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歷69年,艾茲尼亞國,愛德斯路(Eidos Road)。
廣袤的大漠,這裡是位於艾茲尼亞國的西北方,斯沃德城(Sword)與愛德斯小鎮(Eidos)的交界處。
一片寂靜的沙海。給人雄渾有力的感覺,總是給你一種單調的顏色:黃色、黃色,永遠是灼熱的黃色。
一望無際的荒漠戈壁上,一個女人騎著馬,行走在這條人跡罕至的小道上。
那女人一頭粉色短發,有著一雙灰藍的、靈動的眼眸,她是我們之前就結識的角色——來自東方大陸的花藝。
此時此刻,她身穿一身亞麻色的樸素麻布長袍,頭戴兜帽,圍巾護住下半邊臉,以抵禦這條道路上的無盡風沙。
她的坐騎是一匹灰鬃的老馬,脾氣暴烈,她駕馭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將它馴服。沒辦法,她身上的金錢所剩無幾,買不起那些乾淨又聽話的駿馬。
身為一個標準的東方女性,她並不是吃不了苦的那種人,不然她也無法在這片沙漠中支持那麽久。
現在已經是九月了,距離她離開珀多城已經快一個月了。她慢慢捋了捋自己的記憶:在珀多城,她先是在超市打工,結果遇上了警務機器人短路,劫匪打劫;然後轉戰旅館,又特麽遇上了那不知所謂的破魔蟲。
想到這裡,她就感覺自己的大腿隱隱作痛,她發誓,哪怕在荒漠裡吃土,她也不想再回到那稀爛的珀多城了。
雖然沒有艾茲尼亞國的保險金,但還好舉證金沒有國籍限制,花藝很快搞到了一筆錢,然後盡快逃離了珀多這是非之地。
只能說珀多城真不愧曾是艾茲尼亞國犯罪率最高的地方,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花藝一出珀多城,其他地區的民風就淳樸多了,平民們雖然生活水平說不上有多好,但都安居樂業、熱情好客,給花藝一股家鄉的感覺。
現在花藝想要前往的地方,是綽號為“刀劍之鄉”的斯沃德城,又叫“劍城”。她希望能在哪裡把她隨身攜帶的鐵劍給賣掉,如果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最好能在那裡找份工作。
花藝望了望昏暗的天空,現在天色已晚,以目前的速度來看,不可能趕到斯沃德城了。
她從懷裡掏出一份卷軸,打開,那是一張地圖,她借著夕陽的余暉,手指輕輕劃過地圖上早已標記好的路線。
花藝現在必須穿過愛德斯路,達到劍城旁邊的愛德斯小鎮,在那裡稍事休息,然後第二天趕路出發。
不過,之前聽路人說,愛德斯小鎮和劍城之間的邊界,有著一個被喚作“狼窩”的地方,那裡住著一大幫土匪。那些土匪聚集起來,組織了一個幫派,江湖人稱“散錢派”。取劫富濟貧、公平分贓散錢的意思。早期散錢派還能秉持著不搶窮人的原則,到後面魚龍混雜,越來越多的惡徒混進了散錢派,使得散錢派現在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流寇亡匪。
想著想著,天色越來越暗了,花藝不禁按住腰間那柄她即將賣掉的鐵劍,暗暗罵道:“荒郊野嶺,孤身一人,劫財劫色,皆有利可圖。我都想打劫我自己了。”
“踏踏踏——”
耳邊傳來輕微的聲音,遠方有馬蹄聲,不少於兩匹馬。
風沙漸漸停了,花藝一邊摘下護住嘴邊的圍巾,一邊勒住座下的馬匹。
“馭——”花藝輕聲命令著馬兒,使它停下腳步。
夜間的荒漠,無比荒涼,不似白天那麽炎熱,卻給人一種瘮人的感覺。
“恢恢……”那性格暴戾的老馬此時也安靜了下來,隻留下鼻子呼吸時的噴氣聲。
“……”花藝沉默良久,之前耳邊傳來的馬蹄聲此時也早已沒了動靜。
錯覺嗎?花藝這樣想著,她低聲喊道:“駕!”再次驅馬行駛。
然而,就在花藝放下戒心的一瞬間!
