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商彬包養?她記得林靜雅說陳怡妍是被夏慕寒包養,到底陳怡妍身上有多少迷惑不解的故事?
“陳家二老,危機中獨善其身,冷眼旁觀,屬於大家風范,名門風度?現今這般責怪當年被自家拋棄的孫女,是要怪她一個弱女子靠自己還五千萬債務?”
語詞犀利卻是不表情緒的寡淡無溫,正是來接雨桐的男人立於她旁側。
已從陳怡昊口中得知夏暮寒是害陳家破敗人亡的罪魁禍首,陳家二老怒視面對面的夏暮寒。
陳家老太爺:“這個逆女非陳家人,當年之事和陳家毫無瓜葛。”
“陳明澤先生是陳家人否?他欠下的債,於情,陳家管不?”
看到被夏慕寒堵言的老伴,陳家老太太盯視雨桐萬分激動:
“你這個逆女,到現在還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你怎麽對得起自己死去的父親?”
陳家老太爺扶緊情緒激烈的老太太:
“她在外面做過什麽和陳家沒關系,我們走,這是她自己選的路,不需要我們替她憂心。”
音落,陳怡昊跟隨兩位老人憤然離去。
若是陳怡妍在世遭遇爺爺奶奶這般訓斥,會難過的吧!這兩年於德國,她執著尋找自己那莫須有的家人,知道想得到家人認可、渴望親人陪伴的心情。
在此場對話之前她其實羨妒陳怡妍,人生三盼:夏慕寒和商彬炙熱的愛、魔都老人歡心的疼、魔都同事真心的寵,這般絕豔的女孩能缺什麽呢,委實過甚幸運!
可這幾日的旁聽親歷竟使她莫名心疼這位所謂‘幸運’的女孩,短暫的二十幾年,經歷過感情破滅、親鑒到雙親離世、見證夠家勢中落、親手顛覆自己的價值觀並摧殘它,道盡途窮中飽嘗親人拋棄,她那顆瘡痍滿目裹著千瘡百孔的心,到底是如何在每日黑夜中沾濕衣枕而渾然夢睡。
更有甚者,異常的傷痛或許早已扭曲她的性格,曾將離經叛道行至何種重逆無道?又哪裡分得清何為愛何為恨何為情何為傷!
所以,在知道夏慕寒結婚那刻她脆弱破裂唯有香消玉殞,因為,夏慕寒是她隱藏傷痕累累倔強堅持的一線生機,是壓死她的最後一縷希望。
此種因一時衝動萎靡斷送性命的行為不可輕易苟同,卻值得人給予她同情。
畢竟,她才二十幾歲,正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青春歲月,閱歷淺薄難以清心寡欲,更無法看淡世事無常、人生百態!
或許,時間拉回當年那時那瞬再作一次抉擇,陳怡妍會做出不同的舉動,因為她還有魔都老人的疼、魔都同事的寵,誰知道呢?
雨桐美眸霧層漣漪,遇到陳怡妍怎麽每次的代入感這般強?
憂鬱了呢!
夏慕寒摟雨桐入懷,長指撫摸她發,是溫聲安慰:
“桐桐,有我!”
對陳怡妍感同身受的同理心,便是對夏慕寒苦大仇深的萬般怨,倏然推開繼而詰責:
“陳怡妍被商彬包養過?”
睨見那雙美眸的憎怨,夏慕寒漸起憂傷:
“桐桐,妍妍當年是為了還債。”
“什麽債?”
“她父親公司,勤雅房地產集團破產後欠下的五千萬債務。”
“所以她根本不喜歡商彬,跟他被他養隻為交易。”
“是。”
為五千萬去做這種交易?這筆錢於夏慕寒而言無非是高端局的幾味菜品、幾項娛樂,夏氏國際集團微不足道且不值得他看的那份合同的一單盈利,可是這個男人,她怒斥:
“你說愛她?”
