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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逍遙行》4、斬蛇頭又露新頭
  蟋蟀聲和星光混作一團,安逸又蕭瑟。

  累了一天的葉凌已經回房歇息。

  他原以為李嶽跟一般豪強權貴沒有什麽不同,只會拿別人的命博自己的前程。

  回想今天晚上的事情,葉凌更加看不透這人了。

  正當葉凌思索之時,門外響起了李嶽的喊聲:

  “開門!”

  “……”

  “再不開門,我就走了!”

  “……”

  “那你今日療傷的藥可就沒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葉凌的臉龐出現。

  李嶽毫不客氣,端著盆子徑直走進了房內。

  “這裡是五顆藥丸,今天吃的,喏”

  葉凌看到了昨日李母手裡的那個匣子,她一個箭步將那匣子從桌上拿起。

  心想的是,如果這藥我拿了,治好手臂就不用在跟著你了!

  然而,她低頭一看,那匣子裡只有角落擠著五顆藥丸,不多不少。

  “……”

  “怎的,這麽著急拿走這藥,我又不會跟你搶。”李嶽有些挖苦的說。

  此時的李嶽更像是一個真實的人,不像白天那樣幾乎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你……”,葉凌也不想多說。

  “坐下,把右臂拿出來”。

  “……”

  “外敷內服,我阿娘不是跟你說過了”。

  “我自己來”,葉凌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藥湯。

  “這敷藥也是有手法,要是手法不行,效果會不好”

  “你……”葉凌惱羞。

  “好…好,你看著自己來”,李嶽也不堅持,站起來出門。

  離開屋子前,李嶽補充道:

  “我兌現了承諾,不要忘記你答應的。”

  ……

  清晨,張平起床後在院中閑逛。

  李嶽已經從遠處的空地練完晨功走回。

  “李郎君,練的是什麽刀法?”張平欣羨的看向李嶽手中的玄鐵長刀。

  “無名”,李嶽隨意答道“張侍郎今日起的挺早啊”。

  張平聽了羞愧的撓了撓頭,“想當年讀書時……哎,現在的確是偷懶了……”

  “無妨,不要忘記前路就好!”

  李嶽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向大廳。

  一行人吃過飯,讓劉陣領著虎賁軍先行前往漢中。

  劉陣堅持一同前往睢遠縣,萬一有用兵之時?

  李嶽倒也沒有堅持。

  於是一陣塵煙繚繞,大隊人馬向睢遠縣飛奔而去。

  這睢遠縣,屬於漢中州,離漢中府不到百裡。本朝行道,州(府),縣三級行政體制,道即為省,二級行政機構中較大的稱府,較小的稱州,縣為基層行政機構。

  如今,就在府衙眼下,出了強攤賦稅傷亡民眾的事情,府縣官員皆不處理,其中勾當……

  那就先從廖府查起!

  軍隊開到睢遠縣城外一座山外停下,大批鐵甲士兵入城恐引起民眾驚慌。

  李嶽,阿牛,張寧,劉宏以及劉陣五人喬裝入城。

  “你要不要去?”

  “去,為何不去!”葉凌心智同樣敏銳,她當然看出此事的蹊蹺。

  就這樣一行人走進城中,尋得城中最大一家客棧歇下。

  李阿牛出去給廖府送信,站在府外喊門。

  “誰呀?”廖府一位面色不善的門房應答,見眼前人布衣打扮,更加放肆起來。

  “我是給廖郎君傳信的”,阿牛心不跳臉不紅的繼續說,

“我今日在城中見到了許家那對母子。”  “善!”

  那人緊忙回府同傳,不到一刻,一個身著錦繡的年輕郎君帶著七八個仆從出了門。

  “狗奴才!終於找到了你們”,這郎君罵罵咧咧的跟著阿牛去了客棧。

  廖府不怕民眾,他怕那些人往上告狀。這對母子一日沒找到,廖府就得揣著這顆石頭。今天有了動靜,廖府也不敢多等,少爺都自己親自上陣了!

  一夥人風風火火的衝進客棧,直上二樓雅閣。

  進門,大喊,傻眼。

  兩個呼吸之間,葉凌和劉陣分別打暈了那郎君身後的八個仆從。

  阿牛在門外,悄悄關上了門。

  說時遲那時快,那郎君哐鐺一聲,毫不猶豫的直直跪下。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要錢,要錢…我有!我有!要多少都給!”

  張平衝上去朝著心口就是一腳,將這小少爺踢翻在地。

  這人飛速爬起,又老實跪回了原地。

  “壯士,壯士,別打別打,我舅舅是睢遠縣縣丞,不僅有錢,還有人!還有人!”

  “壯士要是有用得到人地方,找我!找我!別打別打!”

  這才是隻挨了一腳,就像是神志不清了。

  看來是沒挨過揍的主!

  張平又補一腳,那人再次向後翻滾,但又麻溜爬回了原地。

  “壯士,壯士,求求你了,別打了!”這人都已經哭出來了。

  張平還要上前,被李嶽示意攔下。

  “你舅舅是睢遠縣丞?”李嶽問。

  “是”,他又眼睛眨了幾下,回了神,“不,不,不是!”

