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春天氣候比較穩定,基本是晴天與雨天穩定交錯,在持續一周的晴天之後這座城市仿佛陷入了雨的世界,連綿不絕的雨預示著可能到來的台風。
因為天氣的原因,深夜的酒吧和各類夜場大多已經打烊,只剩下幾家財大氣粗的店鋪在正常營業,高天原就是其中之一,不過相較於平時來講也會冷清很多。
自從有了Basara King和右京之外,高天原一周的營業額抵得上原本的一個月,這讓座頭鯨直呼自己感受到了花道神明的眷顧。
而在這個原本應該打烊的時間點,高天原的店外邊卻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從外觀上來看他是典型的歐洲人,金色的頭髮與寬闊的身軀擋住了門口服務生的所有視線。
這個歐洲人捋了捋頭髮,口中說的是還算流利的日語,引起了服務生的注意,也算是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的服務生看著眼前的男人臉色狐疑。
只見他上身穿一件看不出顏色的套頭衫,下身穿著多日未洗的牛仔褲,衣服上滿是油漬,凌亂的長發髒得打結。他手裡還拎著個快餐店的紙袋,紙袋破了個口子,露出裡面咬過的半個漢堡,就像是路邊撿人家吃剩下的。
“你們這裡還接待客人嗎?”
“你好,本店已經打烊,而且一般來講被接待需要女性的陪同。”服務生的專業素養讓他很有禮貌地回答,雖然嘴上說著拒絕的話語,但是就是讓人挑不出來刺。
高天原確實算得上打烊了,店內只剩下宿醉的客人,凱撒拎著一袋垃圾剛從後門扔掉,看到前門口有客人於是想要靠近看看。
等到他靠近之後就後悔了,來人不只是客人,更是死神,可以讓人社會性死亡那種。
“師弟!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冒雨前來的陌生人衝開了服務生的阻攔,宛如一隻猛虎撲到了凱撒面前,卻在下一秒跪了下去抱著凱撒的大腿,剛剛撲食的氣質瞬間消失。
“我不認識你,快滾!”凱撒想把芬格爾蹬開,可誰知自己竟然無法掙脫眼前這家夥,店門口的騷動很快吸引了楚子航的目光。
眾所周知楚子航平生最愛打抱不平,而現在凱撒遇到了麻煩的事情那麽自己身為隊友自然是要挺身而出,可惜在他看清纏著凱撒的是誰之後也後悔了。
“你們不能不要我啊,我可是來投奔你們的呀!我是你們親愛的師兄啊!”來人是被施耐德派到日本的芬格爾,由施耐德下令,昂熱親自批複的命令不容他拒絕。
現在的楚子航身上是黑色條紋西裝,白色蕾絲襯衣,領口系著紫色領結,背後更是全裸,甚至還露出了襯衣還被撕開露出了腹肌。
這是他今天的‘工作服’,而眼前之人是學院的‘狗仔之王’,楚子航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淪為學院上下恥笑的對象,永世不得翻身的那一天。
凱撒的動作很快,掐著芬格爾的脖子就來到了後台,楚子航快步跟上,兩人來到後台閑置的休息室反手鎖上門。
“怎麽辦?”凱撒看著身邊的楚子航,手死死的按住芬格爾,他有八九分的把握這個狗仔之王已經拍到了自己。
楚子航沒有說話,轉身走向了房間的角落,那裡橫放著他的村雨。
“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親人的啊。”芬格爾的嘴被凱撒捂著,只能發出口齒不清的聲音,看著楚子航提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你有可能會暴露我們的行蹤,
這是為戰鬥做的準備。”楚子航開口,“所以師兄你來這裡是幹什麽的?” “校長交給我的實習任務,讓我給你們帶點東西。”芬格爾一邊介紹自己的情況一邊環視這個休息間,隨後看到了桌上的點心就撲了上去,那是座頭鯨給凱撒和楚子航這種當紅員工的關懷,此時一口不剩的進了芬格爾的肚子。
“暴露應該不會,我已經在東京街頭撿了三天的垃圾,還沒有日本分部的人找過來。”芬格爾吃完了面前的點心,依舊目光灼灼的看著二人,仿佛自己撿垃圾是多麽光榮的事情。
“所以你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你們兩個看起來都很棒,衣服也特別帥。”
楚子航與凱撒的眼神開始不善起來,芬格爾恍若未聞的繼續著自己的點評,“主席這身很有意大利的腔調,紅色背帶真性感,只有你這種有胸肌的人才能穿,楚會長這一身也一樣,那種堅毅的少年感會讓年輕女孩們瘋狂!”
楚子航的露背小西裝此時在屋內燈光的照射下隱隱發亮,而愷撒是紫色天鵝絨小西裝,紅色的背帶勒著胸肌,沒有搭配襯衫,真空上陣。
“回去以後不準談起這件事!”兩個人同時探身威壓芬格爾,仿佛兩隻餓虎準備撲向小羊羔。
芬格爾收緊肩膀,小心翼翼地笑:“怎麽會呢?我們狗仔是拿誰的錢辦誰的事兒,我吃了你們的點心就為你們保守秘密……不過我是真心的,愷撒我從沒覺得你那麽帥過,牛郎的格調太適合你了,我覺得你釋放了自我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聞言凱撒已經在回憶意大利黑手黨滅口的標準流程了,也許把這廝滅口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先談正事!”楚子航看了一眼芬格爾,“校長讓你來究竟是為了帶什麽東西?”
“諾瑪的子系統終端,有了它可以繞過日本分部的人工智能和學院取得聯系!”芬格爾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他有著諾瑪的思維以及部分計算能力,並且可以和學院取得聯系,在不啟動聯系之前相當於我們有了一部超算,但是在聯系過程中有可能會暴露。”
“現在還不是時候,這裡的情況太複雜了,我們可能要在穆意的計劃完成之後再聯系諾瑪。”
“穆意的計劃?師弟你們這是要在這裡搞大事情啊。 ”芬格爾這才想起來自己忽視了什麽地方,“話說穆意呢?他沒和你們在一起?”
“他有著自己的計劃,並且它才是專員,我和凱撒輔助,在這裡潛伏也是為了任務!”楚子航的語氣十分堅定,做牛郎這種事既然被人知道了,那就只能是任務需要,或許說得多了大家就信了,而騙過別人的前提是騙過自己。
“那師弟你們先潛伏?我先離開?”芬格爾試探的問了問,隨後就看見凱撒已經堵在了房間門口。
他的態度很明確,什麽叫隊友?隊友就是要有難同當一起下水。
除此之外還有穆意的原因,這家夥在學院幾乎都成了芬格爾的投食主人,萬一倆人遇到了那麽敗狗豈不是有了住別墅泡溫泉的機會?這是自己最不能接受的。
“師弟啊,你們到底要我怎麽樣?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現在就聯系諾瑪,你們的照片會直接出現在學院的圖書館!”芬格爾高舉著手機,仿佛藺相如高舉和氏璧,一言不合就是魚死網破的局面。
“你得留在這裡。”凱撒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就這?你早說啊!我原本就想讓你們幫我找個工作來著,我不想再過著吃不飽飯的日子了!”
楚子航和凱撒對視一眼,片刻之後才理解了芬格爾的腦回路,他們兩個只是想著自己做牛郎的事情不能在被人知道,完全沒有考慮在芬格爾這種人面前,做牛郎並不是不能接受的工作。
相反他可以趁著工作需要去做平日裡不敢做的事情,可以說別人畏之如虎,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