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校長下野了,陳誠也被何應欽借了個理由調到南京乾閑職了,陳耀宗的手槍營副營長也被人晾在一邊,這段時間搞定黃埔學生人心惶惶的。
這不陳誠打來電話,臨走前想請陳耀宗幾個第六十三團的黃埔學生吃個飯。陳耀宗一接到陳誠的電話就知道好戲開始了。
老話怎麽說來著:千裡當官隻為財。有了錢幹什麽,能享清福啊!知道什麽是“嘴裡都是主義,心裡都是生意”了吧。
在送陳誠之前,陳耀宗要先去見一個人,軍統戴老板。戴笠這個慫貨,要不是為了後面發財大計,陳耀宗真不想提起他,說起他陳耀宗就覺得丟人。
這不在蘇州騎兵營的黃埔學生看到蔣校長下野了,心中難免感念之情,就湊了5塊大洋準備買點禮物送給蔣校長,可戴笠這個慫貨在上海把騎兵營捐出的大洋花了個精光,才回到蘇州的騎兵營。5塊大洋什麽概念,蔣校長每月也就領5塊大洋,像陳耀宗這樣的每月也就五六毛,況且這5塊大洋是騎兵營四百多兄弟一毛兩毛湊出來的,起初騎兵營長官念在戴笠是初犯,關了幾天禁閉後就把他給放了出來。但沒過多久,戴笠戴老板又因為借著采買夥食的機會貪汙了3塊多的夥食費,事情敗露後他害怕遭到嚴懲,準備私自逃離蘇州。這不,陳耀宗趕著過去給戴老板送溫暖。
陳耀宗請了個假,騎上馬迅速前往騎兵營駐地附近的大街。陳耀宗轉了三四圈總算在一家酒樓裡找到了戴老板。
“春風兄,好有雅致啊!”陳耀宗一進門開口說道。
“少雲老弟,來坐下一起吃。”戴笠招呼著。
陳耀宗一坐下,戴老板一邊倒酒一邊說道:“校長下野了,我等黃埔學生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心裡苦啊!”
“你不就是想去校長身邊嗎?”陳耀宗心裡嘀咕上了。
“你我今天說句推心置腹的話,校長出來是早晚的事,你切不可以三心二意啊!”陳耀宗準備給戴笠下猛藥。
“少雲老弟,你也看好校長。”戴笠覺得覓得知音了。
“我是黃埔學生,我隻忠於校長。”陳耀宗大義凜然的回答戴笠。
“可我等職低位卑,就算校長東山再起,也沒有我等什麽事。”戴笠悶了一口酒。
陳耀宗知道戴笠的戲碼來了。
“春風兄,你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校長這個時候最需要什麽?你是要雪中送炭,還是要錦上添花,全在春風兄一念之間。”陳誠繼續給戴笠下藥。
陳耀宗的一席話,說到了戴笠的心坎裡了。
“話雖如此,可我一無長處,二無長物,舉步維艱呐!”戴笠開始露底了。
“有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有心,機會總會有的。至於身外之物嗎?我這裡剛好有二十塊大洋,加上我這塊舊懷表送給春風兄權當路費。”陳耀宗從懷裡掏出二十大洋和一塊舊懷表推到了戴笠面前。
戴笠二話不說收走財物,邊抱拳行禮邊說道:“少雲老弟,你我在上海僅是萍水相逢,可老弟不管是在黃埔,還是今日都待我親如至親。我戴春風也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少雲老弟的恩情,日後定當厚報。”
陳耀宗心裡要的就是戴笠這句話。
“唉,你我之間兄弟一般,談錢傷感情了,來喝了這一杯。”陳耀宗拿起酒杯敬了戴笠一杯。
事情辦好了,
陳耀宗和戴笠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兒就借口離開了。 “少雲老弟,真是我戴春風的恩人呐。”戴笠站在酒樓門口感慨道。話不多說事不宜遲,戴笠收拾行李連夜跑到南京投靠他在黃埔軍校時的上級胡靜安,在胡靖安手下做了個“編外情報員”。後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他通過自己出色的交際能力,從一大批中下級軍官口中獲得第一手情報資料,經過縝密分析和判斷之後,提煉出極有價值的情報。再繞過胡靖安,直接把情報送到蔣校長手中,蔣校長憑借這些情報一番操作後重整第一路軍,使得何應欽失寵,黃埔系的軍官再也無人敢對蔣介石起異心,第一集團軍就服服帖帖地到了蔣校長的手中,也為後來蔣校長東山再起奠定了基礎。
有得必有失嘛,戴笠戴老板倉皇從駐蘇州的騎兵營逃往南京投奔胡靖安,這屬於私自脫離黃埔軍校的行為,按規定就視為自動放棄學籍,也就意味著戴笠這一年在黃埔軍校是徒勞無功的。還是胡靖安幫忙疏通,才讓戴笠得以保留學籍,但還是不能獲得從黃埔軍校畢業的資格。蔣校長得知後,為戴笠戴老板網開一面,大筆一揮,批了個條子,特準戴笠從黃埔軍校畢業,就這樣戴笠終於正式從黃埔軍校“畢業”了!所以後來每當蔣校長罵戴老板:你這個廢物點心,你不配當我的學生。不是沒有出處的。連帶著黃埔學生從沒有看得起戴老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