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霍伯特就如同牽著自己的兩條愛犬一般趾高氣揚地在前面走著,後面則是跟著有些垂頭喪氣的丁涵和海登教授。
不知不覺間他們三個便走過了之前巨型板甲騎士守衛的地方。
這次丁涵再也不敢亂想了,生怕從哪裡再冒出來一個什麽奇怪的怪物再次擋住他們的去路。
“教授,給我們當回導遊吧?你對這裡應該挺熟悉的。”霍伯特戲謔地對著海登教授說道。
海登教授也知道霍伯特是故意惡心自己,但現在自己的身體被人家緊緊地攥在手裡,所以即便他聽得出霍伯特的話中夾雜著明顯的惡意,但是海登教授現在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不過教授轉而一想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再給丁涵補補課,順道給他暗示一些信息,就是不知道以丁涵的悟性能不能聽出來。
“從這裡開始前面的三圈便是帕列亞城的內城部分。最外圍一圈是禁衛和官員的住所,中間一圈則是王族居住的地方。”
“那最裡面呢?”還沒等教授說下去,霍伯特卻先急著問道。
教授輕輕瞟了霍伯特一眼,然後繼續說下去:“最裡面便是神的住所,但是據說除了王族的人以為,沒有人進去過裡面,更沒有人知道裡面長什麽樣。”
“連教授你也不知道嗎?”霍伯特不識趣地補了一句。
這下海登教授則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是進去過最裡面,我至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哈哈哈。”霍伯特大聲地笑了起來,“別這麽敏感嘛教授,咱們現在可是同行的夥伴啊。”
“你見過這樣的同伴嗎?”海登教授抬起了自己胸前的鐵鏈,輕輕地拍了拍。
這下輪到霍伯特沉默不語了,他當然也聽出來了教授就是在刺他。
這時,原來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丁涵突然猛地叫了一聲,似乎是被什麽嚇到了。
霍伯特和海登教授順著丁涵目光的方向看去頓時也心中一驚,只見不遠處有無數的銅色長劍方方正正地全部劍尖朝下插在了地上,好似一個萬劍之塚。
丁涵在心裡拿橫縱列數大概估算了一下,這裡大概有將近兩千把左右的銅色長劍。
這些長劍每一把都花紋繁複,做工精美,仔細觀察下居然沒有兩把劍是完全一樣的。
而且這些長劍顯然是插在這裡很久很久了,但身上卻沒有一絲生鏽的痕跡,依舊如剛出爐一般翻著泛著銅色的光芒。
“青銅?”海登教授和霍伯特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個詞,顯然他們發現了這些劍的一個重要問題。
依照這些劍的劍柄腐朽程度來看,如果它們的劍身是由青銅鑄成的,那根本不可能經過這麽久還保持著這樣如剛鍛造好一般的光澤和色度。
正當三人都滿心疑惑之際,霍伯特卻居然大著膽子走了過去,似乎想從地上挑起一把劍拔起來好好揣摩一番。
“別動!”海登教授下意識地想去阻止霍伯特,他此時心中充滿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別這麽害怕教授,進了內城就得忘記‘死’這個字,否則什麽都乾不了。”說著他便從這堆劍中挑了一把順勢拿了起來。
丁涵和海登教授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顯然是生怕霍伯特這下把劍拔起來會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
好在過了好一會周圍並沒有發生什麽,也沒有一絲異樣,甚至連一聲奇怪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看吧,你倆就是自己嚇自己。
”說完霍伯特便拿著那柄青銅劍走了過來。 這下丁涵和海登教授眼裡都放光了。
只見這把青銅劍身上大面積地打著菱形的陰影花紋,色澤卻光潔如新。
如果不是劍柄早已是鏽跡斑斑,相信肯定會有人以為這把劍才剛剛才鑄造房裡拿出來。
海登教授這時大著膽子拿手指在劍身上細細地摩挲著,隻感覺指尖傳來的觸感非常細膩順暢,溫潤如玉。
“可……可這……這根本不是銅的質感啊?”海登教授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的感覺和眼睛。
霍伯特一聽海登教授這話,也立刻細細地觀察觸摸起來,搗鼓了半天之後雖然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只能對海登教授的話表示讚同。
因為這玩意,絕對不是銅做的。
這是他們三個此時唯一能達成的共識。
可這麽多把特殊物質製成的長劍為何被無端地丟棄在這裡呢?
丁涵呆呆地看著那劍塚,不禁在腦海中腦補出了一場禁衛軍因為戰事無奈將劍全部拋棄的故事。
但正當他陷入自己的想象之時,耳邊傳來的爭吵聲卻又把他拉回了現實裡。
原來此時海登教授和霍伯特就這把劍的歸屬起了爭執。
海登教授覺得應該物歸原主,把劍放回去,畢竟也誰不知道改變了這裡究竟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而霍伯特則認為海登教授的擔心純粹是無稽之談, 比起莫須有的後果,他更在意手上能有一把趁手的武器,更何況他手裡這把還是千年不朽的寶劍。
畢竟無論是之後用來防身還是威嚇丁涵和教授,有這樣一把劍在手那絕對是效果非凡。
海登教授見霍伯特此時完全沉溺在了得到這劍的快樂之中,便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低下頭給丁涵拋了個顏色,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丁涵便打消了自己也準備一把的念頭。
“教授,你之前說以前帕列亞城的官員和禁軍都是住在這一圈裡嗎?”霍伯特問道。
海登教授點了點頭,“據我所知應該是這樣的沒錯。”
“那這些劍就是屬於帕列亞城的禁軍所有嘍?”
海登教授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一會,“應該是的,因為這些武器無論從質量還是數量上來說,確實剛好符合帕列亞城禁軍的規模和檔次。只是,我不明白……”
“您不明白什麽?”丁涵這時候插了進來問道。
“我不明白為什麽禁軍要把他們的佩劍統一扔在這裡,簡直就像是在有意做一個劍塚一般。”
“用不上了唄,還能有什麽原因。”霍伯特不屑地說道。
海登教授微微瞪了霍伯特一眼,好似在說你不懂就別說話。
霍伯特見自己有些自討沒趣便也閉嘴了,拉了拉手中攥著的鐵鏈,示意他們倆跟著自己繼續走,也是警告丁涵和教授他們倆現在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
他們剛走過兩條街,卻突然聽到前面的一棟建築中有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