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比鬥當然得有賭注,輸的那邊要拿出一件法寶出來。
雙方比的是八卦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於是觀音拿出淨瓶楊柳說道:“我這淨瓶中的甘露可使楊柳重現生機。”
於是老君把楊柳枝拔了去,放在煉丹爐裡,炙得焦乾,再拿出送還給觀音。
眾仙看著被烤乾的楊柳枝紛紛搖頭,生機全無還能復活不成?
觀音把焦乾的楊柳枝插在瓶中說道:“需要一晝夜的時間才可復活。”
玉帝特許宴會持續到第二天,他也想看看菩薩是否能夠讓楊柳枝重現生機。
各方仙卿想盡辦法讓宴會不那麽無聊,就連太陰星君領著月宮的姮娥仙子起舞助興,曼妙身姿,花容月貌,引得滿堂喝彩。
老豬正落寞的獨自飲酒,當時猴子鬧天宮,由於實力差距太大,他根本不敢出手阻攔,因此被玉帝當著眾仙卿的面數落過。
他這天蓬元帥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了。
恍惚之間,老豬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心裡咯噔一下。
不對!不是熟悉,而是朝思暮想。
老豬甩了甩腦袋又揉了揉眼睛反覆確認,越看越是心神顫動。
“是她嗎?真的好像啊!”
老豬瞪著眼睛仔細凝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在這個場合不得不按捺住激動的心。
那位姮娥仙子看起來很像多年以前夢中的那個女子。
太陰星君和姮娥仙子們退場後,老豬也無心繼續飲宴,趁老君與菩薩比鬥的時候偷偷溜出了瑤池,獨自前往廣寒宮。
雖然並不能十分確定,但總要去問一問,免得留下遺憾。
老豬趁著酒勁跌跌撞撞來到廣寒宮,對守門的兵丁道:“本元帥要見霓裳。”
他也不確定那位姮娥仙子到底是不是霓裳,也不知道是否依然還叫做霓裳。
就拿老豬自己來說,既有豬剛鬣這個名字還有被天庭上下熟知的玉帝所賜天蓬之名,當然還有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前身之名。
“元帥稍等,小人先去通傳一聲。”
天蓬畢竟也是個元帥,地位不低,太陰星君聽聞後命人查了一下,確有位名為霓裳的姮娥,包括其何時來的上界。
老豬酒醉意昏沉,等不到通傳,東倒西歪亂撒潑撞入廣寒宮。
“久聞天蓬是下界禹王治理水患時修煉而成的野豬精,霓裳是在大妖被滅後龍族作孽前飛升而來。”太陰星君揣測道:“這麽算來,他們二人應當是舊相識了。”
霓裳接到命令去迎接天蓬元帥,未行至宮門就見一個身高三丈有余身體榔槺樣貌醜陋的野豬精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老豬見到樣貌絕美的仙子止住動作道:“霓……霓裳……是你嗎?霓裳……”
“霓裳見過天蓬元帥。”霓裳仙子款款施禮。
老豬原本混沌的記憶閃現出一些零碎的東西,那是跟霓裳在一起時的畫面。
“霓裳,我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老豬抓住霓裳仙子的胳膊激動的問道,他只能記起一點點,但這也讓他看到了希望。
“啊!”霓裳仙子被老豬的舉動嚇得花容失色,邊尖叫邊掙扎。
想到一靈真性錯投胎時的情景,老豬又補充道:“大禹治水前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會在這裡?我為什麽會投胎?”
霓裳聽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怪物喃喃道:“你……是你……你……你還活著……”
就在老豬以為要揭開身世之謎的時候,
霓裳仙子掙脫開來,刻意回避他的問題。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現在不是很好嗎?你如今貴為天河元帥,我也被王母所賜靈芝上得天庭,就不要再想著那些過往了,好嗎?”
老豬望著霓裳絕美的美容,情難自控,張開雙臂就想攬在懷裡,重溫模糊記憶中的畫面。
霓裳仙子將身一閃,卻是推三阻四、不肯依從。
老豬以為是多年未見有些不適應,嬉戲打鬧一番就會慢慢找回感覺。
霓裳東躲XZ心中不悅,但當時的事是她虧欠了他,只能好言相勸道:“元帥自重,我不過是廣寒宮裡小小的嫦娥,元帥這樣有失尊卑。”
老豬愣住了,真的回不去了嗎。
“那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當初發生了什麽?”
霓裳一言不發,也借助柱子、假山等躲避著靠近的老豬。
看著霓裳嫌惡的表情,老豬心裡痛苦不已,他明白了過來,自己如今面貌醜陋,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而且霓裳是鐵了心不告訴他的身世過往。
這一刻老豬心態崩裂、狂性大發。
叫聲似雷,不止驚動了廣寒宮上下,眼見糾察靈官聚集而來,再不走必會圍個水泄不通,到時候進退無門。
老豬一嘴拱倒擋道的天兵神將,腦中各種信息混雜,這裡頭有王母什麽事?為什麽會賜給霓裳什麽靈芝?
這靈芝是否對他也有幫助?
於是老豬化作野豬狂奔到王母親手栽培的菜園裡,將裡頭的靈芝菜一掃而空。
玉帝知曉後立即命人捉拿。
老豬沒等來記憶複蘇,卻是前來捉拿他的諸神。
老豬趁著酒醉也不怯怕,從腰間扯出上寶沁金耙一頓亂築。
但他又不是當年鬧天宮的齊天大聖,能有幾分本事?不久便被捉拿。
諸神押赴老豬到靈霄見玉皇大帝。
玉帝問明前因後果,定下個調戲宮娥之罪,依律該當處決。
太白李金星出班求情,暗暗指出天蓬曾是東華帝君的徒弟,可不比當年的卷簾大將。
玉帝也明白處決天蓬不太妥,不光是東華帝君的關系,東華帝君能推算出老豬的真實身份,作為三界之主豈會不知?想了想改判重責兩千錘。
天蓬好歹是天河元帥,行刑的地位也不能太低,而地位夠得都知道天蓬與東華帝君的關系,怕得罪東華帝君這個煉丹宗師。
玉帝見各個縮頭縮腦的,於是親自動手,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只打得老豬肉綻皮開骨將折。
打完後貶到下界,讓他好好磨煉磨煉,養性修真。
老豬離了上界,還在為霓裳以及自己的身世煩惱,許久後才想到自己這番罪過比那鬧天宮的猴子也差不了多少,責罰卻輕了許多,比起打破玻璃盞的卷簾更是輕之又輕。
猴子還關押在五行山下,卷簾每七日還要遭飛劍穿胸百余下。
而老豬已是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