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授命成為禁衛司副總理後,名義上受理親王節製。但生性不羈的他又怎會在乎這些?更何況他的任用還未走吏部的正式流程,而禁衛司的碼頭也並不是說拜就拜的。
在皇帝回京之後,禁衛司雷部使君付恪奉命在舊都協助陳副總理調查刺殺案。
“付使,那群死士的屍首,現在何處?”陳衍在國公傷勢好轉後,開始仔細思索這群人的來歷,莫說是禁衛司的情報一無所知,就是留守府專司舊都各方勢力一舉一動的蜂鳥也是毫無頭緒。
“稟副總,十六具死士屍體和三名主攻高手的屍體,封存在禁衛司舊都詔獄。仵作檢驗後,除了都是長年習武之人,並無特別發現。”付恪言辭之中恭敬而不失分寸,不卑不亢。
“付使,我叫陳衍,托老子的福,生於這鍾鳴鼎食之家,舊都人都知道我就是一個浪蕩不羈的紈絝公子,好酒好色,更不熱衷於功名利祿。你叫我陳衍就好,也不用拿我當上司,京城複命之後我就會辭去貴司的副總之位。”
“怎麽樣大兄弟,陪我去貴司詔獄走一遭?”
“是,陳副總。。”
陳國公近些年雖遠離朝堂,但位極人臣又掌握帝國經濟命脈之地的他又怎會或怎能脫離這權力的紛擾呢,這膏腴之地又是多少人覬覦已久呢。他一介武夫又非宗室能長期坐穩現在的位置,除了出生入死的赫赫戰功、皇帝的極度信任?遠遠不夠!高深的政治智慧,敏銳的政治嗅覺,再加上準確而迅速的情報傳遞,這些缺一不可。蜂鳥的創立意義正在於此。而這位禁衛司雷部使君付恪的背景,陳衍已了然於胸,之所以有上述坦誠的對話,或許這位付使君日後可作為他在京城的可靠盟友。
禁衛司詔獄在皇城西邊一片秀麗的湖光山色之中。在遷都以前這裡便已多年未曾發生大案,遷都後更是閑置已久。究其原因,正是不同於歷代的皇權衍生機構使用察子窺探百官,不經法司隨意巡捕緝拿,本朝禁衛司設立之初便明文規定:禁衛司掌宿值侍衛,糾查謀逆,典詔獄,專司內外情報。民心所向,自然也不會有造反謀逆之事。
“共十九具屍體,外邊就是被國公一敵三斬殺的三位,次之是自盡的六位,最後是禁軍和親衛擊殺的十位。”
“是否有指向身份信息的標識或者習性?”陳衍問道。
“除了左手底部有長期騎馬韁繩勒出的繭,和右手手掌明顯比左手肥厚外,並無特別。”
“他們的裝扮和使用的武器都是市面上極易獲取的尋常之物,即便是持扇之人所用飛鏢也是常見的流行鏢。可見這夥人知道在舊都行刺不易,為不引起注意,赤手空拳而來。”付恪回復道,“這群人也極可能是分開進城,各自安置,準時出現,畢竟陛下端午祭祖這事是公開的。”
陳衍點點頭表示認可。正在他思考付恪的話時,眼睛的余光掃過外面三具屍體,赫然發現他們的右腿膝蓋與其他屍體有些許不同。他不動聲色地繞了一圈,確認之後便離開了詔獄。
回去的路上,陳衍繞開了官道,饒有興致地從湖中間的錢氏堤穿插而過,湖兩岸花紅柳綠遊人如織、湖中樓船畫舫隨風而蕩。前幾日的刺殺事件絲毫沒有影響舊都人民遊玩賞湖的心情。
“付使,貴司的情報系統對這次刺殺行動可有什麽收獲?”陳衍漫不經心的問起。
“慚愧,刺殺前雷火兩部無一預警,刺殺後密切關注內外動向,暫時還沒有特別發現。”
陳衍回過頭意味深長地向付恪笑了笑,便縱馬飛奔豐樂樓,“付使可有興致與我勾欄聽曲,對飲一杯?”
付恪立在原地若有所思,作為禁衛司重點關注對象,他對陳國公及其那位知名度不亞於國公的公子,自然再熟悉不過。小小年紀便遍訪名山,拜南嶽宗師浦之煌門下,盡得真傳;遊歷北地時與遼國南院大王之子耶律琅幽州一戰引為至交;作為國公之子,他更是上陣父子兵久歷沙場,曾代父平叛,盡收河湟故地;國公封邑後,他隨之回舊都,皇帝征召不應。不仕、不婚、不吝,這樣離經叛道的三不原則逐漸讓世人忘卻他往日的傳奇成就,成為大家口中的紈絝子弟之首,沉迷酒色、流連煙花之地也被好事之人稱為風流陣裡的急先鋒。
豐樂樓裡,鶯歌燕舞,觥籌交錯,今朝有酒今朝醉。
作者的話:寫完四篇後,感覺過於嚴肅了,語言不夠活潑,情節不夠跌宕,決定後面改一下風格,要動用下流量密碼了。大家有啥建議也可以說出來聽聽,雖然也不一定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