁威的眼裡有著明顯的不屑。
“哼,幼稚,顧欲催不過就是顧家的旁系,又是個酒囊飯袋,它能有什麽裂縫?這樣一個借刀殺人的伎倆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把他們都當傻子了嗎?”
梁威沉了沉氣道:“他們不傻,但顧欲催是個傻子,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他必報!”
老爺子依然不屑道:“顧欲催只不過是旁系,顧爭鳴斷不會讓他在這個時候給兩家製造矛盾。”
“一個一心想要報仇的人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讓他報仇,試問他會怎麽辦?”
老爺子這才正眼看梁威,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不如把二少爺喊回來,這個時候他還在樊家堵門,會妨礙人家報仇的。”他意有所指道。
老爺子用手杖使勁地跺了兩下地,“最好按照你的事態發展,不然……”他站起來盯著梁威一字一頓道:
“別讓我覺得你吃裡扒外。”
“……是。”
“混蛋!!!”樊時蘊氣急敗壞地掐著樊時軍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你殺得是誰!!!”
樊時軍使勁掰著他哥的手指,他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快住手快住手!!!你要掐死你弟弟不成!!!”樊老太太拚命地拉著大兒子,生怕他下手沒個輕重。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樊時蘊已經氣得抓狂了,他狠狠地扇了樊時軍一大耳刮子,要是不是老太太攔著,他還要再補一腳。
他是真的氣壞了。
急急火火地奔回來,這家夥居然還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直接把樊時蘊氣到發飆。
“那……那你也不能掐你弟弟啊!你爸爸現在還在醫院裡!這要知道了還得了?!!”老太太隻一味護著小兒子,一點也不明白利害關系。
“媽!!!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替這個王八羔子說話!!!他都快死啦!!!”
“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不就是一個……”樊時軍捂著腮幫子小聲嘀咕。
“他媽的你這個王八羔子!!!!”樊時蘊怒火中燒,大罵著衝上去揍他,老太太一把推開大喊:“你再動他一下試試!!!!”
“媽啊!!!您是真不明白嗎?!!!你忘了唐家了嗎?!!!!”
這下子徹底嚇住老太太了,樊時軍那時候還沒出生,但老太太卻是親眼目睹,當下已然六神無主。
“那……那……那……那你弟弟也不知道啊!!”
樊時蘊來來回回地急步走,老半天才回過頭來對二人道:“這件事先不要跟爸爸說,那天參與這些事的人我會解決掉,你,”他一指樊時軍,“趕快收拾行李離開華海市,越快越好!”
“什麽?!!!我不走!!!”樊時軍急了,他的根就在華海市,他一走,翟勝義還不得樂翻天!
老太太卻是恨不得立馬把他打包扔得越遠越好,當下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這就走這就走!!快快快!!!還不快去給少爺收拾東西!!!”老太太拐杖敲的‘咚咚咚’的。
樊時軍罵罵咧咧,還在嚷嚷著打死不走,樊時蘊一腳將他踢了出去,等到沒人了,老太太這才急吼吼地問樊時蘊有沒有什麽辦法解決。
樊時蘊坐在沙發上看似閉目養神,實則轉動著腦子。
其實樊時蘊這通脾氣發得著實過大了,但他有自己的思量。
一來,自己的親弟弟什麽德行他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能讓他從心裡害怕並且暫時滾出華海市從而給他減少麻煩,實在是一個太正確的事了;
二來,他跟顧爭鳴合作多年,有些事情他深知其心,顧欲催的確是顧家旁系,但打狗還要看主人,這個矛盾一旦有了,只要機會合適瞬間就可以被無限放大。
三來,他不信顧爭鳴沒在他身邊安插人,只要讓他知道自己是實實在在的懼怕他,那麽在今後的很多事情上就會變得簡單很多。
可即便如此,樊家被人開涮,樊時蘊決不能忍!
好你個翟家~
好你個梁威!
他猛地一睜眼把坐在一邊的老太太嚇了一跳。
這是非常忙碌的一個下午:
樊時蘊打算趁著事態還沒發酵,趕快將樊時軍送走,為了掩人耳目,他找了一架貨運機,翟勝義聞著味就又跑去堵人,完了還馬不停蹄地集結人手操家夥,勢要把樊時軍的產業都歸攏到自己名下;
翟勝明蹲在家裡吃瓜,一場戲看得好不熱鬧。
結果,人沒有堵到,反而還趁機改走了水道,不過顧欲催也沒輕易饒了他,人才剛到碼頭就被堵了,幾番槍戰下來居然也沒得手,真是不知道是不是樊時軍命大,總之他成功跑了,樊時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第一時間給顧家去了電話。
【誒~~~到底只是旁系,關系沒必要搞得那麽僵,你放心吧,我已經跟家主說過了,這事他已知曉,定不會再讓欲催亂來了。】
“嵐夫人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東西已經送入,還請您過目,能入您的眼才是我的福氣。”
【呵呵~我就喜歡你這張嘴兒~~~回吧。】
嘟嘟嘟嘟嘟嘟嘟……
……
“必須踩死他!”
