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離開一分鍾,雨桐手機閃現夏詩彤微信消息。
[來汐語公寓,有人給你做薺菜肉湯圓吃。]
[不去,沒心情!]
[誰惹你了?]
[王先生要我去演梁山伯與祝英台的話劇,特指定祝英台這個角色!]
[你這種瑰麗美配祝英台的淒然?他什麽眼光,還能這樣忽視角色原尊的。]
[已經答應他,我要留在酒店研究話劇劇本,順便雕琢祝英台這個角色。]
是雕琢,以她的性格,既然應承這個角色,必然傾心演繹,
鬧心的問題是,男女主的撕心裂肺她沒有現實基礎,這便難煞她了。
[傷不起!幫不了你。]
夏詩彤小嫩指送出此句,雙手恭敬捧起手機遞向旁側敲電腦的夏暮寒,事兒未成,怕他狠刺!
懶倦而寡淡的瞥出一眼,這麽難請的?隻懂拒絕夏慕寒?
鄙夷勾唇:
“愛助人為樂?”
凝視住眸線未曾給她一縷的側顏:
“慕寒哥哥,桐桐是盛情難卻,王先生是一片好意。誰不喜歡桐桐嘞!”
眸色深邃裡終於狠睨一眼。
惹哥哥生氣,圖爽唄!吐吐小舌頭:
“慕寒哥哥,我說的是同性!放心,我幫你看住雨桐,不讓別人來搶!”
慢條斯理放掉電腦,心不在焉狀:
“梁山伯,誰?”
圓眼珠瞪大:
“是啊,忘問雨桐了”,再滾動一圈,“若是趁演劇佔桐桐便宜,掙翻了!”
複又遭逢側眸一睨,認錯態度必須動人心魄,乖巧低頭裡小姑娘嫩手托腮狀。
寂靜60秒,這哥哥不顯情緒嘛,不敢抬頭看表情,怕給她扔回帝都!
忽生一計,夏詩彤趁勢抬起小腦袋看向散漫燃煙的高冷俊顏,調皮可愛狀:
“慕寒哥哥,梁山伯,你配雨桐,絕麻!”
輕描淡語:
“他們?”
似,‘配’字懶得出音!
是長指夾煙,霧繞間散漫起身而去。
望著那副高挺俊影,夏詩彤銳意起高調:
“桐桐要被人摟摟抱抱了。哎,工作所需嘛,難保不會被陌生男人親。據悉本次話劇是現場表演,沒有替身一說。”
沒看到這副風華絕代駐足遲疑的絲毫痕跡!
翌日,
王先生邀請雨桐去話劇社進行初次排演。
排練火熱進行到臨近尾幕,現場唯缺席梁山伯真容,雨桐不解,莫非這場話劇詼諧到顛覆經典,銳意弱男主?靠大女主控場。
“王先生,梁山伯不一起排?接受聯排觀摩建議?”
“他不用。”
“祝英台的獨角戲?”
“雨桐小姐,正式演出那天,你肯定能見他。”
沒有深厚的淵緣,她不在意是否見到這個人,卻在意他演的角色:
“默契怎麽算都是日常培養出來的,還指望我對他一見成熟人。”
“雨桐小姐,熟!很熟!”
王先生喜笑顏開的離去,這神氣,宛若天降梁山伯,萬物澤潤!
雨桐望眼遠去那熠熠生輝的昂首闊步,怕這位梁山伯屬背景人物,當天和這位主兒合作的能融洽?
累到癱軟唯願躺入酒店闊床,雨桐不再停留,移步間夏詩彤微信紛至遝來。
[桐桐,排練順利嗎?]
[梁山伯,一奇葩,演戲不排戲,當自己是天生演員。]
[你的獨白?]
[你以為呢!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樣的事嘛?這位演員是不太能一語道破,不過,他本來也算不得常人嘞。]
小姑娘的‘算不得常人’是自家哥哥的理性穩重,骨子裡的矜貴涵養,臨危不亂的處事控場!
說到底,親的不行!
[嗯?Why?]
[預感唄!女人第六感最準嘛。]
夏詩彤如此預感,雨桐倏然怪怪的,畢竟,那是位可愛且長不大的小姑娘!
汐語公寓就,
好冷啊,夏詩彤寒意蔭蔽裡抬頭,“慕寒哥”。。。吞咽口水,“哥哥”,乖乖遞出手機,“哥哥絕代風華、傾倒桐桐!”
