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事件過程中僅僅是路過的地方,荷莉瑞塔管轄的這片街道裡的人在遇到,那位公正嚴明的法官詢問的時候,基本上保持著不知道、不清楚的原則,要是有問題就去問荷莉瑞塔的方針,對於這名正義法官的提問是拒不配合。
這名法官也清楚荷莉瑞塔是這裡的一霸,知道這樣問根本就問不出什麽來的,但是想要知道真實的她還是不情不願的走向了荷莉瑞塔的房子。
當這名正義法官敲響了荷莉瑞塔家的大門時,實際上內心也是十分忐忑的,畢竟誰都知道貧民窟裡面的人不好惹,要是真的出點什麽事情了,這裡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但是當荷莉瑞塔打開大門的時候,這名正義的法官顯然是認出了荷莉瑞塔。
畢竟荷莉瑞塔曾經裝作皮特的妹妹,讓這位正義的法官印象非常的深刻。
“在聽到荷莉瑞塔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在想應該不會這麽巧吧,結果沒想到真的是你。”在見到荷莉瑞塔之後,剛才還渾身戒備的這名法官明顯的放松了下來。
理由自然是因為荷莉瑞塔跟皮特相熟,所以荷莉瑞塔絕不會對她動手。
“進來吧。”荷莉瑞塔雖然沒有擺出拒人千裡的態度,但也說不上有多麽的熱情。
莎拉女士走進了荷莉瑞塔的房子,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房子裡面整潔的家居,這對於貧民窟來說基本稱得上是天方夜譚,尤其是裡面飄著花香和不合時宜的整潔讓外邊肮髒且汙穢而又充滿了難聞氣味的街道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所以她再一次神情戒備的向荷莉瑞塔問道:“我應該怎麽稱呼你?是荷莉瑞塔?還是諾伊凡斯坦小姐。”
“你有見過在貧民窟生活的小姐嗎?”荷莉瑞塔示意廚房的茉茉端上一杯水,讓開了自己的身位,帶著莎拉走到了沙發旁,自己又先坐了上去。
“看起來你很有能力,在貧民窟這裡能裝這麽好房子的人可不多。”莎拉坐在沙發上環視著整個房子由衷的感歎道。
荷莉瑞塔卻很不給面子的說道:“是能守住這樣房子的人不多。”
莎拉沒有接下這句話,生活在阿普納的她知道荷莉瑞塔肯定沒有這個房子的地契,或者是其他什麽可以證明這個房子是自己的東西,而且房子的建設也不符合阿普納規定的標準,但是她也清楚荷莉瑞塔說的是事實,在阿普納的貧民窟能守住這樣的房子不被別人侵犯,這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證明。
隨著莎拉的沉默,房間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荷莉瑞塔品著茉茉端過來的水,靜靜地等待著莎拉接下來的問話,然而這個時候莎拉卻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突然莎拉回過神來,歉意的向荷莉瑞塔道歉道:“抱歉,稍微有些愣神。”
“沒關系。”荷莉瑞塔擺擺手無所謂的說道。
她看得出來剛才的莎拉的眼神中充滿了歉意和理想的光芒,只不過對於荷莉瑞塔來說莎拉眼神中的歉意太過於廉價,因為她的歉意本身是針對整個貧民窟的,因為守住自己的房子依靠的不是法律而是自己的拳頭,而她的理想又是明確的,希望貧民窟裡面的所有人都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所以荷莉瑞塔才會擺出了這副無所謂的態度。
但是緊跟著莎拉的下一個問題就直指荷莉瑞塔的中心,“在我看來,你是一個盲人,我說的沒錯吧。”
“你當然可以這麽理解。”荷莉瑞塔點點頭。
“那麽...”莎拉坐在沙發上認真的看著荷莉瑞塔,
“我現在立起來幾根手指。” 她顯然對於荷莉瑞塔盲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因為荷莉瑞塔的表現確實不像是一個盲人的表現,而且一個殘疾的小女孩想要帶著兩個更小的小女孩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守得住到這樣的一個房子,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荷莉瑞塔的手段不簡單。
荷莉瑞塔對於莎拉的懷疑覺得有些可笑,故意的向她這麽說道:“我沒有聽到你那邊傳出移動的聲音,所以你根本就沒有移動的胳膊,我說的對嗎?”
