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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在大明》第32章 寧夏
  將眾人安排下去後,林平之開始仔細查閱今日張三交上來的一摞文檔卷宗。不得不說,大明基層人員的工作態度還是基本端正的,雖然寧夏府衛所破敗多年,但是這些基層的錦衣衛還是盡可能的去本分辦差,這些卷宗對林平之來說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起碼對寧夏府的基本狀況可以有個大概的了解。

  要說寧夏這個地方,就一個字——亂,而且不是一般的亂。大明幅員遼闊,不是沒有亂的地方,但是沒一個地方和寧夏能比。其他地方或者是內亂,比如西南的土司勢力和黑苗勢力,這也是為什麽大明的黔國公開衙建府,沐國公府永鎮雲南了。再有就是外亂,比如遼東一帶,一向受女真土蠻的侵擾,所以才會有憲宗皇帝的成化犁庭掃穴盛舉。

  但是寧夏則不同,他內亂不次於西南,而外亂更勝於遼東。

  百年前,本朝太祖皇帝席卷天下驅逐韃虜恢復中華,建立了大明。自此開始大明百年來主要防禦的是北元分裂出來的瓦剌部落和韃靼部落,這兩股勢力時常南下侵擾大明邊境,所以沿長城一線大明設置了九邊重鎮。這些重鎮還在各自的防區內的前線地帶建立起了一個以邊牆,墩台,城堡等組合而成的一個防禦體系。除了日常的巡邏和駐軍外,這些墩台還駐守有“墩軍”並配以“夜不收”。作為沿邊情報網的支撐點和連線,墩台除了駐有墩軍,同樣也屯扎夜不收,墩軍與夜不收的人數配比通常是5:1,二者相互保結,共同偵報邊情。

  這兩種兵種,大約成立在大明正統年間的遼東,後來九邊重鎮都有仿效設立。尤其是寧夏鎮(銀川),由於其孤懸河外,屬邊防要衝,所以,不但擺有邊牆,更有眾多的墩台(烽火台),於是,這兩個軍種也設立了起來!

  “夜不收”這個職務是專門在夜間工作或者活動的。在大明北境九邊重鎮裡,這些“夜不收”都是相當重要的。是明軍中一個專司哨探、塘報的兵種,因其經常徹夜在外探報,夜裡也不收隊回營,故喚作“夜不收”。

  其實設立這兩個兵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正統後期,發生了著名的“土木堡之變”之後,大明實力減退,“邊備廢弛,聲靈不振”;反觀虜寇諸部卻是“多雄傑姿,恃其強暴,迭出與中夏抗,邊境之禍遂與明終始雲”。虜寇的猖獗,使得寧夏邊防壓力大增,於是只有砌邊牆,修墩台作為防禦補充。現在寧夏的邊牆究竟有多少道?修了幾次?如今是難以說清楚了。至於說屯堡和墩台(烽堠)就更多了,據林平之查閱的資料統計,寧夏全境共修建屯堡90個,墩台485個。剛開始的時候,每個墩台都是有兵卒駐守的,他們就叫“墩軍”。每一座墩台墩軍和“夜不收”的配比是5:2,所以一般墩台駐守的是七個人。墩軍駐守墩台上,“夜不收”則是巡視活動。

  自土木之變後,韃靼騎兵每年都有無數次小股騎兵襲擾,讓大明頭疼不已,而寧夏則是首當其衝,由此可見寧夏外患之強

  本來外患已經讓寧夏動蕩不安,但是和內患一比,似乎外患又不算什麽了。

  寧夏當陝右,西北三邊一重鎮也。遠在河外,本古戎夷之地,歷來叛服不常。《宣德寧夏志》“風俗”雲:“其土居人,性勇,銳於戰鬥,善畜牧,然甚崇敬釋氏,重巫覡。《金史·夏國讚》亦曰:‘民俗強梗尚氣,重然諾,敢戰鬥。’今之居此土,有仕宦者、征戍者,有謫戍者,齊、楚、吳、越、秦、晉之人皆有之,

是故風俗不純,難以一而言也”。“篤信禨鬼,尚詛咒。(《宋史·夏國傳》)強梗尚氣,重然諾,敢戰鬥。(《金史·夏國讚》)雜五方,尚詩書,攻詞翰。(舊志)重耕牧,閑禮義(新志)。  所謂“篤信禨鬼,尚詛咒”,描述的是宋代西夏黨項族的風俗。所謂“強梗尚氣,重然諾,敢戰鬥”則反映了西夏國民強悍粗獷的特殊民族性格。所謂“雜五方,尚詩書,攻詞翰”,五方的意思是:指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雜五方”指來自各地的移民。《宣德寧夏志》引用宋熙寧間(宋朝1068年—1077年間)常山侯宋敏求撰寫的《長安縣志》的話說:“五方錯雜,風俗不純,亦猶是矣。”,因此“雜五方”是形容寧夏的移民社會。表明寧夏當時在中原文化的浸染下,在移民文化的影響下,在明代地方政府的倡導下,民眾逐漸崇尚文教的社會潮流。“至我聖朝,習俗通五方,而尤崇尚節義,宜多貢士名賢。”

