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躬身,拔刀,一氣呵成!
同為氣血三關的盧慶,甚至連一點像樣的抵抗都未來得及做出,就慘死當場,死得異常憋屈。
“什麽人!?”
不過盧慶臨死前的驚呼,也是將丁飛虎一眾山匪從夢中驚醒。
黑夜中,丁飛虎等人正好看見盧慶那猙獰頭顱衝天而起的一幕,心頭皆是一跳,驚怒交加。
陳衍卻是不給丁飛虎眾人任何喘息的機會,在這一刻,他隻覺得渾身氣血滾燙,周圍一切仿佛全都安靜了下來,隨著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夜幕在他眼中亮如白晝。
遊龍步施展到極致,身形宛如鬼魅。
嗡!
疾掠而過,一刀揮斬。
一名尚未來得及反應的山匪被攔腰橫斬,鮮血混合著內髒噴灑一地,染紅了地面。
陳衍卻是面容冷靜,心如止水。
刀光所過之處,每一處細微的變化都被他盡收眼底。
“這就是登峰造極血煞刀法帶來的變化嗎?”
登峰造極的血煞刀法極大加強了陳衍的洞察力,在陳衍的眼中,死去的盧慶也好,在場的山匪也罷,甚至連死前因為恐懼而放大的毛孔都在陳衍的眼中清晰可見。
心中念頭一閃而過,手中的魚龍刀卻是已然斬在了下一名山匪身上。
森寒刀光化作彎月,一刀分屍。
瞬息之間,連斬兩人!
這個時候丁飛虎等人也終於是反應過來,看到慘死一地的殘屍斷臂,丁飛虎死死的盯著陳衍,眼中染上了血絲,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
月色下,陳衍的面孔一片冷漠:
“我是殺你之人。”
只有馬文賦似是想到了什麽,半是恐懼半是驚怒的驚叫一聲:“飛魚衛!他一定是飛魚衛!”
“什麽?!是飛魚衛?!!”
“完了!飛魚衛殺過來了!!!”
人的名,樹的影,飛魚衛三個字就像是蘊含莫大的魔力一般,引得周圍一眾山匪恐慌。
“住口!!!”
丁飛虎怒吼一聲,震懾眾人:
“他只有一個人怕個什麽?!”
隨後,丁飛虎滿眼充斥血絲的死死盯著陳衍,臉上露出猙獰笑容:
“小畜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一起上!宰了他!”
丁飛虎神情猙獰,一聲低吼在喉管炸開,一個飛撲,如那餓虎撲食,帶起呼嘯的破空聲。
右拳重重揮出,指尖閃爍金屬的光澤,鋒利的指虎就像是一根根倒刺長在了丁飛虎的拳頭上,巨力勃發之下,本就粗壯的手臂更是充氣似的膨脹起來。
見丁飛虎衝殺過去,馬文賦猶豫半秒,最終也是身影搖曳,直撲向陳衍,腰間長劍出鞘,如同一道白虹,刺向陳衍的心口。
有了丁飛虎與馬文賦帶頭,余下的山匪終於是恢復了膽氣:
“殺啊!他就只有一個人!殺了他!!!”
“殺!!!”
面對一眾山匪的襲殺,陳衍心如止水,神情一片冷漠,在他眼中,只有衝殺最前的丁飛虎與馬文賦二人。
至於其他人,陳衍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又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啊——”
殺聲剛落下,一名普通山匪慘叫一聲,毫無征兆的倒下,在他的脖頸處,喉骨被利刃給洞開,血液汩汩湧出,
死不瞑目。 “有幫手!!他還有幫手!!!”
人群中,不明所以的普通山匪驚呼。
是發財!
發財充分的發揮其速度的優勢,黑夜是它最佳的保護色,在黑暗中,發財猶如黑夜中裡的死神,每一次出擊,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更加聰明的是,發財隻挑那些沒有換血的普通山匪作為目標,在普通山匪的感染下,就是那些氣血一關的山匪也心生恐懼,不敢輕舉妄動。
而此時,丁飛虎已經殺至陳衍身前。
“去死!”
臉上帶著凶戾獰笑,丁飛虎一拳重重砸出,尖銳指虎在月色下閃耀淡淡的瑩白光芒,直指陳衍脖頸。
重壓之下,陳衍心中非但沒有任何恐懼、驚慌,反而有一股亢奮的感覺。
在這一刻,他的血液在急速的流動,澎湃的氣血之力如同萬馬奔騰,湧向四肢百骸。
熾熱!
滾燙!
一步踏出,腳掌踩得地面凹陷下去一個半寸深的腳印,手中長刀橫掠,宛如彎月閃爍森寒刀光,徑直斬去。
“鐺!”
金鐵交鳴聲炸開,火星四射!
而在陳衍擋下丁飛虎重拳的同時,一道細微得幾乎悄無聲息的破空聲響起,鋒利的劍刃破開空氣,從側面刺殺而來。
正是馬文賦!
在陳衍與丁飛虎交手的同時,馬文賦也是瞬間殺至,一出手便是殺招,目標直指陳衍後心!
然而自從血煞刀法登峰造極以後,身周一丈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被陳衍捕捉。
除非速度、力量遠勝於他,否則絕不可能被人偷襲。
幾乎是馬文賦出劍的一瞬間,陳衍便敏銳察覺,轉身上挑,格擋住刺來的長劍。
丁飛虎這時也是欺身而上,襲殺而來。
然而陳衍就仿佛腦後長眼一般,他手中的魚龍刀搖曳起道道殘影,刀刃上有瑩白光芒閃耀,交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刀網。
“鐺鐺鐺!”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就鼓點般炸開,逸散的勁力掀起陣陣狂風摧毀周圍草木。
面對丁飛虎二人夾擊,陳衍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遊刃有余,不緩不慢的招架住兩人一次又一次的衝殺。
“這小子打娘胎裡就開始練刀了?”
馬文賦卻是越打越心驚,越打心裡越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特別是他只是氣血二關,力量本就弱於氣血三關的陳衍。
無論他怎樣出劍,都能被陳衍輕松化解,反倒是陳衍隨後一刀,都逼得他手忙腳亂。
然而不止是馬文賦,就是丁飛虎戰下來也是心驚肉跳。
眼前少年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其刀法之狠辣老道,就是那些宗師高手都未必比得。
冷靜下來的丁飛虎不由得沉聲說道:
“這位大人,不若就此罷手如何?你放我兄弟二人離去,你拿老二的人頭去交差。”
一個刀法臻至宗師的氣血三關,若是再戰下去,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丁飛虎從賊多年,深知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的道理。
“弱……太弱了……”
然而,陳衍卻是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低下頭,仿佛自言自語。
“???”
丁飛虎、馬文賦二人一愣。
卻見陳衍抬頭,咧開嘴,夜色下,明亮眼眸宛如星辰,眸光卻一片冰冷:
“我說,原來伱們這麽弱啊……”
“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