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對的啊,我沒有走錯啊!”霍伯特此刻顯得非常激動,活像是一個費勁千辛萬苦證明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女神啊,您最謙卑最忠誠的信徒——霍伯特·休,終於來謁見您了。”說完他又衝著內城的方向狠狠地磕了三個頭。
只是這一切海登教授和丁涵都沒有看到。
他們倆原本就各自都身受重傷,又各自受到了心理或是身體上的打擊,此時全都暫時失去了意識。
可是霍伯特沒有辦法,他前行所需要的兩樣東西現在就綁定在海登教授和丁涵身上,他就只能帶著這兩個人前行。
雖然他也想過把海登教授的手砍下來帶走,但他不敢冒這個險。
而且他相信自己剛才對於海登教授的拷問效果,教授在那種情況下說的肯定全是實話。
雖然這一路上帶著這兩個拖油瓶肯定會造成很多的不便,
他不禁在心中感歎了一下海登教授的老道毒辣,他這手安排使得其他人想要徹底擺脫他獨自得到帕列亞城的秘密完全變成了不可能。
畢竟丁涵掌握的東西最多只是黑暗中的蠟燭,大不了自己可以摸黑前行,但海登教授手握的卻是開門的鑰匙。
沒有鑰匙,起碼開門是想都不用想了。
……
等丁涵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漫天都是閃耀的繁星。
“醒了?”霍伯特此時見丁涵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便立馬走了過來,拿手一把捏住他的頭,好似想要檢驗一下丁涵頭骨的堅硬程度一般。
丁涵頓時疼得大叫起來。
霍伯特見狀哈哈大笑,似乎隨意拿捏丁涵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醒過來了就別在那愣著了,快過來乾活。”霍伯特又換上了他常見的那個惡狠狠的樣子,衝著丁涵
丁涵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霍伯特已經在房子內生起了火,而海登教授則面色慘白地坐在火堆前似乎在乾些什麽。
似乎火焰和鹹水都是海登教授特別討厭的東西。
見丁涵沒有動靜,霍伯特便粗暴地一把抓起了他,然後朝著海登教授那邊走去,最後再一把把他扔到了海登教授身邊。
“給我乾活!”霍伯特像個強迫人加班的工頭一般命令道。
丁涵注意到海登教授此時手中用兩根木棍夾著一根黑色的東西在火上烤。
“教授您這是在幹嘛?”丁涵不解地問道。
可還沒等海登教授回答他,霍伯特便在他腦後狠狠推了一把,“乾活哪來那麽多廢話。”
說罷霍伯特遞給了他跟海登教授手裡一樣的東西,讓他學著教授的樣子拿著在火堆上烤。
丁涵沒有再說話而是接過東西按照指示有模有樣地做了起來。
等霍伯特出門去拿什麽東西之後,丁涵拿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他身旁的海登教授,然後再看了看手上的東西。
海登教授看到了他的東西,心裡也大概明白丁涵想表達的意思,但是卻輕輕搖了搖頭,讓他別這麽做。
正當丁涵想再爭取一下的時候,霍伯特走了進來,伸手便拿走了教授手裡的東西,然後繼續給他一副新的,讓他繼續。
這樣往複幾次之後,霍伯特居然用不知道哪裡找來的破銅爛鐵做成了兩條帶鉤子的鐵鏈。
雖然那個鐵鏈顯得很單薄,但是另一頭的鐵鉤子跟鐵鏈一比卻顯得非常粗壯,看著就有些令人膽寒。
霍伯特看著眼前這兩件“藝術品”似乎非常高興,
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他讓丁涵和海登教授從地上站起來,兩人都背靠牆壁站好。
正當丁涵疑惑霍伯特這家夥要幹嘛的時候,只見他一手拿著一條帶鐵鉤子的鐵鏈,同時一下扎到了丁涵和海登教授胸前的位置。
兩人瞬間痛苦地大叫起來。
但霍伯特卻似乎毫不在意,好像完全聽不到面前兩個人痛苦的嘶吼一般,居然還細致地調整鐵鉤子扎進去的位置。
“行了,別叫了。扎的是你們的鎖骨,又不是其他什麽地方,別在這跟我這裝。”霍伯特像個沒事人一般。
丁涵這才感覺到原來剛才他們自己在火上烤的就是鐵條,被霍伯特彎成了鉤子的形狀,現在正直勾勾地卡在自己左側的鎖骨上。
雖然那鉤子掛在自己鎖骨上並不是非常疼,但是只要霍伯特輕輕一扯,那劇烈的傷口痛感便立刻湧了上來。
看著霍伯特得意的笑容,丁涵這才覺得自己和教授兩個人此時就如同兩個小醜,身上的刑具居然是他們自己打造的。
但好在霍伯特似乎並沒有完全喪失人性, 他轉身便丟給丁涵和教授一塊止血布,讓他們蓋在傷口上。
然後便示意丁涵和教授一同靠牆坐在火堆邊等待天亮。
一夜無話。
一大早霍伯特便親自走過來檢查丁涵他們身上鐵鉤造成的傷口。
見傷口都愈合地差不多了,丁涵和教授也沒有發生傷口感染的並發症,便心急地立刻準備離開這裡。
但一直沒有說話的海登教授此時發話了,“要這樣走可以,但是你得走前面,我們走後面。”
霍伯特以為海登教授在耍什麽花招,走過去不懷好意地拍了拍海登教授的頭,“為什麽?”
“我們在前面開路的話這個鉤子會不斷地晃動,傷口會越來越大,失血也會越來越多,最後還沒到地方我們倆就得先咽氣了。”海登教授說的似乎非常合情合理。
霍伯特將信將疑地走了過來,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半天,不得不承認海登教授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他看了看現在已經成為自己手中可以完全掌握的丁涵和教授,冷哼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似乎是表示他默許了教授的提議。
於是這三人便以一個非常怪異地方式重新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霍伯特昂首挺胸地手裡攥著兩根鐵鏈意氣風發地走在前面,後面則是鎖骨上被掛著鉤子的丁涵和海登教授。
他們倆必須隨時緊跟霍伯特的腳步,否則就會被立刻牽動胸前的痛覺神經。
遠處青銅製成的巨大守衛雕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注視著這三個準備闖入內城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