是懶倦睨屏一眼,沾染了嫌棄。
小姑娘自覺收回手機,我聊天這麽投入嘛?慕寒哥哥的腳步聲都沒聽到?!
反思,背後詆毀人,屬實不應該!
兩日後,
話劇社本預定7天的排練被壓縮至3天,濃墨重彩般倉促開幕。
雨桐雖嫻熟掌控祝英台的角色特征,委實難以順利進入角色狀態,
畢竟,
至今未曾親見梁山伯尊容,如何帶入一眼情深,更有那天人之別的撕心裂肺。
雖是迫不得已的急遂演繹,也要用心做到一以貫之,演出這刻雨桐守時前往話劇社,對這位梁山伯的真容失盡好奇心添了股排斥,怪他傲驕成癮!
抵達劇場,雨桐被王先生領至劇院貴賓室:
“雨桐小姐,你先在這裡休息,好好調整狀態,待劇目需你上台時,我會前來通知你。”
由始至終的諱莫如深,雨桐來氣:
“在這裡?為什麽不是後台?我一個人在這裡,台上演到何處,需要對接哪句台詞,身處哪幕場景?不可能知道啊,上台我要演什麽?”
王先生看著情緒化的女孩,水波無瀾還配給溫聲笑語:
“一幕幕開的,雨桐小姐啊,我保證你不會跳戲,今日話劇穩成。”
“女主連男主的影兒都未得見,您還指望劇成?”
“成,必成!”
就想,撂場走人!可那麽多業主坐等著觀賞這出劇,她就能忍住。
舞台是,
燈光秀閃,幕開:
第一場。
梁山伯走在回家的路上。
。。。。。。。。。
第二場。
祝家莊祝英台的房間。
。。。。。。。。。。
。。。。。。。。。。
第十場:
被安置貴賓室的雨桐被王先生再次帶至後台。
台前,
過完年後。
梁山伯挑著書被和衣服走到草橋,坐在草橋亭上休息,並拿一本書看了起來。
只見不遠處,後台祝英台撩起幕布步入前台,嬌柔身姿挑著東西,步伐是七扭八歪,口中不忘飲詩吐槽。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梁山伯快步迎上去:“兄台,我幫你挑著到亭子裡歇歇腳。”
雨桐欲將挑子交給長步而來的梁山伯。
熟諳嗓音,高挺俊體,輕嗅Matière Noire的體香,
美眸微擴偏不接台詞。
貼耳沉音:
“不敬業啊!”
不突兀的秒入角色,話劇毫無違和的持續。
祝英台說道:
“多謝兄台!”
。。。。。。。。。。。。。。。。。。。。。。。。。
。。。。。。。。。。。。。。。。。。。。。。。。。
祝英台穿上喜服,坐上花轎,一路上吹吹打打向馬莊走去。
中間專程路過梁山伯的墓旁,祝英台讓停住轎,一步一步走向梁山伯的墓。
祝英台吟道:
款款到君前,
相逢本是緣,
花雖有開謝,
惟願常伴君,
昨日兩相別,
何時君再見。
雨桐台詞落音之際,聚光燈單打,角色代入感滿格,傷心的淚如雨下。後台踏著暗影步近者沒有引起這抹嬌姿的點滴出戲。
優美長臂伸入燈束,溫柔攬起傷心正濃的風姿嫋娜,
誰這麽不守規矩的來跳戲,濃淚抬眸裡迎視住俊美眸色,他沉音:
曾經有負卿,
悔恨至如今,
今幸得見卿,
是銳意須臾的停頓,看進那雙已明晰他為她設劇的美目:
願此生此世,
能與卿攜手,
海角和天邊,
永世不分離。
這一瞬是台下掌聲兼歡呼雷動,驚醒她惶悟,
夏慕寒借劇演實,對陳怡妍的解釋、給雨桐的承諾。
與此同時,葉海上台近夏慕寒身:
“夏總,您該啟程趕往德國了。”
高挺俊體附向美顏臉頰:
“桐桐,我給你的唯有喜劇,專屬我們的結局。”
淺嘗一口紊亂繁雜的唇瓣,鹹鹹的,唇尾扯出縫隙的同時長臂放開腰肢,轉身脫去梁山伯話劇服扔向葉海,不疾不徐邁步間、一如既往的寡淡無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