  “啪”,張平又是一巴掌拎過去。

  “是!是!是!壯士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之後問話,都老實答嗎?”李嶽又問。

  “說,說,什麽都說!”

  “那就先從橫加攤派的原因說起”。

  “各位爺,都是大人物,知道本朝賦稅是按人丁和土地收稅”,他小心翼翼的陪著笑,“每年每縣向上交的銀子都是固定的,但是州裡隻管每年收進定額,不管征派,都是縣裡衙役佂派。”

  “那你們就巧立名目,橫加賦稅?”張平緊逼。

  “爺!各位爺!不是這樣,我們這縣,是個小縣,四千多戶,二萬人已。但是,卻有三個江湖門派,他們開派收徒,都不交稅。”

  “三個小門,加一塊也就千把人,他們逃稅,你們就敢往其他人家橫加如此之多?其中的大頭是誰拿去了?”張平繼續問到。

  “他們不僅不交人丁稅,他們…他們還佔地……”。

  “府縣為何不管?”

  “縣裡官員,皂吏加上衙役不過百十人,管不了。”他謹慎的停頓了一下,又趕緊接著說:“此處離聖人太近,可能,可能…府裡擔心那些民眾造反,不敢清剿……”

  “你們就未曾貪汙分毫?”

  “中間落得油水是有的,不多,真的不多……”

  張平沒有再問,回頭看向李嶽。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打開,縣令,縣丞,主記等睢遠縣一眾官吏衙吏已經乖乖候在門外。

  縣令是一縣自主,縣丞相當於二把手。

  剛才,李阿牛騙來了廖郎君,馬不停蹄的拿著五爪金龍令牌去“請”縣令了。

  如今,這廖府小郎君的招供他們在門外聽的清清楚楚。

  那王縣丞的臉已經變成了黑青色,要是有人說句話他估計立刻就順勢跪下了。

  胡縣令仍十分淡定,走到李嶽面前,微微躬身,鞠了一禮。

  大寧王朝,官員見面,無論品階,行作揖禮,可視官階高低調整躬身幅度,不必行跪禮。

  但是,法度終歸是法度,官大一級壓死人,有些人也不缺膝上這兩尺布。

  如今,面前這位縣令,顯然不是易折的主。

  那胡縣令正色說,“天使駕臨,當移駕縣衙,開門做事。如今隨意緝拿,屈打成招,所謂何故?”

  “胡縣令說的好!”,李嶽並不在意責問,“既然認得本官為天使,為何不跪!?”

  李嶽故意拉高了語調。

  “這……”,縣令一時語塞。若是按天使身份,自然自己應該要跪,只是剛才自己怒氣衝靈,拿面前這人當了個高官,忘了這茬。

  “張平”,李嶽微微扭頭,“縣官見天使不跪,按律法應如何?”

  “當視作藐視聖人,為大不敬,應削階為民,流放從軍!”張平一本正經說。

  “……”,胡縣令額頭冒滿冷汗。

  “現在,本大理寺卿要在此處審案,你可還有意見?”李嶽追問。

  “……下官不敢有意見…”。

  “來人,將縣丞押過來”。

  劉陣將人帶進廳堂,踢膝跪下。

  “王縣丞,剛才廖郎君所言,你縱容攤派,包庇罪犯,為真?”

  縣丞已經嚇破了膽,自己熟知律法,招了這事,頂多是個削官入獄,幾年之後出來還是一條漢子。可如今不從,看樣子今天走不出這屋子…

  “下官在,下官認罪,下官認罪…”

  “既然如此,就快招供其中曲折!”李嶽手持折扇, 恨拍了一下桌子。

  “下官…下官也是逼不得已。黃冊上全縣人口2萬,耕田8萬畝,良田3萬,中田2萬,貧田3萬。若按均分,一人4畝,可是那些鄉紳豪族刻意隱瞞,將良田講做貧田,隻交貧田的稅銀。他們背後是江湖流派撐腰……”,他看了一眼李嶽的神色,繼續道:

  “更可惡的是,那些江湖幫派自己佔據良田,攏共萬畝有余,一分銀稅也不交,縣裡只有幾十個衙役不敢去要…”

  “府衙何在?”

  “幾年來,本縣將此等情況上報不下十次……府衙…府衙隻做充耳不聞…”

  “胡縣令,王縣丞說的為真?”

  “是下官無能,沒臉做一縣父母官。如此局面本官無力改變,就能當做睜眼瞎子…讓他們去攤派。如今鬧出命案,本官這就去了官身待罪。”

  李嶽見多了官場的道道,毫不客氣的諷刺:

  “別著急,今天的事我會六百裡加急送回長安,你就先以待罪之身主持縣務,待新官上任再做處罰。

  至於這縣丞、廖府郎君,那些犯了事的打手,還有收受好處的縣吏,本官將他們送去大理寺。”

  大理寺常設一位府卿,兩位少卿,李嶽是其中之一。大理寺在九寺五監之列,不受三省六部轄製。將人送去那裡,可保陟罰無誤。

  說完,李嶽看向張平等人,

  “三個小門小派,雄心可不小,咱們去見識見識!”

  “……”

  “劉陣,我命你速回營地整軍,咱們就先去這最大的門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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