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宗還在被窩裡做著春夢呢?福伯找上門來了。
“小少爺,大少爺讓我請您去家裡吃飯。”福伯親自過來傳話。
陳耀宗沒有耽擱,立馬起身洗漱後,跟著福伯上了車。
吳媽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幾道家常菜炒的色香味俱全,不比望江樓的大廚差,陳耀宗忍不住多添了兩碗飯。
吃好飯,錢文淑放下筷子自個兒上樓了,她實在不想和這個小叔子同處一室,從進門開始,那眼珠子就沒離開自己身上那幾個部位。
陳耀宗人躺在沙發裡,手裡拿著牙簽剔著牙。
陳家庚把一份請柬扔到了陳耀宗面前。
“誰的請柬?”陳耀宗拿起請柬問。
“法租界要舉辦個舞會,上流人士和社會名流名媛都會參加。我最近生意上有點事,你替我去參加。”陳家庚說道。
“老婆不讓去,就老婆不讓去。把話說的這麽清新脫俗。”陳耀宗心裡嘀咕著。
“那至少要穿的體面點。”陳耀宗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陳家庚知道陳耀宗要什麽,“200塊,去不去?”
“最少得300吧,外面衣服不便宜。”陳耀宗討價還價。
陳家庚拗不過這個弟弟,擺擺手示意陳耀宗可以走了。
本著雁過拔毛的宗旨,陳耀宗從福伯手裡弄到了500大洋。帶著長順來到了法租界的“謝氏裁縫鋪”給自己做了套西服,做了兩套長褂,順便給長順也做了兩套。
“西服加急的話,三天后來拿。其他的話,一個禮拜過後。一共80塊錢。”老板說了價。
陳耀宗付了錢,帶著長順又去聽了個戲,泡了個澡。
一晃三天過去了,陳耀宗讓長順拿著單子去吧衣服取回來,而自己則到地下室把清洗出來的一些照片藏好。
“小少爺,這謝老板手藝就是好,小少爺穿上西服神氣多了。長順在一旁誇獎著。”
“看來頭髮要弄一下。”陳耀宗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
話說穿越到這裡,還沒有理過發呢?陳耀宗心裡嘀咕著。
話不多說了,陳耀宗想到做到,帶著長順來到了理發店。
“理發,修面。”這個行話陳耀宗懂。
“小先生要弄西式頭、東洋式、板寸、中分還是分頭。”理發店老板介紹。
“來個立式板寸。”陳耀宗說。
理完發,陳耀宗又來到眼鏡店花了5塊大洋買了兩副眼鏡。
晚上,陳家的車子來接他去舞會。
“小少爺,大少爺說:您要是沒事,半個小時後就可以出來了;您要是覺得好玩,要玩久一點,您就打家裡電話,我來接您。”司機交待著。
“知道了,去吧。”說完,陳耀宗下了車。
俱樂部門口人很多,有一撥三男兩女搶在了他面前。
“小姐,您的耳墜掉了。”陳耀宗喊住了前面的人,隨後彎下腰將掉落的耳墜撿起來還給了前面的人。
前面有位年輕漂亮的小姐摸了摸耳朵,“我的耳墜,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陳耀宗說完,沒有理睬他們,直接進入會場。
會場布置的十分華麗,門口鋪上了紅毯,中間空地是跳舞區,周圍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糕點及紅酒。
陳耀宗隨著人流從侍者手裡接過酒杯,緩緩的往中間靠攏。
舞會開場前,幾個洋鬼子發了言,最後主持人宣布舞會開始。
陳耀宗望著一群陌生人,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來。而後有幾個人也坐在自己一桌上。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小時, 陳耀宗有點無聊,這時有個男的朝自己一桌走來,一路上很多人起身和他碰杯。
“看來是個大人物啊!”陳耀宗心裡嘀咕著。
“小兄弟,今天晚上謝謝你撿到舍妹的耳墜,那耳墜是家母陪嫁之物,丟了的話我們沒法向家母交待。”那個男子舉杯對著他。
“哦,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陳耀宗趕緊舉起酒杯和對方碰杯。
“小兄弟怎麽稱呼?”對方問道。
“陳耀宗,字少雲,不介意的話叫我耀宗就可以了。”陳耀宗回答道。
“耀宗兄弟,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找我。”對方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那邊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說完,對方就走了。
陳耀宗隨手把名片往口袋裡一塞。旁邊有個男的拍了拍他:“我說小兄弟,您認識宋家公子爺?”
“誰?”陳耀宗問。
“剛才那個,宋家公子宋子文。”旁邊男的慢悠悠的說。
“您說,他是宋子文。”陳耀宗不敢相信。
旁邊男人沒有理睬陳耀宗,陳耀宗趕緊掏出名片一看,果然是宋子文。
陳耀宗心裡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
“難道門口掉了耳墜的是未來國母宋美齡。完了,大腿跑了。”
陳耀宗本想著去宋子文那一桌敬個酒,後來一想不是一個階層的就不要去硬擠了。最後自知待在這裡也無趣,只能獨自一個人出去了。
回到家裡的陳耀宗心裡是好一陣懊惱,這麽好的機會給白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