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CC1000次列車從芝加哥火車站出發,載著穆意與楚子航以及其他返校的學生回到卡塞爾,作為獅心會的會長與S級,他們二人剛到站台就會有獅心會的成員來迎接。
然而穆意還沒有享受被眾人擁戴的快感之時,就瞄見不遠處的曼斯教授正在向自己走來。
“把你的行李讓楚子航帶回去,你跟我來。”曼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毫無波瀾,生硬的語氣會讓學生們一切打算回絕的話語咽到肚子裡。
“老...教授啊,這個剛開學你就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嗎?”穆意跟在曼斯身後,差點一句老頭兒就要喊出口。
“有任務,跟上就是。”
曼斯並沒有和穆意做過多的解釋,而是將他帶進了卡塞爾圖書館,在旁邊的小房間,執行部長施耐德已經等候在這裡。
兩人剛一進門,房間的門就自動上鎖,而面前施耐德和曼斯都是那種能在半夜嚇哭小孩的類型,配合初春的低溫,讓穆意覺得是不是校方發現了自己與龍王的關系要殺自己滅口。
“S級學員穆意,這裡有校董會下發的保密任務。”
施耐德沙啞的聲音響起,並將一個檔案袋放在桌上滑到穆意面前,穆意接過檔案袋,裡邊只有一份檔案。
檔案上的人名叫斯蒂爾,曾經服役於美國海軍陸戰隊,主要的作戰經歷是在阿富汗戰場的兩年,擔任觀察手,搭檔——無。
“沒有搭檔的觀察手,有點意思。”穆意看著手中的檔案,這份檔案是海軍陸戰隊提供的副本,而下一頁是諾瑪提供的曾經修改前的版本。
裡邊的斯蒂爾檔案中是有著自己的搭檔——龍馬宗一郎。
“所以我這次的任務目標是這個斯蒂爾還是龍馬宗一郎?”
“你的此次任務是先遣任務,去調查這個斯蒂爾,龍馬宗一郎在美軍的檔案之中已經確認死亡,但是現在他出現了,就是上一次散播凶藥的人。”
“所以我該做什麽?綁架?審訊?抓捕?”
“不要把執行部想象成一個暴力機構!”曼斯在旁邊忍不住開口,提醒穆意端正一下態度。
“執行部就是暴力機構。”,施耐德開口了,不過話語之間針對的卻是曼斯,“不過這次不需要你那麽暴力而已。”
施耐德遞過來第二樣東西,執行部標配的箱子,這種箱子幾乎每一個需要執行任務的專員都會有。
就像遊戲裡開寶箱一樣,你永遠不知道給你分配的任務道具是什麽,從一張寫滿暗文密碼的餐巾紙到待組裝的反器材狙擊步槍都有可能,甚至在一些戰場上你可能會擁有一個可以呼叫火力覆蓋的衛星電話。
穆意打開箱子,裡邊是一份證件與軍裝。
“這次的任務目標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且在事件中沒有發現太深的參與度,所以要轉變一下風格,你將會以軍方的身份帶著美國最恐怖的部門去和他進行融洽的交流。”
“最恐怖的部門?我帶FBI上門查水表?”
“不不不,最恐怖的部門很明顯是稅務局啦,在這個國家你可以背負性命債但你不能背負稅務債,就算是政務要員也會被稅務人員堵門的哦。”
穆意的問題剛剛提出就有一個很好聽的聲音推門而入,是有過一次任務搭檔的艾達絲,此時的她一身商務OL裝,讓人眼前一亮,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稅務局的調查人員。
“你們的任務是接觸此人,了解他對於時間的真實參與程度,
必要時會有掌握言靈·催眠的專員去協助你們。” 曼斯對兩人做了最後的任務補充,不過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斯蒂爾只是一個由頭,一個校董會覬覦進化類藥物的研究成果的手段,或者是一個將手伸向霓虹的跳板。
“諾瑪會在明天下午向斯蒂爾遞出稅務局的通知單,你們明天早上出發前往紐約吧。”施耐德最後定下了任務時間,結束了此次談話。
從圖書館出來之後的穆意與艾達絲在校內咖啡廳協商著明天的任務準備,出來的時候恰好撞見出門覓食的芬狗,此時的穆意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芬格爾看見了出門的穆意就好像看見了一盤飄在空中的豬肘子,隨後就看見他飛撲而來雙膝跪滑前行最後穩穩停在了穆意面前。
“學弟啊,看見你我就知道今天不會挨餓了,你應該不會忍心看著師兄我餓死街頭吧。”
芬格爾拉著穆意的褲腿,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是什麽欠薪人找無情的資本家討債,而老生們知道是芬格爾之後就不再關注了,畢竟有他在的地方無論發生多麽奇葩的事情都不奇怪。
“我肯定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穆意看著眼神裡逐漸放光的芬格爾說,“我會把你抬回宿舍讓你爛在床上。”
“不可以啊師弟!”