翟勝義氣急敗壞,“樊時軍這個龜孫子!居然走水路!!他腦袋瓜什麽時候變聰明了?!!”
“人家一直就很聰明,是你一直武力壓製。”梁威扔了根煙給他,順便還給他倒了杯酒。
“靠!!你幫誰說話呢!!我恨不得撕了他!!”翟勝義大怒。
“淡定淡定~他的場子你全都辦了,還有什麽不滿?”
“屁啊!!這孫子真他媽要錢不要命!!都他媽快死了還想著錢!!”
翟勝義的人去抄家,發現除了地盤,錢全沒了,乾乾淨淨的,連個毛幣都沒給他留。
他還在那裡罵罵咧咧,但梁威的心思卻已經全然不在那上頭了。
樊時軍逃了。
樊家老二被殺從而導致顧樊兩家關系破裂的目的失敗了。
這就意味著,老爺子那裡,他不好交代了。
叩叩叩~
“梁先生,老先生有請。”
果然。
嘶~~~~~~~~~
“紐催萊!!你個王八橛子!!!有種的你別走!!!老子帶人來跟你打!!!”幾個小混混一邊向後跑一邊裝模作樣地撂狠話,幾個人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
紐催萊站在土堆子上,手裡拿著一塊大石頭,“呸!!有種的你們別跑!!!”
曹禿子背靠在土堆子上,他捂著胳膊,頭上的血流的嘩嘩的。
事情的經過呢~是這個樣子的:
上一次,曹禿子跟紐催萊打架,他胳膊折了,肋骨也斷了,頭也開花了,匆忙跑去醫院救治後,今天就該去醫院換藥了,幾個平日裡跟他有過節的小混混見他受了傷,又單槍匹馬的,頓覺是個報仇的機會,於是就把他給攔了。
自從麻雀醒了之後他就死活不肯在醫院裡住了,紐催萊就是在接人的路上碰見的。
經過上次一戰之後,他覺得曹禿子為人還可以,腦子一轉,便打定主意幫他一把,估摸著他能挺一會兒,就火速跑到垃圾堆上,各種破銅爛鐵石頭塊的只要是拿著順手的統統撿進麻袋裡,然後又用衣服包著一捧土灰子,又眼見旁邊幾坨臭狗屎(這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一並包好,準備妥當後就朝著曹禿子方向前去。
而這時候,曹禿子已經被打得相當狼狽了,基本上只有抱頭鼠竄的份了。
紐催萊瞅準了時機,猛地衝上去把曹禿子往身後一拉,衣服一揚,漫天的沙塵暴裹著臭狗屎,洋洋灑灑且‘餡料’厚實。
“王八蛋誰啊?!!嗯?什麽味?惡~~!!!!”
“紐催萊!!!你這個龜孫子!!!!”
“是狗屎坨子!!!!哎呀!!!”
紐催萊乘著幾人雞飛狗跳的檔口,火速轉戰土堆子,他將曹禿子藏在後面,自己站在高地抖開麻袋,破銅爛鐵的外加石頭塊,一股腦的往幾人身上砸。
“嗷!!!!混蛋你嗷!!!!”
“快跑快跑!!!他操家夥了!!!”
“紐催萊!!你個王八橛子!!!有種的你別走!!!老子帶人來跟你打!!!”
“呸!!有種的你們別跑!!!”紐
等到眼看著幾人走遠了之後,紐催萊才從土堆子上下來。
“兄弟,大恩不言謝,我曹禿子欠了你人情了。”他將手一拱,腦袋一低,這回是真心的了。
紐催萊非常豪邁地一擺手,大氣道:“都是一個片區的,整天……額……嗨!總見面的自己人!客氣個屁!”
“乾!!!”他一拍大腿,“你說得對!!自己人!!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兄弟!!有事吱一聲!!我曹禿子絕無二話!!”
其實這就是兩個小屁孩之間的裝模作樣,卻也能把這江湖豪情演得有模有樣,別看兩人大字不識幾個,說的話還真是那麽回事。
曹禿子為表真心,當天晚上就拎了兩隻雞順帶著兩瓶酒去了紐催萊的磚頭房,文靜和築為以為他來找事,各自拿了笤帚條子和鐵鍬就往這裡跑,結果一看那雞,文靜當場就撩了笤帚火速跑到市場瘋狂搶購了一盆土豆,又從豬肉攤上撿了些大棒骨和肋骨條子,喜氣洋洋地頓了一大鍋,過年都沒見她這麽歡實。
“兄弟,不是我自誇,十裡八鄉的你去打聽打聽我曹禿子的為人,沒人說我不好。”
“那是那是~”紐催萊點頭。
“想跟我做兄弟的,那是排了快二十裡地去!”
“那是那是~”紐催萊點頭。
“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這是天意!”
