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要創作的,可能是一件‘裝置藝術’。”
蘇牧的話語落下,在場的眾人陷入了沉思,大衛的眉頭依舊緊皺,他提出了異議:
“用人的肢體或者器官創作的裝置藝術又有什麽意義,我們應該在意的是女孩們消失的那種方式,而不是去考慮犯人自身的目的性,我認為……”
還未等大衛把話說完,格林便將其打斷,他搖了搖頭,臉色凝重地看向大衛:“異常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事物,大衛你才來沒多久,對此並不了解。”
“你的思維還停留在衙門辦案的那一套流程上,凡事講究證據,你們或許更在意的凶手的作案方式而不是去分析其的行為動機,在某種程度上我讚成這種作法。”
“因為只要付出了行動,那麽無論你有著如何的苦衷和借口,這都是犯罪。”
格林說著,他深深吸氣,“可是案件一旦涉及到異常,我們的思維就不應該局限在這些證據上,局限在那些作案的手法上,無論異常是對是錯,我們都必須對其進行收容。”
大衛聞言沉默了,他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子向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示意蘇牧繼續自己的推測。
蘇牧微微點頭回應,他一隻手托起桌面上的立體構成,一隻手在線索板的一張便利貼上寫下:
異常代號“裝置藝術”,已知信息一,“裝置藝術”喜好收集符合一定比例的肢體素材,其在實行收集行為時,將完全避免與外界的接觸。
“這一過程或許會使我們對其產生黑箱效應。”
蘇牧轉過身來看向大家,“能夠避免感知的方法有著很多,案件的不確定性可能會讓我們將其往更糟糕的方式聯想。”
格林聞言,面露不解,“你的意思是……這或許只是人為作案?”
“或許吧。”蘇牧笑了笑,他將托舉在手中的立體構成紛紛拆卸,將其插回了筆筒放在一邊。
“我想要表達的是,女孩失蹤的方式並不是最為主要的,我們應該將注意力放在那位存在最終的作品上。”
“或許,當我們調查出女孩失蹤的方法,我們就能有效地避免此類案件繼續發生。”
蘇牧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莫明的詭異,“但是那又如何?用不了捕鳥網,她難道不會用彈弓嗎?如此只會照成更大的危害。”
子向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如果那件‘裝置藝術’一旦完成,就會在城市的中心處召喚出那些不可知級的偉大存在,豈不是會照成更大的損失?”
“況且,如果我們調查出女孩的失蹤方法,或許就能讓那位暗中的存在出現在明面上,這樣,以異常司的手段足以用最小的代價將它鎮壓。”
蘇牧笑了,他從桌面上取出了一張照片,將其立在身前擋住了他的半張臉,“如果我說,那件裝置藝術已經完成了呢?”
少年的話語落下,房間陷入了徹底的安靜。
只見那種照片上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女生,她是最近的一位受害者,女生的身高雖然不高,但她的身體比例完全吻合線索牆上的那副人體模型。
“我通過內部的源網進行了檢索,學城乃至整個川江都不會有比她還要嬌小,卻又符合條件的女孩了。”
子向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牧,他點開源網將其推導的結果發了上去,很快便引起了高層的重視,更多的小隊接受到了相關的任務,此刻,異常應對事務司這頭龐大的巨獸開始了運作,
無數的消息被整理匯總。 最終,上面給出了同蘇牧推論極為相識的答案。
蘇牧看著源網職業界面中彈出的任務信息:
異常名稱:裝置藝術(暫定)
威脅等級:B級(范圍災難級)
已知信息:“裝置藝術”喜好收集符合一定比例的肢體素材,其在實行收集行為時,將完全避免與外界的接觸。目前“裝置藝術”可能完成了素材的收集,即將或已經完成了“裝置藝術”的創作。
任務要求:1.完善異常信息,2.進行B級收容(可處決),3.消弭異常影響(務必保障公民的財產以及人生安全)
蘇牧接取了任務,他並未將自己的發現全盤托出,事實上這件裝置藝術距離完成可能還需要幾個關鍵的步驟。
但蘇牧好奇,他好奇這件特殊的異常會以何種形態展現,而沒有了黑暗中那種無處不在的“存在”之物的輔助,他很難再將那位偉大存在的影響投影進現實。
蘇牧需要異常局的輔助,他要在兩者之間尋求一種平衡。
隨後眾人便開始忙碌起來。
他們收集整理著衙門提供的數據,異常局需要在短時間內找到“裝置藝術”大致的所在位置進行區域封鎖,以減少事件失控照成的巨大損失。
“有結果了。”
大衛拿出一隻記號筆,在線索板的地圖上劃定了一處區域,那裡正是川江美院與周圍的商業中心所處的位置。
子向見此微皺眉頭,他察覺到了事件的棘手,像這樣繁華卻有著大量在校禦使的地段是絕不能出現意外的。
他起身從辦公位上走了出來,叫上了道德和蘇牧往外走去。
子向一邊走著一邊說到,“本來新人不該參與進這樣的案件,特別是實地勘察,但是文博大師作了交代。”
“並不是我有心為難於你。”
蘇牧笑了笑,“這和文博大師無關,完全是我自身的意願。”
落後兩人半個身位的道德聞言微微點頭,他對蘇牧的讚許有多了幾分。
“既然如此。”
子向聽到蘇牧的表態,他也跟著笑了,一隻宛若體內似呈現著周圍一切事物的鏡面小蛇從他的領口中轉出,順著子向的指甲環繞在他的手腕上。
空間的法則被撥動,蘇牧透過蕩漾的透明隔膜看見了一處繁華的街道。
站立在蘇牧身旁的道德小聲地介紹到,“子向隊長是文博大師的嫡系傳人,他的王牌一只是這環尾銜蛇,另一只是能夠以力量撕開空間的源鑄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