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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明朝:我能與崇禎交換身體》第二十一章 襄王朱翊銘
  “溫體仁呢?朕既然已經知道溫體仁結黨,為何不處理?”

  崇禎先前之所以寵信溫體仁,就是因為他在朝廷中“無黨”。

  結黨營私是崇禎最深惡痛絕的,之前首輔換的那麽勤,就是為了防止出現結黨的苗頭。

  “皇爺,您沒處理啊,你還讓臣擬旨命溫體仁徹查錢謙益一案。”

  “擬旨徹查?”崇禎猛地起身,他想起來期間朱常淦確實有說過擬旨徹查什麽,不由怒聲道:

  “既然知道溫體仁結黨,還讓他徹查政敵?那豈不是殺的人頭滾滾,朝政越加混亂?”

  對於溫體仁,他的恨意更超過憤怒。

  仇恨,如狼蟲虎豹一樣,吞噬著崇禎的內心。

  溫體仁這樣的結黨奸臣,自己竟然始終以為他是忠臣,怪不得之前皇叔說會亡國。

  朕的眼睛都被溫體仁這樣的人給蒙蔽了!

  “......”王承恩。

  崇禎看著他躲躲閃閃,不由眸子緊縮,冷冷的道:“說,朕當初是怎麽和你說的?”

  “皇爺,您說......就是讓朝中溫黨和東林黨相互攻奸,這樣注意力從皇爺身上挪開,更利於行事”

  “……”崇禎憤怒的眉毛往上挑,嘴卻往下咧,氣的肺都差點岔氣,“在搞錢這一塊,朕不得不服,但論朝堂,論政務,他終究還是太年輕!”

  就在這時,一個小黃門從外面進來,“陛下,曹公公遞上來的奏疏。”

  崇禎拿過來展開一看,眸子猛地一縮,咬牙道:“朕就說,怎麽會沒有一個人彈劾溫體仁?這不就來了嗎?”

  曹化淳的這一封奏疏,就是彈劾溫體仁蔽賢植黨,囂張跋扈,無能而治……

  “王承恩,你現在就讓……”崇禎剛想讓給王承恩下旨,卻見王承恩定定的看著案牘上的這封奏疏,乾咽了一口唾沫。

  “皇爺,如您所料,果然是曹公公替錢謙益出面了。”

  “??”崇禎擰眉看向王承恩,“這話怎麽講?”

  王承恩連忙跪下說道:“皇爺,您昨日說過,溫體仁只要出手,錢謙益也會接招,很快就會托關系往宮裡面遞奏疏。”

  “而您讓內臣一直盯著曹公公是不是有遞奏疏上來,如果遞上來的話,就留中不發。”

  崇禎聞言,眼睛睜大,“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怎麽會……”

  他猛地坐在了禦座上,臉色極其的不好,目光都不再聚集。

  直到……一道機械的聲音將他給驚醒過來。

  「朱常淦請求與你通話,請接聽」

  崇禎擺手先讓王承恩出去,才選擇了接聽。

  “皇叔,朕正好有幾件事情想問下您。”

  “想問什麽?”

  “溫體仁做首輔這麽多年,既然已經知道他結黨營私,為何還讓他留在任上?”

  “嗨,我當是啥事兒呢,這溫體仁結黨營私不假,但相比而言還有一個比他更厲害的龐然大物,橫亙在大明的面前,將大明咬的千瘡百孔。”

  “誰?東林黨?”

  “沒錯!”朱常淦繼續說道:“溫體仁是小人,是奸臣,但滿朝文武不都是結黨營私的小人嗎?”

  “溫體仁弄下去的那些人也未必就是忠臣,不過是為了權力而鬥,為權力而奔波,相互攻訐,相互陷害,你死我亡而已。”

  “那……”崇禎剛想說話。

  就聽著朱常淦說道:“不是說不弄掉他,而是再等等,

還得利用他做點事兒,等他沒用了,就可以下去了。”  孫承宗、李邦華、盧象升,洪承疇……以及兵仗司的建立,都需要時間。

  “對了,選秀的事情,你再催一下皇后,有些話我不好意思說,但伱可以,實在不行,吹吹枕邊風嘛……”

  等通完話,崇禎怔了老大一會兒,突然臉紅耳赤道:“選秀之事,你不好意說,我就好意思了?”

  曹化淳的奏疏再次落入他的眼中,一個字眼在他的腦海裡面不斷的晃動。

  東林黨。

  對於崇禎而言,自他登臨大位,便把破局的著力點定在了閹黨魏忠賢的頭上。

  既然將閹黨定義為“奸邪”,那閹黨對立面的東林黨自然就是“正派”。

  可以說如今的東林黨,正是他的默許和扶持造成的。

  問題是……東林黨真的有這麽強?

