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的語氣充滿了讚賞，“而這便是你會獲得的第二個成果，空間規則化。”

　　“在得到這一成果前，我想你必定會走上許多彎路，經歷許多失敗，雖然有人說失敗會為你總結經驗。”

　　“但我認為這是極為不必要的，這些失敗的經驗完全可以從他人那裡汲取，因為這個世界上成功者總是少數，你的實驗非常具有開創性，但我認為不必再浪費時間去求得大家都已經知曉的東西。”

　　說著，文博指揮著山雀抓起小黑和黑咻們，空間如同扭曲旋轉的漆黑深淵將它們吞噬，又在哪平複著的，緩緩流動的漣漪裡將小黑們拉了出來。

　　蘇牧沒有阻止，因為文博大師正在進行的，正是他想要實施的實驗，蘇牧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幾滴汗水從文博堅毅的臉龐劃過，山雀的動作變得稍顯緩慢，但那股縈繞在小黑它們身上的奇異變化逐漸凝實。

　　蘇牧點開了小黑的屬性欄:

　　昵稱:小黑

　　種族:未知

　　特性:集群意識

　　屬性:暗影/念能

　　技能:啃噬，陰影行走，暗影跳躍

　　異變:陰影化，夢魘特化，空間規則化

　　“看來是積累了足夠的異變，即將發生進化，實現種族的躍遷。”

　　文博的臉色略顯蒼白，強行賦予小黑空間的規則並非毫無代價，山雀停靠在他的肩上，魁梧的男人溫柔地撫摸祂的羽毛。

　　“辛苦你了，須彌。”

　　須彌親昵地蹭了蹭文博的臉頰，順後它將目光轉向了那些逐漸泛起光華的大老鼠們。

　　“第一次進化會帶給禦獸極為強大的提升，存在其體內的異變會融合在一起稱成為它種族特性的一部分。”

　　“異變本質即為規則的凝聚，大部分禦使在其上施加的異變更像是臨摹他人的作品，而蘇牧你卻不一樣，你的禦獸的每一次異變都是極富創意的創作！”

　　文博感慨著，他繼續說到，“就連剛才我施展的秘術，也都是根據你的實驗方案稍做調整。”

　　“禦獸的每一次進化代表著它們生命形式發生了轉變，由此便會誕生全新的畫布，我很好奇，你接下來會在著畫布上創作出何等驚豔的作品。”

　　文博的話語落下，小黑的進化也到了尾聲。

　　蘇牧查看著屬性欄的變化:

　　昵稱:小黑

　　種族:未知》》》吞噬鼠群

　　特性:集群意識》》》牆中之鼠

　　屬性:暗影/念能》》》空間/暗影

　　技能:啃噬，陰影行走，暗影跳躍，齧齒之聲

　　異變:無

　　一段段信息被蘇牧所知曉。

　　所謂牆中之鼠，便是整合了先前三種異變，並且能夠自由穿梭於物質實體中的吞噬鼠群，它們於牆體中或黑暗裡，不斷地釋放出可怖的齧齒之聲。

　　而齧齒之聲，即是能透過物體的表面對其內部進行啃噬的可憎之聲，其最為特殊的便是，它能啃噬對方的理智和靈魂。

　　將這些信息一一閱讀完畢，蘇牧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果然如文博所說，這一次進化使得小黑的生命本質發生了質變，它似乎逐漸朝著一種異常轉變。

　　蘇牧可以確定，這所謂的“牆中之鼠”，其的所有特性完全能夠歸類進異常之中，並被評定為B級。

　　遊蕩在黑暗於牆體中的詭異鼠群用它們那穿透靈魂的齧齒之聲，必定能掀起一場極為嚴重的災害。

　　“如何?”

　　文博語帶好奇地詢問到，

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黑身上:　　此時的小黑四肢以及頭部和尾巴的前端依舊是，那蘊含著星空色彩的黑色琥珀，而它其余的軀體則呈現出透明的質感，其中似有如同水銀的特殊流體，隨意地構建著它所需要的器官。

　　“有些特殊。”蘇牧回答，他的視線同樣停留在小黑身上，隨即他好奇地詢問。

　　“禦使能夠駕馭異常嗎?”

　　文博聞言，笑著反問。

　　“禦獸是規則的具現，而異常是畸變的規則，所以你覺得呢?”

　　蘇牧點頭，“確實如此。”

　　“所以大師所說的第三個成果是什麽?”

　　文博的笑容依舊，此時他的語速放慢，不再顯得急切，“明知故問。”

　　說著，文博示意蘇牧坐下，一位與源鑄魔像極為相似的人偶女仆在他們身前的桌面放上了點心和熱茶。

　　文博端起熱茶，將邊緣的茶葉吹到一邊，用蓋子掩住，輕泯一口，隨後緩緩回答到。

　　“自然是那種特殊溯源性，這已經涉及到了命運和因果的至高法則，恰好最近我契約了一隻時之蠹魚，配合著這空間的溯源性，或許我能一窺命運的奧秘。”

　　蘇牧低皺著眉頭，而小黑一個暗影跳躍便來到了桌前，這一次它毫不客氣地胡吃海塞著瓷盤裡的點心，一不小心噎著了，便爬過去嘬一口人偶女仆為它準備的牛奶。

　　“就連空間與時間都比不上因果和命運嗎?”

　　蘇牧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卻見文博的笑容逐漸消失，他的表情越發嚴肅，隨後低聲地回答。

　　“世間的一切被命運所束縛，而我渴望著真正的超脫。”

　　“我想，你也同樣渴望著，不是嗎?”

　　文博緊緊盯著蘇牧，他的眼神由原本的溫文爾雅逐漸變得瘋狂。

　　那一抹瘋狂中隱約還帶著一許深沉的歇斯底裡。

　　蘇牧沒有回答，而文博也逐漸變得平靜，他笑了笑，絲毫不在意先前的失態，因為他明白，只有同樣的人才會相互吸引。

　　他在遇見蘇牧的那一刻，他便明白，這是一個同他一樣對著某樣事物存在濃烈渴望和信仰的人。

　　我信仰著正義，渴望著超脫，而蘇牧你又信仰著什麽，又渴望著什麽呢?

　　文博在心底發問，隨即他輕輕梳理著須彌的羽毛，許久方才開口。

　　“我曾經也思考過，世界會不會用異常來修複異常，最後得到的答案同你一樣，所以在那時候我便加入了異常司，而在一開始，我便在研究如何利用這種機制，來誘導我的禦獸產生強大的異變。”

　　“事實上，我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一步步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在我進行你這個實驗時，已經是體制內成名的禦使，我對空間的理解使得我並不需要額外的布置就能製作出這樣的錯誤，但也因此，我忽略了這種具有溯源性的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