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還在養傷,無法前來相送,還望郎君勿怪。”
“鄒兄受傷,責任全在祺身上,怎敢相怪,快快進來。”
吩咐侍從搬運鄒氏的行李和嫁妝,崔祺領著鄒氏進門。
不得不說,鄒氏的身材太惹火了,崔祺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兩人一進院子,立即迎上了孫嬋。
“郎君,你還沒吃早飯呢?”
崔祺問鄒氏:“你吃早飯了嗎?”
“今早從兄長那裡來,未及用飯。”
“咱們一起吃。”
崔祺領鄒氏來到寢室,為鄒氏弄好坐席,孫嬋跟著走了進來,添了一副碗筷。
“郎君,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侍妾,孫嬋。”
鄒氏點頭示意:“妾身今後有勞這位姐姐伺候了。”
孫嬋深吸一口氣:“我伺候你?”
崔祺瞬間聞到了一絲火藥味。
“鄒娘子,你誤會了,這位是劍侍,陪我習武的,平日裡不做雜務。”
鄒氏微微蹙眉。
“是這樣啊,都是妾身的不是,沒有問清楚,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孫嬋拿起桌上的木杓,自陶盆裡舀了一大杓米粥,給崔祺盛滿,嘟著嘴轉身離去。
鄒氏柔聲道:“這位姐姐是生氣了嗎?妾身是哪裡做的不好,得罪她了嗎?”
“你不必管她,她脾氣古怪,但心腸還是不錯的。”
崔祺拿木杓,給鄒氏盛上米粥。
“謝謝郎君。”
鄒氏小口喝了一口米粥。
“郎君還沒有娶妻吧。”
“沒有。”
“也難怪,等郎君娶了妻子,妾身恐怕就沒有機會這樣和郎君一起吃飯了。”
“為何?”
“所謂妾者,立女也,顧名思義,要站在夫人一側。”
“知道得還挺多。”
崔祺看著鄒氏。
真是一件完美的禮物,不僅外貌好,言語也很得體,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你叫什麽名字。”
“小字婷兒。”
“好名字。”
後院。
護衛們正切磋武藝,孫嬋扛著一根長棍殺來。
長棍舞動,塵土飛揚。
只見一根棍舞得虎虎生風,不多時便將眾人打得人仰馬翻。
“孫護衛,何至於此?”
“沒事,伱們繼續練吧。”
孫嬋扛著棍子轉身而去,心中的邪火這才消了大半。
回到院子裡,孫嬋又看到了讓她火大的一幕。
崔祺在房中讀書,鄒氏在一旁搖扇子,還時不時看著竹簡提問。
借著問問題,那一對大果時不時擠壓崔祺的臂膀。
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孫嬋緊緊握住長棍,恨不得立即來個力劈華山。
按理說一個女細作,不該動情,可孫嬋就是壓不住妒火。
來到水井邊洗了把臉,孫嬋摔門回房。
過了一會兒,孫嬋提著長棍,徑直來到書房前。
“孫嬋,你來做什麽?”
孫嬋氣勢洶洶道:“郎君,跟我去練武?”
“練武?”
“剛剛被人刺殺,你忘了?好好習武吧,關鍵時候能用得上。”
鄒氏溫聲細語道:“郎君,妾身陪你吧?”
孫嬋冷聲道:“不行,習武要心神守一,遠離女色,娘子還是在前院待著吧。”
習武本就在崔祺的計劃之內,雖然沒機會請教劉玄德,但孫嬋的武藝也算一流,跟她學學也行。
“婷兒,咱們的時間長著呢,我先練武去。”
鄒婷滿臉不舍:“那好吧,我去幫郎君洗洗貼身衣物。”
“讓侍女洗就好。”
“不行,妾身來了,清潔郎君的貼身衣物這件事,便不能假手她人。”
崔祺揮了揮手:“孫嬋,你先去後院,我隨後就到。”
打發走孫嬋,崔祺忍不住往鄒婷臉上印了兩口。
“郎君,不要嘛,你還要練功呢,別亂了心神。”
換上遊俠裝,崔祺慢慢悠悠地來到後院校場。
外邊太熱了,讓人有些受不了。
此時,後院校場,只有孫嬋一人。
“呼!”
一根長棍被扔了過來。
崔祺伸手接住,感覺虎口有些發麻,要不是胳膊早早發力,就被長棍撞到胸口了。
“今天練棍嗎?”
“呼!”
剛剛孫嬋還有二十步遠,這會兒忽然來到崔祺身前,棍出如龍,直刺崔祺面門。
崔祺本能一閃,棍子刺過耳邊,隨即猛得往下一壓。
崔祺拿棍子頂住,但那根棍子如同泰山壓頂,讓他無法抵擋。
“噗!”
緊接著一腳襲來,踢在胸口。
崔祺連人帶棍被踢飛,重重落在地上。
“這……是習武……還是殺人啊?”
“啊!”
眼前,孫嬋高高躍起,整個身體向後反弓。
崔祺急忙滾身,長棍重重落下。
剛剛自己腦袋的位置,地上的石磚被打得粉碎。
孫嬋對準地上的崔祺,猛一撩棍。
崔祺一看,這是把自己的腦袋當球打,要命啊。
眼看長棍襲來,忽然一道銀光閃過,一柄長劍插在崔祺面前。
孫嬋被劍光一晃眼,棍子退了幾寸,打在劍閣上。
長劍被打飛,穩穩落在一人手中,那人凌空而來,一劍刺向孫嬋。
孫嬋急忙回棍格擋,長劍左右一掃,逼著孫嬋松手。
隨著長棍落地,劍鋒直抵孫嬋的咽喉。
孫嬋這才冷靜下來。
那人收起長劍,回身扶起來崔祺。
“姑娘,www.uukanshu.net 為何要下死手?”
“我教他練武呢?”
“宜之沒有根基,需要循序漸進,哪能這麽教?”
孫嬋一跺腳:“你是誰?”
“在下劉玄德,暗中效力於皇后,和姑娘算同僚,姑娘先回去吧,宜之我來教。”
“兄長。”
見孫嬋氣呼呼地走了,崔祺才問起來。
“兄長怎麽來了?”
“我找你有要事相商,剛剛在牆頭看到孫嬋要傷你性命,你得罪她了嗎?”
“誰知道呢?”
崔祺回想起剛剛的一幕。
“兄長怎知她是皇后的人。”
“崔元平告知的。”
崔祺感覺,崔均還真是守不住什麽秘密,以後還得小心點。
“兄長有何事,這麽急著來找我?”
“宜之,你可知道,太尉府最近在雒陽建立軍屯,但流民問題卻未解決?”
“為何?”
“太尉府寧可自關西遷徙百姓,也不收關東流民,關東流民又被趕出了旋門關。”
崔祺感覺背後一冷。
這種鋪排,很像那個人的手筆。
明明是安民的好策略,他非要搞出點新花樣。
“這些流民如何了?”
“流民無法入關,又退回了山東,而且他們一夜之間被武裝了起來,正在山東大肆劫掠。”
“大將軍府欲派出兵將平亂,何進派毌丘毅找我談了談,讓我領兵。”
崔祺想了想:“兄長想去嗎?”
“為兄自然渴望有仗打,但還要聽聽宜之的意見。”