  崇禎不由的搖了搖頭,

  讓溫體仁當首輔,也是崇禎平衡東林黨的的一步棋。

  可另一方面,他心裡也在嘀咕,東林黨到底有多大的能量,竟然讓曹化淳往宮裡遞奏疏?

  “王承恩,將今日的奏疏拿過來。”

  崇禎將朝中的“吳中”地區朝臣的奏疏全給挑了出來。

  果然,他奏疏之中幾乎都在給錢謙益求情。

  直言錢謙益已經罷官回鄉,無權無勢,不可能把持朝政,操生殺大權,更不可能為禍鄉裡。

  其中還有一封是前首輔馮銓的奏疏,

  他提到張漢儒沒有功名在身,決計沒有膽量和錢謙益叫板,他的背後有後台,只要將此人抓起來,嚴加審問,一定會真相大白。

  看到最後,崇禎眼眸縮了一下,因為他看見了錢謙益自己的奏疏,為自己辯護。

  將張漢儒被人收買,將自己誣陷入獄的蛛絲馬跡全寫在了奏疏上。

  目標直指溫體仁。

  崇禎看著腦門上的青筋暴起,連續喘了幾口大氣,才忍住,“再等等,朕就相信他,再等等……”

  ……

  溫體仁這邊,

  他聽著管家和自己說的,今日來拜訪的人員名字,不由的搖了搖頭,“不見,其余人等一概不見。”

  溫體仁喝了一口小酒,搖著頭陶醉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恣意放肆。”

  謙謹自律,乃是他在皇帝面前一概的人設,想要將錢謙益等人給按死,這一點必須保持好。

  管家突然想到了什麽,“老爺,有一件事兒,這幾日在京的張漢儒收了錢之後,突然間消失了。”

  溫體仁眉頭緊皺,“不見了?怎麽會不見了?”

  張漢儒正是溫體仁的陷害案的原告,常熟縣衙門的師爺,精通訴狀。

  正是他寫的禦狀,給錢謙益開列58條罪狀,才使得錢謙益鋃鐺入獄。

  “昨日早間,我還讓人給他送米和糧油,今日下午再去已經人去樓空。”

  溫體仁將酒杯放下,“將這個人給找到,哪怕是屍體,這個人很重要。”

  “是,老爺。還有一件事兒,曹化淳摻和進來了,他給陛下遞了一封奏疏,為錢謙益求情。”

  溫體仁猛地站了起來,“曹化淳怎麽參與進來了?與他何乾?”

  “不行。”溫體仁讓人將酒撤下,“這樣下去錢謙益的事件恐怕有反覆,你這樣,讓陳履謙捏造一個錢謙益的汙名帖子出來,找個人出來自首,就說錢謙益拿了四萬兩托曹化淳從中周旋。”

  陳履謙正是溫體仁的人,同樣的也是常熟父母官,張漢儒正是在他的唆使下,才敢誣告錢謙益。

  ……

  而此時,東廠西側不遠處的一個房子的地下室內,有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被綁在木架上。

  “說不說?不說的話,繼續給我打!”

  “大人,別打了,別打了!”

  被打的,正是肥頭大耳、脖子和頭一樣粗的張漢儒。

  大宦官高宇順鄙夷的看著眼前這人,幾乎就沒有用刑,就打了幾鞭子,竟然就遭不住了?

  這是他當上東廠督主之後,審的第一個人。

  雖然是秘密審問,身邊的幾個人也都是他的親信,但既然陛下如此賞識自己,自然要肝膽塗地的為陛下分憂。

  對於張漢儒案子,他給予了百分之兩百的重視。

  直接自己親自下場審。

  讓他沒想到的是……張漢儒竟然就這麽招了?有種自己搬起來千斤巨錘要砸下去,結果釘子自己釘進去了的難受感。

  這樣怎麽能行?

  陛下豈不是覺得我敷衍了事?

  “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高宇順擰著眉,沒好氣的問道。

  “我說,是陳履謙父子,陳履謙父子找我辦這事兒,說事成之後給我五千兩銀子,而且給我候補一任縣令。”

  “你不過就是個秀才,如何能候補縣令?”

  “這……“

  高宇順見他猶豫,“來啊,給我繼續打!”