“也就是說,你是依靠聲音來辨別周圍的事物,是嗎?”莎拉按照荷莉瑞塔給出來的消息,如此的推測著。
“你可以這麽理解。”荷莉瑞塔一如既往地應付著莎拉。
荷莉瑞塔的回答基本山就可以認定為沒有回答,莎拉敏銳的察覺出荷莉瑞塔這句話的重點是在於“你”而不是在於後邊的那些字。
但是莎拉並沒有指出荷莉瑞塔這句話中的問題,只是因為她這次過來並不是調查荷莉瑞塔,而荷莉瑞塔現在的表現也算是配合,只要是配合那麽自己還是應該能撬出不少東西的,所以莎拉的戒心也就逐漸的放了下來。
“好吧。”莎拉從懷裡拿出了筆跟紙,順便還掏出了一根精致的細杆香煙,向荷莉瑞塔問道:“要不要?”
荷莉瑞塔搖搖頭,莎拉倒是十分自然的點上,“抱歉,我在思索的時候,需要這個東西。”
荷莉瑞塔看著緲緲飄起的煙圈,把視線轉移到莎拉的身上,在這個家裡抽煙的人有很多,鄧肯算一個,約翰算一個,但是唯獨莎拉讓荷莉瑞塔有些反感,不僅僅是因為莎拉沒有征求自己的意見。
莎拉一邊抽著煙,一邊詳細的向荷莉瑞塔詢問當天發生過的情況。
在來荷莉瑞塔家之前,莎拉顯然就已經提前做好了很多的功課,她提出的問題都十分的尖銳,只是荷莉瑞塔回答的波瀾不驚,甚至還把很多問題給拋了回去。
其實莎拉之所以會來荷莉瑞塔這裡進行調查,實際上就是因為做題家是在荷莉瑞塔的地界被逮捕的。
是的,做題家本身並不是在這裡生活,而是在另外的地方,但是逮捕的地點卻是荷莉瑞塔的這兩條街道。
當然,鄧肯對外的宣布就是那個做題家負隅頑抗之後,向這條街倉皇逃命,然後在我們這些英勇的城鎮居民的協助之下,將這個凶惡的犯人逮捕。
可實際上這就是鄧肯故意散播的一個信號,他在整個貧民窟裡面最相信的就是荷莉瑞塔,他跟荷莉瑞塔就是牢不可破的盟友。
不然這樣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不在別的地方被逮捕,偏偏是在荷莉瑞塔的地方逮捕,是什麽意思?
不得不說的是莎拉顯然是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或者說她在看到荷莉瑞塔裝修的如此精致的房子中就看出來了,荷莉瑞塔就算這次跟鄧肯沒有關系,在其他的方面也應該是或多或少有聯系的,不然荷莉瑞塔是不會攢下這樣的家業的,只是莎拉不知道荷莉瑞塔跟鄧肯真正的關系,不過這也只不過是其他的支線罷了,她真正的目的還是在那個被逮捕的做題家身上。
莎拉現在所做的就是尋找一些關於做題家的證據,她所懷疑的也不過就是這個做題家是否真的在阿普納犯過罪行。
只是這樣的懷疑也只是懷疑,所有的證據都能夠證明,這個做題家就是一名喪心病狂的反社會分子,就算是莎拉懷疑其中一部分的證據、證物、證人摻假,那又能如何?
證據鏈已經在荷莉瑞塔、鄧肯以及肯尼斯的手上牢牢的套死, 已經形成了一個嚴密的閉環,荷莉瑞塔他們只是將一些沒有看出來的“假”證據混在了這個閉環當中,所以這個證據鏈它不可能會被破壞。
而且荷莉瑞塔還清楚的知道,莎拉之所以會來這裡的原因。
其實背後的原因根本就不複雜,甚至鄧肯跟肯尼斯都不會為此著急,案情本身非常的簡單,證據鏈已經鎖死了,此時肯尼斯想要救的那個人已經脫離了嫌疑人的身份,而真正應該感到著急的就是獨木難支的莎拉快要頂不住了。
想想在這件“簡單”的案情背後,涉及了幾個除荷莉瑞塔的勢力,只是因為荷莉瑞塔反倒是勢力最小的那個,而無論肯尼斯還是鄧肯在給莎拉的壓力都不是最大的,給莎拉最大壓力的正是她自己的國家。
教國為了挽回教國城市守備的顏面,這個案子必須要從重從快從嚴的解決,用來安撫執法前線人員的情緒,至於阿普納所在的這個國家態度根本就無關緊要。
而這個國家根本就沒有跟教國叫板的資本,甚至還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仰仗著教國的支援,畢竟自己國家的貨幣都成了廢紙一樣的存在,現在用的正是貨幣都是教國貨幣的國家,在這方面具體能有多少的話語權?所以這份壓力自己國家的高層通過各方手段全都壓在了唯一的反對者莎拉的頭上。
荷莉瑞塔這邊滴水不漏的回答,讓莎拉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合適的切入點,甚至荷莉瑞塔還十分的關心莎拉的健康,只不過這份關心在莎拉的眼裡未免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