“妍妍是我唯一愛的人。”
“五千萬對你來說秋毫之末,為何讓她去用身體和不愛的人做交易?”
她已撕裂到微顫,夏慕寒心中恐懼漸深,語調沉重:
“桐桐,我當年並不知道勤雅房地產集團破產。”
她狠狠盯視那雙哀至深淵的俊眸:
“不知道,你關心過她嗎?因為只是玩玩,興致忽然來了,去逗玩她一下。”
果然,她已經知道當年帝都府院的事,夏慕寒恐慌中摟住那抹纖細柔弱卻堅忍不拔的腰肢:
“桐桐,我對妍妍。。不是玩。。”
睨見恐懼支吾的閃躲,雨桐唇尾已成冷笑,她越心有戚戚陳怡妍的遭遇,越恨夏暮寒的薄情寡義浮光掠影。
便是雙手挽向夏暮寒脖頸,眸豔妖嬈裡迎住這雙惶恐的俊眸,嫵媚的嬌笑:
“夏總,你慌什麽啊。我又不是陳怡妍,我是雨桐哦!”
求不得、愛別離、嘗盡她的怨憎會,還要他怎樣?他絕不能再次失去這個女孩。
夏暮寒拉起懷裡的美人,似要把她吻進身體裡,這樣她再也逃不掉,再也不用磨他生狂躁!
畢竟,她剛好凶好凶哦,斥他時的冷酷無情,能把他溺死現場。
雨桐纏起夏暮寒回吻,是明目張膽的勾引,最終的最終,要看著他痛不欲生,看著他愛而不得!
德國。
“商總,雨桐小姐在北戴河做室內設計時遇到了夏暮寒。”
“又是夏暮寒。”
這個女人自去到北戴河手機始終不通!
如今連他要的隔空一吻竟變得如此敷衍蒙混,給也不給的。
到底為何?對夏慕寒,總,生情不斷!
陰眸深邃厚重,殺意驟現裡俊指提起手機撥出周辰軒的號碼,那邊是,一秒內已接起。
“承銷、交易、企業重組、兼並收購和證券經紀這幾塊,目前各事宜準備的可順利?”
“彬哥,證券經紀和企業重組這兩塊業務,目前存在一定的風險,夏氏國際集團的投標方案比我們有優勢且有倪家的入資,我們若想100%簽下,僅靠重投資金勝算不大,需要商脈加持。”
“挖夏暮寒的股肱,竊取投標方案,商脈方面我會解決,本次通吃,我一口都不會留給夏暮寒。”
翌日,
雨桐留在被商彬布置成豪宅的酒店, 打開電腦整理昨日收集到的信息,欲依據本次項目的需求盡快列出提綱,設計線上初稿圖。
忙碌中,敲門聲驟響:
“雨桐小姐,打攪你了。”
應聲前往開門:
“王先生,你有事?”
“雨桐小姐,我來確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
“昨天我們去做客戶調研,業主們很喜歡你,最近他們在排練梁山伯與祝英台的話劇,希望我能請你出演祝英台這個角色。”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與雨桐有些承受不起,這角色和本人哪裡都不匹配啊:
“我?”
王先生笑:
“是啊。業主們非常欣賞雨桐小姐,希望你能滿足他們的請求。”
“可是我不會演話劇,而且我也有工作。”
這後半句是委婉的謝拒!
似沒明,他可是承諾過業主,定會請到雨桐:
“拜托雨桐小姐了,業主們都是業余的演員,演習期間會有導演協助排練預演,麻煩雨桐小姐陪大家玩玩,純屬娛樂。”
話劇,還祝英台?要尊重角色原貌吧。
“我,實在是不合適。”
已成眉飛色舞:
“合適!雨桐小姐,真合適,再找不出比你更合適的人。”
王先生近視?
“王先生,你再看看,考慮考慮!”
“不考慮,雨桐小姐我當你答應了,我先告辭,排練時再來找你。”
未等雨桐回復,人已走出房間,離開的決絕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