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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驚鴻》第六十章 言猶未盡
  五人出得竹林,慢步上得後山山峰。

  把玩著夕陽下的景色,沉醉於山水之間,身心喜樂,思緒舒放自如。

  雲無心以出岫,倦鳥知返鳴喚有聲,風吹竹林颯颯作響,溪澗流水叮咚悅耳,蟲鳴千畝。

  就連夕陽也來湊個熱鬧,灑落有聲,亮堂萬裡。

  胡一秋內心觸動,坐於山石之上,口中念起陶潛的一首《飲酒》來: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崔永月聽過,歡歡一笑,道:“胡一秋,此詩一出口,明日的比試可以免了吧?”

  江澄清接話道:“那是自然。此詩貌似平淡,卻平而有趣、淡而入味,至閑至靜,樸素自然。若能返璞歸真,做到悠然自得,不以他人的外相為相,隨本心而動,隨本性而為,美好的一切自然有跡可循。若非常人所能知,絕非常人所能能,渾然而後天成,功夫也就到家了。以物觀物,竟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遂成無我之境,開宗立派,水到渠成,又何須跟人一較高下。”

  古槐接話道:“小胡,你說你沒事念什麽詩啊!明日好好的一場較量,本可切磋交流一番,卻被你一個無感而發給攪黃了。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張天昊笑道:“古老,劍法既是人法,隨心隨性,乃見真諦。江大俠既不願意賜教,就是胡大哥不念這詩,不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

  江澄清道:“張天昊,你也別用什麽激將法,我跟你們本就不是一路。你們仨都是用劍好手,我一雙肉掌,拿什麽跟金剛爭風!”

  崔永月接話道:“你們若是覺得此行非要弄出點響動不可,明日就去白雲莊吃頓午飯,跟白天宇比試一下吧!他那劍法好,一劍開山門,臻至化境,用道法自然來形容不為過,輸了別氣餒。”

  古槐聽到能比劍,心情歡愉不少,道:“他倆父子的劍法,誰強點?”

  江澄清笑答道:“古槐,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每一項技藝也是同理,先有前人的日積月累,才有後人的望塵莫及。願意站在前人肩膀上登高望遠的人,自然可以看得遠些,但也要他願意爬上去,爬上去也需要時間不是。”

  古槐笑道:“崔永月不是說了嗎,那孩子比師傅強,無師自通就練成了青龍取水。”

  江澄清道:“什麽叫比師傅強,不過是純陽掌法跟純陽劍法重歸於一罷了。火為純陽,水為純陰,純陽掌法屬火,純陽劍法屬水,水火相濟,才修煉成了青龍取水。”

  胡一秋大驚,道:“江老,你是說純陽掌跟泣血劍原本系出一門?那泣血劍原名純陽劍法?”

  張天昊道:“胡大哥,這天門山純陽門跟龍門伊闕一劍門早已存在上百年,相互不挨邊,怎麽可能系出一門?”

  崔永月接話道:“我曾聽師父提起過,當年有兩弟子在純陽真人座下學藝,一個慷慨大方,一個心思縝密。但兩人都孤芳自賞,肝膽皆冰雪,爭強好勝之念尤為強烈。純陽真人怕徒弟們藝成後迷惑心智,誤入歧途,便將自身本領一分為二,慷慨大方的教了純陽掌法,心思縝密的教了純陽劍法。後來純陽真人仙逝,師兄弟倆果不其然,為繼承掌門之位,大打出手,誰也不服誰。但因兩人的本領都沒有學全,誰也贏不了誰,都無法繼承師門的掌門之位。後來一個賭氣,各自開山立派,

便有了現在的天門山純陽門與龍門伊闕一劍門。”  古槐總算聽了個明白,道:“難怪那小子的桃木劍一出鞘,劍尖隱隱約約伏著三尺劍氣,原來是純陽真氣跟純陽劍法合二為一了。”

  江澄清道:“那你還想著跟白天宇比劍?就不怕一招落敗,顏面俱損。”

  古槐笑道:“白天宇又沒學純陽掌,何懼之有!一招落敗,那是丹陽子的事,跟我無關。丹陽子想著一掌擊敗白天宇,自然也有可能被白天宇一劍擊敗,就看誰比誰更心浮氣躁,先出招了。”

  張天昊道:“古老,難道誰先出招,誰就輸不成?”

  古槐答道:“這個就要問江澄清老頭了,他練的純陽掌。”

  江澄清看了幾人一眼,見四人的眼光中都有著強烈的欲念,便隨了他們的心意,道:“肉掌對鐵劍,自然有著幾分顧慮,不能全力出擊。有顧慮自然有破綻,只要看出破綻,乘虛而入,加以反擊,那有不敗之理。”

  胡一秋笑道:“難怪當年好些用掌高手跟我對戰時,都想著我先出招,不然就溜之大吉,原來是這個理。”

  江澄清道:“行了,切磋交流就到此為止,我看你們跟白天宇比劍就不必了,明日跟他喝杯酒就成。”

  張天昊聽過,心中還是有些不快,道:“江老,用劍破解飛針等暗器,可否告知一二。”

  江澄清答道:“這個我幫不了你,還是問崔永月吧,他的一線針才是暗器之王,從無虛發。”

  張天昊轉向崔永月,道:“崔大哥,可否告知一二?”