芬格爾的聲音更嘹亮了,看來過年回到德國老家這小子倒是圓潤了一點。
最後穆意還是妥協了,畢竟再拖下去估計芬格爾就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穆意的身上。
芬格爾在穆意的對面啃著豬肘子,嘴上說著師弟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然後偷偷用手機給論壇裡的夏彌發去了剛剛偷拍的穆意與艾達絲的合照。
穆意回到宿舍,看著夏彌發給自己的一句渣男愣了許久,這是發生了什麽?有人變作自己的樣子騙了她的芭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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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大阪的山中有一座賭場,名叫極樂館。
這裡就像綻放在深山裡的一束罌粟花,危險又讓人著迷。
無數人對這傳說之地趨之若鶩,有人在這裡一夜暴富成為都市傳說,也有人在這裡傾家蕩產成為路邊枯骨。
說這裡是賭場已經不太合適,這裡的賭局比任何地方都要大,在其他賭場能坐在頂層VIP的籌碼在這裡只是一張最基本的入場券。
然而盡管如此,這裡卻從來不缺少那些搏命客以及豪擲千金的富商名流們,他們來到這裡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裡的秘密:傳說中這是能實現賭客任何願望的地方。
這裡的籌碼不限於金錢,自由,性命甚至是家人都可以作為拿上桌子的籌碼,也沒有賭注上限,稍不注意就會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但與之對應的只要你贏得足夠的籌碼,並願意在這裡消費,那麽任何願望這裡都會替你實現。
無論願望高尚還是肮髒、微小還是偉大,只要你有足夠的資本那就都不是問題。
而在極樂館的頂層,這個除了老板似乎無人踏足的房間裡,正有一老一少相對而坐,甚至極樂館明面上的老板,這裡的主人都只能在側面奉茶。
老人身披黑色大氅,帶著公卿面具,慘白的面具下仿佛是無盡的秘密,那一雙眼睛就像深淵一般,裡邊藏著這個世界最大的惡,透過面具的雙眸,就像魔鬼在觀察世間。
而年輕人則是一臉清秀的樣子,甚至可以說像一個女孩一般,穿著火紅的戲服,上身披著白色羽織,一柄長刀橫放在身後。
“聽說有個龍馬家的孩子來到了我們這裡是嗎?”
老人淺酌了一口茶, 問向旁邊奉茶的女人,女人很美,是那種會讓人沉迷的帶著豔麗和華貴的美,就像怒放的八重櫻。
不過身前的兩人好像都不在意那種美罷了,在老人眼裡這個女人更像一個可以拋棄的棋子、道具,在年輕人眼裡或許有對她的感情,但是下一刻那種感情就被看向對面老人時的殺意所掩蓋。
“是,名叫龍馬宗一郎,已經在猛鬼眾待了一段時間。”
女人的頭埋得很低,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琉璃,殺了他。”
老人很直接的就宣判了一個人的死刑,似乎只要加入了猛鬼眾這個組織的人他就有生殺大權,可以一言決定生死。
年輕人沒有說話,只是將長刀橫放在身前,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這是猛鬼眾的高層會議,來自於猛鬼眾的老大‘王將’對於第二位的‘龍王’直接下令,目的是清除組織內部的一個新人。
王將說完就離開了,並沒有等自己得力大將的回復。
“你迫不及待想殺的人,我會很感興趣的。”被稱作琉璃的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王將離去的方向,眼裡瘋狂的殺意仿佛要凝成實質。
兩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慢慢為他捏起肩膀來,直到眼前男孩的殺機隱去,仿佛變成了一個風華絕代的演員一般。
女孩的按摩很溫柔,可回復她的是男孩粗暴的對待,他強硬地親了上去,眼神中只有欲望與索取,看不出來別的東西。
而女孩對此,甘之如飴,她隻想盡心為男孩奉獻一切,哪怕是像飛蛾一樣燃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