  從宋金時期的官方記在就不難看出,如果想讓寧夏安穩一點有多麽困難。

  不過與現在的大明相比,宋金時期的寧夏真的可以算是民風純良了。兩百年前,蒙古滅西夏,留下來的西夏原居民“百無一二”。“千裡幾成赤地”,“城遂空”——這是寧夏歷史上最慘烈的一次空城,並且持續時間約40年。後來元世祖忽必烈下詔令西夏時外逃的避難者歸還本籍,並設西夏惠民局收容安置,組織屯田。同時從內地移民以實之。並“簽發西夏回回軍”、“探馬赤軍”等蒙古軍隊亦參加屯田,元朝的這次移民,實現了對寧夏人口的徹底清換,從而奠定了寧夏“回回之鄉”的基礎。大明初年,先是為防避元蒙殘余勢力的襲擾,朝廷將寧夏境內的全部居民遷往陝西關中,三五年後又遷回原地,並“徙五方之人實之”特別是江南地區人口的大量遷入,對寧夏社會風俗的影響很大。因此,此時寧夏府地區民族大體有漢族、黨項羌後裔、蒙古族以及回回,而這四族之間互相看不上,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找點理由乾上那麽一架,他們倒不會麻煩官府,因為他們打起來連官差都一塊打了。

  當然了,宗教問題也是寧夏很麻煩的一點,就光現在寧夏就主要流行著佛教、道教、喇嘛教和回回教四大宗教,很多地方還有自己小型的宗教,教徒之間的血拚更是常見的事情,往往同一個民族不同宗教的也經常的打的頭破血流。為了安撫各種宗教信徒,地方官府在寧靜寺、清寧觀和報恩寺內分別設置了管理諸種宗教的機構:漢僧綱司、道紀司、番僧綱司。回回教則在禮拜寺。但是官府可以分開這些布道場所,卻分不開教中之間的各種矛盾,故此寧夏的宗教案件也是全國數得上的多。

  當然,如果僅僅就是這些還好說一點,最麻煩的就是,當今天子聽信了劉瑾的革新建議,準備進行新政,而新政的實驗地點好死不死的就選在了寧夏府。世人皆知,自古以來搞新政可以說就不可能有什麽好結果,不單是搞新政的人不會有好結果,搞新政的各種政令也不會有好結果,同時新政下的百姓更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這並不是說新政不好,而是無論是什麽樣的舊政都已經根深蒂固,也許有不妥之處,但是卻也有合理之地,甚至於絕大部分地方是合理的。這就如同一個人因為偶然的原因骨折,如果立刻護理然後好好調養,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恢復了正常,但是假設開始治療的時候接骨方式不對,時間久了就會發現行動不便,但是此時傷口已經愈合,血脈已經流通,如果再想矯正骨骼就必須再次打斷重新接過。但是再次斷折不但要再次承受錐心之痛,而且人的骨頭不是可以無限傷害的,再次的接骨很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惡果。故此很多人如果初次接骨出了問題,寧可忍受做一個跛子也不願意再次接骨重鑄。當然,如果扁鵲再世華佗複生,這種手術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但是普通大夫是想也不要想,而且即便是華佗扁鵲,多數情況下也會建議病人不要亂搞,畢竟可以保住一條命最重要,特別是這個病人本身不是那種特別抗慥的情況下。

  一個人尚且如此,一個國家更是如此,祖宗之法未必就是對的,但是如果想要改變就如同把人的筋骨打斷重續,一個不留神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但是人性總是難以琢磨的,就像一個跛子,他雖然舍不得打斷自己的腿骨重續,但是走路的時候又總是抱怨自己的瘸腿,特別是走一些長路或者山路的時候,就更是難受,因此有總會抱著希望去嘗試讓自己的瘸腿變好,於是自己經常會采用壓腿、捶打的方法,自以為可能會讓自己好起來,殊不知每次都會以渾身青一塊紫一塊告終。

  但國家是由人組成的,也就自然會有那些抱著僥幸心理的人總想試試,畢竟一旦成功就是自己一飛衝天名垂史冊的時候。所以自有王朝以來,無論是商鞅、桑弘羊還是前朝的王安石、范仲淹無不如此,但是結局都是讓人嗟歎。

  拋開這些不提,即便新政無一不好,但是無論多好的經文也架不住地方上那些歪嘴的和尚念啊,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執行者。就像孔聖人的話說:“以直報怨。”硬是被那些別有用心的缺德鬼給篡改成要無條件的受害,還要以德報怨。

  一念及此,林平之心中不住口的大罵劉瑾吃飽了撐的,別說你一個太監,先天性就和文官系統站到了對立面,就算你是當朝首輔權傾天下,搞這個東西一個不留神就是丟官罷職抄家滅門。但是你自己找死就算了,還要拉那麽多人墊背,這麽一搞,肯定天下大亂,倒霉的老百姓不會想到是那些底下的官員使壞,只會淳樸的痛罵新政,這下子不單是要害的無數百姓家破人亡,最後還要連累大量新政官員。

  不過罵歸罵,林平之雖然管不了朝廷上的事情,不過自己現在坐鎮寧夏府,他無論如何也要護得這一府之地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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