  崔永月道:“江老頭,我都幾十年沒用過那玩意了,乾嗎把我抬出來。”

  江澄清道:“什麽叫幾十年沒用過那玩意,你沒事就用銀針幫人治病,那手法我看了都驚歎不已,別說他們了。”

  崔永月道:“那是治病救人,不是打鬥傷人,怎能相提並論。”

  江澄清道:“都是用於人,怎就不能相提並論了,我看無異。”

  胡一秋道:“崔大哥,手握三尺長劍,若是給一兩寸的暗器嚇住,實為委屈。”

  崔永月說道:“胡一秋,拳腳、兵器、暗器這三門功夫,若讓你選一門練習,你會選那一樣?”

  胡一秋笑答道:“那還用說,自然是選擇兵器,練上一套劍法或一套刀法。”

  崔永月問道:“為何?”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拳腳,實打實的內家功夫,若想大成,一招製敵,須得常年累月日積月累,非一朝一夕之功。”

  胡一秋換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暗器,講究隔空遙擲,若不偷襲暗算,很難打中敵手。就是打中了敵手,傷害極小,若不塗上劇毒,很難取人性命。而偷襲暗算、或在暗器上塗毒,太過陰暗下作,有失光明,遭世人所不齒,心存君子之道的人,很少有人練習。兵器卻不然,容易上手,悟性好,三五載就可有所成就,禦敵於三尺之外。”

  崔永月笑了笑,右手一揚,一根銀針破空而出,射向一丈開外的松樹,沒入其中。

  張天昊走近樹身,只見銀針的針尾留在外頭,無不驚歎。運用內力於食指與拇指之上,將其拔了出來,走回去交與崔永月,道:“崔大哥,你若用這銀針射我,如若事先不說,實難躲避,更別說是將它反射回去了。”

  崔永月說道:“賢弟,克制暗器的最佳辦法,就是不讓敵人有發射暗器的機會。”

  張天昊微笑道:“崔大哥,暗器是敵手的,發不發射由敵手掌控,我怎麽能做到不讓敵手發射呢!”

  江澄清接話道:“這個很簡單,除了自己,再無敵人就成。”

  張天昊一臉懵逼,兩個眼睛無限放大,極度渴望他人的答疑解惑。

  崔永月見之,說道:“所謂無敵人,不是沒有敵人,而是要麽讓敵人覺得沒必要用暗器傷你,要麽讓敵人沒有偷襲暗算你的機會。做到上面兩點,要麽你做個弱者,了卻爭強好勝之念,要麽拳腳、兵器、暗器、輕功等內外功夫無所不精,且不受任何束縛,從心所欲、無不如意。敵人向你發射暗器,不僅能把敵人發射過來的暗器打掉,還能反射回去擊傷敵人。到了這種境界,敵手向你發射暗器時,就會掂量一下夠不夠格。”

  張天昊笑道:“崔大哥,你這兩點恐怕實難做到,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可行之法。”

  崔永月答道:“賢弟,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支暗箭射來,只要眼疾手快,很容躲掉或接住。若是上百成千支暗箭同時射來,還是從不同的方位,你拿什麽躲,拿什麽接。要想不受傷害,唯有不在敵手暗器射向的那個位置,或者是你的劍法已入化境,能將三尺長劍化成一個金鍾罩,將自己圍個水泄不通,水潑不入。憑賢弟現在的修為,明顯做不到,那何必又要跟暗器為敵呢!”

  張天昊聽過,對著崔永月微微一躬,道:“多謝崔大哥開導,一等女兒回家,從此隻跟山水故友打交道,做個自在閑人。”

  “既然如此,那就下山吧,那晚飯該做好了。”

  江澄清邁開腳步,沿著小路朝山下走去,言語落下一路:

  “拳腳功夫大成者,講求正面硬扛、隻攻不守,無視防禦、無堅不摧,不會因為對手的防禦密不透風-而導致停滯不前,好如十萬精兵對戰一萬草寇,全方位進攻就行。”

  “兵器功夫,講究隨心所欲,剔除廢招,化繁為簡,不用錯招,見招拆招,尋找破綻,瞬息進攻,擊敗敵手。”

  “暗器功夫,不拘泥於道義,遊走在道義的邊緣,講究偷襲暗算,隨時威懾敵人,使敵手心有余悸,難以全力進攻。”

  ......

  “若想不被暗器所傷,最好的法子,莫過於了解暗器,懂得發射暗器,最起碼該懂得他人想用暗器來傷害你時,會從那裡下手。”

  “總之一句,打鬥跟做人一樣,不想被人拒絕,莫過於先拒絕別人,或無求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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