  “別……大人,我講,我講還不行嘛……上輩子造了什麽孽,要受這種苦。我們那個地方,花錢買官已經不算新鮮,何況陳履謙說了,溫首輔是他的坐師……”

  張漢儒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給講了出來。

  高宇順聽他講完,看著他,“不對,你肯定還有什麽沒有講,來,繼續給我打。”

  “哎呦……哎呦……我真的不知道了。”

  高宇順不理會,讓小太監繼續打,直到疼暈過去,讓人將他潑醒,“想起來沒?”

  “大人,您讓我說什麽啊,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來還是打的輕,來,繼續,烙鐵好了沒?”

  幾番之後,

  見從他嘴裡確實再撬不出來什麽有用的東西,才讓人扶著他簽字畫押。

  “此人就押在這兒,陛下不發話,人不能放走。”

  小太監不禁問,“高公公,那咱得等多久啊?”

  “且等著吧!”高宇順想起王承恩給自己提的醒,不由的搖了搖頭,“陛下既然想動溫體仁,可為什麽要過些日子呢?”

  扭頭對幾個小太監說了一聲,“好好照顧著,決計不能讓人死了。”

  快步離開。

  ……

  牢獄之內,錢謙益買通了牢頭,一封接一封的書信往外傳。

  錢謙益有自知之明,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翻案。

  那就只能找人,找路子。

  曹化淳是他的一個路子,之所以能托到曹化淳,是因為他的坐師是孫承宗。

  而孫承宗之子與司禮監太監曹化淳有關系,再加上自己之前給前任司禮監太監王安寫過碑文。

  而曹化淳又是出於王安門下。

  除此之外,他還找了前首輔馮銓,只要朝中可以說的上話的人,他幾乎都寫了書信。

  整個朝堂的東林黨人的能量隨著錢謙益事件,開始慢慢被調動起來。

  ……

  朝中各方博弈,

  駱養性府邸的訪客更是絡繹不絕。

  隨著皇帝升駱養性為太子太傅,他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不僅是他,就連門房也抖了起來,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的,高聲呵斥。

  腰杆子也挺直了起來,“一百兩,沒有一百兩,你也想進門?!”

  進門的名單不斷的被人送到街對面的酒樓之上。

  上面坐著一個人,曹化淳。

  他再整理之後送進宮裡。

  “吏部右侍郎,劉宇亮。”

  “翰林院陳演……”

  曹化淳看著名單上一個個的名字,歎了一口氣,“陛下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皇帝上位之後,對閹黨的防范最嚴,哪怕他自崇禎還是信王的時候,就跟著了,但一直以來都被崇禎給防著。

  這正是他之前一直想辭官回鄉的原因,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讓他感覺陛下有種如夢方醒的錯覺。

  正謄寫著,下面有一個人走了上來,“曹公公,張漢儒已經招了。”

  正是高宇順,他暫理東廠,頂頭上司自然就是曹化淳。

  “哦?”曹化淳接過來張漢儒簽字畫押的口供,“果然結黨營私。”

  下午的時候,曹化淳自告奮勇來審問此案的,但被皇帝給一口回絕了。

  皇帝說了一句,“溫體仁之事,朕已經知曉。曹公辦好自己的差事便是。”

  ……

  襄王府內,

  “朝中所有人都被錢謙益的案子給吸引了, 除了洛養性,看能不能趁機會多做點事……”

  朱常淦拿起一個點心,對著從外面進來的紅桃說道:“想不想吃?”

  紅桃搖頭。

  “不想吃?那是你沒有吃過,等你嘗過那滋味了,到時候怕是偷著吃,攔都攔不住。”

  紅桃愣了一會兒,隨即如兩片石榴花瓣飛貼到了塞上,雙加緋紅,“世子,你又取笑奴婢。”

  她靠著椅子往後退縮,漲紅著臉。

  慢慢地垂下長睫毛,臉上那雙帶著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烏溜溜的眼珠子就像兩顆水晶葡萄。

  “哎,也就是你還沒有十六周歲……”

  這時代,說的都是虛歲,紅桃雖然說自己已經十六了,其實虛的很,她是過年前出生,剛出生就一歲,過了個年,直接就兩歲了。

  實則剛滿十五,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世子,王爺叫您過去。”紅桃這才想起來正事,連忙說道。

  朱常淦一愣,來了這麽久,好像第一次去見他這名義上的老爹,襄王朱翊銘。

  在襄王的位置上坐了四十年,期間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算得上稱職和安穩的。

  歷史上,襄王朱翊銘的記載不多。

  有那麽寥寥幾個字:慘遭張獻忠殺害,後者還燒了他的屍體,殺死其妃妾四十三人。

  朱常淦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得,咱既然來了,躲是躲不過去的。”

  正好,接下來有幾件事,得他這個便宜老爹襄王幫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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