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宗他們在日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度過了1929年,轉眼之間來到了1930年,再過一個學期陳耀宗和宋希濂就要學成回國了,這個元旦是宋希濂和陳耀宗在日本度過的最後一個元旦了。
這一天劉斐也從日本陸軍大回來了,通過一年在日本野戰部隊的實習,現在的劉斐已經是日本陸軍正式尉官了。陳耀宗記得他在日本陸軍大還有好幾年,歷史上哪怕是中日已經開戰了,日本陸軍大都沒有把他趕出去,直到他畢業才被送回來。
四個人聚在一起歡度元旦,也為了後面的分別做準備。
“今天是我們來日本第二個年頭的結束,第三個年頭的開始。再過四個月,蔭國和少雲就要學成回國了,在這裡我們先預祝蔭國和少雲能夠學有所成,順利畢業。”說完,劉斐舉起酒杯,其他三人也舉起酒杯,四個人相互碰杯,一飲而盡。
“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不到日本已經兩年了,說心裡話,我盼不得明天就回去。”宋希濂說道。
“你們是要畢業了,我還不知道呢?”熊綬春說著。
“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我們說點開心。”劉斐提了個建議。
“開心不起來啊,這戰還會不會打起來,心裡沒有底啊?”宋希濂舉起酒杯一口悶。“也不知道國民政府和蔣校長在想什麽?”
“想什麽?蔣校長現在要鞏固自己的位置,戰事恐怕還會再起。”劉斐推測著。
“蛋糕就這麽大,都想著分多點,現在日本人也要準備插進來分一塊,我擔心國內相互征伐,不要到最後被日本人摘了桃子。”宋希濂擔心道。
“不管這些了,聽說國內在推行蔣校長的新生活運動,希望如蔣校長所期望,改善民眾思想。”劉斐提了個話題。
“你不說這個還好,說到這個,前不久韓複榘就鬧了笑話,他在一次演講中說:蔣校長的新生活運動,兄弟我舉雙手讚成。就一條,行人靠右走,著實不妥。大家想想,行人都靠右走,那左邊留給誰呢?還有件事,兄弟我想不通。外國人在BJ東交民巷都建立了大使館,就缺我們中國的。我們中國為什麽不在那兒建個大使館呢?說來說去,中國人真是太軟弱了。第三個綱目,學生籃球賽,肯定是總務長貪汙了。那學校為什麽會那麽窮酸?十來個人穿著褲衩搶一個球,像什麽樣?多不雅觀。明天到我公館領筆錢,多買幾個球,一人發一個,省得再你爭我搶的。”。宋希濂講了個笑話。
“國內都是一幫不學無術之徒,之前的張宗昌,現在的韓複榘,還有盜墓的孫殿英,國家有這樣一幫人,何時才能強盛?”劉斐也悶了一口酒。
“不說這個,說多了都是淚。”宋希濂勸慰著。
四個人在這個晚上,喝著酒,討論著目前的局勢,擔憂著這個國家的將來。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宋希濂和陳耀宗完成了千葉步兵學校的考核,順利的完成學業,再過十天參加完畢業典禮,他們倆個就要回國了。
這幾個,宋希濂和陳耀宗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偷偷的去采購一些日本物品帶回國內。雖然心裡不喜歡日本人,但好歹來了一趟日本,不帶點東西回去分分實在說不過去,畢竟中國是個人情社會。
宋希濂和陳耀宗在外面一通采購,跑到郵局直接寄送回國了。
千葉步兵學校的畢業典禮如期舉行,陳耀宗和宋希濂也拿到了畢業證書,這也代表著陳耀宗和宋希濂再日本的學習正式結束了。
晚上,宋希濂、陳耀宗、熊綬春相聚一起,三個人邊喝酒邊抱頭痛哭。
陳耀宗原本想著去和柳生淳道別的,但柳生淳的父親和他說:自從柳生淳考上了日本陸軍大後,除了第一次過年,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臨走前,陳耀宗將自己寫的離別信交給了柳生淳的父親,請他幫忙交給柳生淳。
離開千葉步兵學校前,陳耀宗和宋希濂還特地拜訪了道場老師,感謝他之前的相助。
就這樣,處理好了一些私事,宋希濂和陳耀宗通知了外交部官員,買了回國的船票啟程回國了。
這一天早上,熊綬春把宋希濂和陳耀宗送上了回國的船,來一起送行的還有柳生淳的父親和柳生淳的姐姐。
“再見了,日本!”。宋希濂和陳耀宗在船頭揮手,碼頭上熊綬春已經哭成淚人了。
“終於要回去了。”宋希濂站在甲板上對陳耀宗說。
“是啊,終於要回去了。”陳耀宗回答道。
宋希濂和陳耀宗望著外面的日本東京灣,又遙望著祖國,內心澎湃,在日本受了那些苦就是等著今天回到祖國,報效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