“刹”的一聲!塵土飛揚!有什麽東西從沙地裡鑽出來了!
平地沙塵被高高掀起,籠罩著花藝和她的馬。塵土漫天,花藝的馬被迷了眼,受到驚嚇,竟自顧抬起前兩條馬腿,幾乎將要把花藝給翻下來。
“啊!”花藝吃了一驚,她用力抓住韁繩,把馬勒住。
然而從沙地裡翻身而出的兩個劫匪可沒那麽多閑心了,他倆一人一手,也伸手去搶花藝的韁繩。
花藝咬牙切齒,一邊把韁繩死死抓在手中,一邊“鋥”的一聲!拔劍而出!
那倆劫匪也不是吃素的,齊齊掏出彎刀,揮向馬上的花藝!
“當”的一聲!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響徹了整個沙漠的夜晚。
“額啊!”花藝雖然反應迅速,但兩拳難敵四手。就在剛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花藝左手抓住韁繩,而右手拔劍擋住來自右側的敵人攻擊,但是左側的劫匪得以趁虛,一彎刀砍中花藝的左臂!
花藝的左臂登時出現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從傷口中飆出。劇烈的疼痛從左臂傳來,花藝吃痛,手一軟,竟松開了韁繩!
“好!”劫匪一喜,一把搶過花藝的韁繩。
花藝脫離韁繩,再加上受驚的馬到處亂動,她整個身體立即失去平衡,向後翻仰過去。
“噗通”一聲!花藝翻身落馬,重重的摔在地上!
兩個劫匪心中竊喜,心想這回總算得手了。兩人一人抓住花藝的坐騎,將其牽開,另一人走向倒地的花藝。
花藝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吃了一嘴沙,但她很快清醒過來,趕緊翻身,想要爬將起來。
劫匪哪能給她這個機會,上去就是一記重腿,踢在花藝的小腹上。花藝裡面感覺肚子裡翻江倒海,險些把今天的早飯吐出來。
“呃啊!——”花藝一聲慘叫, 整個人被踢出了一個小小的弧線,飛了好幾米遠,好不容易爬起來,又摔回了沙子裡。
這一刀一腳,把花藝的氣性徹底打沒了,她現在感覺渾身都疼,膀子上的傷口裂得更大了,血流不止。鮮血順著她的臂沿,汩汩的流出,浸入沙子裡。
“咳咳咳……”花藝倒在地上咳嗽不止,乾嘔了一陣,一時難以起身。
那倆劫匪也沒管那麽多,趕緊翻動馬上的背包,想要尋得裡面的財物。
這讓本就窮苦的花藝雪上加霜,不過花藝管不了那麽多了,她現在隻想從這些窮凶極惡的匪徒手中逃得一命。
“瑪德!”裡面那個牽馬繩的劫匪惡狠狠的罵道:“是個窮鬼!”
“欸~沒事,老兄。”另一個劫匪露出了戲謔的語氣。“你看,她可是個女的啊。”
花藝聽了這話,立馬清醒過來,背後一陣冷汗直下。
“哦~看樣子還很年輕啊。”牽馬繩的劫匪立即轉怒為喜,也發出了猥瑣的笑聲:“嘿嘿嘿……”
花藝欲哭無淚,她現在隻想趕緊爬起來,逃離這個鬼地方,可是手臂上的傷令她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那空出手來的劫匪醜陋的笑著,慢慢的走近花藝,一雙腳重重的踩在沙子上,“沙沙”作響。
這聲響仿佛敲響了是花藝的喪鍾,她發誓,如果這劫匪想要玷汙她,她一定要當場自盡。
她用那隻還沒受傷的手輕撫拔出的利劍,心中哀傷的說:“好東西,我真不應該把你賣了,我還能用你尋短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