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萬裡晴空。
解決了事情的漠然很快回到了二中,穿著黑色校服的他依舊和以前一樣沉默寡言的坐在窗旁的位置上。
似乎一切沒有什麽改變,但是細節卻又告訴他,有很多事情改變了。
二中的學生坐在座位上,在教室裡要麽認真聽講,要麽低頭做筆記。講台之上的老師在黑板之上勾勒出語文課的資料與講解,陽光從側面的窗口照射入教室之內,讓窗口的同學無心學習。
整個畫面儼然一副正常高中的樣子,但是只有了解它的人知道,這裡的真相。
“叮.....”
下課鈴聲響起,漠然就慢吞吞的低頭寫起了課堂上安排的作業,周圍的環境依舊嘈雜,但是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注視自己的人明顯增加。
是因為那個視屏,漠然知道是那個視屏造成了他們對自己的關注,從早晨進入校門到現在他不知道有多少道視線注視自己了,“他們詫異那個視屏裡的漠然”,這個就是所有人注視他的中心疑問。但是漠然沒有一絲絲的不適感,那些目光還不如太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那樣難受。
蘭城雖然進入九月,但是溫度卻一點都不含糊,黑色校服又是吸熱,靠在窗口的同早就痛苦不堪,然而漠然只是額頭微微出了一點汗水,就沒有其它動作。
就在漠然認真寫著作業之時,他忽然感覺到一股清香鑽進自己的鼻腔,就像淡淡的茉莉花香,這香味他很熟悉,
那是白倩身上的味道。
漠然扭頭,看向靠近自己的她。
“看到那個視屏了?”
白倩詫異漠然昨天說的“不知道”,因為這個事情的火熱程度應該已經超出了正常范圍。但是結果漠然既沒有朋友,昨天又手機摔壞,以至於當她說出“在校園裡掀起波瀾”時明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這時的白倩才明白,那視屏不是漠然弄到手,然後發到校園網站之上的。
“嗯”
漠然輕飄飄的點點頭,那視屏自己在昨晚便仔細的看了一次。視角明顯是台球廳的監控錄像,截取從劉偉攔住自己時開始,到自己離去,非常完整。台球廳是劉偉家的,但是劉偉明顯不可能發這段視屏,他應該盡力隱瞞,不讓任何人知道。
“真不是你發的?”
白倩清秀漂亮的臉蛋認真的盯著漠然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出漠然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漠然也有些奇怪,雖然按道理按道理來講他是最有理由弄到這個視屏然後發到網上的人,但是台球廳是劉偉父親的,在極短的時間裡,漠然也不可能搞到這個視屏,他也懷疑過白倩,但是白倩葉沒有任何理由。
甚至於白倩因為視屏中及其細致的人物標注而受到影響,而她和漠然雖然有過接觸,但實際根本沒有聯合和合作,這樣的情況下幫助漠然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白倩找到漠然想要搞清楚漠然包括性格的所有詳細情況的原因,
她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捅一刀,如果是漠然發的視屏,她也想知道這是報復?還是警告?
“不是”
漠然看了一眼白倩之後回答。
白倩皺著眉頭,實在想不出漠然欺騙自己的理由,於是感到更加奇怪。
那到底是誰?
......
短暫的交流並沒有揭開疑惑,情況反而更加複雜了起來,眼看著周圍注視的人越來越多,放棄在當下情況知道事情真相的白倩對著漠然開口:“看來不少人都對你的行為感到驚訝”
視屏的火爆程度超出了想象,
下方純留言不包括都回復超過了三百條,排名第一的是簡述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尾,下方回復是關於劉偉平時在校內的表現明顯,眾人頃刻間化為了正義使者,無休止的想要將這個人拖下他依靠人際關系和潛在霸凌建立的王座。 而漠然在班級裡感受到的視線則也說明了視屏傳播范圍之廣。
漠然對此沒有回應,白倩看了看時間,也坐回了座位上。
“叮........”
清脆的鈴聲響起,張嚴良夾著書本進入教室。
一天的課程,又開始了。
。
二中的課程雖然和正常高中有著細微的時間差別,但是卻大體相同,漠然依舊照常上課下課,注視窗外,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可能是,周勇不再來找自己了。
周勇和劉偉的表現方式如出一轍,利用人際關系和利益聯系搞冷暴力,霸凌,如今出了這件事,他自然安靜了下來,但是這件事不是他安靜下來就可以了的。
中午,漠然吃過午飯之後來到二中圖書室。
圖書室空間很大,是校園內的第一大單體建築,室內的書籍琳琅滿目,有五層高度的藏書,涉及范圍廣闊,讓人感到驚訝。
漠然熟練的走到【歷史】區域,翻出《世界政治通史》《客觀觀史》和《兔國現代史,1970年修訂版》然後帶到一個人流稀少的角落坐下,準備繼續自己的事情。
漠然來了很多次。
因為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
他疑惑二中的特殊制度表現的有恃無恐,並且招生如此奇特,明顯是有兔國背書的情況下才敢的,而這樣的校園內核卻與兔國內核相互矛盾,實在讓人不理解。
並且二中詳細信息是不再網上掛名的,如果在網上搜索蘭城二中,那麽全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信息,正規信息則是找不到。
那麽二中的目的是什麽?培養極端人才,微觀社會試驗?
以漠然現在的信息范圍來講,在微觀的生活細節想要察覺些什麽,想來是十分困難了。但是漠然並沒有立刻放棄,而是想到了另一個方法。
從歷史的宏觀角度來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麽。
而經過一個學期的發現,漠然還真找到了些東西...........
“聯邦關於教育選擇權的修正法案白皮書.......”
“蘇俄關於教育統一與個性的建議書........”
........
這些是從各個歷史書籍中挑選出來的信息,如果簡單的看細節的話,都是一些繞圈子的話術,看起來就是基本的教育改革問題,但是從廣泛范圍來看的話,他們有一個及其不明顯的特點。
那就是時間:都局限於1998年以內,並且蘇俄在文件下發和會議之前,有過正常討論,議案以及投票。
漠然當然也詳細的去了解過,不過出了聯邦表現的有些特殊以外,其余國家的各自理由都很充足,而聯邦.......雖然不正常,但是很聯邦。
但是就算發現了宏觀上的異常,還是不能說明什麽。漠然的調查也一度陷入了停滯。
幾個國家先後相繼提出相同的問題,三個大國更是在同一年同時提出,這又不是小學生結伴上廁所,漠然覺得,一定有一個交流的機會,明處暗處也好,讓這幾個國家達成統一。
漠然翻開書,在書桌上不斷的翻找些什麽,透過窗進入室內的陽光逐漸稀少,身邊人們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他不斷的翻找厚重的歷史書籍,妄圖從浩瀚的歷史中窺見真相,澄澈的眼睛不停的掃描。
終於,在快要結束午休時,在寂靜的圖書室裡,漠然找到了那個特殊點。
“莫斯科國際交流晚會—1996年7月5日。”
纖細的食指輕輕摩挲這一行字,漠然輕輕的開口:
“找到了......”
漠然不記得自己在歷史的洪流中翻找了多少次,近代史,世界史,軍事,文化.......然而這一次,是他覺得最有關系的一次。
手指翻開書頁,正當漠然準備查找時,他感覺一到目光這正注視著自己。
漠然立刻轉頭,卻發現圖書室門口,一到人影離開。
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漠然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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