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是什麽味道?
沒吃過的人,也許永遠不想知道。
但吃過的人……
男人的喊叫示警並沒有什麽用。
他的妻子如何能在佘官玉和老廟倆妖的手地走脫?
被老廟抓住時,女人緊緊抱著一個東西,任憑老廟抓著她的頭髮拖著出來,她也沒有哼一聲,只是緊緊抱著那東西。
看到老廟這動作,嚴世清有些不忍。
“老廟,她一介女流,毋須這般對待吧!”
“嘿嘿,她剛剛可是打算讓她男人把你宰了吃了。”老廟斜了一眼嚴世清,冷笑一聲道。
“你手裡是什麽東西?”徐小安指了指女人懷裡緊抱的東西。
哪知這一問,讓那女人的臉上露出張皇的神情,抱著東西的手更加用力,甚至都有些微微顫抖。
徐小安朝老廟使了個眼色。
老廟一臉鬱悶,怎麽又是我?心想著要不是自己被徐小安不知道什麽法寶神器亦或是邪法給控制了,自己早跑了,哪輪得到他對自己如此使喚。
心中不爽,自然也動作也溫柔不到哪裡去。
老廟用力一把搶過女人懷裡的東西,還把她拉了個踉蹌,差點摔倒。
而下一刻,女人又再一次撲向了老廟,準確的說是,老廟手中的那個被油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
不出意外。
女人和他家男人一樣,定定站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還給我,求求你們,把它還給我。”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老廟不為所動,嘶啦一聲,直接扯開了外面那層油布。
“啊,這是……”嚴世清驚呼起來。
一條黑色好似被醃製過的手臂掉了出來,五根手指由於風乾的原因,彎曲內扣進手掌,整條手臂不長,看起來不像是成年人的。
“還給我,快還給我,我們就剩這一條胳膊了,都吃完了,這可是拿我家梅兒換的,求求你們還給我,嗚嗚……”女人大哭起來,狀若瘋魔。
“這世道人命真如那豬狗一般。”徐小安看著那條手臂,歎了口氣。
想來這定然便是那鄭家二小子的吧?這女人的梅兒,應該是個女孩兒,現在估計也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肢體,或者早已屍骨無存了。
指不定那骨頭都有可能給敲碎嚼了。
女人還在掙扎著,哭喊著:“還給我,求求你們了,這是獻給白娘娘的貢品,惹惱了白娘娘我們都得死。”
白娘娘?
徐小安與佘官玉對視了一眼。
只見佘官玉點了點頭,徐小安瞬間明白過來,這白娘娘便是此次他們的目標。
“這白娘娘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你們會如此懼怕於她?”徐小安看著那女人問道。
女人聞言,眼神中立馬充滿了恐懼之色。
“白娘娘是守護我們的神靈!“
女人說這話時,連忙換了副表情,展露出一臉的虔誠。
“神靈?”徐小安回頭看了眼老廟。
“看我作甚,我老廟當年可不要這些供奉的。”老廟連忙擺手,想當年自己可是有神格的正牌山神,那豈是這些什麽白娘娘一類的冒牌貨可比的。
老廟自然有著自己的驕傲,雖然現在成了廟鬼,但他的內心卻始終向往著什麽時候能恢復他的山神身份。
“這白娘娘的道場在哪裡?”徐小安繼續問道。
女子只是哭,眼睛盯著那條手臂,並不回答。
“你回答了我,
這條手臂就還給你。”徐小安盯著女人。 女人聞言立刻抬頭,正好與徐小安的眼神對上:“真的嗎?真的還給我嗎?”
徐小安點點頭。
女人再次看著他的眼睛,片刻之後終於說道:“白娘娘的神廟就在原來的嚴家祠堂。”
嚴家祠堂?
徐小安三人驚訝地望向一旁的嚴世清。
“實不相瞞,在下曾曾祖父嚴雄!”嚴世清挺直了腰杆,一臉得色看著三人。
哪知三人異口同聲道:“不認識。”
嚴世清一愣,瞬間就急了:“怎麽會不認識呢?大齊國師,夜刑司創始者。”
“哦——不認識。”
“……”
嚴世清眨了半天眼睛,感覺有股悶氣梗在胸口,吐不出來難受至極。
“你家祠堂還知道在哪嗎?”徐小安看著嚴世清的模樣覺得挺好笑。
“當然知道。”嚴世清長吐一口氣。
這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走吧,去你們老嚴家的祠堂。”徐小安拍了拍手,準備出發。
“哎,什麽嚴加祠堂,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嚴家沒落了,連自家祠堂都保不住。”嚴世清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
“沒想到我們老嚴還是沒落貴公子呢,走吧,嚴公子。”徐小安沒心沒肺的調笑著。
嚴世清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傷感情緒瞬間消散,只能白眼以對。
“那這幾個人怎麽辦?”老廟看著還定在原地不能動彈的四人問道。
徐小安回頭,目光在幾人臉上掃了幾個來回,最後歎道:“苟且活著還不如痛快去死,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眾人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麽,跟著便出了門。
不多時,那被定在原地的四人突然感覺身子一輕,自己能動了。
第一時間,那女人便一把抓住了那條手臂,緊緊抱緊懷裡,生怕有人來搶。
“老李,你找的這肉菜太硬了,差點把我們牙全崩了。”老鄭揉了揉發酸的胳膊。
“哎,就是。只是這往後可如何是好,能吃的都吃完了,可抵不住餓啊。”老吳愁眉苦臉地說道。
被稱為老李的男人,此刻正神色木然的盯著天邊的那一抹亮色。
天已大亮了。
男人突然盯著自己那抱著一條胳膊的妻子,面色發狠。
“早該如此了。”老吳撫掌讚道。
“這世道,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女人嘛,到時候再娶一房就是了。”老鄭的眼睛再也沒有離開過還在啜泣的女人,不時咽一口唾沫。
女人似乎察覺了三人的不懷好意,驚恐站起身來,抱著那手臂警惕地看著他們,身體慢慢向後退著。
“當家的,你這是幹什麽?”女人盯著自家男人,悲淒地喊道。
“莫要喊了,忍一忍就過了。”男人拿著尖刀,走向了自己的妻子。
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了清晨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