曹禿子喝得有點高了,說話都有點大舌頭,柴火裡的鍋子正咕嘟咕嘟地翻滾著,湯多肉少。
麻雀上一次被曹禿子打的夠嗆,他一來就躲在屋子裡死活不出來,文靜就用大杓子給他和紐扣盛了一大碗肉,端屋裡讓他兩吃,築為鬧別扭是死活不在這待著,文靜也挖了一大碗給他端過去,還破天荒地允許他喝一杯酒,她自己抱了糯糯用杓子摁碎了土豆,又將雞肉撕得稀碎,拌了喂給寶寶吃,自己舍不得吃一口,隻喝了一口雞湯。
“要不是你,我今兒就真撂那幾個孫子手裡了。”曹
“誒~怎麽會?你別看那幾個人橫了吧唧的,其實沒幾個膽子,你是受了傷,要是好的他們敢?”紐
“嗨,走咱們這條路的,天天跟人乾架,說不上有膽沒膽,”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早就看開了,說不定哪天就死這上頭……”他頭一仰,一乾二淨,然後將酒杯一摔,“那又怎樣!!!我才不怕死!!!”忽的他又愣了愣,半晌歎氣道:“你別看我那裡人多,其實沒幾個靠得住,不過也沒什麽……”他盯著火光好似在發呆,紐催萊也不說話,他靜靜地聽著。
“我那裡……有老的,有小的,最小的出生不過十幾天……”曹禿子絮絮叨叨,紐催萊的思緒卻開始飄遠……
他還記得麻雀把糯糯抱回來的那天。
外面下著大雨,麻雀趁著垃圾堆裡沒人,就想多撿一些換錢,隱隱約約地就聽見嬰兒的哭聲,他東翻西找的,最後在一個被雨水泡得稀爛的紙箱子裡找到了餓得哇哇大哭的糯糯,雨水已經淹了嬰兒的大半身子,包著的小被子因為泡了雨水又濕又冷又重,要是不管,孩子的性命堪憂。
麻雀心疼壞了,也不管紐催萊會不會同意,他直接抱了孩子就往磚頭房裡跑,紐催萊起初是不同意的,就三個人還吃不飽,文靜卻很喜歡,抱起來就不撒手,結果,解開小被子才發現耳朵上長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瘤子。
築為說:孩子得了病,活不長,所以才被扔。
可文靜卻很喜歡,說養一天是一天,還將原本就不多的大米拿出來熬粥喂給孩子吃,麻雀也說自己可以省一半口糧來給小寶寶。
於是,糯糯就成了磚頭房的一員。
紐催萊想到心酸處,自己也憋不住學曹禿子喝酒,他伸出舌頭沾了沾,苦澀辛辣,但他還是忍著一口悶了,臉憋得通紅,拚命忍著不咳出來,好半天才緩過勁。
“嗨,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麽?咱不都這樣嗎?”曹禿子道。
紐催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他突然回頭看了看自己那四處漏風的磚頭房,斷斷續續地講了麻雀和糯糯的遭遇,曹禿子半晌沒吭聲。
真的,誰也不比誰好到哪裡去……
“我……找了一份工作,老板人好,大氣,但是活也忙,我不在的時候,還請兄弟代為照看一二,都是屁大點的孩子,不要讓別人欺負了去。”
這是紐催萊的真心話,他讀書的時間不長,也沒個一技之長。
文靜夫婦很好,但這樣的好根本不足以保護自己。
有時候,你的善良,便是別人欺辱你的理由。
他想要讓紐扣讀書, 將來有個好前程,他隱約記得父母在世時,父親是有一個體面工作的,至於自己,怎麽樣都好。
“你放心!!只要我曹禿子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幾個孩子吃虧!!!”
紐催萊笑了,他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他還真沒看錯,在以後的日子裡,曹禿子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直到最後一個也離他而去……
顧家:
“哎呀行啦~大事為重~你瞧瞧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那一根獨苗呢~”
“那是我兒子!!!他媽的樊時軍!!!老子跟他不共戴天!!!”顧欲催氣地將桌子上的東西全砸了,顧二夫人當場就崩潰了,人到現在還在醫院裡。
嵐箬不耐煩了,“那你的意思是跟樊家鬧翻,然後顧家另外換人去?”
“額……這……”果然,到底還是前程重要。
“帝都是個是非之地,你不是早就想走嗎?可華海市到底是樊家的天下,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真要把關系搞僵了你要怎麽自處?”
“可是!!我氣不過啊!再怎麽說!也是個兒子!他這是要斷我的根啊!”
“你怎麽那麽死心眼啊~你那兒子也是個惹事的主,你不也是因為他在帝都犯了事才把他往那裡送的嗎?”嵐夫人慵懶地伸著纖纖細腰,“真有意思~你兒子死了,他兒子外放,這跟死了又有何區別?樊老爺子也是可憐勁兒的,人還在醫院裡生著病,還要擔心小兒子的事……”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顧欲催,“也不知道挺不挺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