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死了
天氣愈發的涼了
幾日不見人影的楊過卻是去尋了一個好去處。
那本是一處燒製瓷器的窯洞,約麽距離鐵槍廟兩裡地遠,卻不知道因為什麽被廢棄了,正是個過冬的好地方。
簡單捯飭一番,將這些日子賣魚賺來的錢購置五鬥[一斛]的大米,大約有個六十多斤的樣子。
準備了一缸的清水,幾壇醬菜,還有些魚乾肉脯,光是這些東西幾近用光了他賣魚的收入。
所以他時常懷疑那富紳說過的話,難道真的就憑水性好,就能衣食無憂嗎?
官府要征稅,還有不知名的江湖幫派等著收保護費。
這樣一來,一個小商販一年四季不停歇的乾,也就估計勉強混個溫飽而已。
把吃的東西準備好以後,他準備在窯洞裡面用石頭將窯洞入口死死的堵住,這個舉動好像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要閉關修煉一樣。
可他算的上什麽武林高手,他就武林低手也算不上。
穆念慈早年間隻傳了他一些運氣的法門。
沒有老師指點,僅僅憑自己摸索居然練出了氣感,也因天生博聞強記,將娘親常常耍的一套槍法被熟記於心,而且槍法的路子也練的有些模樣,真不知道羨煞多少笨人。
但是因為他年紀尚小,雖然聚了些內氣,可全然不會應用。
槍法也只是會耍些槍架套招,其中運勁訣竅全然不知,所以也沒什麽威力可言。
要是打起架了,這幾下估計還不如一頓王八拳來的管用些,要是有娘親那樣的武功,他也不必被攆著如同喪家之犬了。
盡管他對武功十分的上心,還是決口不提桃花島那位郭姓的伯父。
沒有人可以依靠,就只能靠自己,雖然人小力微,但是行動力卻不差,一塊塊石頭被運到窯洞裡面,縫隙處糊了些泥巴,一點點的把窯洞洞口堵住。
直到最後就剩下一個透氣的小孔,然後再塞上一塊石頭做了偽裝。
楊過之所以這般做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那幾日賣魚時,似乎是搶了他人生意,那人有意無意的說南湖的水淺王八多,尤其是那些小王八,極其不守規矩。
楊過也是毫不客氣的回懟道:“老王八遊不動了,自然就抓到魚,那就只能等死罷了。”
那人氣的吹胡子瞪眼,卻也是個怕事的,拿他沒有辦法。
經此一役,楊過便被人盯上了,不敢再去捕魚。
從小在市井中長大的楊過想一下就知道,肯定是那日嘴快惹下的禍事。
楊過很聰明,從小在市井中長大,察言觀色怎麽可能學不會,只因從小受盡了他人的白眼,所以在別人對他的態度上極特別的敏感。
你對我好,我自然對你比我好十倍,你若是傷害我,我何止十倍百倍奉還與你。
就只能想別的辦法,打獵是個不錯的辦法,只可惜他手裡的銅錢,遠不夠買一把弓。
就算是購置一把最普通的弓,也至少要上千文銅錢,遠不是楊過這個窮小子能負擔的起的。
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幾日特別的疲倦,總是想睡覺,這也算是個怪癖了。
他幼時就有這個毛病,嗜睡,然後時常做些不著邊際的夢。
夢醒之後又不記得內容,隱約有些記憶的就是泛著波光的湖泊和一眼看不到邊的蘆葦蕩。
如今天氣漸涼,這幾日又十分的貪睡,睡醒之後隱約能記得夢中的一些場景。
常有戰馬奔襲,號角奏響,空城座座,哀鴻遍野。
雙眼皮不禁打起架來,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很熟悉但是也恆陌生。
娘親去世那年,他曾和那個聲音那個疑似是拍花子的聲音鬥智鬥勇。
第一年:“人的一生或多或少會有些遺憾的事情,假如你的人生重來無數次呢。”
楊過:“嘿嘿嘿!”
第二年:“你相信嗎?人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但是可以通過經歷中積累的經驗進行糾正,糾正的程度由經歷事件的長短與大小決定。”
“但是一個人一生的成就終究是有限的。古人以三十年為一世,十年少年,十年老弱,區區十年的時間還能經歷些什麽。”
“人生模擬器,歷史長河內外,無一不是精良事件,意識穿越四維空間,獲得成就有豐富的獎勵,考慮一下,你值得擁有。”
楊過:嘿嘿嘿!
第三年:...............
楊過:“嘿嘿嘿!”
確定指令,指令為嘿嘿嘿!
第一次正式人生模擬即將開始,請盡情嘿!嘿!嘿!
楊過:???多少有點不尊重人了嗷。
...............
誰來保境安民!誰來保境安民!”
幽州大帥趙德鈞和河東大帥石敬塘爭奪帝位。
石敬塘將幽州賣給了契丹人。
有人罵罵咧咧道:“石敬塘認了遼國皇帝耶律德光為父,把幽雲十六州賣給了遼國。”
“契丹人的騎兵不日就要兵臨城下了。”幽州城內的人們議論紛紛。
有人準備行李,準備跑路,有人抱著僥幸的心理說:“契丹人也是人,也要吃飯喝水,也許他們不會殺人呢。”
天有些冷,楊康揣了揣手道:“契丹人殺人的。”
“當年我和一群車把式兄弟們送貨,遇到了契丹的騎兵,他們不但把貨物都搶光了,車隊好幾十人,都被殺光了,只剩下我一個人逃了。”
看著眾人將信將疑的表情,楊康也不說話,低著頭走出了人群。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啪的一聲!楊康一揮鞭子,趕著大車回家收拾行李。
“孩兒他娘,快收拾行李!”
“孩兒他爹,咱們去哪?”婦人問
“不要問了,趕緊去收拾吧!值錢的帶上,不值錢的東西就扔了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聽了丈夫的話,婦人放下手中的活計,趕緊回屋收拾了。
楊史一把摟起還在地上玩螞蟻的兒子,抱起來走進屋子裡,他叮囑道“過兒,跟著你娘,不要亂跑。 ”
卸掉馬車,把馬牽到院子裡。
楊史轉身出去抱起幾捆草料,用鍘刀哢哢哢的一頓操作。
把草放進去馬槽,想了想,然後從掏出一把細鹽,均勻的抹在馬槽邊上。
馬兒邊吃草邊打著響鼻,表示小子你很上道嘛,就是量有點少。
他輕輕的撫摸著它長長的鬃毛說:“先少吃些,還有趟遠路跑。吃太飽了,就跑不動了。”
楊史終究還是於心不忍,趁著女人收拾東西的功夫,出去勸那些街坊趕緊逃跑,他還是慢了一步。
契丹人來的太快了,一道白光閃過,腦袋離開了脖頸,鮮血四處噴射。
布行掌櫃的想起了之前那個趕車的說的話:“他們不僅搶貨,還殺人,而且十分擅長割人的腦袋。”
婦人頭上帶著白花,抱著孩子,眼淚止不住的流淌著。
“娘!爹呢!”
“過兒,你爹沒了,這個牌牌就是你爹!
長大了要為你爹報仇!娘!誰殺的我爹。
是契丹狗!也是石敬塘!還有趙德鈞!
長大了要給你爹爹報仇。
我要報仇!他的眼睛裡冒著怒火。
快跑啊,契丹人又殺人了。
跑!快跑!跑到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一刀白光閃過,轟的眼前一黑!小石頭喊道:“娘!我疼!”
“過兒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滴答!滴答!
什麽東西流到小孩的嘴裡,腥的!
耳邊突然有個聲音響起:“嘿嘿嘿!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